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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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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对着电话里的调侃，脸颊瞬间热得发烫，对着听筒硬邦邦丢下一句“反正不用你管”，就匆匆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回沙发，手指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顾许的声音带着笑意，透过听筒传过来时，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痒得他有点慌乱。
他重新坐回书桌前，目光落在那些标注清晰的项目资料上，顾许的字迹遒劲有力，连备注里的标点都一丝不苟。沈言想起高中时，两人总被老师安排同桌，顾许的笔记本永远整洁得像印刷体，而他的却写得龙飞凤舞，偶尔还会趁顾许不注意，偷偷在他笔记本边角画小涂鸦。那时候顾许总会皱着眉把笔记本往旁边挪，嘴上说着“幼稚”，却从来没擦过那些涂鸦。
“想什么呢？”沈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赶出去。他拿起笔，学着顾许的样子标注重点，可写着写着，思绪又飘到了早上——顾许扶着他胳膊时指尖的温度，递药时认真的眼神，还有那句“以前你胃疼，不是偷偷躲在医务室哭吗”。
其实那天他哭得并不狼狈，只是疼得实在忍不住，眼泪才掉了下来。顾许进来时，他吓得赶紧抹掉眼泪，假装在看窗外，而顾许什么都没说，放下水和药就走了。后来他在书包侧袋里发现了一包薄荷糖，正是他爱吃的牌子，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忘了带，现在想来，分明是顾许放的。
傍晚时分，沈言煮了碗清汤面，刚端上桌，门铃就响了。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顾许。打开门，果然看到顾许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额角还带着点薄汗。
“你怎么又来了？”沈言侧身让他进来，语气里带着点不自在，“我说了我自己能做饭。”
“顺路。”顾许走进来，把保温袋放在餐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份清蒸鱼和一盘清炒时蔬，“公司食堂多做的，扔了可惜，给你带点，补充点营养，总吃面条没好处。”
沈言看着那些菜，清蒸鱼没有放他不爱吃的姜，清炒时蔬也炒得软烂，显然是特意为他做的。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却还是嘴硬：“我不爱吃鱼，你自己带回去吃吧。”
“吃鱼养胃。”顾许没理会他的拒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细心地挑掉鱼刺，放在他碗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言看着碗里的鱼肉，又看了眼顾许认真挑刺的样子，脸颊发烫，没再拒绝，拿起筷子小口吃了起来。鱼肉很鲜，带着淡淡的葱香味，比他自己煮的面条好吃多了。
“明天能去上班吗？”顾许看着他，语气里带着点关心。
“能。”沈言点了点头，“胃已经不疼了。”
“那就好。”顾许笑了笑，“明天早上七点十分，我在小区门口等你，豆浆还是淡的？”
“嗯。”沈言小声应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顾许没再多说，等沈言吃完，收拾好保温袋就准备走。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看着沈言：“晚上要是胃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别硬扛着。”
“知道了。”沈言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心里乱糟糟的。
他回到餐桌前，看着剩下的饭菜，突然觉得，当顾许的“死对头”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有人会记得他的口味，会在他胃疼时送来药和粥，会在他嘴硬时顺着他的话，却依旧把关心藏在细节里。
第二天早上，沈言特意提前十分钟下楼，顾许的车子已经停在小区门口了。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副驾驶上放着一杯热豆浆和一个金枪鱼三明治，还是没放洋葱。
“早。”顾许朝他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温柔。
“早。”沈言接过豆浆，小声说了句谢谢。
车子缓缓启动，路上，沈言喝着温热的豆浆，心里暖暖的。他偷偷看了眼顾许，对方正专注地开车，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很长，鼻梁高挺，看起来格外好看。
“顾许，”沈言突然开口，“昨天的鱼，谢谢你。”
顾许愣了一下，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不用谢，反正也是顺路。”
沈言没再说话，只是心里的防线，好像又松动了一点。他知道，自己对顾许的感觉，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死对头”了。那些藏在互怼背后的关心，那些不经意间的照顾，那些记了很多年的小细节，都在一点点改变他的认知。
到了公司，沈言刚坐在工位上，就看到桌上放着一盆小小的多肉，叶片肥厚，绿油油的。旁边压着一张便签纸，还是顾许的字迹：“办公室太单调，给你放盆多肉，好养活，记得浇水。”
沈言看着那盆多肉，又看了眼顾许办公室的方向，心里甜甜的。他把便签纸叠好放进抽屉，小心翼翼地把多肉放在桌角，心里默默想：或许，当“死对头”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有人会把他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日子，顾许对他的好依旧没有减少。早上的早餐，下午的水果，加班时的热咖啡（换成了温和的拿铁），还有偶尔递过来的薄荷糖，都让沈言的心一点点变软。而沈言，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跟顾许对着干，偶尔会主动跟他讨论工作，甚至在顾许加班时，悄悄给他泡一杯热牛奶。
这天晚上，公司加班到很晚，办公区里只剩下他和顾许。沈言整理完文件，起身准备回家，看到顾许还在办公室里忙碌，就泡了一杯热牛奶，端了过去。
“顾总，喝点牛奶吧，加班到现在，休息一下。”沈言把牛奶放在他桌上，小声说。
顾许抬起头，看到他手里的牛奶，眼睛亮了一下：“谢谢。”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心里暖暖的。
“不客气。”沈言笑了笑，转身准备走，却被顾许叫住了。
“沈言，”顾许看着他，眼神认真，“你是不是，已经不把我当死对头了？”
沈言的脚步顿住，脸颊瞬间热了起来。他转过身，看着顾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嗯，不只是死对头了。”
顾许的嘴角瞬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整个办公室。他站起身，走到沈言面前，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成为更好的关系？”
沈言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指被顾许温热的手掌包裹着，暖暖的。他看着顾许认真的眼神，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心里的防线彻底崩塌了。他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想过。”
顾许的笑容更灿烂了，他轻轻把沈言拥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温柔：“沈言，我喜欢你，从高中第一次看到你气鼓鼓地跟我抢第一开始，就喜欢你了。”
沈言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原来，这么多年的互怼和较劲，都是顾许表达喜欢的方式；原来，那些不经意间的照顾，那些记了很多年的小细节，都是他藏在心底的暗恋。
“我也喜欢你，顾许。”沈言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无比坚定，“从你在医务室给我放薄荷糖的时候，就喜欢了。”
顾许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办公区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还有窗外温柔的夜色。那些年的错位认知，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未说破的心意，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归宿。
第二天早上，沈言和顾许一起走进公司，两人并肩走着，手牵着手，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前台的小姐姐看到了，笑着打趣道：“沈实习生，顾总，你们今天看起来好般配啊！”
沈言的脸颊有点发烫，却没有松开顾许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顾许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死对头了，我们是恋人。”
沈言点了点头，抬头看向顾许，眼神里满是甜蜜。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和顾许的故事，将翻开新的篇章。那些年的较劲和互怼，都将成为他们爱情里最珍贵的回忆，而未来的日子，他们会一起努力，一起成长，一起走向更远的地方。
办公区里，那盆小小的多肉还放在沈言的桌角，叶片翠绿，生机勃勃，就像他们的爱情，在经历了多年的沉淀和试探后，终于绽放出最美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