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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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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得发烫的铁栏杆在顾丞风后背烙下清晰的纹路。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发现祁萧的睫毛在阳光下竟是浅褐色的。
"那个是..."话还没说完,天台铁门突然被撞开。
"两位学长!"扎高马尾的女生举着手机冲进来,"教导主任说你们再不去领军训服...呃..."
手机镜头里,祁萧的领带松垮地挂在顾丞风脖子上,两人鼻尖相距不到十公分。女生默默把"就要被罚跑圈"咽了回去,反手按下连拍键。
蝉鸣声震耳欲聋。
顾丞风突然笑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凑到祁萧耳边:"现在杀人灭口还来得及,要合作吗?"
祁萧松开钳制他的手,转身时校服下摆却被拽住。顾丞风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情书第三行,我写了'盛夏的蝉鸣太吵,但你的声音很好听'。"
风突然停了。
教导主任的怒吼从楼下传来时,祁萧正把顾丞风拽起来。后者趁机往他手心塞了颗薄荷糖,包装纸上是歪歪扭扭画的爱心。
"现在跑还来得及。"顾丞风眨眨眼,"不过牵着手跑的话,明天论坛头条就是..."
话没说完就被拽着冲向消防通道。晒化的柏油路面在脚下微微发粘,蝉声追着两个少年掠过整个盛夏。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消防通道里炸开回声。顾丞风被拽得踉跄,却笑得放肆,薄荷糖在齿间清脆地碎裂。
"喂,你知道我们现在像私奔吗?"他喘着气喊。
祁萧头也不回地拐进一楼走廊:"闭嘴。"
教导主任的咆哮声从三楼窗口追下来:"两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拐角处的光荣榜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顾丞风突然发力反拽,把祁萧扯进器材室。门锁咔嗒合上的瞬间,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昏暗的储物间里漂浮着橡胶垫的塑胶味。祁萧的后背抵在跳箱上,顾丞风撑在他耳侧的手肘碰倒了垒球,那些圆滚滚的球体在地板上四处逃窜。
"28分是故意的。"顾丞风突然说。他鼻尖还挂着汗珠,睫毛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密,"不这样怎么骗你来补习?"
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祁萧盯着近在咫尺的喉结,上面还留着刚才天台栏杆压出的红痕。他忽然伸手用拇指碾过那道痕迹:"情书第二行。"
"什么?"
"你说谎时会摸耳垂。"祁萧的声音比器材室的阴影还轻,"现在耳垂红得像..."
顶灯突然亮起。体育老师拎着钥匙串站在门口:"哟,找军训服找到这来了?"
阳光从高窗斜切进来,照亮顾丞风红透的耳尖和祁萧嘴角的弧度。散落的垒球静静停在两人脚边,像一场小型爆炸后的残骸。
蝉鸣穿过铁网窗,在满室漂浮的尘埃里,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体育老师的钥匙串叮当作响,顾丞风突然抓起两套军训服塞进祁萧怀里:"老师我们找到了!"他拽着祁萧往外冲时,手心里全是汗。
走廊尽头的光白得刺眼。祁萧忽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第二行到底写的什么?"
顾丞风回头时,盛夏的阳光正落在他睫毛上。远处传来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喊声,篮球场上有人在练习三分球,蝉鸣声像潮水般涌来。
"写的是..."他凑近祁萧耳边,却在下一秒突然把人推进旁边的空教室。
门锁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顾丞风把军训服垫在祁萧脑后,鼻尖蹭过他微微汗湿的鬓角:"'那天你站在讲台上,阳光把你的影子投在我课桌上,我突然希望这个夏天永远不要结束'。"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起哄声——方才高马尾女生拍的照片已经传遍全校。祁萧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突然笑了:"你物理其实能考满分吧?"
"嗯。"顾丞风低头碰了碰他的嘴角,"从见你第一面就开始装学渣。"
走廊上脚步声纷至沓来。他们在越来越近的喧闹声里接吻,晒褪色的窗帘被风掀起,像一面投降的白旗。蝉鸣声突然变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