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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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沈时安盯着天花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信息素调节器。
昨天音乐教室里那个未完成的瞬间不断在脑海中回放——夏远栖靠近的呼吸，指尖的温度，还有那句"下次继续"...
手机突然震动，夏远栖的名字跳上屏幕：「早安，今天戴蓝色那对耳钉。」
沈时安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冲到穿衣镜前比划了几下。
蓝色耳钉确实更配他今天的灰色卫衣，但夏远栖怎么知道他有蓝色耳钉？
「变态跟踪狂？」他回复道，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学生会有你的档案。」夏远栖秒回，「PS：你戴蓝色最好看。」
沈时安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尖叫了三秒，才故作镇定地回复：「少自作多情，我戴什么关你什么事！」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回复也太傲娇了。
正犹豫要不要补发个表情包缓和气氛，手机又震了：
「当然关我事，毕竟是我男朋友。」
沈时安的手指僵在屏幕上，心跳快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男朋友？他们什么时候确定关系了？昨天那个差点发生的吻算数吗？
还是说…
还没等他回复，夏远栖又发来一条：「还是说，沈少爷不想承认？」
沈时安咬着嘴唇打字：「谁要承认这种事！」发送前却删掉了，改成：「...随便你。」
发出去就懊恼地抓头发——这算什么回复啊！太不坦率了！
夏远栖发来一个微笑表情：「教室见，男朋友。」
沈时安把手机扔到床上，耳根红得像要滴血。
他对着镜子戴上蓝色耳钉，突然发现自己在傻笑，赶紧板起脸，却怎么也压不下翘起的嘴角。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沈时安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原本嘈杂的教室突然安静了几秒，然后又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偷瞄他一眼；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男生们表情古怪，欲言又止。
"搞什么..."沈时安皱眉走向自己的座位，却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便当盒，旁边贴着便利贴：「午餐记得吃。——X」
夏远栖还没来，大概是去学生会处理事情了。沈时安悄悄把便当盒收进抽屉，指尖抚过那行工整的字迹，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喂，沈哥。"王皓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论坛上传的是真的？"
沈时安一头雾水："什么论坛？"
王皓掏出手机，校园论坛首页飘红的帖子标题赫然是：《震惊！学生会长与校霸的秘密关系！有图有真相！》
沈时安的血瞬间凉了。
点开帖子，首楼就是昨天音乐教室的照片——夏远栖捧着他的脸，两人几乎鼻尖相贴。
虽然拍摄角度刁钻，画质模糊，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们。
照片下面是几百条评论：
【我就知道！他们最近形影不离！】
【沈时安不是Alpha吗？难道夏会长是Omega？】
【楼上out了！听说沈时安其实是Omega！】
【不可能！他打架那么狠！】
【但你们不觉得他最近变软了吗？】
沈时安的手开始发抖。
照片是谁拍的？什么时候拍的？他们怎么没发现？
"所以是真的？"王皓小心翼翼地问，"你和夏远栖..."
沈时安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全班目光齐刷刷投向他，有好奇，有惊讶，还有...暧昧。
"关你们屁事！"他恶狠狠地甩下一句，冲出教室。
走廊上，沈时安掏出手机想给夏远栖打电话，却听到楼梯间传来熟悉的声音。
"...照片必须删除。"夏远栖的语气冷得像冰，"这是侵犯隐私，我可以追究法律责任。"
"但、但会长..."是昨天那个小干事的声音，"大家都已经看到了..."
"那就发公告澄清。"夏远栖不容置疑地说，"同时警告所有传播者，学生会将记录在案。"
"澄清什么？"小干事怯生生地问，"说你们不是在谈恋爱？"
一阵沉默。
沈时安屏住呼吸，心跳如雷。
"不。"夏远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澄清沈时安的身份不是谣言焦点。至于其他...不需要解释。"
沈时安的双腿突然发软，靠在墙上才没滑下去。
夏远栖这是在...公开承认他们的关系？
"会长..."小干事的声音充满惊讶，"你真的和沈时安..."
"铃声响了，回去上课吧。"夏远栖打断她，"记得把公告拟好给我过目。"
脚步声接近，沈时安来不及躲藏，直接和拐过来的夏远栖撞了个正着。
"偷听？"夏远栖挑眉，却没有生气的样子。
沈时安别过脸："谁偷听了！我刚好路过！"
夏远栖轻笑，伸手整理他歪掉的衣领："论坛的事我会处理，别担心。"
"谁担心了！"沈时安嘴硬道，却忍不住问，"你...真的要公开？"
夏远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除非你不想。"
沈时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当然想，想得心脏发疼，但一想到父亲可能的反应，又恐惧得指尖发凉。
夏远栖的标记…还有这次的事情…
"我..."他艰难地开口，"我爸会..."
夏远栖轻轻握住他的手："交给我。"
简单的三个字，却奇迹般地安抚了沈时安躁动不安的心。
他点点头，任由夏远栖牵着他走回教室。
全班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沈时安本能地想抽回手，却被夏远栖握得更紧。
"各位。"夏远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如你们所见，我和沈时安正在交往。这与他人无关，也不影响学生会工作。希望大家尊重我们的隐私。"
教室里鸦雀无声。
沈时安低着头，耳根红得发烫，却莫名感到一种解脱——终于不用再伪装了。
"哇哦..."终于有人打破沉默，"所以论坛上说的是真的？"
夏远栖推了推眼镜："论坛上的照片是偷拍，已经安排删除。至于其他谣言..."他环视教室，"沈时安的性别与任何人无关，也不影响我们的关系。"
沈时安惊讶地抬头看他。
夏远栖没有直接否认他是Omega的传言，而是巧妙地避开了重点——既没有撒谎，也没有暴露他的秘密。
"好了，上课了。"夏远栖松开他的手，走向自己的座位，"请大家回到各自位置。"
一整天，沈时安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抵触——也许是因为夏远栖始终走在他身边，用那双温暖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放学后，两人如约来到音乐教室。
关上门，沈时安终于长舒一口气，瘫坐在钢琴凳上："累死了..."
夏远栖坐到他身边，轻轻揉捏他紧绷的后颈："习惯就好。"
"习惯个鬼！"沈时安抱怨道，"那群人看我的眼神像看动物园的猴子！"
夏远栖忍俊不禁："谁让你平时那么凶，突然谈恋爱当然引人注目。"
"谁谈恋爱了！"沈时安条件反射地反驳，又想起早上的对话，声音顿时小了下去，"...你早上说的，还算数吗？"
夏远栖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摘下他的耳钉。
沈时安僵在原地，看着夏远栖将自己今天特意戴的耳钉也取下，然后——轻轻将两枚耳钉交换，重新为他们戴上。
"这样，"夏远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就算数了。"
沈时安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夏远栖的耳钉，突然觉得这个简单的交换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分量。
"笨蛋..."他小声嘟囔，却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
夏远栖轻笑，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现在，关于昨天那个被打断的吻..."
沈时安屏住呼吸。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夏远栖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近在咫尺，盛满了让他心颤的温柔。
"可以继续吗？"夏远栖轻声问。
沈时安没有回答，而是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
第一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
夏远栖的唇温暖而柔软，小心翼翼地贴上来，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沈时安不自觉地抓住对方的衣襟，心跳快得几乎疼痛。
当夏远栖试探性地加深这个吻时，沈时安笨拙地回应着，任由对方引导。
栀子花与雪松的气息交融，缠绕，将两人包裹在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里。
分开时，两人都呼吸急促。
沈时安睁开眼，看到夏远栖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得让他沉溺。
"技术真差。"沈时安嘴硬道，却舍不得松开抓着对方衣襟的手。
夏远栖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多练习就好了。"
"谁要跟你练习！"沈时安红着脸推开他，却因为动作太猛差点从琴凳上滑下去。
夏远栖一把搂住他的腰，两人笑作一团。
钢琴被撞响，发出不和谐的轰鸣，却奇异地融入这个充满欢笑的时刻。
正当沈时安想说什么时，他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来电显示：「父亲」。
所有的笑容瞬间凝固。
沈时安的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微微发抖。
"接吧。"夏远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我在这里。"
沈时安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爸..."
"立刻回家。"父亲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在。"
电话挂断了。
沈时安的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他知道了..."
夏远栖握住他冰凉的手："我陪你回去。"
沈时安摇头："不行，他会..."
"没关系。"夏远栖坚定地说，"我们说好的，一起面对。"
沈时安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有了勇气。
他点点头，站起身："走吧。"
推开音乐教室的门，夕阳正好洒在走廊上。
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融在一起，化成同一个人，共同面对困难。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