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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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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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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只是忘了而已。我们还是有机会的，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舒浔紧紧抱住他，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是之前在许羡家里裴岚用的那款，他只觉的这个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舒浔定好网约车，司机所在的方向是江大的东门。
他们所在的位置与南门较近，而东门需要走上至少10分钟的路程。江大的场地很大，周围的绿化带会有工人随时修剪，东门正对着南校区的食堂。
车厢内有股浓烈的香水味，许羡从小对各种味道十分敏感，尤其他是他的过敏原很奇葩，不仅对花粉过敏，甚至是毛桃的毛毛都会浑身起红疹。所以对于秋天和春天来说，他都不是很喜欢，车里的气味越来越浓，他缩在舒浔身旁，贪婪的闻着他身上可以缓解晕车的气味。
“睡一觉，睡醒就到了。”
舒浔轻轻哄着他，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久冻的冰川，在炙热的阳光下融化成泉水滴淌在石壁上，清脆悦耳。
许羡迷迷糊糊的睡着，他的长相一直没变过，是那种邻家哥哥的类型，还有一双兔牙很是乖巧可爱。他已经不记得他已经多久，没见到许羡了。从一开始的焦躁不安，变的顺从他们安排的一切，他怕如果自己不听话，许羡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敢赌，也不愿赌，如果一切没有发生过，许羡不会失去父母，他也不会变的讨人嫌。
“小伙子，到了。”司机出声提醒。
“许羡，醒醒！”
许羡只觉得眼皮很重，想要睁开却睁不开，外面的声音传进脑海，就像是回到车祸那天。雨声很杂医护人员的声音，像是失真的唱片听不清，视线一片模糊。
“羡羡！”
他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喊着，像是解救陷入泥坑的小鱼，失去海洋的庇护，变的如干涸而死的鲸鱼。
灵魂抽离出身体，静静观赏周围的一切，又被身体吸回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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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不是在宿舍吗？”许羡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从很久之前他就发现自己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他们所说经历过的事情，他似乎不知道。
“忘记了没有关系，那我再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舒浔是你的高中同学兼新室友。”
他握着他的手，让他不再感到害怕。
他对于自己老是失忆的问题，爸妈说是因为他天生笨笨的，要多做笔记争取下次不会忘记。自此他的手机备忘录，成了他共享记忆的按钮。
两人下了车，这附近他感觉陌生又熟悉，好像梦中“声”告诉过自己，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如果有人带他来这里，要选择相信这个人。
他划开锁屏，可是今天的备忘录却是空的，没有一丝记载。
“这里是我们的秘密，下次你想来这里，一定要告诉我哦！”
记忆和此时重叠，记忆中的“声”的声音，变的清晰了很多。好似这一切本该发生一样，可为什心好痛，低下头不想去想这些事情。
餐厅的服务员询问他们是否有预约，周围的声音像是打了码的图片，听不清只觉得很吵。可偏偏舒浔的声音如同站在旷音器般，一丝不漏的听进耳朵里。
“有的，31号。”
“好的，先生这边请。”一个男服务生带着，他们来到预定的位置。
位置靠窗，能清楚看清外面的建筑物。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舒浔轻声询问。
他摇了摇头，只是有点轻微耳鸣，还是能接受的。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的是周医生。
“我去接个电话，等我。”哪怕是在极度不安的情况下，舒浔的声音总是能给予他很大的安全感。
许羡点点头，寝室群内陆棹发了几条，几十秒的的语音。
【你陆大爷:我叼！许羡你个小鳖孙，你怎么不再寝室啊！！！】
【你陆大爷：许羡你不会走丢了吧！赶紧发个定位给你陆爷爷我！】
【你陆大爷：我要被你害死了许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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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医生，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周佳丽语气很是着急，明显是搞砸了很重要的事情。
“舒先生，许羡他失踪了，我儿子说他现在不再寝室。”
他放缓声调，告诉她：“许羡没丢，他现在和我在外面，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周佳丽听到此，明显松了口气。
“哎，没事就好，真是快吓死我了。”
“周医生，他现在病情还是没有进展？”
谈到病情，周佳丽的语气都严肃了很多，“小许的病是因为创伤倒至的人格分裂，经过我儿子和他现在的状况，我想他的病情加重了。如今对事物的无法清楚感知，已经达到解离性人格分裂。”
“我个人建议，多带他接触接触这个世界，还有一些过去的东西，他的记忆如今已经紊乱，甚至出现幻觉。”
舒浔回到位置上，看到的是一直发呆的许羡。
“先生你们的餐以上全，祝你们用餐愉快！”
舒浔点点头，许羡好像是注意到他了，怔怔看着他的脸。精致的眉骨优越的身段，每一样都是他喜欢的类型。
这一幕，好似发生过一样，只是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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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强哥今天不看书了！”有人挪揄
“你他妈的有病吧！”
“你每次都这么认真看书，也没见你考的有我高呀！”
“我从办公室门口偷听到，周老登要灭绝师太跟咱班的英语。”
这话一说，教室里醒着的人都来了精神：“我掉，灭绝师太啊！！！”
教室里响起一片起哄的鬼叫，几个女生趁乱瞄向最后一排的角落。清早的空气很是清新，阵阵微风顺着窗户拂过少年的耳廓。他微微抬头，望向前桌打闹的男生喊道：“郭子，下节什么课？”
被喊郭子的男生伸手推了推前面的人，拿着书包坐下道：“许哥，下节是云姐的课！”
少年懒散的“哦”了一声，周围实在是太吵，他脑子嗡嗡的，吵得抓抓头发，起身出了班级。
走廊里，几个女生刚从厕所出来，迎面撞上少年。那少年微微侧身，躲过女生的碰撞，往教师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几名老师坐在位置上准备上课的内容。现在是暑假，一中高二高三准备迎接假期补训。
“老张，那个习题下节课还讲吗？”
那个被叫做老张的老师，是高二一班的化学老师兼班主任，名叫张磊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
张磊看着少年，放下手里握着的透明玻璃杯，顿了顿说：“嗯，今天的自习还得做几张卷子，巩固巩固。”
“许羡啊，你也知道刘老师休产假，咱班现在的那个房老师，教好几个班。我就想着要好好和房老师沟通沟通，毕竟就剩高三一年了。这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今天第一次来咱班，回班里和他们招呼一声，给老师留一个好一点印象。”
“行了，我也不多说了。”张磊说完拍拍他的肩，一副慈父模样。
夏末的蝉在浓阴处长鸣，窗外的风刮的玻璃刺啦作响。他离开窗边看着楼梯上忽隐忽现的影子，耳机里传来他妈说话的声音，都是让他在新的学校好好学习，和同学搞好关系。
“小浔，妈妈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啊！”
舒浔连忙收回视线，敷衍了句：“嗯，在听呢。”
“妈，先挂了老师来了。”
简艺听儿子说老师来了，只好咽下挂在嘴边的话。最后只化作一句，“行吧，好好听老师的话。”
政教处门口，一个身着蓝色体恤蓝色牛仔裤，小腹便便手握红色保温杯的中年男人，招呼舒浔进政务处。
政教处的窗户被风刮的“吱呀”作响，整个屋子的空间不是很大，映入眼帘的是凌乱的办公桌，那是很多年前的旧桌子，是由红橡木制的。然后靠窗有个白灰相间的大柜子，里头都是没收那些学校禁止带的违禁品。头顶的吊灯，和教室里那些灯泡一样上了年纪，有些发黄。
一个高挑的男生站在窗边，听着身后开门的声音，往办公桌前走去。
中年男人是教务处的主任，大家习惯称呼他为吴老头。
吴老头看着面前两个新转来的少年，说：“你们俩的资料我都看过，都还不错是个好苗子。我们一中非常欢迎资质好的学生，现在高二有的学校进度不一样，多多少少有些出入，不过也大差不差。稍微用点心，多少也能补上，别怕。”说完，对着穿灰色帽衫的少年说，“周瑾，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我给你班主任商量过，休学这一年你现在已经落下很多课程了，想着要不从高一从新开始。”
看他没说话，接着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尊重你的意愿。”
周瑾垂着的双手，不自觉的搓起衣服，缓缓开口，说：“老师，我想从新开始。”
“好，你有决心就好。新生开学还有段时间，到时候你直接去一班。”
“咚咚”
敲门声传进屋里，几人的目光转移到门口。
“进。”
“主任好！”许羡微微抬眸，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对上几人好奇的目光。
吴老头看清来人后，站起身道：“是许羡啊，有事吗？”
“主任，张老师让我问一下，前些天新来的试卷在哪？”
“啊，这事呀。在崇德楼一楼左侧的那个打印室里”
许羡“哦”了一声，出了政教处往西走。
吴老头站起身，朝舒浔走去，“刚刚那个也是高二一班的，叫许羡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他。”说完拍拍他的肩，递给他一张档案单。
“先回去上课，今天晚自习前送来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