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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你总欺负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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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椒笋尖真是个很辣的东西,袁非凡坐在沙发上吃的呲牙咧嘴,辣得他流口水,一把抢过张潮生手里的矿泉水“咕咚咕咚”饮了进去。
大概是喝了几口还不过瘾,又派遣对方去给他洗梨,张潮生全程没说一句话,照常不仅洗了很多种水果,还从冰箱里拿出一杯冰镇饮料。
对方的电视剧正在播放当下最火的现代偶像剧,男女主是两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此时男主正拿着情书很紧张的等待女主到来。
袁非凡没什么意思地看着,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少年少女恋情被发现,然后经过父母阻拦一人出国一人奋起读书考上清北,最终十年过去两人在公司大楼门口相遇。
感人至极。
「你为什么喜欢我?」女主人公好奇地问道。
「……因为、因为你热情、大方、善良。」
袁非凡一边乐着,一边转头看向张潮生,哪知这人压根没跟他一起看,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书。
他一把把书从对方手里抽出来,没用什么力气:“别看了别看了。”
“又怎么了?”对方抬起头,一脸嫌弃。
“张潮生,你今年大四了吧,你有喜欢的人吗?”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他皱起眉头。
“我好奇啊。”袁非凡一脸坦然和探询。
“不要早恋,你高中还没毕业。”张潮海一脸严肃的样子看得他非常不爽,说道:“你管我啊!你快说!”
对方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点情绪,看得袁非凡发怵。
“你有喜欢的人了。”他笃定道。
“才没有…”袁非凡扭过头去不说话了,仔细盯着屏幕上的男女主舌吻,果真烂剧。
“不可以。”半晌张潮生才说话,期间袁非凡偷偷看他,他总能精准扫描他的视线。
“你总是管我做什么。”他十分不爽,袁非凡早就知道张潮生是个直男,曾经气馁了不久,不过最终还是振奋起来,没准凭他俩这个熟悉程度对方也能喜欢喜欢自己。
“我是你表哥,管你是理所应当。”
“又不是亲的。”
对方忽地起身,离开了座位。
只剩下袁非凡一脸疑惑地呆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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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张潮生半眯半醒剪看到袁非凡不在床上,他猛的睁开眼,从枕头下翻出自己的手机。
密码是933927,再熟悉不过的一串数字。
他从屏幕上点了几下,突然一阵漆黑,逐渐浮现了无数条交错纵横的纹路,中间的红点显示没有变化。
他笑起来,起身走进浴室,袁非凡果不其然在里面,在研究他新买的高级版牙膏。
他猛的从后背揽住袁非凡,对方愣了愣,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算了,把孩子接回家里吧,他们该想我了。”
张潮生将头埋在他的颈肩闷笑:“其实你还是蛮喜欢他们的。”
“我没有。”袁非凡看起来不太乐意,神情似乎在示意他打住。
“我知道嘛。”
“你知道就好。”他不再理会对方。
张潮生就被他放在一边晾着,看着他刷牙洗漱,不一会声音阴沉道:“其实你是怕我吧。”
他笑眯眯地看着袁非凡:“怕我拿孩子当做把柄。”他凑过去抱住他,看着对方极度想要装出冷静的神情,“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这本是我们夫妻两个人共同的愿望……我拿孩子干什么呢?”
袁非凡满脸怨气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啦,你是我的老婆,我当然不能放过你的一丝一毫,更何况我很了解你了。”男人脸上没有任何做坏事的悔意,只有胜券在握的肯定,“毕竟你曾经向我透露的太多了…人怎么会突然不喜欢孩子呢?”
“还是说…不喜欢跟我生的孩子?”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把字一笔一笔地刻在了木头上,他紧紧禁锢住袁非凡,一步步地向墙角逼近,然后把对方抵在上面,用手掐着他的脖子。
“我告诉你袁非凡,我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没资格说喜不喜欢。”
说着,松开了手,拖着对方的手臂。
下一秒,一个巴掌落在了脸上,力气极大,打的他踉跄着后退一步。
“看不惯我就跟我离婚去,我就是装,一辈子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错,我就是贱,行了吗?”说完,把张潮生推向一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浴室。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锁上,坐在软塌塌的床上,他的腿弯起,将脸埋进手臂。
张潮生总喜欢惹他生气,每次都会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来气、下一秒就会死亡。事后又会送给自己名贵的项链,不停的说自己知错,他连叹息都来不及。
袁非凡就算是每次有多后怕都会原谅他,带上那些他不喜欢的项链,而张潮生很显然不那么觉得。
年少时的他虽然不喜欢自己,却会听自己的话,给他做很多好吃的饭菜,帮他提很重的东西。现在每天过着鸡飞狗跳的生活,他的愿望完成了五分之四,却总是开心不起来。
张潮生说他错了,他是错了,所以袁非凡才想弥补,可是他好像怎么补偿都没用。
想着想着突然有些难受,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袁非凡的哭是不带声音的,所以他哭的时候很少有人知道他在难受。
——你总欺负我。
他想起本不该生下的张明弦,这是张潮生逼他生的,说是为了补偿,可这样孩子便成了一件可交易的货物,如鱼肉买卖,他迫不得已生下孩子,不想让他受苦,于是给他起小名叫知安。
他想起生下他们的这几年,偶尔会见到两人,亮晶晶的大眼睛问妈妈你这次待多久、下次会什么时候来都泪花花的。
他很用力擦掉了眼泪,下床去柜子里挑一件能穿的出去的衣服。
他很害怕出门,更很少见人,嫁给张潮生这四年他都被要求在这间房子里度过,每天见到的也只有对方,所以他和孩子见面的这几次,都是被接到这个所谓的“家”来。
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资格。
生孩子真是太疼了,他无法避免。再生一个的话,或许可以叫张明樾,希望孩子可以因此有一辈子的庇护之处,不用受苦。
晓晓大名叫张欢晓,或许她可以一辈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