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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许榆林揽了她的腰,自己两腿呈大八字打开,再帮她调整下位置,让她坐到他两腿间的空地上。这样,她的耳朵就在他跟前,不用扭着身子来凑。
      “他也是医学院的学生,那女孩在隔壁专科学校学的护理,两人经常吵,分分合合的。这些是粟东平常吐槽说出来的,一直到乐队比较成熟,有比较多的演出机会了,她才第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天,她趁我在阳台上抽烟时,跑出来表白,我以为是恶作剧,没有……”
      “等等,你抽烟?”
      许榆林僵了一下,老实交代:“以前抽,已经戒了。那时候人有些浮躁,就是那个中二期,有点乱来,抽烟、喝酒、泡吧。”
      周培霖故意板着脸说:“我以前可老实本分了,每天规规矩矩上学。”
      “对不起,我那时候没人管着,有点放纵,我……”
      周培霖往后一仰,靠在他肩头嗤嗤笑,说:“我是逗你呢。说真的,我还真羡慕你。该玩的时候玩了,该学的也学了,现在又这么厉害。”
      “小心,”许榆林顺理成章地把手扶在她腰上,接着说,“总之呢,我当时没当一回事,谁知道她后来又闹了几次。我那时候觉得他们俩挺荒唐的,那时候粟东虽然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有时候也会那个……和歌迷来个一夜情什么的,而且并不避讳,主动把这种事当谈资说了出来。而她,又持续纠缠着我。我觉得这段感情乱七八糟的,那还不如断了,所以没瞒着,跟粟东说了这事。”
      “你没做错啊!这两人也真是够了。”
      周培霖骨子里是传统的人,她觉得感情里最重要的就是彼此忠诚。
      “嗯,粟东和她大吵了一架,她就有段时间没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个暑假,我们有一次外地演出的机会,离开了半个多月,回来后,她又找了上来,人瘦了一圈。她先找的我,又一次表白。我不耐烦,就说‘这辈子都不可能,你要不要脸啊’。她好像哭了,找了粟东,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然后她很快就自杀了。”
      “就这?”
      “嗯,我当时也没搞明白。后来才从粟东口里得知,她瘦一圈是因为生病了,口腔癌。她老家那边产槟榔,她从小就吃这个,长大了,几乎不离口,应该和这个有关系。”
      想想刚才她对抽烟的介意,他又加上一句,“她嚼槟榔,也抽烟、喝酒。”
      ……
      “口腔癌治愈概率高吗?”
      “我没有看到过她病历资料,不好说。不过一般发病的是中老年,像她这样年轻的,发现早,手术切除肿瘤,成功率很高的。就算没有完全治愈,也至少可以多活几年。”
      “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啊,本来就是她不爱她自己,不珍惜自己的命。你只是拒绝了一段本就该拒绝的感情而已。我觉得,她对你也不见得有那么喜欢,开始应该是为了和你朋友赌气而已,后来,大概是不甘心,不服输。”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这样理智分析的。那个人死后,粟东一喝酒就和他吵,闹到最后,乐队不得不分崩离析。倒是分开后,他一清醒就向他道歉,两人来往多年,还因为曲子版权那些问题捆绑在一起,就处在了尴尬的好友线上。
      许榆林趁她不注意,在她头顶轻吻。
      “不对啊,那些八卦说他不近女色啊?”
      “嗯,她死了,他退了学,专心搞音乐,感情上收了心,不再胡来。”
      “唉,早点收心多好。算了,不说别人了,听起来都不痛快。许榆林,你以前有没有过喜欢的人呐?我先说说我的吧,我妈严防死防不准我谈恋爱,其实我大学时有偷偷喜欢过一个老师的,教选修《汽车概论》的老师。不过也就是有那么一点朦朦胧胧的好感,那门课结束,我就再没遇到过他了。也是奇怪,就在一个学校,后面两年,真的一次都没遇上。说实话,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忘了。然后就是毕业,找工作,我妈看见珊珊结婚,她就着急上火了,就是我那个带着两个孩子的表姐。我爸我妈到处拜托人打听,最后选了那人,她是我妈好朋友的表外甥,拍着胸脯说是好人的。”
      她要剖开伤口给他看,他是高兴又心疼,两人能再近一步是好事,可她眼睛里的伤痛又让他心疼不已。
      他顺着她的头发抚了抚,说:“不想提就让他过去吧。”
      周培霖回头,对着他笑了笑,说:“就让我说说吧,憋得太久了。在他之前,我已经相亲过三次,说实话,那些人都有点油腻,第一次见面就夸我漂亮啊,能干啊,就当着面那样尬夸。真的,太让人不自在了,我是个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我希望自己的感情是建立在十分了解基础上的水到渠成。后来和曾嘉俊相亲,他看着像样些,不会说那些土味情话,就是客客气气的,虽然说不上多好,但至少让我自在。然后就是手机上聊一聊,偶尔见个面出去走一走。现在想想,他那时候分明是心里有人,来见我只是应付而已。我连自己亲近的这个人是不是真心爱我都不会分辨,太失败了!所以,许榆林,将来岁岁想恋爱,你不要拦着啊,只要她保护好自己就行。有了恋爱经验,她才不会像我这样,被人骗得团团转。许榆林,好不好?”
      许榆林几乎跟不上她的节奏。他还在遗憾相遇太晚,还在心疼她被人伤害辜负,她已经跳跃到岁岁未来的感情问题上来了。
      岁岁本来在玩,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往这边看,并且大声说:“我跟妈妈结婚。”
      “好啊!”
      许榆林:……
      “岁岁,你加油堆城堡。”妈妈是爸爸的!
      周培霖推了他一下,催道:“许榆林,你还没说你的呢?”
      许榆林尴尬地回答她:“没有,以前没有喜欢过谁。学医的,有背不完的书和看不完的文献,还要抽空搞乐队和做点中二期傻事。”
      现在喜欢你!可是他……说不出口。
      周培霖仔细想想,也是,他那时候身体已经出现问题,可能下意识地在排斥女性。
      可是很矛盾啊,明明排斥,却开了一家专门为女性服务的医院。
      就她认识他这些时间,他对女性是很尊重的。在两人没这段瓜葛前就已经是了,他在那个楼梯间的温柔,她永远记得的。
      许榆林怕她继续问,就转回到上个问题,认真说:“将来岁岁有了喜欢的人,我答应你,不拦着。让她学着自己处理,她需要我们帮助,我们再干预。”
      “嗯。”
      周培霖靠着他,沉默了一会以后,突然问他:“许榆林,我有些喜欢你,和你一起过日子,感觉挺好的。如果你将来遇不到心仪的对象,那我们就凑合凑合,一直过下去好不好?当然,你不同意也没关系,那就让我偶尔见见岁岁,行吗?”
      许榆林差点惊跳起,她就靠在他肩头,他小心翼翼地去看。她闭着眼,脸色平静,像是玩笑又像是正经在说。
      他心跳如擂,这些话分开来每一句他都能理解,可是凑到一起,他就理不清了。她说的喜欢,是他理解的喜欢吗?是和他一样的喜欢吗?
      周培霖最近脾气看涨,看他一直不回答,坐直了,气呼呼地说:“不行就算了!”
      “没有没有,”许榆林不敢再多想,赶紧揽住她的腰,自己贴上去,让她重新靠着,急急地说,“我就是太高兴愣住了,霖霖,我也喜欢……和你一起生活。真的,我和岁岁,因为你,都过得好多了。我都胖了些,皮带要放一放才能系合适。”
      胖了,那是因为他经常帮她解决吃剩的东西。
      周培霖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以前好像没这么凶,现在不知道怎么……”
      好像是从打他那次开始的。
      许榆林另一只手也凑上去,环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脖子,难掩激动地说:“凶点好,凶点不吃亏。”
      周培霖突然意识到两人一直都靠得很近,不知道怎么地就想到温水煮青蛙。
      她想挪开些,可是许榆林箍得很紧,她就放弃挣开,干脆放松了靠着他。她这几天是真的累了,在外面,岁岁更加依赖她,她就更辛苦。
      许榆林生怕她反悔,抓住机会继续说:“霖霖,你不要离开啊,岁岁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给你。”
      周培霖其实是知道许榆林对她有一点动心的,前天晚上三个人贴着睡,她被热醒,迷糊中感觉到他在亲自己额头。这个可怜的男人,肯定偷偷喜欢不敢表白,所以她今天才主动问出口。
      反正她这段时间,早就发现自己喜欢他了。
      她喜欢他的好看,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的尊重、包容,也心疼他的缺陷和不易。
      “许榆林,那我们说好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你遇上了更喜欢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就告诉我。我……就算很难过,也会和你和平分开的。”
      所以,不要出轨以后再说对不起,我再也不要经历一次那样的背叛了。
      许榆林没说话,只抱着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吻住了她的唇。
      岁岁还在,两人浅尝辄止。
      周培霖心虚地往岁岁那瞟一眼,还好还好,她在那专心堆大块积木,没有注意到这边少儿不宜。
      她推了许榆林一把,提醒他:“不要把手机放裤兜,你还是医生呢,不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吗?晚上也是。”
      老是膈到她。
      许榆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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