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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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不见踪影，刀剑付丧神们奋不顾身跳入深坑内寻找。
可审神者就好像有什么奇怪的buff似的，一个小小的锄头抡出来百倍的功力，在地底下挖了十几条错综复杂的通道，堪比地下大阪城。
“主人——”
“主公——”
“大将——”
“阿云大人——”
那么阿云此时此刻在哪里呢？
她在屋顶上。
因为忘记回去的路了，就干脆把洞口扩大，阿云就这样被水卷进了湖泊的底部，然后咕噜咕噜往上游泳。
回到庭院内又找不到付丧神们，就想着站得高看得远，于是又爬上了屋顶。
坐着坐着，阿云：“哇，风景真好。”
储存不多的记忆就这样再次随风飘走了。
阿云从高处看，看着付丧神们一会儿从这个坑钻出来，一会儿从那个坑钻出来。
红色的小脑袋，黑色的小脑袋，灰色的小脑袋，橘色的小脑袋……还有一只花狐狸的脑袋。
“大家这是在做什么呢？”阿云有点好奇，不过她觉得大家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度过了下午的时间，还是到了傍晚，药研藤四郎抬起头来发现了屋顶上的审神者。
“……大将，以后如果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待在原地就好。”他说道。
早就忘记自己爬上屋顶的原因，还睡了一个午觉的阿云笑眯眯地爽快答应下来。
至于记没记住另说，起码态度很好。
接着又是一大堆日常琐事和狐之助的崩溃哭嚎，本丸的一天又结束了。
夜晚，阿云将日记本摊开，掰着手指头算本丸内一共多少人。
小黑，小红，小橘，还有……
由于长谷部的发色同样为深色，阿云一时间卡了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名字倒是有点影响，但因为太长了导致阿云眨两下眼睛就忘记。
“唔……那就叫小火吧！”
到了第二天，长谷部为审神者送上早餐的时候就荣获“火火”的称呼。
长谷部：“只要是主公起的名字，都是完美的！”
阿云：“哈哈哈，你喜欢就好，部部。”
早上九点三十分，狐之助再次来到本丸。
“阿云大人！”花脸狐狸炮仗一样冲进了阿云的怀抱中。
因为今天早上的员工餐是油豆腐，狐之助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十几个度，就连阿云第n次忘记它的名字也不在乎了。
“这次来，是为了带您去参加审神者大会哒！”
“婶婶者大会？”阿云重复一遍，“那是什么东西？”
“是审神者。”狐之助习惯性纠正。
它拿出一大撮文件，然后把最重要的一个文件夹放在阿云的面前摊开，“每一位入职的审神者都需要在第三天前往时之政府参加培训，以及单独了解驻站世界的各种资料。”
“您所在的世界是目前为止时之政府检测到情况最复杂的世界，在某些情况下时之政府必须做出更加全面的方案来应对危机。”
阿云听着云里雾里，但还是态度认真地阅览文件。
“唔……这个破坏程度10%是什么意思？”
“这里指的是历史遭到破坏的程度。”狐之助解释说道。
阿云那比上个世纪电脑还卡顿的大脑短暂运转了一下，然后不出意料再次停止工作，“历史为什么会遭到破坏？”
“因为历史修正主义者。”
“历史修正主义者是谁？他们是做什么的？”
“……不用管了，阿云大人你听我说就行。”
“好的。”阿云再次拿起笔来做笔记。
“根据时之政府的勘察，发现这个世界上存在两种力量体系。”狐之助跳上了桌子，并在阿云的前方播放幻灯片。
幻灯片很清晰，上面还有详细的注解。
“两种力量体系之间不存在直接关系。在经过简单的研究，我们初步认定这个世界最开始是比较靠近的两个世界。”狐之助的表情严肃了一些，“大概在很久之前，两个世界因为不为人知的原因融合在了一起。历史修正主义者就是在融合的间隙抓住机会，对历史进行修改和破坏。”
阿云：“哇！好厉害。”
但是听不懂。
她眯着眼，用手撑住下巴开始认真思考，“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历史主义者想要破坏历史呢？”
“诶？”狐之助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阿云大人竟然问出了这样有深度的问题！”
“哈哈哈，这是夸奖吗？”阿云又扬起了没心没肺的灿烂笑容，“那我就当做你在夸奖我吧。”
“不过我刚才问了什么？”
狐之助：“……没什么。”
“总之，阿云大人的主要工作就是和这个世界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对抗，并且找到当初两个世界融合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可能地修复历史。”
“当然，最好的情况是把这个世界分开来，成为两个拥有独立能量体系的世界。”
“为什么一定要把世界分开呢？融合难道不好吗？”
“因为不稳定。”狐之助说道。
它的介绍进入了尾声，于是开始收拾幻灯片和资料。
对于阿云提出的问题，它只能用符合自己式神身份的答案去回答阿云：“时之政府的使命，就是维持宇宙中时间秩序的稳定。不同的力量体系发生碰撞，很容易造成不好的后果。一旦发生意外，就会产生链式反应，到时候影响整个宇宙。”
说到这里，狐之助的表情有些伤感，“为了这样的稳定，我们已经牺牲太多前线的付丧神和审神者了。”
明明是一只人为制作的式神狐狸，却在此时此刻展露出了不亚于人类的悲伤情绪。
阿云就这样看着狐狸，有所感觉地察觉出了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式神会有情感吗？会有的，因为式神是依托于灵力运转的生物。
诞生于人类灵魂的灵力，本身就带有浓烈的情感。
阿云用轻柔的语气询问： “小狐狸之前有主人吗？”
“诶？为什么这么问？”狐之助惊讶，“确，确实有啦。”
“不过后来出了点意外，咱家就自己出来打拼了。”
阿云若有所思。
她从枕头底下掏出日记本，然后一页一页往前翻，快速阅览过密密麻麻的自己，终于找到了第一天的记录。
“本丸大侵寇”这几个字出现在阿云的眼前。
记忆中已经没有狐之助说话的画面了，但日记本上的字弥补了阿云无法想象出来的细节。
她重新合上日记本，什么也没说地将狐之助抱在怀里。
“阿云大人？”狐之助窝在阿云的怀里不知所措。
“系铃铛的缎带，想要换一个新的吗？”阿云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窝在她怀中的花脸狐狸身形顿了一下，而后蜷缩起来。
热乎乎的鼻子往里面蹭，动来动去，可爱的同时又可怜兮兮。
“谢谢。”狐之助用超级小声的声音说。
温热的手掌心抚摸过狐之助的脑袋，女人的声音轻飘飘如云朵落下来。
“不用谢哦，毕竟是小狐狸珍重的东西嘛。”
阿云也有自己珍重的东西，那就是日记本。
虽说日记本总是会遗漏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但在阿云有限的记忆里，都会尽可能地保存更久一些。
其实很偶尔的时候，阿云的脑海中会闪过模糊的片段。某些是人的脸，某些是风景，某些是对话。
可每当阿云打开日记本想要记录下来时，这些模糊的片段就会像穿过指缝的风，如何抓取也空空一片。
所以日记本很珍重，尤其是能够记录到里面去的回忆。
在乎形象总是忧虑自己是否可爱的小红。
对医学知识很感兴趣，研究食物营养比例的小黑。
喜欢撒娇黏糊糊又活泼开朗，在某些时候很可靠的小橘。
还有一本正经的同时热血十足，做什么都干劲满满的部部。
当然，还有喜欢吃油豆腐且认真工作养活自己的小狐狸。
阿云都很认真且详细地记录在了日记本里，在预感自己即将忘记的时候翻出来查看。
因为能够记住的东西太少，所以只是很简单很简单的一件小事情，也要用温柔的力度去怀抱和安抚。
“所以，以后可以随时来这里吃油豆腐哦。”
怀中的狐狸蜷缩更紧了。
那毛茸茸的尾巴也变成一团棉花糖，好似随时都会被雨水打湿黏在阿云的衣袖上。
到了下午，阿云和狐之助出门，准备前往时之政府办公大楼。
几位付丧神站在门口，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紧张忧虑如“孩子即将出远门七天七夜”的妈妈。
“主公！你一定要跟紧狐之助！如果它胆敢拦着你，或者把你丢下，你就立刻手刃了它！”长谷部将自己的本体刀递给阿云。
狐之助：“喂！咱家又不是坏蛋！”
长谷部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昨天你丢下了主公，主公就已经出上美味的营养午餐了！”
这件事长谷部可以记一辈子，哪怕是十年后也会从睡梦中坐起来大呼“可恨的狐之助”，然后把狐之助从被窝里拎出来给主公做夜宵。
“这个是大将的午饭。”药研藤四郎把便当放入包裹，“还有纸巾和小判。大将工作结束后可以去市集上逛逛，那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如果不是时之政府规定不允许付丧神跟随，大家都恨不得寸步不离跟着阿云。
狐之助把包裹放入铃铛内，“放心交给咱家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云大人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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