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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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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历沉默地看了他几秒：“事实上没有人能够切实站在对方的立场”
语气很温柔，霍历嘴角甚至带着微笑。只是内容既真实又残忍。眼前男人果然炸了毛，霍历这才安抚道：“拿到赔偿，没背锅，还捏着对方把柄。”他顿了顿，“在现有筹码下，算赢得可以了。”
这句话似乎有效安抚了宋云的内心，虽然这让宋云觉得对方像是在哄小孩。虽然宋云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局面，很多事情到最后牌面有限，解决方式也会受限。”
宋云似乎真的在思考霍历的回答，一杯一杯惯着自己啤酒，脑海里反复思索从被下药开始自己存在的漏洞。忽然转过弯来，才发觉自己的每一个问题霍历似乎都没有明确给出答案。
宋云：“哼”他大概是真的有点醉了，言行举止竟略有几分孩子气。
宋云：“你的观点倒是独特，你今年多大？”
霍历：“三十二”
霍历：“你哪？”
宋云：“二十九，你看着怎么一点不显老。”今天的霍历打扮的更加简单，白色T恤搭配休闲裤，比上次见多了份随性。
霍历：“你看着倒是有点老”
“你嘴上抹砒霜了？”宋云闻言再次炸毛
霍历闻言笑出声来：“我是说眼镜老，你又不近视戴什么眼睛。”酒喝多了，似乎觉得眼镜碍事，宋云摘了放在一边，一种惊艳的美失去遮挡，夹杂酒色氤氲，说不出的勾人，只是当事人无知无觉。
宋云“轻微散光，而且戴眼镜看起来专业性更强。”
霍历“宋总监需要眼镜来体现专业性吗”
宋云“不需要，但省事。”这了眼睛的宋云似乎摘掉了一层古板严肃的伪装。
酒过三巡，霍历越发觉得宋云有趣，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
"说起来，我算是失业了。"霍历故意说得含糊。
"怎么了？"宋云放下酒杯，已经醉的有点迷糊。
霍历语焉不详，大致是说因为帮宋云的原因自己被解约了，还要赔偿相应违约金，即将无家可归。
宋云没想到王总的手能伸这么长，原以为在铂尊这种场合的高级打工人不会受到影响，结果事到临头，也被推出去当挡箭牌。顿觉同是天下沦落人。
“傻x王总，************”宋云难得爆了粗口。“兄弟，是我连累了你，你准备怎麽办？要不我先帮你开几天酒店？”
"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霍历“而且我也住不惯酒店，不干净，人也多”这话说得倒是真的，霍历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何况酒店的设施都是重复利用的。
宋云看着他，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要不...你先住我那儿！"虽然语气比平时热烈"我家两室一厅，书房还有张床，虽比不上你在铂尊的包间，但也算清净"他顿了顿，补充道，“总比流落街头强。”
霍历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看来宋云是真的喝醉了，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宋云竟然邀请自己住到他家里，不知道明天宋云酒醒了会作何反应，这让霍历很是期待。
"好啊。"他爽快答应。
于是，这个冲动的决定就这样定了下来。宋云醉的瘫倒在霍历身上，最后还是霍历结的账打的车。
出租车停在公寓楼下，霍历半架着醉得软绵绵的宋云下了车。夜风一吹，宋云稍微清醒了点，但手脚依旧不听使唤，大半重量都压在霍历身上。
电梯上行，狭小空间里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霍历闻着宋云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一丝冷冽的香水尾调，感觉这体验挺新奇。他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在他清醒时几乎不可能发生。
进了门，霍历把人往客厅沙发上一放。宋云咕哝了一声，似乎想找個舒服的姿势，但沙发对于他此刻瘫软的状态来说显然不够长。霍历站在客厅中央，扫了一眼这间通透整洁的公寓。
权衡一秒，他弯下腰，再次把人捞起来，径直走向显然是主卧的房间。打开门，里面是同样整洁的风格，一张宽大的双人床看起来相当舒适。
霍历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把宋云丢到床上，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没太粗鲁。宋云陷进被子里，舒服地喟叹一声，蹭了蹭枕头，几乎立刻又睡沉了过去。
霍历站在床边看了看，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他可不想再睡沙发了。他绕到另一边，相当自然地脱了鞋，掀开被子另一角躺了下去。床垫质量很好，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感到一种奇异的松弛。帮醉鬼脱了鞋，自己也算任意仁义。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宋云是被生物钟准时叫醒的。宿醉带来的头痛尚未完全袭来，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即感觉到身边不同寻常的热源和呼吸声。
他猛地转过头，对上一双清醒而带着些许玩味的眼睛。霍历早就醒了，正侧躺着，一只手支着头，好整以暇地观察他。
“你怎么在这？！”宋云瞬间彻底清醒，几乎是弹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震惊。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烧烤摊、啤酒、诉苦、还有……他好像邀请这个人来家里住？
没等霍历回答，宋云下意识地一脚踹了过去。霍历似乎没料到这反应，猝不及防地被踹下了床，发出一声闷响。
“嘶……”霍历从地毯上坐起来，隐有恼怒。揉着胳膊，抬头看着床上惊魂未定的宋云，“宋总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宋云脑子飞快转动，昨晚的记忆虽然模糊但并未断片。他想起自己确实冲动了。“你……我……”他语塞，一时不知该先质问哪一点。
霍历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慢条斯理地帮他回忆：“昨晚宋总监可是非常热情地邀请我暂住。”
宋云:“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宋云想要装作断片躲过去。
霍历似乎反应很快，晃了晃手机：“是吗？要不要我帮宋总监回忆一下，宋总监喝醉了酒还和我称兄道弟那”
“你！”宋云没想到他竟然录音，羞愤又无计可施：“你不能睡另一家间？”
霍历：“我可没有自作主张的习惯”他顿了顿，“况且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不是很常见？还是说宋总监有什么不便之处？”他目光转向宋云，带着点探究，似乎再问宋总监难道是同性恋？
这话问得隐晦，虽然网络上对待同性恋的氛围相对宽容，但现实生活中，尤其是在传统观念浓厚的Q省，依旧是见不得光的小众圈子。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宋云试图的敏感点。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变成硬邦邦的一句：“隔壁书房有隐藏床，衣柜拉下来就是。”
说实话宋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甚至有时候对于如何界定自己的性别都感到困惑。
霍历见好就收，不再逗他。“好的”他笑了笑，转身走出卧室，留给宋云独处空间。
宋云坐在床上，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他下床走进浴室，用冷水扑了脸，看着镜子里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家里突然多出一个几乎算陌生人的存在，让他浑身不自在，安全感边界被严重侵犯。
但他梳理了一下情绪。霍历的工作确实可能因自己而丢，虽然自己支付了包夜费，看似两不相欠，实则如果不是霍历，宋云要付出的代价难以承受。霍历未必真是为了钱，给钱是自己不想担人情，实际上宋云也想过霍历可能因此受影响，总之现在的情景他做不出赶霍历出去。
等等——书房！
宋云突然想起书房书架顶上那些做了伪装、混在专业书里的私人小说和漫画……内容可不怎么适合被外人看到。他心里一紧，立刻擦干脸走出卧室。
霍历正在书房，已经找到了隐藏床的机关，正试着把它拉下来。宋云快步走过去，语气尽量自然：“怎么样？还习惯吗？要不要你先看看家里别的环境？。”
霍历动作一顿，看了宋云一眼，从对方故作镇定的表情里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了然地笑了笑，从善如流：“好啊，正好熟悉一下。”说着便走出了书房。
宋云立刻反手关上门，迅速拉过椅子，踮脚把书架顶上层那些用牛皮纸包了书皮、伪装成设计年鉴和行业报告的小说漫画快速扒拉下来，找了个空纸箱塞进去。又把书桌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几本私人笔记抱走。做完这一切，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等他抱着箱子走出书房，霍历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量着外面的城市景观。阳光洒进来，照在原木地板和几盆水培的长势喜人的绿植上。开放式厨房干净整洁，餐桌上散落着几本翻开的艺术杂志。整个空间温馨、简约，又充满了主人精心打理的生活痕迹，看得出宋云在很认真地经营自己的生活。
“看完了？”宋云把纸箱放在墙角，尽量语气平淡。
“嗯，挺好的，很舒服。”霍历转过身，真诚地评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