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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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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亮被云遮了大半,渗透出微弱的光。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枝叶,叶子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咔擦”,有人踩断了一根树枝,随即这人影一跃,跳到了最近的一棵树的枝干上。
大约三十秒后,两个人提着灯,来到了树下。
“你确定是这里?”其中一个人质疑地问,提着灯四处照了一下。
“就是这,”另一人说着蹲下身,用灯照亮一小块地面,“看,这还有脚印。”
第一个人还是不信:“万一是路人呢?“
另一人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有点不耐烦:“我刚刚探过了,四周没有普通人,如果只是路人的话跑不远。”
于是质疑的人也不说话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往一个方向冲去,不一会儿背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言川在枝干上又站了三、四分钟,确定那两人走远后便轻手轻脚地跳到地上。还没来得及掸掉身上的树叶,对面的丛林中就钻出了一群人,而他们的装束与刚才两人一模一样。
为首的人拨开头顶的枝叶,嘴里抱怨着:“这大爷真是闲不下来,天天逃跑,大晚上的,他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
他身后的人没他那么大的胆子,只敢小声附和,有的人还打了个哈欠。
待到为首的人抬起头,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言川。
四目相对,那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动也不动,似乎是没料到这么突然的相遇,过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干什么,扯着嗓子喊道:“找到人了!在这里!”
言川本想捂住那人的嘴,却还是晚了一步,在听到那人的喊声的瞬间果断转身跑进森林深处。他一边仔细辨别身后追赶的脚步声,一边在心里回想这片森林的布局。
七拐八拐,流水声从右方传来,言川顺着声音找到了一条小河,他深吸一口气,跳了进去。
现在已经是夏末,河水微微有点冻人。言川在河中仔细听外界的动静。不一会儿,河岸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但又停在河边,似乎在判断方向。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走啊!”
紧接着便有人附和道:“是啊,赶紧的吧,依我看,他肯定是去对面了。”
人群迟疑了一下,最终分成两拨,一拨顺着河往上游走,一拨则是跨过河,去往河对面的树林里了。
待到四周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潺潺水流声,言川才把头浮出水面,平复了一下呼吸,跳到岸上,在身上翻找着。
一顿翻找后,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玉佩的花纹很普通,可中心镶嵌着一颗红珊瑚珠,色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点暗沉、深邃,却又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丝神秘。
言川用一根细线把玉佩挂在脖颈上,食指轻轻擦过拇指,就凭空生出一团白光,白光缓缓向着玉佩飞去,触碰到红珊瑚珠的一刹那便被红珊瑚珠消融了。
过了几秒,红珊瑚珠在玉佩内转动起来,变得越来越亮,最后飞出玉佩,落到言川前面的土地上,凭空生出一道门。言川扭动门把手,拉开门踏了进去。
玉佩是言川母亲留下的,还记得那是黄昏,圆日挂在地平线上,他的母亲收拾好行囊,临走前把这块玉佩塞到言川手里:“妈妈要走了,什么时候你也想离开了,说不定,这块玉佩能帮到你呢。”
言川握着玉佩,问道:“怎么帮?”
他的母亲笑了:“这个嘛,你以后就知道了。”说完,她带上行囊,转身离开了,朝着落日一步一步走去。
言川张了张口,似乎想留住她,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有点可笑,但确实,言川从小到大见到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还没有他见到父亲不起眼的小情人的次数多。
他的母亲离开几天后,便有风声传到府里,说她已经自杀了。听到这个消息时,言川正在浇花,他只是动作微顿,便恢复正常。他在心里默默揣测母亲自杀的原因。
是因为被他父亲赶走了,受不了旁人的目光?
这时,远处走来两个人,在言川对面坐下了,看着装是府里的下人。从他们的角度看,言川被东西挡住了,因此讲话也没有刻意降低声音。
其中一人感慨道:“想当年,夫人也算是天之娇女,如今却落得了个自杀的下场,当真是世事无常。”
另一人摆了摆手:“那是,前几天见着,还以为外面传的都是假的呢。”
第一个人问道:“什么传言?”
那人压低了嗓音,但他说的话还是一字不差的落到言川耳里:“就外面不是一直在传,夫人疯了吗?若不是闹出个自杀,还真看不出来。“
言川在心里想着:确实,母亲给他玉佩的时候可不就是个正常人嘛,果然人不可貌相。
过了一会,那人站了起来,抬眼的瞬间对上了言川的目光,他像是被定住了,脸色有点苍白,双手似乎无处安放,他只好打着哈哈道:“少爷什么时候来的?看我们都没发现,是吧?“他说着,用手肘顶了一下身旁的人。
另一人立刻接过话:“是啊,浇花这种事您不用亲自来,我们来就好。“说完,两人借口去拿水壶,争先恐后地逃离了这里。
言川不太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害怕,毕竟他对这个母亲没什么感情。应该是在背后说别人的生母不太礼貌吧,他想着,忍不住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把玉佩取了出来,用手指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