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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 9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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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三十度高温的天气,楼下卖起了冰淇淋,占新荀下班回家邝琦已经到了,他买了一只冰淇淋,融化的速度如此惊人,以至于他回到家,刚站在玄关,就对邝琦喊:“快。”
邝琦急匆匆的跑过来,以为他怎么了,见只需要自己接过甜筒,便笑道:“怎么像个小孩子。”
“应该很甜。”占新荀低头抿在自己虎口,那里有融化的痕迹,粘粘的。
邝琦尝了一口,是甜的,但他已经过了吃冰淇淋的年纪了。占新荀明显是买给他的,他用舌头舔,而不是牙齿咬。冷热酸甜,让他想到冷酸灵牙膏的广告,他要好好爱护自己的牙齿,这样他就长寿,他可不要走到占新荀前头。尽管说这个还早,邝琦偷偷瞄占新荀,实在舍不得以后留下占新荀一个人。
占新荀不知道他想这么远,太远了,远到像一个童话那样不可捉摸。
邝琦坐在沙发上把那只甜筒舔完,没有色素添加他的舌头也就没有变色。占新荀洗完手,看邝琦吃东西的样子,懒懒地,邝琦一到夏天就这样。可是他们有空调了。邝琦咬甜筒时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在空调运作声中,它是如此的细微又清脆,就像啮齿类动物进食,占新荀不住的盯着瞧。
“凉不凉?”占新荀问。
邝琦摇头,他的舌头变得很冰,喉管,食道,胃囊都凉飕飕地,因而又很精神。占新荀捏着他下巴看他的嘴唇,水水的,膨膨的,变成果冻一般的质地,可口到不行。他被占新荀抵在沙发上接吻,占新荀让他把舌头伸进来,说要给他暖暖。
他被吸住舌头,冷热交加的刺激让他的口腔变得格外敏感,激出口涎,于是滚出不绝于耳的水声。
邝琦抱着占新荀的脖子,他的上颚开始发痒,吞咽的动作显得贪婪无比,这是一个牛奶味道的吻。邝琦指尖落在占新荀的头发,按耐不住的时候就会想抓,他也会抓疼占新荀,但占新荀蛮得很,不在乎那点痛。
他的双唇开始肿胀,占新荀的手伸到他后背,那里一片滑腻,不会再起痱子。
邝琦现在不会再穿占新荀的短袖,那对他来说太大了,太大不是问题,占新荀会钻进来才是最大的问题。因为空调冷风吹,占新荀很少直接扒掉他的上衣,通常是留着,然后钻进去,脑袋把纯棉短袖撑到不可思议的地步。邝琦吸着肚子,两肋凸出来,骨骼的形状如此明显,仿佛就是为了等待那双火热嘴唇的到访,才分明的撑在肌肤下。
他甚至开始害怕占新荀的牙齿,隔着薄薄的皮肤磨他的骨头,这让他颤栗不已,推也推不开的叫占新荀的名字,他唤:“弟弟,新荀。”
占新荀竟不钻出来与他眼神交汇,他垂眸看自己腹间圆滚滚的头颅,生出在生养的错觉。
占新荀额头滚汗,水汽泛滥的一张脸,双眼炯亮,鲜红的嘴唇开合着,源源不断的热气从他身上冒出来,就像有银子一样的光。他的头发剪的很短,邝琦看他的前刺,爽朗过了头,眉啊眼啊,坦坦荡荡。邝琦一时竟想不出他头发窝到脖子的样子了,他的阴郁荡然无存,邝琦摸他的脸,摸到蓬勃的朝气。
他亲邝琦的手指,在邝琦眼中他似乎大变样了,可是他眼中的邝琦还是那个邝琦。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变。
他把邝琦抱在腿上,邝琦抓着空调遥控器又调低两度,似乎真的很怕热。占新荀说邝琦贪凉,生病怎么办。邝琦说哪有那么容易生病,又道:“那你别抱我,热的好烦。”
占新荀火热的手掌搭在邝琦大腿,说:“不抱你半夜又跟我发脾气。”
“纯属诽谤。”邝琦义正严辞道:“不如我们夏天做回兄弟吧。我讨厌这个季节。”
占新荀听了一点儿不生气,边摸邝琦腿边说:“行。”
邝琦意外的看了眼占新荀,板正道:“那你先把手从我身上拿开。”
占新荀举起双手,他做这个动作太玩味了,邝琦狐疑的打量他,不忘爬到一边离他远远的。邝琦讨厌夏天的程度不亚于他讨厌秋天和冬天,占新荀说那么喜欢春天怎么不去昆明,邝琦说旅游可以,定居不行。他喜欢四季轮转带给他的新鲜感,那样他不会对身边的变化显得迟钝。他像个怪胎,他认为怪胎不应该是贬义词,这类词语应该用在那些不好意思接受称赞的人身上。
占新荀白天上班,晚上刷题,邝琦租起了小说,他在学校已经没有人脉了,并且他也不好意思再去图书馆借书了。占新荀不懂他看书怎么会那么慢,所以他们基本不会共读,邝琦很烦占新荀说他,也很烦占新荀说他看的小说。
邝琦是那种不许别人说他喜欢的东西有任何不好的人,占新荀则客观到近乎无情,因为这个缘故,邝琦在感人至深的情节都只能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撑着看。占新荀说邝琦像个少男。邝琦说这纯是因为他们是两个穷光蛋,只能窝在一间卧室里面互不打扰,如果他们以后有钱了,一定要一人一间卧室,谁也不要干扰谁,这样他就不用躲被窝里看了。
并且邝琦对占新荀最不满意的一点是,他们一起看《哈利.波特与凤凰社》时,面对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死亡,占新荀居然无动于衷。
邝琦为此三天没有跟占新荀说话。
占新荀觉得邝琦劲儿劲儿的,怀疑是太久没有吵架,要拿这种理由出来刁难他。
尽管如此,每杀开一只西瓜,最中心的部分都进到了邝琦嘴里。七月份,占新荀买了一个榨汁机,给邝琦做西瓜汁,他们都是没有暑假的人了,占新荀一到晚上就格外的忙,邝琦像老爷,占新荀像长工。只有个别时候,邝琦才会想着动动手,让他的懒筋转一转。占新荀则会把他请回去,让他歇着。
邝琦吸着西瓜汁,矫揉造作的开口,说:“咱俩还是签个卖身契吧,你以后别跟别人跑了,本老爷一周管你三顿饱,怎么样,盖个手印儿吧。”
“一周三次?”占新荀好笑的看着邝琦,邝琦还在开草莓果酱的瓶盖,真要占新荀用那玩意儿来按手印。占新荀逼近邝琦,说:“我要顿顿饱。”
邝琦瞪大眼睛指责道:“贪!太贪了!”
“那我不干。”
邝琦长吁短叹:“小占啊,做人不能太贪,一周四次怎么样?除了我,还有人能给你如此丰厚的报酬。”
占新荀:“免谈。”
邝琦:“咱俩谁是老爷?”
“你。”占新荀悠悠道:“也不能我把你当老爷,你把我当祥子吧。”
邝琦说什么祥子,占新荀:“骆驼祥子。”
邝琦一愣,想笑,又要憋着。占新荀已经接过他手上的勺子,把果酱往他嘴唇上抹了。邝琦只觉唇上痒痒的,占新荀吸着他的嘴唇,说甜。邝琦腹诽能不甜吗。占新荀攥着他手腕,说:“哥哥今天请我吃顿大餐吧。”
“行啊,你想吃什么?”邝琦想不想的脱口而出。
占新荀贴到他耳边,道:“哥哥知道人*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