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中式教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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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壁炉噼啪作响，烤栗子和热巧克力的甜香是林辰最爱的场景配置，他正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听着夏尔和他的家人们用快速的法语聊着天。
……虽然他听不懂，但有时他也不那么在意场景bgm的内容，只要打造的氛围足够舒心。
偶尔，夏尔的母亲勒克莱尔夫人会温柔地递给他一块刚烤好的姜饼人，用简单的英语让他不要客气。
与赛道上的剑拔弩张判若两个世界，而地中海的温润晚风携带着勒克莱尔家中温暖的节日气息吹向欧陆大地……
与此同时，荷兰，沃肯堡。
相距千里，情景截然不同。铅灰色的天空低低地压下来，凛冽的寒风从北海长驱直入，鞭打着赛道旁的枯草。气温接近冰点，呼吸出长长的白汽。
赛道旁，一个挺拔的少年身影却格外醒目。马克斯·维斯塔潘，年仅15岁，穿着略显单薄的赛车服，正从卡丁车中跨出。
他的双手冻得通红，指尖几乎麻木，每次拧动方向盘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用力地剁了几下脚，试图让冷冻住的血液恢复循环，他吸了吸用力，脸颊却被寒风割得生疼。
那白人血统脆弱的脸部毛细血管，已让他的脸涂上两团重重的红晕。
而他的父亲，乔斯·维斯塔潘，却穿着件厚厚的羽绒服，双臂环抱站在一旁，像尊冰冷的雕塑。
他的眼神锐利，却紧盯着儿子的一举一动，平安夜后仅休息了一日，这之后便又恢复了训练，压根没有任何节日应有的松弛。
“感觉怎么样？”乔斯的声音与寒风一同切割马克斯的耳廓。
“很冷，爸爸。赛道有些地方结冰了，抓地力非常差。”马克斯试图冷静地回答，声音却因寒冷而有些发颤。
“冷？比赛可不会因为天气热或者冷就取消。”乔斯走近几步，目光扫过一旁的卡丁车，“明年，极有可能是你卡丁车生涯的最后一年，也是最重要的一年。”
他加重语气强调道，“你要用完美的表现，向所有方程式车队证明你的价值。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马克斯。天赋需要汗水来兑现，甚至需要更多。”
乔斯的严厉话语像鞭子抽走了马克斯脑海中任何关于温暖壁炉和家庭聚餐的遐想。
他深知父亲的话是对的。F1的梦想看似遥远，但每一步都必须走得无比坚实。卡丁车是一切的开始，更是根基，他必须在这里给所有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做出让他们无话可说的成绩。
“我明白。”马克斯简短地回答，将那双通红的手互相用力搓了搓，再次戴上冰冷的手套，毅然坐回了驾驶舱。
引擎再次怒吼，响彻在空旷寒冷的赛道上……却又显得格外孤独。
傍晚，训练却转移到室内。但并非温暖的客厅，而是没什么暖气的模拟器房。
这里没有圣诞树，没有礼物，只有巨大的屏幕，方向盘和踏板组成的“战场”。马克斯已经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小时，今天也不例外。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屏幕上飞驰的虚拟赛道。寒冷和疲惫似乎被隔绝在外，一旦握住方向盘，与年龄不符的专注和凌厉便占据他的全身心。
他精准地记住每条赛道的每个弯角，忍受长时间枯燥的圈速练习，并从中不断榨取千分之几秒的提升。
这近乎偏执的专注力和精神力，是他最强大的武器，也是乔斯敢于对他如此严苛的底气。
乔斯在一旁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偶尔出声指点：“T7的入弯再晚百分之一秒，你的出弯速度能快三公里。”
“这里的路肩不能全吃，就算是虚拟悬挂也会受损。”
高强度的训练告一段落，马克斯靠在椅背上，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却后知后觉般如潮水般涌来。
胃里空空，口中因为长时间专注而有些发苦。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念头冒了出来——他莫名其妙地想起几个月前，那个在洛纳托雨战中击败他，然后递给他一块巧克力的怪胎。
那巧克力……很普通，但在他怒火中烧，肾上腺素飙升过后，那突如其来的甜味……与苦味，却仿佛带着让人平静的奇异力量。
“奇怪……”马克斯低声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是在说林辰那无法理解的驾驶方式，还是那令人困惑的“巧克力安抚”行为。
他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个念头驱散。依赖甜食是软弱的表现，他告诉自己……尽管他是那么爱吃健达巧克力，如果能开上F1可能自己会吃个够吧，或许成为代言人？
乔斯注意到他瞬间的走神，但没有追问细节，只是沉声道：“集中精神，马克斯。别忘了我们的目标。不管是勒克莱尔，还是那个亚洲小子Lin……都不会是最后一个强大的对手，但你必须成为最强的那个。”
马克斯深吸一口气，将口中那虚幻的巧克力和短暂的松懈一同咽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坚定。
“我知道，爸爸。”他看向屏幕，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未来的赛道，“我们很快会在赛道上再见的。”
而这一次，结果必须不同。
二月，意大利，WSK大师赛重归洛纳托南加尔达赛道。
初春的意大利北部，裹着亚平宁山脉的寒意。天空灰蒙蒙地低垂，但幸运的是，今天没有雨，小司机们送了口气，否则真的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拍了。
但干燥的冷风刮过维修区，也让他们打了些寒战，那风卷起地上零星的石砾……
WSK欧元系列赛的围场里，引擎声，工具声，各色欧陆语言的呼喊声交织成林辰拒绝收听的bgm，比去年决赛时更多了几分鼎沸。
这里汇聚了欧洲乃至世界这个年龄段最顶尖的卡丁车手，弥漫着的何止是汽油味，更是无声的硝烟。
林辰依旧是那副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安静模样，虽然与半年前相比，他的身子骨结实多了，但与周围比他还大上一两岁的白人少年相比，便还是显得纤细多了，衬得防火服略显宽大。
他站在P房角落，但与去年孤身一人不同，此刻他身边站着两位比他稍大的少年。
夏尔·勒克莱尔，那摩纳哥少年深褐色的头发在冷风里依然保持着精心打理过的纹路，当然这得益于这张帅脸……
林辰一向觉得夏尔的发型难以驾驭。而夏尔那双清澈的茶绿色眼睛里则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和猫一般的警觉。
他身边是乔治·拉塞尔，表情温和，大大的眼睛里却透着超出年纪的务实，但显然只是假象……
林辰和他混熟了才知道乔治和兰多一样，初见的稳重不过是伪装，其实很擅长开玩笑和恶作剧。
他们因为年龄相仿，成绩接近，且在练习赛中屡次发现彼此的行车线选择惊人地互补，三人便在这高压环境下自然而然地相熟了。
“Lin，”夏尔靠着卡丁车，林辰已经习惯了他那带着法语口音的英语……“第三次练习赛的数据我对比了，你在T7和T9的出弯速度总是比我快0.05秒左右，你的刹车点并没有更晚，是怎么做到的？”
林辰抬起头，夏尔的头顶悬浮着“Player_Charles | 状态：冷静 | 关系：友善（初步）”的蓝色标识。
夏尔在他眼前挥挥手试图让他飘忽的眼神聚焦，林辰眨了眨眼，将视线重新回归夏尔精致的脸上，用他一贯平直的语调回答，可惜没什么情绪起伏。
“嗯。T7的外线，路面有极其微小的轻微倾角，并且我感觉道路的沥青更致密，所以……那里有隐藏的抓地力加成。走标准内线会吃到更多的橡胶颗粒，摩擦会有点衰减。”
他好不容易把这段话说完，恨不得再喝两口水，而夏尔愣了一下，随即那双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似乎流露出极大的兴趣。
“隐藏的抓地力加成？”他用那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重复一遍，像是听到了游戏必杀技……“像赛车游戏里的隐藏路线？这太酷了！等会儿自由练习，我要去试试。”
一旁的乔治却微微蹙眉，他更倾向于稳妥的逻辑。“Lin，赛道路面的数据我可看过，整体是均匀的。你确定不是你的底盘调校或者轮胎升温方式不同造成的差异？”他试图表达合理的怀疑。
林辰望向乔治，他的的脑袋上浮现着“Player_George | 状态：谨慎 | 关系：友善”。他心中了然，可能这是因为乔治比较保守？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中式教育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