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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深渊 ...


  •   到了快约定的时间,秋子月看了看身旁的落粟,每每没什么事他们都是一起回家的,就是有事也会等对方,现下这个状况,秋子月还在考虑该怎么甩掉这个大麻烦,还没开口,英语老师就先把他们叫住了。

      “你们俩,刚好还没走远,来帮老师批卷呗!你们急着回去吗?”

      不得落粟开口,秋子月就知道机会来了,他连忙把落粟推了出去,给落粟下了投名状。

      “老师!老师!落粟有时间,他可以,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哈。”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就直接一个健步飞了出去,等跑到楼梯尽头的时候还不忘和他们说再见。

      …………

      落粟看到不打招呼就径自走了的人,不满的蹙了蹙眉,他今天有点反常。

      不等落粟多想,英语老师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落粟,那就你了,秋子月太贪玩了,每次找他批卷,溜的比兔子还快,这次更夸张。”

      英语老师语气温和,不像是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像是早就料到了秋子月现如今的怂样。

      这句话似一语点醒梦中人般,提醒了落粟,之前他也是这个德行,不愿意批卷,每次要批卷他都浑身更长了刺一样,很正常,再正常不过来,只是这次跑的稍快了点罢了,也没啥。

      秋子月如释重负般,重重的叹了口气,因为跑的太急,他不得不停下顺口气,看着远处灯光一间一间熄灭的教学楼,不免有些心虚,

      下次绝对不瞒着落粟,这种偷鸡摸狗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他一步一步的向和路子野约定好的地方去,路上的路灯不见有之前那么明亮,路上的行人也少,明明是刚刚放学,却没什么人走这条路,

      路子野怎么会想到在这里呢!

      越往里走,越暗,秋子月终于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刚想回头,就更深的地方传来了不断暧昧的喘息声,还有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是他从来没听过的荒淫。

      “啊!你轻点亲,等一下破皮了,真是讨厌。”

      “宝贝,我没在这里把你办了你就该谢天谢地,这几天一直勾我,今天才舍得和我出来,还不允许老子c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紧接着是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带着极其的怒不可遏。

      “等几天,等几天我爸妈不在家,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而后再也没有人说话,只是胡同里暧昧的声音,荒淫的喘息声,不断传来,一下又一下冲击着秋子月紧绷的神经,也就是在此刻,路子野为什么不断的反常在这一刻都有了完美的答卷。

      秋子月听到这里,茫然,震惊,害怕,悲伤,不停的蔓延在他的胸口,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像一条明明生活在水里的鱼,却要溺水了。

      他不想在听了,僵硬的朝带着微弱灯光的巷口挪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

      终于有人从里面出来,秋子月冷淡的抬头望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那人不是路子野,穿着一个学校的校服,却是没见过几面的人,在夜暗元素的投射下,那张脸咋一看有一丝落粟的模样,但你看了第二秒,你会发现这二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落粟的长相虽然在他板着脸的时候很冷淡,疏离,但却不是这个人这样令人恐惧,带着审判的。

      那人见到秋子月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嘲讽至极,而后就像没他这个人一般哼着小曲走了。

      紧接着秋子月等到了他想等的人,路子野从阴影处走来,背上的书包,身上的校服,装作乖巧的面容,无一不在提醒着秋子月他现在又恢复成了一个恪守本分的好学生,只是他那微肿的嘴唇,泛红的眼尾,和被扯的凌乱的衣领,还在告诉秋子月刚刚听到的,看到的,都不是假的,是真实发生的。

      …………

      “你故意的,你特意让我听到看到这一幕,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就不怕我告诉落粟,告诉你父母吗?”

      “你这时候还蛮聪明的,我出来的时候还在担心,你要是问我是不是被强迫的这一系列傻问题,我该这么答复你,”

      “现在就很好,不需要我多费口舌。”

      ……

      “你到底是为什么?”

      秋子月再一次强调,这次的语气尽显疲态,冷淡。

      “哼,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喜欢的是男的,不是女的,你不觉得恶心吗?”

      “你喜欢男生也好,女生也罢,这都不关我什么事,我也不歧视,喜欢谁是你的自由,谁都无权干涉,我只是很想知道,你就为了这样一个人舍弃了你的未来和朋友吗?这样真的值得吗?路子野。”

      路子野听到秋子月的话,有一时刻的愣神,
      他不歧视?

      我的自由?

      舍弃朋友和未来?

      真是搞笑,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的未来也从不向我靠拢,我又有什么办法。

      路子野不再与他多费口舌,

      “我今天叫你来,让你看到这一幕,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们的未来注定不同,你告诉落粟也无妨,反正他喜欢的不是我,那他知道与否与我的关系也不大。”

      一直内心毫无波澜的秋子月听到这一句,猛地抬头望向面露嘲讽的路子野,像是知道他说出这一句话后,秋子月反应就像是现在这样,惊讶,不解。

      秋子月假装没看到路子野眼底的嘲讽强装镇定的问出现下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喜欢落粟?”

      路子野也直接就是破罐子破摔,倚着墙看向自己面前那个像是马上就会倒下的人,面露难色。

      “对啊!看来我和落粟表白被他拒绝,这件事他没告诉你啊!想来你们关系也不怎么样吧!”

      “今天,我只想说,我希望你以后可以离落粟远一点,每次看到你和落粟那么亲近我就嫉妒的要疯了,如果不是你们每一次都把我排外,落粟每一次都对你喝对我们不一样,我也不至于是现在的这副模样,秋子月我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满意了吗?”

      “每一次有你在,只要是有你在,落粟的目光就全都在你身上,我就像一个廉价的陪衬品,凭什么,我们都是一起长大,凭什么你在他眼里更为特殊一点?而我就什么都不是。”

      “我们同时受伤,他第一个关心的是你,而后才是我,我们出去吃饭,你什么时候点过菜,不都是他帮你点,你不吃香菜,葱,蒜,折耳根。他都记得,可是我呢?他只是把菜单给我,让我自己点。”

      “着实有点伤人心。”

      路子野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疯,像是要把秋子月吞吃入腹这才能解他那滔天的恨意,一步一步走向秋子月,

      但秋子月却是动弹不得一样感到了恐惧却没后退一步,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眼底的震惊慢慢转化为了歉意和无措。

      此刻无尽的歉意包裹着他,仿佛路子野的堕落,阴沉全是因自己而起,他不知道为什么角色突然转变,自己从法官变成了犯人,更不知道那些细枝末节,尽成了最好的朋友刺向自己最好的弯刀。

      “我……”

      秋子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脑子很混乱,他现在只想逃离,但他又没有资格先一步离开,他只能被迫承受,看着路子野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而不敢抬头看他阴沉的脸。

      直到感到耳边有一阵温热的风,他才被刺激的向后退了半步,

      “我现在什么都不奢求,我只希望你离落粟远远的就好,你不会连这点请求都不能满足吧!子!月!”

      这句话是路子野贴着秋子月耳边说的,很清晰,很冷,但更多的是疯感令人不适。

      “好,我知道了。”

      “那再见了!改天我们几个再一起吃饭啊!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嗯,不会的。”

      等到秋子月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后,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路子野早就看不到人影了,更别提什么不同意。

      发消息?

      打电话?

      这也是行不通的,他仿佛一夕之间失去了两个最好的朋友,浑身流淌的血液是冰冷的,明明只是穿外套的季节,但却好冷,像是有棉袄在身上也缓解不了那种刺骨的,冻人的,玄冰的寒冷。

      到家门口时,他才发现手机在震动,是落粟打来的电话,他挂了,看着手机显示的十多个来电和看不清的消息,他的心口就又在痛,痛的好像不能呼吸,胸口剧烈的起伏,

      是不是又病了。

      有些站不稳,浑身没力,还没等他滑下去,身前的们就打开了,没看到人就先落入了一个结实,温暖,安心的怀里,同时涌来的还有他身上那阵令人熟悉的木质香。

      是落粟。

      他单膝跪地,怀里撑着突然倒下的秋子月,先感受到的是他身上的凉意,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落粟感觉他真的是要疯了,

      久久不见回家,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一见到人就是脸色苍白无力,全身上下尽显无力感。

      把秋子月领回家,放到沙发上,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静静的陪他坐着。

      秋子月以为自己会被落粟质问又或者生自己的气。

      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质问,也没有生气,而是默默的陪着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可以就这样依赖这个人好久好久,如果是一辈子那就最好。

      他先喝了口水,苦的。

      刚想把水杯放到桌子上就被落粟先一步的接了过去,仰头喝了一点试了试水温,

      “太烫了吗?”

      “没有,好苦。”

      “嗯,那就不喝了,等一会给你泡甜的茶好吗?”

      “哦,茶哪里有甜的。”

      “有的,只要你想。”

      “落粟,我可以靠在你肩膀上吗?”

      不等他回答他就已经靠了上去,明明知道答案,却还要在询问一边,是他惯用的伎俩。

      “你不问问我今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吗?”

      “你要是想说,就不需要我问,你要是不想说,我就等到你想说。”

      “只是冷了就回家,不然容易生病,药也是苦的。”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冷了不知道添衣。”

      秋子月觉得自己又在撒娇了,他在面对落粟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显得很是依赖落粟。

      “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你等等。”

      秋子月一开始只是头压在落粟的肩膀上,而后久了就开始有点不舒服,于是他变换姿态,半个身体都压在了落粟靠着自己的那一侧,身体重量都放在了落粟身上。

      “行,我等你。”

      落粟克制着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就把手放下,静静的陪秋子月坐着。

      “那什么,就是……我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也不是商量是通知。”

      秋子月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是心虚,却又莫名带着一点强势的意味,落粟挑了挑眉,好奇的紧,是什么时事情让没见过大风大浪的秋子月如此紧张和急促。

      “……好,我听着只要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都答应你。”

      秋子月见他如此惯着自己,心里越没底,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是……以后我们……以后…分开一点吧!”

      待他说完这句话房间里久久没有其他的声音响起,他想抬起头看一看落粟现在的表情,奈何他的头现在被落粟那张宽大的手心摁在落粟的肩膀上抬不起来。

      “喂,落粟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不接受这个通知,你可以撤回了。”

      “我没在开玩笑,我认真的,就在学校不那么时常再一起就行了,在家还是恢复原型的。”

      秋子月急忙说道,生怕稍晚一点落粟直接就走了。

      “你确定吗?秋子月。”

      不确定,一点都不确定,等听到落粟冰冷的声音时,他内心就一点都不想同意路子野这个离离原上草的提议。

      但他没办法,他没有理由因为自己让落粟被人记恨。

      “嗯。”

      “好,如你所愿,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落粟就这样走了,秋子月来不及挽留,也似乎没有资格和理由来挽留这个人。

      也好,提前适应一下,挺好的,就这样吧!秋子月蜷缩在沙发上全身无力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也就才走,可是怎么就这么冷呢!这房子也不能住人啊!

      秋子月眼尾慢慢的泛红,嘴角紧紧的抿着,双手抓着自己的胳膊留下的是一道又一道突兀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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