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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天后观里现天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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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适时,天后观里还供奉着天后和圣母这两位神明。
其中圣母统辖四海,沿海地方都在供奉祂。
所以,祂不怎么缺香火。
姚璟走投无路,来到此地时,遍体鳞伤,命不久矣,正缺供奉。
圣母是个心善的人,祂让出了梧桐城。
姚璟也没客气,他套用了圣母的生平,编造了一个假身份,化身为天后,接受了梧桐城的供奉。
五百年下来,梧桐城的人们逐渐将圣母遗忘。
《陈外传》神仙篇也重编了好几次,书上关于圣母的记载越来越简略,反倒是姚璟的这个化身,兼容了圣母所有的故事,摇身一变成为南海周边颇有名望的海神。
圣母本人倒对此没什么想法。
依旧留在梧桐城里,与姚璟的分身日夜相对。
直至十年前,姚璟的分身天后在雨季的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离开了梧桐。
圣母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整个雨季他都没有回来。
雨季过去后,第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突然回来了。
然而,与走时截然不同,再回来的姚璟分身变得有些奇怪。
首当其冲就是他身上笼罩了一层黑雾。
其次,他身上多了种不详的感觉。一种死亡的气息笼罩住了他。
圣母现在想起,还心有余悸。
“那是一种被死亡气息轮罩住的感觉。”圣母给解释。
姬芮闻言,接连点头,道:“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吴梦参疑惑地“嗯”了一声。
他有些不太明白什么叫被死亡气息轮罩?
姬芮与圣母没有办法解释的更详细,齐齐沉默了下来。
空气变得凝滞之际,一声长啸划破天际。
那锐利的声音宛如刀斧,凿开了寂寥无声。
吴梦参惊了一下,道:“这是?”
“我也不清楚。”姬芮摇头,道:“那个谁,你知道吗?”
“那个谁”圣母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姬芮不可理解,道:“这里是你的道观,你不知情?”
圣母:“你这话说的就很有问题,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
姬芮嗤笑,道:“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就不心虚吗?”
圣母道:“我行的端做的正,有什么可心虚的?”
“啊对对对。”姬芮一连说了三个对,道:“你说的都有道理。”
如此明显的敷衍,惹怒了圣母。
“……”
她恼羞成怒,准备来争上几句,但在开口之前,被已经吴梦参打断。
“你们吵架都不看现在的局势吗?”他道。
“……”
圣母安静地听着,姬芮则反其道行之,道:“局势?到底是什么局势让我连话都说不成?”
吴梦参不怎么想搭理他,对圣母道:“现在局势还不明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应该出去看看。”
“看什么?”是姬芮开口,“去找姚璟吗?”
“差不多。”吴梦参点头,道:“毕竟现在这个局面是他搞出来的,我们不找他还能找谁。”
“……”
圣母短暂的沉默后,道:“吴国师,你是不是有点武断,现在局面还没明朗……”
“这还不够明朗的吗?”姬芮突然放声道。
“这明朗吗?”圣母道:“你是抓住他作恶了还是怎么的,就把黑锅往他头上扣。”
姬芮听笑了,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现在这个情势,天后是他的化身,江三是他的分身,整个梧桐城哪哪都有他的影子,他就差阴魂不散了,这嫌疑还不够明显吗?”
圣母理亏,怯懦道:“那也只是有嫌疑而已。”
“你可真够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啊。”姬芮愤愤道。
“……”
圣母沉默。
吴梦参见缝插针,道:“你俩怎么又吵起来了。”
“有吗?”姬芮大言不惭道:“我们什么时候吵起来了了?”
吴梦参翻了个白眼,道:“刚才你俩在干嘛呢?回想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着吗?”
姬芮道:“你说刚哪啊,那只是我和四海海神交流感情的小方式,表达友爱用的。”
吴梦参又翻了个白眼,道:“你看我长的像个傻瓜吗?”
“吴国师,聪明伶俐,一看就有大智慧。”姬芮讽刺道:“尤其在识人这块,堪称个中翘楚。”
“啊?”
圣母没听出来嘲讽,天真的问:“吴国师和姚璟那事,都被写进后来的史书里了,成为了农夫与蛇的典范,就这,他还在识人这块有所建树?”
闻言,姬芮蹦不住了,他笑的更欢了。
就是苦了吴梦参,有气发不出来,闷在心里,气到发颤。
值得庆幸的是这会观外又响起了一声长啸。
吴梦参找到的转移话题的方法,他道:“我要出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俩要是想跟就跟上我,不想跟的话那就各自走各自的路吧。”
姬芮听过这话,道:“吴国师,你这是说哪里的话,这么危险的地方,我自然是要跟你在一起的啊。”
吴梦参一边走一边翻了个白眼,道:“你自己就已经长的够危险的了,还怕危险。”
“吴国师,你这就歧视了啊。”姬芮紧随在身后,边走边道:“这个世上那条法律规定了,长的丑就不能害怕了?”
吴梦参一只脚跨出道观的同时,道:“这世上倒是没有那条法律规定长成你这样的不能害怕,但是咱扪心自问一下,你这个样子,是你怕人还是人怕你?”
“……”
姬芮语塞。
天后则笑了出声,道:“没想到,你也有被说的讲不出来话的时候。”
“少幸灾乐祸。”姬芮没有一点尊重道。
“你怎么……”
吴梦参准备想说让他以后说话注意点,人圣母到底是年纪大,资历老的前辈,别这么没大没小。
但是话刚起了个头,他的声音就止住了。
而那边,圣母已经见怪不怪,笑了笑,便将这事揭了过去。
倒是吴梦参看向姬芮那个方向的眼神变得不太对劲。
姬芮被看到发寒,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个样子看我?”
“那个……”
吴梦参支支吾吾。
姬芮道:“那个?”
“嗯……”稍稍沉吟后,吴梦参建议道:“那个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回头。”
“啊?”姬芮一头雾水。
与此同时——
圣母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说出了同样的话:“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回头。”
“什么鬼?”姬芮感到困惑。
人很奇怪,越不让看的东西就越想看。
这不,姬芮心里就跟被猫挠似的,痒痒的十分好奇。
好奇的代价就是他回头了。
“嘶。”
刚回头,姬芮就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
他说话都变得结巴。
“术士。”吴梦参道:“显而易见,那是个术士。”
一个年龄五十上下,头发花白的术士站在不远处。
他仙风道骨,衣袂飘飞。
很像个人物。
同时,他还真是个人物。
吴梦参师弟,三山之首南海瀛山的新首席。
故人相逢,吴梦参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