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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守护天使（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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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在我爱的人身边，整整一个早上。
午饭时候，他的烧渐渐退了，但神志还是不太清晰。
当我正要把剩下来的粥重新热一遍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却见一位老奶奶和一对中年夫妇愕然地打量着我。我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回事，便问：“请问你们找谁？”
老奶奶重新看了一下门牌，确定没错以后，小声地问：“裕扬……在家吗？”
我一下惊醒过来——这里是裕扬家，来者自然是找裕扬的！
我讪讪地让开，请他们进来：“不好意思，请进。”
老奶奶大概就是裕扬的奶奶了，她心急地走进裕扬房间，伏在床边一下子就哭了。“我的乖孙儿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们啊……呜……玉国怎么能忍心丢下你……”
终归是血浓于水，裕扬一听到他奶奶的声音，就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他虚弱地唤了一声：“奶奶……”
奶奶抱着他，痛哭流涕：“裕扬，我的乖孙儿，苦了你了，苦了你了。”奶奶激动地扶起裕扬，想要把他拉走似的，“来，到奶奶家里去，以后就由奶奶照顾你，奶奶不会让你受苦的。”
我刚想开口，陪奶奶一同前来的中年男子抢了话：“妈！不是说好了裕扬由我们来照顾吗？您跟爸身体都不好，哪有精力来照顾他。”
他身旁的女人插话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俩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明明，说不定爸妈照顾裕扬会比咱们来得合适。”
“你就少说两句。”男人瞪了她一眼。
女人没好气地别过脸。
看到这一幕，我有点明白这内里的斗争了。
奶奶哭哭啼啼，又问裕扬：“裕扬啊，你往后有什么打算，是想到奶奶家里住，还是想到二叔家里住？”
这时，我忍不住开了口：“奶奶，裕扬刚退烧，身体还没好，这些事等他好点再说吧。”你们这样子吵他，叫他怎么休息啊。
“噢，对啊，我都忘了，你还病着。”她急忙扶裕扬躺好，为他盖好被子，“歇着，好好歇着。”
下一秒，六只眼睛盯在我身上。
奶奶托了托老花眼镜，问：“你是裕扬的同学吗？”
我回答说：“是的，同班同学，我叫杨子青。”
“哦。”奶奶点点头，“真谢谢你照顾我们家裕扬。”
女人笑说：“妈，您还真相信她的话啊？”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令我心头一震！
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可信？！
奶奶疑惑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妈，您就不懂现在的年轻男女了，说什么同学呢，明摆着是裕扬的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我倒希望我是！
“没有，阿姨，我们不是。”我腼腆地解释道。
“什么不是，你就别掩饰了，阿姨也年轻过，我懂。”她用雕花的指甲拨弄了一下头发，“这个时代，年轻人同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够十八了，对吧？”
还同居呢？！
“不是的，阿姨，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没什么。”
她笑我：“傻孩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嗯？”起初，我奇怪她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承认是裕扬的女朋友，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她狰狞的面孔才刚露出来：“妈，裕扬已经有这么温柔的女朋友日夜照顾了，我们就别瞎操心了。”
“子……青，对吧，你真的跟了我们家裕扬了？”奶奶不放心地问。
那女人迫不及待地替我答了：“妈，人家都已经默认了，您就别再问了，瞧，她又脸红了。”
我哪有脸红！我心里不忿地呐喊，一切都是你这个女人在自编自导自演！
她丈夫拍了拍她肩膀，让她住口，可她却不顾一切地在继续煽动：“妈，您想想看，我家明明还那么小，调皮得不得了，裕扬马上就要高考了，万一吵了他，害他考不上大学，我们一家岂不是罪过？”她又“伤心”道，“我知道大哥大嫂走得早，裕扬心里难过，可日子还是要过的呀，刚才我在车上已经跟您讲过了，若然要委屈裕扬住在我们家里，倒不如请个保姆兼老师来照顾他一下。”
她来到我身边，用手拍了拍我的头，恶心一笑：“现在可好了，裕扬有女朋友照顾，又有女朋友辅导他学习，我们更不用担心了。眼下，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办好大哥大嫂的后事，毕竟他们年轻一辈不懂这些。”
“我懂你的意思了……”奶奶看看裕扬，又哭了，“玉国，锦淑，你们狠心让我白头人送黑头人啊……”
“妈，生死有命，您就别太伤心了。”男人说。
女人的狗口又张：“对啊，有些人吃多少住多少都是注定的，您就别再为他们伤心了。”
这一句，我怎么听都觉得是在侮辱先人。
好歹是亲戚一场，需要用到这种嘴脸吗？实在太过分了！
我义愤填膺，禁不住骂她道：“喂！裕扬父母得罪你了吗？！你需要用这种口吻说话吗？！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让裕扬住到你家，好啊，那我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裕扬由——我——来——照——顾！你求我我也不会让他住到你家去！像你这种女人不配留在这屋子里，请你给我出去！”我一口气说完了骂人的话，身子还在颤抖。
她气得咬牙：“哎呀，你算个什么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这野丫头怎么那么没家教！该是你给我滚出去！”
我坦白跟她说了：“跟你翻脸我无所谓，反正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希望也是最后一次，但我请你尊重一下先人，尊重一下裕扬，别说出一些不是人该讲的话！”
那女人正要向我发飙，这时奶奶对我说：“小姑娘啊，说话别那么冲，她毕竟是你的长辈啊。”
我本来就害怕，因为我从来没有跟大人吵过架，现在奶奶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慌了，先前的勇气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还总觉得理亏的人是我。
就在这时，竟见裕扬一手抓起台灯，狠狠地摔到地上！
“砰”一声巨响！
台灯粉碎！
玻璃四散！
裕扬病得不轻，也气得不轻！
我真糟糕，不能安慰你也算了，竟然还带头吵架，真该死！
我心里其实怕得不得了，但为了裕扬的安宁和我的面子，我顾作镇定地对他们三人说：“瞧，裕扬生气了，你们还是走吧。”
奶奶爱孙心切，哪里舍得离开，她不断跟裕扬说话：“奶奶知道你气二婶，可你也不能赶走奶奶啊。”这时的我，多害怕裕扬开口说他其实想轰走的人是我。
这时，女人说了一句我最爱听的话：“妈，我们走吧，既然裕扬不喜欢，我们也无谓留在这里了。”
“可是……”奶奶迟疑了。
我恳切地对奶奶保证：“奶奶，我会照顾好裕扬的，您放心。”
奶奶皱起眉，勉强地点了点头：“那……好吧。”在他们夫妇二人的陪同下，奶奶出了门。
“记得照顾好裕扬。”奶奶握着我的手，再次叮咛。
“我知道了。”
女人生气地搭了一句：“最好裕扬快点好起来，甩了你，省得蓝家多一个泼妇。”
我不服气，讽刺道：“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
“你——”
奶奶心烦地拉着她离开：“走吧，走吧，都别吵了。”眼看他们远去了，我的心才稍稍平复下来。
一切都恢复原样了。
裕扬还在迷糊之中。
我清理好地上的玻璃片，坐了下来。
我发觉，是我一时意气，害了裕扬了……
我又怎么可能，一直照顾他……又有什么能力，一直照顾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