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新的希望 ...
-
“林炽，正好有事找你。”王老师笑着说，“学校要组建一个设计兴趣小组，参加全市中学生创意大赛。我记得你设计比赛得了奖，有兴趣参加吗？”
林炽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我有兴趣！”
“太好了！”王老师点头，“小组由齐司礼同学负责，他已经同意参加了。”
林炽愣住了：“齐司礼负责？”
“对啊，他主动提出的。”王老师似乎没注意到林炽的惊讶，“你们不是经常一起讨论设计吗？正好可以合作。”
这时齐司礼也从教室出来，王老师叫住他：“齐同学，正好跟林炽说下设计小组的事。你们俩可以多交流，争取为学校拿个好成绩。”
齐司礼面无表情地点头：“我会的，老师。”
王老师离开后，林炽压低声音问：“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齐司礼微微耸肩：“校长上周找过我，问我有没有兴趣组织设计小组。我提了你的名字。”
“为什么？”林炽不解。
“因为你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继续设计，”齐司礼的语气理所当然，“通过学校官方组织，你父亲应该不会反对。”
林炽恍然大悟。原来齐司礼早就为他想好了对策，既能够继续追求设计梦想，又不违背父亲的禁令。
“谢谢你，”他真诚地说，“你为我想得太周到了。”
齐司礼的目光柔和了一瞬：“只是举手之劳。”
设计小组的成立果然让林父的态度有所软化。虽然仍然不太支持儿子搞设计，但既然是学校官方组织的活动，他也没有强烈反对。
小组第一次活动安排在周三下午。让林炽惊讶的是，除了他和齐司礼，还有另外五名同学参加，包括上次在比赛中帮他们解围的女生，她叫陈雨薇。
“我很喜欢你的设计，”活动结束后，陈雨薇主动对林炽说，“特别是对传统元素的现代化诠释。”
林炽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的水彩画也很棒。”
“我主要做平面设计，服装设计还是新手。”陈雨薇笑了笑，目光瞥向正在整理材料的齐司礼，“不过有齐同学指导，应该能学到很多。”
林炽注意到她的目光在齐司礼身上停留得有点久，心中莫名有些不自在。
活动结束后，齐司礼叫住林炽：“周六的展览，决定了吗？”
林炽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我去。”
齐司礼的嘴角微微上扬：“好。那天我会顺便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林炽好奇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齐司礼神秘地说。
周六早晨，林炽以“设计小组活动”为由出门。父亲虽然怀疑，但也没多阻拦。
齐司礼的车准时停在小区外。上车后，林炽发现齐司礼今天穿得比平时休闲，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衬托出他银发的光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很紧张？”齐司礼突然问。
林炽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地搓手：“有点。我怕被人看到告诉你我爸。”
齐司礼淡然道：“即使他知道了，学校活动也是正当理由。”
设计展很精彩，展示了众多青年设计师的创新作品。林炽看得目不转睛，齐司礼则在一旁不时点评，见解独到而深刻。
“那个系列对光线的运用很巧妙，但面料选择不够大胆。”齐司礼评价道。
林炽惊讶地看他：“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经验之谈。”齐司礼轻描淡写地带过。
观展结束后，齐司礼带林炽来到一家隐蔽的工作室。门面不大，但内部空间宽敞，设备专业。
“这是哪里？”林炽好奇地打量四周。
“一个朋友的工作室，暂时借我用。”齐司礼走向工作台，“市创意大赛的主题已经公布了，是‘未来与传统’。我想我们可以开始构思参赛作品。”
林炽兴奋起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齐司礼拿出素描本，翻到一页：“我考虑将中国传统建筑元素与未来感面料结合。你看这个肩部设计，灵感来自飞檐...”
两人沉浸在创作中，时间飞逝。林炽发现与齐司礼合作非常顺畅，他们的设计理念惊人地契合，经常一个人刚提出想法，另一个就能立刻完善。
中午时分，齐司礼点了外卖。吃饭时，林炽忍不住问：“齐司礼，你将来会成为设计师吗？像你母亲一样？”
齐司礼的动作顿了顿：“这是家族的期望。”
“但你自己的愿望呢？”林炽追问。
齐司礼沉默了片刻，声音低了下来：“在有些家庭里，个人愿望是奢侈品。”
这话中的无奈让林炽感到心疼。他突然意识到，齐司礼光鲜的外表下，可能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压力和责任。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他小声说。
齐司礼摇摇头：“没关系。有时候，有人愿意问也是件好事。”
饭后，两人继续工作。林炽不小心打翻水杯，弄湿了齐司礼的衬衫袖口。
“对不起！”林炽慌忙拿纸巾帮他擦拭。
“没事。”齐司礼脱下衬衫，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林炽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旧伤。
齐司礼注意到他的目光，迅速放下袖子：“小时候不小心弄的。”
林炽感到一丝疑惑。那道疤痕看起来不像普通造成的，但他没有多问。
傍晚时分，作品初稿基本完成。林炽看着设计图，惊叹不已：“这可能是我们最好的作品。”
齐司礼点头：“有潜力。但还需要完善。”
离开工作室时，天色已晚。齐司礼送林炽回家，车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疲惫但满足。
快到林炽家时，齐司礼突然说：“今天很开心。”
林炽惊讶地转头。齐司礼的脸上带着罕见的柔和表情，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真实。
“我也是。”林炽微笑着说。
车停在小區外，林炽下车后，齐司礼降下车窗：“周一见。”
林炽点头，看着车子驶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和齐司礼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
然而，当他转身走向家门时，好心情瞬间消失——父亲正站在小区门口，脸色阴沉。
“玩得开心吗？”林父冷冷地问。
林炽的心沉了下去：“爸，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林父的声音提高，“解释你怎么骗我说是学校活动，实际上是跟那个齐家小子鬼混？”
“我们没有鬼混！是在做设计...”林炽试图解释，但父亲打断了他。
“我打电话问过王老师了，今天根本没有小组活动！”林父怒气冲冲，“你学会撒谎了是吧？是不是那个齐司礼教你的？”
林炽感到一阵恐慌：“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决定的！”
“从今天起，不准你再参加什么设计小组，也不准再见那个齐司礼！”林父斩钉截铁地说，“回你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那天晚上，林炽躺在床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父亲的态度如此强硬，似乎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深夜，他的手机亮起，是齐司礼发来的消息：「安全到家了吗？」
林炽盯着那条消息，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他颤抖着手指回复：「我爸知道了。他禁止我再参加设计小组，也禁止我再见你。」
消息已读，但久久没有回复。就在林炽以为齐司礼不会再理他时，手机突然响起——是齐司礼直接打来了电话。
林炽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还好吗？”齐司礼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林炽哽咽得说不出话。
“听着，”齐司礼的声音很轻但坚定，“明天放学后，到学校后门等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什么事？”林炽小声问。
“关于为什么我选择帮助你。”齐司礼停顿了一下，“以及关于你母亲的一些事。”
林炽的心脏猛地一跳：“我母亲？你什么意思？”
“明天见。”齐司礼没有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炽握着手机，心跳如鼓。齐司礼怎么会知道他母亲的事？这和他帮助自己有什么关系？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比想象中复杂得多的局中。
而游戏的规则，他至今一无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