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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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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破晓前的星辰
高考倒计时30天，文科二班的教室后墙被密密麻麻的便利贴覆盖，从"清华等我"到歪歪扭扭的"冲过一本线"，各色笔迹在晨光中交叠成一片斑驳星河。许安安踩着早自习铃声冲进教室，正撞见林小满站在椅子上贴标语，粉色的横幅上"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几个大字被她写得龙飞凤舞。
"快来帮忙！"林小满晃着胶水喊，"张明宇那家伙说理科一班挂了串LED灯，咱们班必须更有气势！"话音未落，后门突然被撞开，张明宇抱着一箱红牛闯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满脸困倦的男生。"班主任特批的提神饮料！"他扯开易拉罐灌了一口，"不过喝完这罐，谁要是再在课上睡觉，我就用篮球砸醒他！"
教室前排，陈洵清正低头整理最新的理综套卷，手腕内侧贴着许安安昨晚塞给他的暖宝宝——那上面画着戴着眼镜的卡通小熊。"第三道大题的思路有问题。"他推过草稿纸，笔尖在磁场分布图上划出辅助线，"你试试把这个模型拆分成三个独立部分。"许安安咬着笔杆思考时，突然听见后排传来哀嚎："救命！英语完形填空又错了八个！"
午休时间的图书馆彻底变了模样。张明宇把篮球规则写成英语作文模板，被英语老师拎着耳朵训话；林小满带着几个女生用塔罗牌背政治知识点，"抽到正义牌就复习依法治国！"而许安安和陈洵清占据的老位置周围，堆满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和各色记号笔。少年用红笔圈出她文言文翻译中的漏译点，她则把历史事件编成顺口溜写在他的物理错题本边缘。
晚自习的铃声仿佛成了某种暗号。走廊里此起彼伏的背书声撞在墙壁上，张明宇举着小黑板在楼梯间给男生们讲数学，粉笔灰簌簌落在他的篮球服上；林小满带着女生们在天台放声朗读英语范文，惊飞了栖息的鸽子。许安安和陈洵清缩在楼梯转角，头挨着头研究最后一道数学压轴题，陈洵清的袖口蹭到她发梢，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薄荷香。
某个暴雨倾盆的深夜，教学楼的灯光在雨幕中晕染成暖黄色的光斑。许安安抱着湿透的书包冲进教室，发现全班同学都在自发加练。张明宇打着哈欠用吹风机吹试卷，林小满在黑板上抄写作文素材，陈洵清默默把加热好的牛奶放在她桌上，杯壁凝结的水珠洇湿了"高考必胜"的桌贴。
当零点钟声响起，窗外的雨势渐歇。张明宇突然扯开嗓子唱起跑调的《海阔天空》，全班同学先是一愣，随后纷纷加入。许安安望着教室里挥舞的手电筒光束，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初遇的秋天。身旁的陈洵清跟着哼着旋律，指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画着坐标系，而坐标轴的交点处，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牵手的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