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三个臭皮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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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声音同时传入耳里，河边还回荡着他们的回音。宋鹤舟愣了一下，低下头笑得像没吃过糖的小孩第一次舔到糖的滋味。
他想，这个夏天应该是要比以往更热闹，开心一点，不，是很多。
“咔嚓”
高建:“哎哟我去，泽哥你这闪光灯差点闪瞎我的狗眼。”
冷菡清:“我看看呢？”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捧腹大笑起来，“我去，闭眼怪哈哈！”
照片上他们三个全部把眼睛闭起来，但手上还比着耶。
高建从宋鹤舟背上跳下来，去看照片，第一次觉得他自己拍的照片比阮星泽强那么一点。
“留着吧，就当‘黑历史’。”宋鹤舟也走过来，憋不住笑。
阮星泽:“对你们竖中指。”
然后他就遭遇了人生中以来最多的中指，宋鹤舟没好意思比，被高建拉着，三个人都举起双手对他竖中指。
阮星泽:“你们没有素质。”
宋鹤舟想起自己手上还没给他俩拿水，把水递给他俩，看眼时间，“我们该回去了，走吧。”
高建:“今晚笑得我肚子痛，宋哥，跟我们玩，好玩吧？”
“好玩，挺开心的。”宋鹤舟摩挲着矿缺水瓶。
冷菡清低着头又在看手机，“回家打地铺，你才知道什么叫好玩，可惜了，我只能做一个你们黑历史的捕捉者。”
阮星泽:“你那是可惜样吗？走路玩手机头铁。”
一路打打闹闹上了出租车，宋鹤舟才猛然惊觉，偏过头问高建:“原来你不住在店里啊？我一直以为你们二楼是卧室。”
高建:“不是啊宋哥，二楼是放东西的，住的地方在市一中附近，那块你挺熟吧。”
“其实还好，当时没怎么出来逛过。”宋鹤舟看向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色，直到出租车停在了市一中门口。
宋鹤舟只是撇了一眼校牌，就跟着“大部队”走向对面一栋小区楼里，黑黢黢的狭窄楼梯，忽闪忽闪的灯泡，眼前模糊，差点踩空，下意识向前伸出手抓一个人带着自己。
阮星泽感受到手腕被握住，向后望去，再一次放慢速度，退到和宋鹤舟相同的楼梯上，轻声问他“你害怕啊？没事，他这楼梯你脚踩稳一点。”
宋鹤舟点头，手中却还紧紧不放，他看着那人走到前面，反过来握住自己的手腕。
高建:“到了！”
把门打开，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看起来跟宋鹤舟家里差不多的规格。
高建:“冷菡清，你先洗漱吧。我们三个在客厅玩会。”
“你是不是得给他... ”冷菡清指着宋鹤舟，咬着手指，开口，“得给宋鹤舟买一套洗漱用品啊？”
高建摆手:“我一会下楼再买吧，现在才上楼不想动了。”
冷菡清进到厕所里发现原本放三个水杯的台面上，现在放着四个，一个黄黄的长颈鹿水杯。
探出脑袋，“你不用买了，奶奶应该回来过。”
高建:“真假？我看看呢。”
冷菡清把那长颈鹿水杯端给他们看。
高建:“我去，宋哥你凭什么？”
阮星泽:“你凭什么？”
冷菡清:“就是，凭什么？”
宋鹤舟一脸疑惑都看着他们，“你们不是也有吗？”
高建:“我们都是奶奶批发买的。就你是单独，可恶啊！”
冷菡清假装抹泪说:“看来，建娃你还是失宠了。”
阮星泽:“你俩戏精啊？但我同意高建说的。”
又有问题从宋鹤舟脑海里冒出来，“你们不会每个人家里都有互相的水杯吧？”
这种画面宋鹤舟只在动画片里看见过，邀请好朋友来家里玩对以前的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那三个人毋庸置疑地点点头，“只不过冷菡清他爸不太喜欢，扔过一次，那时候我们冷姐姐还是小孩，用她那小小的拳头揍她老爸，让他买两个一模一样的回来。”高建像是在说很自豪的事。
冷菡清白了他一眼，“你说他干什么？”又回头洗漱。
宋鹤舟: “再也没扔过了？”
冷菡清端着她的绿色小草杯漱口，吐掉“扔啊，我就藏起来了，他俩来我家的时候我再摆在台面上。”
高建:“打不过我躲得过。”
宋鹤舟的关注点放在了她手上的杯子，偏过头对阮星泽说:“你的杯子是什么样的？”
阮星泽:“我的杯子跟你一样黄色的，只不过是小猫。”
高建:“我的是霸王龙，可以吧？！是个红色的。”
宋鹤舟笑他:“这么喜欢霸王龙啊？”
高建:“那是！”
冷菡清从厕所出来，“我好了，你们三去吧。”
三个男生吵吵闹闹地冲进厕所，宋鹤舟还以为就是普通的圆杯上面印着动物，原来是动物体的杯子。
“冷菡清是不是还有一个跟我们这种一样的杯子？”宋鹤舟刚才看见那个小草杯就是普通的塑胶，下意识感觉应该是还有一个，毕竟奶奶对他都这么好。
“你有透视... 呸呸.... 透视眼啊宋哥？”高建吐掉泡沫偏头看他。
冷菡清坐在床上吼道:“宋鹤舟，你好奇这些干嘛？高建，不准拿给他看。”
高建给阮星泽使眼色，意思在他那边，他小心翼翼打开下面的柜子，拿出通体粉红，一只雪白的小兔子水杯。
“嘘～”高建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继续刷牙。
冷菡清没想到下午透露阮星泽的照片，晚上他俩透露自己小时候的杯子。她坐在床上，翻看今天拍的照片，得找个时间让妈妈把照片传到自己手机里。
冷菡清趴在床上玩手机，余光瞥见，出声开口道:“三个臭皮匠出来了啊？你们开始吧，我给你们录着。”
高建从厕所拿出一个蓝毛巾，弯腰蹲下一气呵成，开始擦地。
阮星泽宋鹤舟也蹲下帮忙，听见床上的女生开口。
“今天是6月7号，周六天气晴，现在是晚上21点30，在我面前的臭皮匠一号，高建同学，给大家打个招呼。”冷菡清憋着笑，坐在床沿晃腿。
高建停下手中擦地的动作，回头看向镜头，撩起袖子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大家好！我叫高建，今年16岁，看我的肌肉帅不帅？”
冷菡清无语了一下但又配合他，给他鼓起来的肌肉，一个慢镜头展示。无情地转向阮星泽:“现在是臭皮匠二号，阮星泽同学，给大家打个招呼。”
阮星泽在往地下铺凉席，跪在地上，举起一只手在镜头前晃晃，扬起微笑:“哈哈我也要自我介绍吗？” 歪着头看冷菡清，得到的是肯定。
“我叫阮星泽，今年16岁，但我比臭皮匠一号大几个月，比起星星我更喜欢泽哥这个称呼，大家晚安。”
冷菡清笑他:“装，真当明星啊？哈哈哈下一个！”把手撑在腿上，往右偏移，“我们的臭皮匠三号，也是我们的新朋友，宋鹤舟同学，打个招呼。”
前两位已经把地方铺好了，他在放置枕头，盘坐在凉席上，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晚上好，我是宋鹤舟，今年17岁，很高兴今天晚上能被新认识的朋友，邀请到家里来.... 打地铺，再见。”
宋鹤舟说完，耳朵通红一片，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伸出手捂住脸。
高建:“我去，宋哥被煮熟了啊？”
阮星泽:“全身上下全红了，宋鹤舟，你脸皮这么薄啊？”
宋鹤舟:“别看了。”
冷菡清笑道:“哎，我已经给你记录下来了，你这动作像被表白的人一样。
宋鹤舟把手放开，发现冷菡清直接把相机怼在自己面前，无奈道:“冷记者，可以结束了，我一会撞墙了。”
冷菡清反倒兴奋起来:“我看看呢？”嘴上这么说着，手去点停止录制。
高建:“不要欺负良家少男了，躺下吧，各位施主。”
冷菡清:“高僧，今夜多打扰。”
阮星泽:“行了你俩，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他睡在高建和宋鹤舟中间，高建在左，宋鹤舟在右。
大家此时都平躺，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兴奋得要命。
“你们说，高三我们这个时候在干嘛？”一道声音从斜上方传来，冷菡清探出身体。
阮星泽:“今天6月7号吗？应该会在高考吧，到时候就不能这样咯。”
高建立马坐起来，“谁说的，20岁，30岁老了我们都能在一起打地铺。”
阮星泽把他按躺下，笑着说“到时候说不定呢，万一你们都成大学生，我一个人在这山里和那些大爷大妈抢摊位卖洋芋，或者，抢地里的活路。”
宋鹤舟微微偏头，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一只脚伸下来，踢了阮星泽肩膀一下。
“说啥呢？是不是遭打，高考还早，可以补。”冷菡清有些生气地说。
阮星泽伸出手，张向天花板，笑得随意:“我现在还真没这想法，前几天高建不是要好好学吗？你们带着他一起啊。”
又摆摆手，“算了，你们就当没听见，给你们找不愉快。”扯出笑容:“大家睡觉吧！晚安。”
高建:“泽哥.... 害。”
所有人都没再说话，阮星泽不愿面对高建，转过身，宋鹤舟正盯着他，因为冷菡清怕黑，把厕所灯留着。
冷白的光线照在宋鹤舟脸上映得他像是生了场大病，毫无血色，目光紧紧盯向自己。
“患者血压急剧下降.... 患者突发全身性惊厥..... 同时出现嘴唇发绀，鼻翼扇动，瞳孔缩小..... ”
“你是患者什么人？”
“外孙！外孙你看不出来吗？我求求你们！救救她。”穿着脏兮兮的校服，15岁的少年跪在地板上，双手合十，向面前站着的“天使”哭喊着祈求。
“怎么在发抖？阮星泽。”宋鹤舟拉过那人，中间隔着半个手肘的距离，轻轻拍他背，凑在他耳边问:“怎么了？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宋鹤舟撑起身，小声对着他耳边唱，但却感觉握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宋鹤舟索性换了一个: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小星星～爱洗澡～月亮婆婆当水瓢。”感受到那人不动了，这还是宋鹤舟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教他们的，没想到现在用在这个时候还挺好用。
“怎么全是星星，能不能唱点别的？”那人开口发出滞涩低微的声音。
宋鹤舟笑着收回刚才在他背上轻拍的手，“你要不要先告诉我，刚才怎么了？”
阮星泽看见他笑，也跟着扯出一个笑容，“想到奶奶之前去世在医院的时候，很可怕。”
宋鹤舟另一个手还握着，食指轻点，似是安抚。不由自主得伸出手去摸他的脸。
“我可以抱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三个臭皮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