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大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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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让七将军给我开了后门，过段日子就跟着去南北边境了。”
平日李渊还挺厌烦张弦戈的，巴不得他快点远离自己，今日突然告诉自己，他快要走了。
心里倒有一丝不舍。
他温声道：“好啊，祝你成功。”
“你们在这儿啊！开始进场了，快进去吧！”谢子云四下寻找二人，原来躲在一旁闲聊。
见谢子云在催促自己，李渊深呼一口气，走进了考场。
张弦戈大喊一声：“也祝你成功！”
李渊挥动右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谢子云看着李渊进去的背影，连同其他的考生一同进入，他最后问了张弦戈一句。
“真的不进去？想好了吗？”
张弦戈眼神坚定无比，点头，“决定了。”
——太元宫
“听太学传出的消息，今年的状元是太学的弟子？”太后一早便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莹儿也有所耳闻，今早宫中都传开了。
“好像是，消息听说是从太学里传出的，应该错不了。”
太学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成绩了，今年倒是来了个开门红，有的热闹了。
皇榜很快便张贴出来，众学子将那一片小地方围得水泄不通，全部在察看自己的成绩。
“状元是、是李渊！”
人群立马沸腾起来，“是侯府那个李渊？”
“深藏不露啊！咦，怎么没看到李渊来？”
大家纷纷查阅上榜名单，今年太学的成绩尤其突出，不仅有一位状元，进士等算来有二十余名。
这是太学开办来最好的成绩，侯府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宾客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全部纷至沓来。
李侯爷笑脸相迎，合不拢嘴，双手便没放下来过。
李渊的生母第一次被请上堂前，容光焕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做到了，他不必再委曲求全，不必在李培盛的手下做事，现在能够给母亲优渥的生活，不必再忍气吞声。
他释然笑了。
今年的上榜名单顾漠野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他扫了几眼，“今年上榜名单中，许多都是朝中各家的子弟。”
王瑞笑盈盈点头，“是啊，这是多少年才有这喜事，看来陛下即将由一批得力助手了。”
他奉承着顾漠野，说的是实话。
顾漠野满意将册纸放下，“都是老师教的好，传我旨意，太学各教师按等级赏赐，也让他们休息些日子。养精蓄锐才能迎接下一批的子弟。”
王瑞点头，准备退下，突然想到什么，便又提了一嘴：“陛下，那谢公子？”
他小心翼翼寻求顾漠野的意见，只见他摇头否决，“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行，因为这个给子云升职，他肯定不会接受。”
一票否决，顾漠野挥手让王瑞退下。
俩人已经两月没见，顾漠野感觉自己要憋坏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现在是空虚无比。
每日将怨气与精力发泄在做饭上，天天换着法子给谢子云换口味。
他自认为天下没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正在回忆过往间，门外传来声响，太后来了。
“如此入神，陛下在想些什么？”太后容光焕发，话语间透着轻快，看来心情甚好。
“太后，儿臣在为新一批的上榜人员而高兴，看来今年太学果真是人才辈出。”顾漠野巧妙回答太后的询问，将话题引到近日的喜事上。
殿内传来太后的笑声，见她今日的衣着搭配鲜艳，看来是心情不错。
“哀家也觉得这是件大喜之事！北国已经多年没有热闹过了，儿啊……”她收敛起笑容，拉起顾漠野的手，一副慈母相。
轻声细语提醒道：“你登基不过一年有余，朝中定有人怀着不忠之心，正好趁这次的机会大赦天下，让他们看看这国家在新王的统治下是欣欣向荣、一片朝气蓬勃！”
不用王嬛妤提醒他也会去做，确实该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培养一批心腹，为乌烟瘴气的朝堂注入新鲜血液。
“儿臣明白，过几日便是花朝节，正好趁此机会扬我国威。”
他的手被太后紧紧握住，顾漠野感到一丝异样的情绪。
多年以来为得到母爱的他，在此时体验到了，不过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
王嬛妤松开了他的手，表情意味深长，她接着道：“既然是个好日子，那不妨将封后大典也设在同一日，正好举国欢庆，双喜临门了！”
此话让顾漠野犹豫起来，封后一事已经拖延许久，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就此作罢。
今日却被太后提出。
顾漠野表情凝重起来，从他面相看来满是拒绝，太后也看出了他心里的挣扎。
“封后一事是陛下主动请缨，哀家可未曾逼过，如今国师那边也收到了消息，陛下要分得清轻重啊！”
“哀家已经够大度了，李贵妃也足够大度了，我们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谢子云不影响国本，其他的便由着陛下了。”
这是太后的让步，也是最后的底线。
顾漠野痛下决心，点头，“儿臣知道了，三日过后，便是册封大典，到时会一并册封。”
顾漠野说出的话，字字咬重着艰难道出。
听到满意的答复，太后这才重回笑颜，欣慰点头，“这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样子，而不是被后宫的莺莺燕燕所束缚牵制手脚，变得婆婆妈妈。”
一国之君？顾漠野内心腹诽。
什么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是如同傀儡一般做在朝堂之上，还是如同后宫囚禁的顾之蓝一般苟且偷生。
要是困住顾漠野的那人是谢子云，那他愿意，他心甘情愿沉溺于谢子云的温柔乡。
现实是残酷的，三日的时间是如流水般过去。
顾漠野忐忑不安，这几日的糕点也没心情做了，谢子云那边已经猜到了。
他知道封后与封官都在同一日，还在花朝节这个特殊的日子，是多么喜庆充满祥瑞的日子。
谢子云内心嘲讽着自己，看向墙边张弦戈送的栀子花，心情又平复不少。
“该来的总会来的，逃不过的。”一张隽秀的脸上冷冷说出这句话。
谢子云自认为自己看开了，毕竟他目前为止没有多大的感触，不会出现多愁善感的现象。
他甚至认为自己当初并没有那么爱顾漠野，他很矛盾，心里有东西在挣扎，又似乎有一处的情感被封印一般。
想哭却又哭不出，只能独自消化情感。
“主子快进屋吧~”汝梅无时无刻在为谢子云操心，自从那场风寒后，她隐隐发现主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像是枯萎的……汝梅打断的自己的胡乱猜想。
不由分说将谢子云拉入房内，“主子，你最近总是咳嗽，元富已经去太医院开方了，待会我便去熬药，希望主子能快快好转啊！”
“谢谢，因为我的原因给大家添不少麻烦了。”谢子云对此感到抱歉。
主子太善良了。
汝梅心疼看着他，“不麻烦，后宫里面最轻松都就属我们轩墨殿了，我们三人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遇到主子。”
确实如此，有陛下的庇护，加上谢子云本身就是个自力更生的人，汝梅三人的工作量少之又少，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将谢子云带回房内，汝梅朝屋外巡视一圈，“这兰花又躲哪儿偷懒了……”
在大家的关注下，北国终于迎来了册封大典，街上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册封的喜讯。
昆凌宫极为热闹，台上放着历届皇后的凤冠，上面泛着金色光亮，一颗颗的珠子晶莹剔透。
就算是出生国师府的李淑娇也看傻了眼，“这做工天底下也找不出能媲美的，只有这凤冠才会有如此精湛的手艺。”
说话间她将手放在凤冠上，轻轻抚摸，顺着那起伏的纹路，一股自豪情感油然而生，也算是否极泰来了。
“娘娘，让奴婢为您打扮吧~册封大典就快开始了。”
长佩将李淑娇扶到梳妆台前，细细为她装扮，浓艳的妆容让她的眼神更加凌厉了几分。
现在，后宫便是她一人的天下。
祭祀露台上已经摆满了物件，张远怀不出意外便是主持这场祭天仪式的负责人。
所有人都到场了，连同今年的科举状元，大家按照等级两排站立，谢子云跟在于太傅、陆博士身后。
“祭天！行礼~”王瑞高喊，众人纷纷下跪。
露台上的太后与顾漠野也纷纷让出一片空地，张远怀拿着桃木剑在鼎前舞动。
一番下来大汗淋漓，最后在纸上写下北国今年的运势，用桃木剑挑入鼎中。
熊熊大火倏忽燃起，火焰直冲云霄，一番操作过后，王瑞再次出场。
“封后大典开始！”
李淑娇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登上了露台，所有人都笑着，为她感到欢喜，只有两人强颜欢笑。
李淑娇经过谢子云身边时，他好像听到李淑娇小声笑了，转瞬即逝，连谢子云也分辨不清。
李淑娇端着得体的笑容来到顾漠野面前。
“加冠！”
顾漠野动作僵硬双手举起旁边的凤冠，步伐迟钝向她走去。
在李淑娇期待的目光下，顾漠野迅速将凤冠帮她带上，动作从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
陛下非心甘情愿册封自己，连为自己戴个凤冠也如此敷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