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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北欧的结婚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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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周末的清晨，阳光洒满餐桌。苏晏将涂好果酱的面包片递给洛安，看似随意地提起：“我最近把年假调整出来了，空出了两周时间。”
洛安接过面包，咬了一口，含糊地问：“嗯？是有什么安排吗？”
苏晏看着他，眼神里有温柔的光在流动：“我在想，北欧的秋天应该很美，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顺便……把件事办了。”
“办事？”洛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晏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从旁边拿过一个文件夹，推到洛安面前。里面是几张打印出来的资料，关于某个北欧国家承认同性婚姻的法律条文，以及一家知名国际律师事务所的联系方式。
洛安翻看着文件，手指微微颤抖，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晏，喉咙有些发紧：“你的意思是……？”
“嗯。”苏晏郑重地点头，隔着桌子握住他微凉的手，“我想和你，在法律面前，正式地结为伴侣。想给你一个全世界都认可的、真正的名分。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承诺，而是一个受法律保护的、光明正大的关系。”
洛安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他从未主动要求过这个，在他心里，能和苏晏像现在这样生活在一起，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他没想到，苏晏一直记着，并且悄无声息地安排好了一切。
“可是……你的公司，还有这边……”洛安有些顾虑。
“都安排好了。”苏晏语气沉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公司有团队运作，至于这边……我们不需要向所有人宣告，但我们需要这个法律保障，为了彼此的未来。而且，”他顿了顿，声音更柔了几分，“我想和你一起，在真正认可我们的地方，听牧师或者法官对我们说‘你们现在正式结为伴侣了’。”
这句话，击溃了洛安最后的犹豫。他用力回握苏晏的手，眼泪滚落下来，嘴角却高高扬起，重重地点头：“好！我们去！”他们选择了一个以秋色和宁静闻名的北欧国家。飞机落地时，正值深秋，层林尽染，五彩斑斓，空气清冽得像薄荷糖。
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亲友团。按照事先的预约，他们在一个古朴而庄严的市政厅里，完成了一场极其简单却无比郑重的登记仪式。
工作人员是一位笑容和蔼的中年女士，她用带着口音的英语，清晰而缓慢地宣读着法律条文和誓言。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苏晏和洛安穿着同色系的深色西装，并肩站在一起，双手紧紧交握。当工作人员最后问道：“苏晏先生，你是否愿意与洛安先生结为合法伴侣，无论顺境逆境……？” 和 “洛安先生，你是否愿意……？”
他们几乎同时，用清晰而坚定的中文回答：
“我愿意。”
没有戒指交换（他们手上的对戒早已戴了多年），没有深情拥吻（那留给了更私密的空间），只是在法律文件上签下彼此的名字，然后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那份印有两国文字、象征着他们关系被国家法律认可的结婚证书。
拿着那张轻薄却重若千钧的证书走出市政厅，外面是铺满金色落叶的街道。凉风吹来，洛安却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苏晏揽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带着笑意：“现在，你可是我名正言顺、受法律保护的苏先生了。”
洛安侧过头，看着他被秋日阳光柔化的眉眼，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圆满填满。他笑着回应：“你也是，洛先生的先生。”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惊起了路边啄食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湛蓝的天空。回程的飞机上，洛安靠着舷窗，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如同童话世界般的城市，轻轻握紧了口袋里那份结婚证书的复印件。
苏晏握住了他另一只手，低声问：“在想什么？”
洛安转过头，眼中带着温柔的水光：“在想……我们好像又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像是给我们的感情，盖了一个最坚固的印章。”
“嗯。”苏晏与他十指紧扣，“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以后，我们就是法律意义上的一家人了。”
回到他们熟悉的城市，生活似乎一切照旧。苏晏依旧忙碌，洛安依旧在画室和社区艺术教室之间穿梭。那张结婚证书被他们仔细收藏在保险柜里，与他们的对戒、定情信物放在一起。
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安心。当洛安因为创作瓶颈而焦虑时，当苏晏因为商业竞争而疲惫时，他们只要想到在遥远的北欧，有一个国家承认他们的结合，有一纸文书将他们紧密相连，心里就会生出更多的力量和底气。
这是一种超越了世俗眼光、甚至超越了生死相许的浪漫，是融入现代社会规则里的、实实在在的保障与承诺。
某个晚上，洛安在画一幅新画。画的是两只手，紧紧交握，背景是模糊而温暖的北欧秋色，两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同款的铂金素圈。
苏晏走过来，看到这幅画，从身后抱住他，轻声问：“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洛安放下画笔，放松地靠进他怀里，看着画中紧扣的十指，微笑着回答：
《归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