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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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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放假第二天，曹斌坐车到学校找李鱼，两人中午去校外吃了牛肉干锅，店里没有叉子，服务员给李鱼拿了个勺子。
“鲤鱼，你就用筷子呗，我又不嫌弃你。”曹斌说。
李鱼拿勺子舀了一块干锅里的炸土豆，“改天你给自己的手绑个马达，再拿筷子吃饭试试。”
曹斌不由得想象了一番手绑马达，抖得拿不住筷子的场景，脑子里顿时冒出“鸡爪疯”三个字，他笑了笑，“想吃什么，哥伺候你，你只管说话就行！”
李鱼突然想起了中秋节那晚给他夹菜的邵凡，体贴细致，温柔得像情人一般。
“你明天去珠海，过年还回家吗？”李鱼问。
“春运挤死个人，我就留在珠海过年算了。”曹斌想了想，觉着一个人过年挺凄凉的，心里也很动摇，“要不咱俩今年过年去古镇卖东西，趁旅游潮赚点钱，怎么样？”
“你打算卖什么？”李鱼问。
曹斌说：“当然是卖吃的！投入小，见效快，回报高！消费者也多！我觉得卖凉粉凉面就不错。”
“凉粉凉面谁做？”李鱼喝了口茶，“我又不会。”
“这个放心，”曹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交给我就行，你只负责卖，用色相吸引顾客。”
……
好端端的正经生意被曹斌这么一说倒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李鱼揶揄道：“你特么是卖东西还是拉皮/条？”
“现在竞争大啊！”曹斌喝了一口饮料，“凉粉凉面这东西就像八股文，你又折腾不出个花儿来，人多了，什么吃的都能卖得掉，味道都是其次，总得有什么先把顾客吸引过来吧，你长得帅有优势，又有勤工俭学的名头，同情分都比别人多点。”曹斌拿出手机给李鱼看了几张去年过年古镇卖小吃的盛况，“瞧见没，都是些大叔大婶，老头儿老太，一个好看的都没有！到时候姑娘们想跟你合个影什么的，不得照顾一下生意吗？女人的钱最好挣！”
……
李鱼觉得曹斌的脑细胞大概都用来琢磨怎么最大限度的利用自己的这张脸了！他做的凉粉凉面真的能吃吗？
饭后，李鱼问：“下午想去哪儿逛？”
曹斌说：“去哪儿都行啊，我来找你玩，重点是找你，而不是玩。”
“斌哥，”李鱼摇了摇头，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你太肉麻了！真受不了！”
“这就肉麻了？”曹斌笑笑，“我要是叫你宝贝儿，你是不是得蹿树上去？快想想咱们去哪儿消磨时间。”
李鱼思索了一下，“我带你去磁器口逛逛，吃的玩的都有。”
曹斌附和：“行啊！你说去哪就去哪。”
两人坐了轻轨去磁器口，国庆期间这里真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走路完全靠挪，身高165以下的只能看见数不清的后脑勺。
两人费劲挪了半天，曹斌往人群里指了指，“哎，鲤鱼，你看前面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美女，腿真长！”他补充道，“又直又长！”
李鱼顺着曹斌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女孩身材纤瘦，披肩直发，是个背影杀手。她旁边有个穿白衬衣的男孩子，身高体形都和邵凡很像，李鱼不自觉的盯着人家多瞧了几眼。
曹斌笑道：“你干嘛呢？都走神了！”
李鱼也笑笑，看了看右手边一家名叫张飞牛肉的店，说道：“给你买点牛肉干带路上吃吧。”
曹斌摇摇头，“算了，逛街还提个东西太麻烦了，这玩意儿又容易上火，继续走吧。”
两人又挤在人群里缓慢的往前挪，要不是带着曹斌，李鱼都想立刻打道回府，他不喜欢别人靠他这么近，更别提身体触碰，虽然隔着衣服，但他也觉得不太舒服。
左前方三米处，卖葫芦丝的老板万年不变的吹着同一首曲子，这也是磁器口的标志性声音，曹斌边挪边问李鱼：“你现在还吹笛子吗？”
“很少。”
“先前听你吹过那个什么……思念的曲子，吹得挺好，不用来撩妹真是可惜了。”曹斌说。
“《穿越时空的思念》。”
“喔！对！就是这个名字。我也想去学个什么可以用来装逼的才艺。”曹斌走进店里，拿起一个葫芦丝，假模假样的吹起来。
“哥这姿势，怎么样？到位吗？”
李鱼配合的鼓了鼓掌，笑道：“你真棒！可以买一个，防身。”
曹斌装不下去了，放下葫芦丝说：“走走走，去对面点个喝的，中午的干锅齁咸，盐肯定跌大价钱了……”
李鱼一出店门就看到了混迹在人群中的邵凡，正单手举着相机在拍前面的街道，旁边跟着那位腿又长又直的黑衣美女。
“鲤鱼，你喝什么？”曹斌问。
“西瓜汁。”
“前面在干什么？”曹斌指了指不远处排着的一条长龙，“太夸张了，一眼都没望到头！”
“买麻花。”李鱼说。
……
“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曹斌听了直咋舌，觉得这些人简直没救了，“排那么长的队，别说麻花，就是龙肉我都没兴趣吃了。”
拿了喝的，李鱼转身就看到黑衣美女把手上的麻花往邵凡嘴里塞，一脸撒娇的神情，分外妩媚。
曹斌惋惜的啧啧两声，说：“好看的都有对象了哎！”
李鱼内心一阵刺痛，“我们去江边喝茶吧，那里没这么挤。”
“什么江边？”曹斌疑惑，“这儿还有江呢！”
“嘉陵江，这条街走到尽头就能看到，边上有喝茶的地方。”
“神奇！”曹斌催促道，“快走吧！”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江边，终于松口气，找了个露天茶社坐下，李鱼要了一杯绿茶，曹斌点了冰糖菊花茶。
老板问：“要玩游戏吗？”
“什么游戏？”曹斌问。
“从1写到100，3和8用X代替，不限时间，只要不出错就能赢100块钱或者挑个等值的毛绒玩具，10元一次。”
“这么简单？”曹斌不可置信，总感觉这里面有坑，“没别的要求？”
“就这么简单，但是不可涂改。”老板说完拿出一只铅笔和一个本子，“玩一局吗？”
李鱼掏了10块钱，“斌哥，你来。”
从1写到100，这有什么难度？曹斌觉得老板口袋里的那张‘毛爷爷’已经在向他招手了，于是他急不可耐的写起来。
老板挨着曹斌坐下，一边监督他写数字，一边和两人说话，胡侃瞎聊，曹斌心想：就这点小九九，想分散爷的注意力，没门儿！
41，42，4X，44，45，46，47，48，哎，卧槽，手误！应该是4X！
“小伙子，你写错了哟！”老板呵呵一笑，“还来吗？”
我去！曹斌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鲤鱼，你来！”曹斌不服气，两分钟不到，他就给老板贡献了10块钱，感觉这生意真是一本万利，他都想就地支个摊，也做这营生，月入上万不是梦！
“来试试吧！”老板说，“挑战一下。”
李鱼点点头，又掏了10块钱给老板，接过笔和本子开始写起来，老板还是一样的套路和他们聊天。
曹斌喝了口茶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板聊着，身边江潮涌动，人声鼎沸，李鱼一刻不停的写着，无视所有外在的干扰，全心全意沉浸其中，他的专注，曹斌觉得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达到，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精神世界？
这大概就是学渣和学霸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天堑！
“你朋友挺厉害的，写得好快！”老板说，“还有十个数就写完了。”
“那是！”曹斌很得意，“我这老弟从没让人失望过！”
96，97，9X，99，100，李鱼写完把本子交给老板，老板耿直的掏出一张“红太阳”，“给你，小兄弟。”
“我去挑个玩具吧。”李鱼说。
“行！就在店门口的架子上，随便选。”不用给现金，老板显得很高兴。
李鱼走出店门，在一架子毛绒玩具中选了个草莓形状的针织抱枕，老板贴心的用一个大袋子把它装了起来方便提。
曹斌问：“送人？”
李鱼嗯了一声。
这可太稀奇了，曹斌头一回见着李鱼给人挑礼物，忍不住八卦道：“是哪个小仙女？快跟哥说说！”
李鱼回答：“男的。”
“你是不是被方谦带沟里了？”曹斌看着李鱼，心里越发觉得他有问题。
“你在想什么东西？”李鱼喝了口茶，“我拿他当朋友，他很好。”
“吓死哥了！”曹斌松了一口气，“别怪我疑神疑鬼，主要是方谦那小子，你懂的，他是……他对你……你又不喜欢女孩子，所以我……再说，你都多久没交朋友了？”
曹斌说得万分纠结，差点把舌头咬断，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表达清楚没有。
“斌哥，喜欢一个男生是什么感觉？”李鱼问。
“我又不是女的我怎么知道？”
李鱼叹口气，“我说的是男生喜欢男生，是个什么感觉？”
曹斌一口菊花茶喷在桌子上，“方谦那时候什么样你都看到了，就是痛不欲生的感觉。”
“假如我是同/性/恋，”李鱼问，“你会怎么办？”
假如李鱼是同/性/恋……
这个问题把曹斌难住了，他没法想象两个男的在一块儿谈恋爱是个什么场景，他们会说甜言蜜语吗？会拥抱接吻吗？会发生亲密的关系吗？
“不存在的事就别瞎假设了。”曹斌不想正面回答李鱼的问题，眼看着好兄弟似乎真的在歪路上越走越远，他心里有点着急，以为李鱼只是没近过女色，不知道其中的滋味乐趣，所以才糊涂。
“鲤鱼，女孩子多好，棉花糖一样，香香软软的，亲起来甜，搂着也舒服。”曹斌转而说道：“男生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气味难闻还磕人，有什么劲？”
李鱼皱了皱眉，女孩子像棉花糖，香甜软？他没尝过，也没抱过，不知道这形容恰不恰当。
但男生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是个什么破比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