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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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穹从家里翻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尿素编织袋，藏在书包里，准备周末的时候出门捡废品。没办法，他的专业在这个电脑都未完全普及的年代根本用不上啊。打零工又没人要，只能干这个了。
反正是游戏，又顶着吴琼的壳，他不怕被人认出来丢脸。
要是被吴琼的亲戚看到就更好了，还能让她父母狠狠丢一回脸。
周六那天，晴空万里，是个捡垃圾的好天气。
吴穹吃完早餐出门，目的地在步行街周边一圈，路上他还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肯定能捡不少瓶子，卖个好价钱。
刚开始确实如他所想，街边确实有不少塑料瓶，两条街下来，已经捡了半袋子，算了下有25个饮料瓶，3 个易拉罐。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他准备再接再厉捡更多的瓶子时，一个凶巴巴的老太婆举着铁夹子跑过来骂他。
“&#%#/&/%”
叽里咕噜的方言吴穹根本听不懂，一脸懵地被喷了好几滴口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嘴。
老太婆嗓门很大，吸引来不少围观群众，看着这些不明所以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吴穹立马高声解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就是来捡塑料瓶买文具的，你拉着我干嘛！”
老太婆还在叽叽咕咕，有路人翻译，“大婶让你不要在这条街捡废品，这里都是她捡的，她年纪大了，你不要跟她抢。”
吴穹撇嘴，“凭什么啊，这条街的废品写她名字了？她年纪大，我还年纪小呢！”
路人一听他这样说，当即板起脸教育他，“你这个女孩子一点都不善良，老师没教你尊老爱幼吗？”
“尊老爱幼？”吴穹翻了个白眼，盯着面前的老男人说，“大叔，她是老，我也是幼，你爱护我了吗？”
路人：“……我说的是你要尊老。”
吴穹：“我尊不尊老关你什么事，你要是有本事，不如多拿一些瓶子给我们分。”
说完他不再搭理这些讨厌的人，拎着袋子直接跑开，去后面一点的地方捡瓶子。就老太婆那腿脚，吴穹不信她还能追上自己。
尊老？呵，他都要穷死了，哪里还有心思尊老。
经历过老太婆的道德绑架，吴穹之后捡垃圾都格外注意起来，只要有人靠近就离开，省得挨骂。
到了午饭点，吴穹没打算把东西带回吴琼家，对比过好几家废品站的价格，直接卖给单价最高的老头。虽然就多五分钱，这家废品站又远又偏僻，可是……能多五分钱诶！五分钱也是钱啊！
吃完午饭，被吴琼妈妈使唤着洗碗扫地晾衣服，忙完这些他匆匆忙忙跑出去，下午他要换条街捡废品。
这个周末吴穹翻了无数垃圾桶，一共赚了 6块 5，这么心酸的数字，放在平常连杯奶茶都点不了，现在需要两天时间才能挣到。
唉，挣钱真难。
老头慈眉善目地看着他笑，从腰间的老旧皮包掏出一张5毛递给他，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你小小年纪不容易，多给你5毛凑个整，下次你也来找我，不管多少我都收。”
吴穹顿时笑弯了眼睛，“谢谢阿公。”
“不用不用，以后多来。”
将老旧的纸币小心藏好，吴穹飞快跑回家，在吴琼妈妈的嘟囔声中冲了个热水澡。
天气逐渐变冷，再用冷水洗澡会冻死的，万一冻出毛病还得花钱看病，多不划算，吴琼妈妈想骂就给她骂两句，不动手就行。
除了缺钱，初中生活对吴穹来说还是挺轻松的。他自认学习能力还算优秀，学习成绩提得很快，没多久就成了班级里的尖子生，在段里也是名列前茅。
学校嘛，成绩是王道，老师和同学对他都不错，吴穹还交了几个朋友，都是男生。
他跟女同学不是很能相处得来，比起大大咧咧的男生，女生经常莫名其妙生气，他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比如上周女同桌问他新发圈好不好看，他就回了一句像妈妈用的，同桌到现在都没跟他说话……
课间，三个男生跑来找吴穹，其中一个小胖子王启航发出邀请，“吴琼，要不要去小卖部？我请你吃零食。”
零食？吴穹顿时心动，在游戏里待了一段时间，嘴巴都要淡出鸟了。
四人去了小卖部。
王启航掏钱买了四包烤肉味的干脆面，拿走里面的卡，面饼直接分了。
吴穹没吃过这个，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把调料粉洒在面饼上，用力一捏，焦黄面饼立马四分五裂，捏起一块塞嘴巴里，嗯，越嚼越香。
干脆面虽好吃，花钱买就不必了，有人请客的时候吃点就算了。
眼看上课时间快到了，四人不约而同仰头把袋子里的面渣倒进嘴里，空袋子丢进小卖部门前的大垃圾桶，快速跑向教学楼。
不得不说，除了资源匮乏一些，这时候的初中生还是很快乐的，一点都不像未来那么卷，课余时间全是各种兴趣班。当然也可能是这里大部分人没钱也没上兴趣班的概念。
适应了吴琼家的生活后，吴穹觉得这个《交换人生》这个游戏虽然苦了点，倒也不算难，学校有不错的同学，卖废品也有和善的老头帮忙，每周都能挣点零花钱，一个多月下来，他已经攒了121块钱。
最让他高兴的是，这个月大姨妈没有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胸部一直隐隐作痛，他有点担心会不会是生病，一想是游戏里的身体，就暂时先不管了，估摸着是青春期发育的原因吧。
转眼又是周六，吴穹照例外出捡瓶子，今天“生意”不错，捡了不少瓶子，还有好几个易拉罐，去老头那里一称，能卖3块钱。老头边数钱边夸，“小姑娘真厉害。”
吴穹得意挑眉，“那是！”
开玩笑，他的芯子可是个大男人，一般小姑娘可比不上他。
早上的大丰收激励了吴穹，下午干完家里的活就赶紧出门，希望能延续上午的好运。可惜，幸运之神并非时时眷顾他，下午的“生意”着实一般。
拎着半袋子塑料瓶来到老头家，吴穹蹲下/身，从编织袋里找出易拉罐单独放好。易拉罐价格和塑料瓶不同，每次都要分开称。正忙着，后头传来慢吞吞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老头，吴穹转回脑袋继续手里的活，嘴里抱怨：“下午瓶子没有早上多。
老头走到他身后，没有吭声。
就在吴穹疑惑是不是老头耳背没听见自己说话时，一双粗糙的、长满褶子与老人斑的双手摸上他的胸口。
吴穹：“！！！你放开我！”
他下意识去掰那双手，可此时的他的身体只是个十二岁的初中女生，力气根本比不上常年干体力活的男人，即便他已经六十岁。
“救命啊！你放开我！快来人救命！”
老头的废品站很偏僻，周边几乎没什么人，所以都懒得捂住吴穹的嘴，直接将他拖进后屋，按在那张满是油臭味的木板床上，一手按住人，另一只手扒他身上的衣服。
吴穹不住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他*的，该不会真的要被这该死的老头强X吧！他不要啊！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道叽里咕噜的女声。
吴穹神情一振，扯着嗓子喊救命，“这个老人要强X我！救命！救命啊！”
老头很生气，用力扇他一耳光，吴穹登时眼前一黑。
外头的大嗓门伴随着砸东西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老太太骂骂咧咧地走到后屋，手里的铁夹子用力敲老头后背。老头显然是认识她的，被打也不敢还手，只能狼狈躲着黏着污垢的夹子。
吴穹抓住时机翻身滚下床，老太太鸡爪似的手一把将他拽过来，举起铁夹子威胁地挥舞两下，拉着人大摇大摆离开回收站。
走出一段距离后，吴穹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散了，两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老太太用方言说了句什么，吴穹根本听不懂，望着面前眼熟的老人，拉着她的裤脚不住道谢：“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以后我绝对不会在那条街跟你抢瓶子了。”
老太太叹口气，扯起跪在地上的人，拍干净他裤子上的灰尘，拉着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大路边，老太太拍拍他的手臂，转身离开。
吴穹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大垃圾桶，掀开盖子，用手上的夹子在里头翻找可回收的东西，找完后她拎起编织袋，继续走向下一个垃圾桶。
直到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某个街角，吴穹收回视线，抬脚往反方向走去。
这段糟糕的经历，也被他抛在身后。
吴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也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脸上顶着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难怪吴琼妈妈没骂他浪费热水，之前他一进洗手间就能听见那女人骂骂咧咧。
想到这儿吴穹咧嘴一笑，这点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女儿在外面被人打了，当妈的竟然能够视而不见？这还是正常的家庭吗？
没多久，吴穹发现不仅仅是当妈的视而不见，吴金山这个当爸的也没将女儿脸上的巴掌印放心上。
他甚至还会出言嘲讽，“在外面乱跑挨打了？活该！女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样，天天乱跑，这就是不安分的下场！”
吴必成嘻嘻哈哈地学舌：“活该！略略略活该！”
吴穹：“……”
去你*的吴金山！去你*的小崽子！
他抢了几块肉嘎吱嘎吱吃完，筷子“啪”一放，在女人“吴琼你想死啊”的骂声中“噔噔噔”上楼休息，他懒得再看这些人的嘴脸！
写了几十页习题，吴穹手都酸了，揉揉疲惫的眼睛，下楼洗脸刷牙上厕所回来，躺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他的睡眠质量向来不错，很少会做梦，或者说是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梦，他就当自己没做过。
可今夜，他梦里的那双手格外清晰。
粗糙的、长满褶子与老人斑的双手摸上他的胸……
“嗬——”吴穹猛地惊醒，额头布满冷汗，他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忍不住骂一句：“艹你*的！”
该死的老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