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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鸿雁酒吧救天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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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未见,上官鸿说再狠的话,心里对岳渊渟的思念宛如燃烧的枯草,丁点火星便成燎原之势,更别说岳渊渟白天还赤条条地邀请他同赴鸳池。
他几乎一刻都坐不住,刚到黄宇家,便说:“我出去逛逛。”
说完连忙出门,拿了熊翔的车钥匙开车直奔十里甜荔。刚才岳渊渟说要出去,是不是周宏约他了?或者是什么别的人?
上官鸿心痛如绞,他止不住自己想要亲近他的欲望,牵强附会地给自己找一堆理由。
岳渊渟没开车,悠闲自在、笑意盈盈地走出小区。他穿了一身黑色大衣,胸口别着一枚小胸针,上官鸿坐在车里,戴上眼镜看清了小胸针的图样——天鹅。
这枚胸针是自己送他的那枚。
岳渊渟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上官鸿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到一家酒吧。
“渟渟怎么会来这儿?他不是最讨厌这种地方吗?”
上官鸿进去,找了个离岳渊渟有点距离的座位坐下。
岳渊渟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连喝三杯酒。
上官鸿面前放了一杯,抿了一口,神色担忧地看向他。
岳渊渟又喝了两杯。
他的酒量上官鸿知道,他想去拦他,但只要过去岳渊渟就会缠着他跟他好。
许多年前的求而不得会演变成如今的避之不及,他不能再连累他,自己蹲过牢更配不上他,不该再打扰他的生活。
岳渊渟喝醉了,手掌撑着脸颊,眼睛半睁不睁,似乎随时能睡过去。
一个没同伴的醉酒美人对任何来寻欢作乐的人都是天赐的奖励。很快岳渊渟身边凑上来一个轻佻的年轻人,手中的酒杯递到他面前,贪婪的目光盯着岳渊渟,仿佛饿狼看见生肉,他压制着内心的冲动,虚伪地扮演体贴的绅士:“美人儿,我能请你喝杯酒吗?”
岳渊渟被吵醒,半眯着眼,伸手要接酒。上官鸿几步上前,扳过年轻人的肩膀朝他脸上砸了一拳,酒杯随之摔到地上。
年轻人一见他魁梧健硕的体格顿时没了气焰:“算老子倒霉。”
“酒呢?”岳渊渟醉眼迷蒙地喊道。
上官鸿扶住他的身子,哄道:“我送你回家。”
岳渊渟拍打他的肩膀,解救出自己,靠着吧台冲他傻笑。
“渟渟,我送你回家。”
“不要。”岳渊渟痴迷地看着他,抚摸他的脸颊,冰凉的手指顺着硬朗的线条一路下滑,掠过微突的喉结。
上官鸿的小腹烧起一股火,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岳渊渟闭上眼睛,往他怀里栽去,低声呢喃:“困。”
上官鸿打横抱起他,送他回家。
家里与十年前有些不一样,多了好些装饰和玩具,但一踏入这里的感觉却是丝毫未变。
上官鸿把岳渊渟放到床上,岳渊渟挣扎着坐起来:“我要起来。”
“乖,别乱动。”上官鸿轻轻按着他,让他睡觉。
“我早上刚换的床单,洗澡才能躺。”
上官鸿这才注意到床上三件套都是大红色,岳渊渟不爱艳色,这一套为了谁不言而喻。
上官鸿几乎要落下泪来,重新抱起人进了浴室,让他在洗手台台面上坐一会儿,自己给他放热水。
等浴缸水满的时候,上官鸿伺候岳渊渟脱衣服。
岳渊渟的皮肤依旧美丽诱人,匆匆岁月也舍不得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白得仿佛一块儿触手生温的羊脂玉。
上官鸿强迫自己别开眼,不想任何东西,但岳渊渟不放过他。
那双不清醒的眼睛缠绵如钩,懵懂地瞧着面前隐忍到极点的男人,流露出不谙世事的天真,右手抬起,食指和中指勾着他的下巴转过来看向自己,疑惑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伤心:“你为什么不看我?”
上官鸿的心里有火在烧,烧他的理智,烧他的渴望,醉酒的岳渊渟多会勾引人他不是没领教过,还一次次任由他放纵。
岳渊渟手腕的手串滑到小臂,搭在他的肩头。
上官鸿的声音沙哑不已:“渟渟……”
岳渊渟轻飘飘地一抬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水声哗啦,唤回上官鸿的理智,他的眼睛忍得通红,连咽好几口口水,把他抱进浴缸:“我先给你洗澡。”
洗澡时岳渊渟也不老实,弄湿了上官鸿的衣服,嘴唇好似无意地蹭了一下他的脸颊。
那一刻上官鸿的手僵住了,岳渊渟似乎很难受,轻轻哼了一声,短促软绵,仿佛受不住时溢出的喘息。
等上官鸿意识回笼,岳渊渟早已在他怀里化成一团绵软的云。
他刚想出去,岳渊渟惊慌地抱住他,满脸泪痕地哀求:“不要走,阿鸿,不要走……”
上官鸿神色深沉,汗珠一滴一滴落在羊脂玉上,最终软下心来。
——
岳渊渟醒时已经傍晚,身侧空荡荡的,但床单凌乱,明显有人躺过,他声音沙哑地叫道:“阿鸿。”
没人应。
岳渊渟彻底睁开眼,气愤地捶了一下旁边的枕头,用力过大带动了僵硬的腰,疼得他皱了下眉,埋怨道:“无情公狗。”
他好累,连加一个月班也没这么累过,却是久旱逢甘露般心满意足。
岳渊渟往被子里窝了窝,偷笑了一会儿才扶腰坐起来。
上官鸿把浴室收拾了,拖了地还把垃圾捎出去了。他应该刚走不久,餐桌上摆着两个清淡的菜、一碗山药瘦肉粥,扣着保温餐盖儿,打开还冒热气。
岳渊渟扶着桌子慢悠悠坐下开始吃饭。
吃饱喝足靠着椅背,他心想:“是不是我不够热情,所以他感受不到?所以他觉得分手我不会伤心?”
想到这儿,岳渊渟吐槽道:“反射弧比西天取经的路都长。”
岳渊渟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工作和孩子像扁担的两头,压在他肩上十年,直到昨天他才感受到彻底的放松,什么都不用想,一切跟着心走。
打开一包瓜子,找了个喜欢的综艺,坐在沙发上边吃边看,消磨了一晚上。
上官鸿回来当拳场教师,第二天就入职。黄宇打算把拳场还他,上官鸿说:“你都开了这么多年,继续干吧,我也没那么多心思打理它。”
黄宇陪他看训练室:“为什么没心思,老大你还有什么打算?”
上官鸿捶了一下沙袋,道:“我打算考大学。”
“什么?考大学?!”黄宇眼珠子都瞪大了。
“嗯。”
黄宇现在才好好看看十年后的老大,没了以往的嚣张蛮横,十年时间浮于表面的桀骜沉淀成深重的基石,不怒自威的成熟稳重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林康上完课找过来,笑得爽朗:“鸿哥。”
上官鸿拍了拍他的肩:“干的不错。”
林康道:“都是鸿哥教得好。”
熊翔过来找黄宇有事,两人先走了。
林康看了眼手表:“鸿哥,我请你吃午饭吧。”
上官鸿点点头:“行。”
林康大大咧咧地揽哥们儿似的揽着他的肩,他立刻感觉到上官鸿的身子僵了一下,想避开他的触碰:“鸿哥,你是我大哥,兄弟之间搂个肩不是很正常的吗?咱们走吧,我知道一家好吃的馆子,他家的烤羊排特正宗……”
他俩有说有笑地到门口,正好碰见岳渊渟,一身藏蓝色大衣,胸口别着闪闪发亮的小天鹅胸针,手中提着饭盒和一个袋子。
岳渊渟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上官鸿肩头的手,林康感觉到上官鸿彻底僵住了,他的手没拿下来,笑着道:“岳先生,您怎么来了?”
岳渊渟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温柔道:“来找他。”
林康道:“岳先生来得真巧,我们正要去吃饭,一起吗?”
“你们?”岳渊渟盯着上官鸿,把保温饭盒放到前台,皮笑肉不笑道,“好啊,你们去吃什么?”
林康请上官鸿吃烤羊排,等着上菜的工夫,岳渊渟打开手里提的袋子,拿出一件藏青色大衣。
上官鸿看着这件衣服愣住了。
“站好。”岳渊渟帮他脱下原本的棉衣,穿上这件,满意地上下打量,“十年了,你穿着还这么好看。”
上官鸿哑声说:“这是十年前那件?”
“对啊。”岳渊渟上前一步,几乎身体相贴地为他整理衣领,低领毛衣露出毫不掩饰的暧昧红痕,那都是前天夜晚上官鸿亲自种下的,“穿了不到五分钟,难道你想扔了?你当你还是一掷千金的鸿爷啊?行,不错,很帅。”
林康坐在座位上看他俩亲密无间、熟稔自然地互动,心里发酸,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他趁机开口:“鸿哥、岳先生,上菜了。”
岳渊渟帮他边脱边说:“阿鸿,棠儿和雁儿马上就上初中了,虽然学习不用操心,但特长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以后省一点是一点吧。”
上官鸿很想认可的点头,一想到下定决心跟他分手对他这话没做回应,拉开他的椅子:“坐下吧。”
岳渊渟坐下,上官鸿才坐在自己的位置。
林康不停地给上官鸿夹菜,上官鸿对他道了谢,说:“你吃自己的,不用给我夹。”
上官鸿夹了一块红烧羊排拆了肉放到岳渊渟的碟子里,岳渊渟回他一个情意绵绵的笑意。
一顿饭吃得林康心里发酸,上官鸿一直在无意识地照顾岳渊渟,岳渊渟不吃一点肥肉,上官鸿会把肥肉全部剃下来,只给他瘦肉,而且他发现岳渊渟从来没夹过菜,只吃上官鸿夹的,不仅如此,上官鸿能准确把握他的饭量喜好,一道菜他有没有吃腻、一道菜爱不爱吃他全部了如指掌,上官鸿不夹菜后岳渊渟吃完碟子里的菜正巧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