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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是不是又放屁了 ...

  •   "二丫怎么才回来。"

      徐氏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柔声问二丫。

      "娘。"二丫略显僵硬的冲着徐氏笑笑,伸手接过徐氏手中的布巾帮忙接着打扫屋里。

      "你才回就歇息吧,娘去做饭。"

      家里时常打扫,她这会也只是闲来无聊,并不是偏要收拾,尤其二丫打小就懂事平日里没少帮她忙活。

      说完就转去了外屋,收拾饭菜准备一会生火做饭。

      二丫眼看着她娘走出房间,脸上的笑容一滞,最后消失在嘴角。

      她缓步走到窗沿边的椅子坐下,视线落在虚无,脑海里反复慢放着刚刚发生的。

      她跟桃花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壮哥家门前,她知道原是该坦然的放下了,可人的心岂是轻易能够左右的?若是能,她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煎熬。

      还未走到门前一颗心就不受控的开始狂跳,鼓动的声响刺激的她甚至都快听不清身边桃花在说什么。

      她紧张的隐在袖子里的手绞紧了袖口的面料,一双眼睛不自觉的悄悄偏向那处庭院。

      就在她彻底死心时,听到有人开门,慌忙回过头时双眼骤然睁大。

      桃花也同样听到了庭院中的声响,回转过身看到大壮自屋内出来,打了盆水,正弯腰清洗什么。

      桃花扭头看了刚刚到了附近就开始魂不守舍,现下更是从失落变得望眼欲穿的身边人,暗叹了口气。

      "大壮哥!"

      大壮正洗着,就听院门外有人叫自己,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抬起果然见桃花站在不远处笑着冲自己招手。

      大壮扭干手中的,又甩了甩水珠,拿过一旁干净的帕子擦干了手,这才到门前打开院门走了过去。

      待他走近,桃花两人才看清他袖口上的水渍。

      桃花常在凤娘家玩,自然了解他,见到后冲大壮打趣:"大壮哥这是又光顾着读书,沾染到墨汁了。"

      大壮有些不好意思,真相正如桃花所言,他只顾着想先生前一日说到过的论策,一时不察,前一日柳芽去书房时拿东西挪动过的砚台,这才沾染到了衣裳。

      等发现时已经脏了一块,这才慌忙出来将它洗净。

      不想竟遇到了她们。

      他抬手亲昵如兄长一般拍拍桃花的小脑袋:"胆子大了,都敢拿哥哥寻开心了。"

      又看了眼旁边,发现是二丫,二丫见其目光看过来,面颊突的绯红,微垂下眸色,略有腼腆局促的嗫喏道:"大壮哥。"

      大壮面色不改,依然拿的一副慈爱弟妹的兄长做派,笑着点头:"二丫妹妹安好。"

      这一声称呼听进二丫耳朵,攥的人整颗心又酸又涩,更多的是丝丝缕缕的雀跃跟甜蜜。

      她勾了勾唇:"大壮哥一心科考,当是以学业为重,但也还望平日里别忘了照顾好自身。"

      一旁的小桃花也跟着双颊微醺,一双大眼睛扑闪着来回偷偷观望这二人。

      大壮哥是读书人,常常说话透着些文绉绉的不稀奇,稀奇的是二丫姐日常只要碰上了大壮哥,不知是被传染还是紧张的,也会不自觉的朝着人靠拢,跟着之乎者也,言辞间也或多或少带上点文绉绉。

      大壮默了默,笑着回道:"谢二丫妹妹的关心。"

      转头又对桃花讲:"昨儿我爹还念叨你好久没来家了,等有功夫过来坐坐。"

      桃花最近的确在忙着做些东西,尤其是马上就要完成了,这时候就更不爱出门,已经有日子没来看凤娘跟大有了,几次见到都是匆匆忙忙的说不上几句话就走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偷偷吐了下粉舌,随后看着大壮乖巧的点头道:"知道了。"

      "二弟带着老三说是要到北边那条河里抓鱼去,你们要是没事也可以去那边转转。"

      "之前遇到婶子告诉我了,我跟二丫姐这不也才打河边回来。虎子哥也在呢,他俩今天都抓了不少,我刚看了看,足有这么大个!"桃花激动的双手比了段的距离,竟也让人看到些她小时候的影子,逗的他们直笑。

      二丫看着两人,就静静在一旁看着他们熟稔的互动。

      看那人依旧温润,和煦,端的是君子做派。

      直到大壮已经回了屋,桃花她们也走出了老远,二丫的手依旧抚在胸口,面若春风拂过层层春桃。

      她心底里以为这便足够。

      徐氏在堂屋喊了几声都不见二丫,这才进来后撞见二丫似失落似开心脸色复杂的坐在窗下发愣。

      她想也知道大概又是与那大壮有关。

      大壮是读书人,读的又是圣贤书。他是个有主意的,岂会被儿女情长拖累。

      徐氏想着,不禁垂叹了口气又悄声退出了房间。

      独留二丫一人,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刚那道笔直的身影,直到霞光铺满云朵,橙色染透天际。

      ___________________

      "柳芽!你刚刚是不是放屁了?!咳咳咳咳…"

      虎子怒瞪着低吼,想多说些话结果被刚刚那股味呛的剧烈咳嗽的差点背过气,险些被熏的直直倒下。

      他还是跟柳芽站在同排,一阵风吹过都快撑不住了,就更别提站在后台的那些哥兄弟,眼看着要翻白眼吐白沫躺地上抽搐了。

      柳芽微侧过头冲着他咧嘴嘿嘿一乐,神情臭屁的很,气的虎子直咬牙,也不知是憋气还是被刚刚那股臭鸡蛋味熏的连带着脖子根都通红,透过他古铜色的皮肤,也可看出他此刻有多难熬。

      "二哥你是不是又偷吃什么了,"小小也跟着面色扭曲:"咋这么臭。"心想着别是吃坏了东西拉裤子了吧。

      "你这味跟拉那了似的。"虎子忍不住干哕,还好他们是在室外,不然这味且等着时辰才能散尽。

      "得得得,你们哪来的那么娇气。"柳芽哼笑着:"刚要不是恰巧来了一股妖风,你们想闻都闻不到。"

      其他人听了直撇嘴,也只有虎子回怼他:"去你的妖风,明明是你放的奇臭无比,少往别处赖。"

      '吱呀'一声,随着不远处的木门声响,从屋内走出一人。

      男人一身黑袍,浓眉入鬓,一双鹰眸朗月生辉却极其锐利。

      那一身威严纵是有黑袍罩住也未压住分毫,反较叫它衬托的更甚。

      有人悄悄咳嗽了两声,其他人慌忙调整好动作,不敢有丝毫怠慢。

      楚凌风像是没有发觉他们这些小动作,随手拿过一条软趴趴的柳树条,在走过众人身边时,如破风长鸣的宝剑翻转在腕间,这些臭小子还没等看清,就感到疼痛传来。

      那随处可见的柳条在楚凌风手中成了利器,每划破一次长空都落精准的击向脉络,让人疼的同时不自觉调整出了更标准的姿势。

      待他走完,场地上所有人的马步都扎的异常标准。

      楚凌风抿着薄唇,脚尖看似轻柔点地直接轻松跃上了梅花桩,垂眼看着场下二三十个少年人身姿挺拔。

      勾唇轻启,似是很满意的开口:"看来前些日子我不在家你们也不曾怠慢,那且再站两个时辰。"

      柳芽等人心里惊愕,但不敢有丝毫哀嚎不愿的表现,他们已经站了两个多时辰了,再要两个时辰,今天回家恐怕都要爬着回。

      众人抿着唇,双眼空洞无神的宣誓着这具身体的灵魂被楚凌风的一句话击的溃不成军,哦不,快要灰飞烟灭了…

      楚凌风看他们个个神情溃败,眼底隐藏着笑意:"来年科举想必你们其中有不少人有意前往,自然不得懈怠。把我临行前教给你们的阵法再熟读几遍,明日一早考校。"

      正当所有人快哭了时,楚凌风又再抛下了一句:"不合格者每日多加两个时辰的梅花桩,五日,或是梅花阵实战赢过其他人。"

      众人听后,脸色彻底失了血色。

      看似有选择,实则哪个都能要去半条命。

      柳芽听后暗中庆幸,幸好他对布阵排兵法都如数家珍,他虽倒不怕那些惩罚,但心里头接受不了耽误自己跟桃花见面。

      已经没人留意到楚凌风是何时回了屋。

      相互看了一眼,皆自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复又无神的看向远方的天际,"咕咚"咽了下口水。

      这天下学,远不似以往热闹。

      原本到了时间就撒欢吵闹着往家回的人此刻也拖着沉重的脚步,耷拉着脑袋,一副很绝望的模样。

      倒是也有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赶忙撑着愁眉苦脸的身子往家走,想着吃完饭也好临阵抱抱佛脚。

      栓子如今要当爹了,没想着还要遭这个罪受。

      铁蛋也一脸愁苦:"我现在有点羡慕长寿哥了,早知这样我也去跟着柳大夫学医得了。"

      小小看了他一眼抿抿嘴没说话。

      虎子朝着他看过去揶揄:"得了吧,你连学堂的椅子都坐不住,还能静下心学医?别以为那就有多简单,看柳大夫和长寿,明明吃的跟咱们一样,就是那几个学徒都不见多长二两肉,可见平日里有多辛苦。"

      栓子想了想,也点头:"虎子说的在理,咱可不兴眼高手低,世间哪有那不劳而获的美事。看大壮哥见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咱们以往去玩都不见他一起几次,前儿我去柳芽家借东西,看大壮哥才吃饭,边吃还不忘边学手里的书本就没见放下过。"

      铁蛋听了也想着大壮日常学习有多刻苦,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哎…我也只是抱怨一嘴。"

      紧接着他们就跟接力一样,不停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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