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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酒吧再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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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沈砚辞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还…还没有…只查到他被一个男人领养了…”金槿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就这些?” 沈砚辞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但他知道,那是沈砚辞发火的前兆, “你们查了五个多月就查出来这点东西?” 沈砚辞几乎是带着怒火说出这句话,“那所孤儿院太偏僻,领养手续也不完整,所以…”金槿还没说完,沈砚辞就摆了摆手,金槿如释重负退了出去。
沈砚辞重新点燃了一根烟,随意靠在一旁的沙发上吐了口烟,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距离他离开孤儿院已经有近八年了,经受过家族内乱的他,早就从那天真无邪的孩子长成了能担当家族重任的继承人,八年前的那句“我很快回来接你”的诺言,他本可以早早实现,可是他找不到陆云舟…
沈砚辞抽着烟烦的厉害,出了公司摆摆手让司机走,自己一个人去了酒吧,直径走到吧台要了瓶啤酒,或许现在只有酒精能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暂时忘记过去。
“放开我!”一句话让沈砚辞下意识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瘦弱但脸庞清秀的服务员正在给客人送酒,但酒还没放下就被那人抓住了手腕往怀里拽;看到这一幕,沈砚辞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或许是受陆云舟的影响,他最讨厌欺负人,但转念一想,毕竟是别人的事,自己也没法插手,正准备喝那杯酒保递来的酒,手一顿,听见了那服务员的哭腔…但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在想,如果陆云舟看见这一幕会不会出手呢;沈砚辞叹了口气,还是放下酒杯朝卡座那边走去,一把抓住服务员的手腕将他拉来,服务员道完谢就立刻跑开了…
“谁坏我好事!”那人骂骂咧咧的抬头,就看沈砚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人的脸僵在原地,他当然认识沈砚辞,上海最年轻杰出的企业家,沈家未来的家主,立马赔上笑脸,沈砚辞没理他,转身回去喝酒。
晚上十一点,沈砚辞把自己灌醉了,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靠在一旁的电线杆上,“先生,您没事吧”刚下班的陆云舟立刻扶住他,“我送您回家吧”说着陆云舟把沈砚辞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沈砚辞往前倒,下意识拉住陆云舟的衣领,陆云舟紧忙退后一步,但仅一眼,沈砚辞就看见肩膀上的疤痕…他下意识喊了一声“陆云舟”,听见名字的陆云舟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先生您认识我…” 沈砚辞笑了一声,“叫什么先生,叫哥”…
陆云舟被他这句话搞蒙了,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哥…?” 沈砚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沈砚辞”,陆云舟听到这个名字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扑到沈砚辞怀里“我等了你好久”声音里满是委屈,即使陆云舟被领养,还是会每年去孤儿院询问沈砚辞的消息,但八年了,沈砚辞就跟失踪一样,没有任何信息
沈砚辞抱住陆云舟轻声安慰“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哥对不起你”,陆云舟紧紧抱着沈砚辞,似乎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而沈砚辞也没出声,只是抱着他任由他发泄情绪,他的小孩还是没变,还是会在受欺负之后跑到他怀里哭…
过了一会,陆云舟哭累了,靠在沈砚辞怀里小声抽泣,沈砚辞抱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拍背安抚他,陆云舟这些年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抓着沈砚辞问他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但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一句“哥,我想你了”,沈砚辞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只有一句“哥也想你了”两人在路边站了很久,明明都有一肚子话想和对方说,但始终没有一个人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辞的手机响了,是金槿打来的,沈砚辞烦躁地按下接听键“有话快说”,金槿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沈总,公司那边出了点情况,您父亲…”金槿还没说完沈砚辞就知道那老头在搞什么鬼,挂断电话看着怀里的人正眼巴巴看着自己,“哥,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陆云舟说着便从沈砚辞怀里钻出来,沈砚辞一把拉过他紧紧抱在怀里,“等我忙完就去找你”
沈砚辞一直紧紧抱着陆云舟,直到远处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他们面前,司机恭敬的拉开车门,沈砚辞上车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路边的人,在路灯下,他显得格外瘦小,但却在笑着和他挥手告别。车渐渐走远,空气中还残留着汽车的尾气,陆云舟盯着车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才转身离开。
陆云舟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道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个男人正靠在沙发上,一手拿着遥控器换台一手拿着一瓶酒往嘴里灌,但却没有正眼瞧陆云舟一眼,而那人正是陆云舟的养父王啸… 陆云舟只是撇了他一眼,换了拖鞋准备回房时,一个酒瓶扔了过来,砸在陆云舟脚边,“今天挣了多少钱,快点拿来,哥几个还等着我呢”,王啸一脸不耐烦地朝 陆云舟手,“快点给我!” 。陆云舟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王啸一把夺过,嫌弃的看了看,“怎么才这么点,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骂骂咧咧的摔门走了。
陆云舟早就习以为常,洗漱完就回了房间,拉开抽屉看着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叹了口气,王啸那句“我管你考没考上,反正老子没钱给你上学!”回荡在他脑海。他三天前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同学们都在为他高兴,他抱着通知书回家的时候满心欢喜,但王啸的一句话却把他打回了现实。
清晨,陆云舟洗漱完来到客厅,看着满地的酒瓶烟头;花了一个多小时整理好,打开冰箱随手拿了两片面包,坐在沙发上刷招聘广告,他之前白天兼职的那家餐厅搬迁了,只能另找工作。这时门被推开,王啸拖着一身酒气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仰头喝下,随后回了房,门被哐当一声关上,陆云舟不用猜都知道,王啸这是输了钱没地方撒气。陆云舟翻了一圈没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烦躁地把手机扔一边自己躺在沙发上发呆。
晚上酒吧,一切都照常进行,熙熙攘攘的人群进进出出,陆云舟也忙的脚不沾地,但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寻找沈砚辞到身影,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但始终没有见沈砚辞…
夜深了,月亮被云挡住,偶然街上有几个人,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与酒吧的纸醉金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酒吧门口,下来的人一脸疲惫,沈砚辞的父亲沈槿在他公司的账上做了手脚,他从昨晚忙到现在连眼都没合,随意把外套扔给一旁的金槿,转身进了酒吧。忙了一晚的陆云舟早已身心俱疲,趁着客人少靠在吧台上休息,“来杯威士忌” 沈砚辞现在一想到那老头烦得很,肩膀搭在吧台上,有意无意的扫视周围,陆云舟听见声音抬头看向沈砚辞,“哥…你来了”,沈砚辞先是一愣,随即转过头看向他,宽大的白衬衫穿在身上显得他格外弱小,八年了,这是沈砚辞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他,他瘦了,瘦了好多…
渐渐的客人越来越多,但大多数都是混混和一些发泄情绪的年轻人,“哥,我先去忙了” 陆云舟留下这句话就去忙了。沈砚辞今晚没有和很多酒,他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陆云舟身上,小小的身影在酒吧里到处走…晚上十一点,陆云舟从经理那里领完工资后看见沈砚辞还坐在那里,他似乎醉了,但好像又没有,“哥,你怎么还没走”,沈砚辞笑了笑“在等你,走吧,我送你回去”,陆云舟有些恍惚,沈砚辞在对他笑,就像小时候一样,但那笑里似乎又多了几分成熟。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居民楼前,与周围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陆云舟下车道了谢就准备上楼了,但他一回头就看见沈砚辞靠在车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我家太乱了,改天吧…” 沈砚辞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沈砚辞率先开口“行吧,改天”,陆云舟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道了别就上楼了,推开门看见的依旧是乱糟糟的一片,王啸在翘着二郎腿喝酒,“怎么又回来这么晚!钱呢?”王啸一脸不满的看着陆云舟,陆云舟下意识掏了掏口袋,里面空空的,他明明记得自己把钱装好了,为什么没有呢?王啸见他掏不出钱就开始破口大骂“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指责的话一句句从王啸嘴里说出来。此时门外,沈砚辞敲门的手顿了顿,他刚上车就看见几张纸币躺在后座上,想着肯定是陆云舟的,就给送上来怕他着急,没想到听见王啸的谩骂,直接推门进去,看到的却是王啸正指着 陆云舟骂,反到陆云舟一脸平静的坐在沙发上。“行了,闭嘴!”两人这才注意到沈砚辞,沈砚辞把钱扔给王啸,王啸刚想发火就接到了哥们的电话,“什么时候来,就差你一个了”“马上”抓起地上的钱,留下一句“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玩意?”头也不回的走了。
“抱歉,家里太乱了” 陆云舟连忙起来收拾,沈砚辞却抓住他的手“跟我走,哥带你回家” ,陆云舟捡酒瓶的手一顿,回家,回哥的家吗… 沈砚辞直接拉起陆云舟就往门外走,“等等” 陆云舟跑回卧室,拿出那本压在书下的通知书抱在怀里,和沈砚辞一起回了别墅,这次他终于等到了沈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