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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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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未亮，妖王宫还沉浸在一片难得的静谧之中。
连最活跃的夜行妖族都已归巢，只有巡守的卫兵踏着规律的步伐。
“咚——咚——咚——”
三声清晰平稳、带着某种独特韵律的敲击声，在妖王主殿紧闭的大门外响起。
声音不大，却具穿透力，传入殿内。
铺着柔软兽皮的宽大床榻上，凤临正蜷缩在温暖的被褥里，睡得正沉。
她梦见自己好不容易把那个冰块脸仙君逗得跳脚，正乐不可支……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不疾不徐，带着让人头疼的固执。
凤临的梦境瞬间碎裂。
她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咕哝道：“谁啊……找死吗……滚……”
门外安静了片刻。
就在凤临以为扰人清梦的家伙已经识趣离开，准备再次沉入梦乡时——
“咚——咚——咚——”
第三轮敲门声如期而至，节奏、力度，与之前分毫不差。
“啊啊啊——！”凤临猛地从床上坐起，一头红发凌乱披散，眼中燃烧着被惊醒的怒火。
她一把抓过床边的外袍披上，赤着脚，杀气腾腾地冲向殿门。
“哐当”一声，她猛地拉开沉重的殿门，怒吼几乎要掀翻门廊：“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吵本王清梦？！活腻了是吧！”
门外，晨曦的微光中，云清仙君正静立在那里。
她一袭白衣依旧纤尘不染，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清冷如玉。
好像她站的不是妖王寝殿门口，而是立于仙庭朝会之上。
她甚至还有闲暇微微颔首，行了一个标准的仙家礼节，声音平稳无波：
“陛下，晨安。”
凤临的怒火卡在喉咙里，看着眼前这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罪魁祸首”，气得差点笑出来：
“云、清、仙、君？是你？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云清抬眸，眼神清澈认真：
“回陛下，卯时三刻，正是旭日将升，紫气东来之时。
于仙界，此乃晨课修习、吐纳灵气之良辰。”
她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迎上凤临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继续道：
“小仙奉天帝之命前来交流，自当恪尽职守。
思及陛下昨日提及‘深入交流’，小仙以为，莫不如从这‘晨昏定省’开始，向陛下请教妖界治理之道，亦可使陛下知晓仙界规制，以达互通有无之效。”
凤临张了张嘴，看着云清那一本正经、完全出于公心的模样，一时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咬牙切齿道：“所以……你这么大清早跑来敲本王的门，就是为了……请安？外加……交流政务？”
云清微微躬身：“陛下圣明。”
“我圣明个……”凤临硬生生把脏话咽了回去。
她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觉宿醉未醒的头更疼了：
“仙君，你们仙界难道没有教过，打扰他人安寝，是极其失礼的行为吗？”
云清面色不变，从容应答：“《天规》有云，‘一日之计在于晨，蹉跎光阴，等同懈怠’。
小仙以为，陛下身为一界之主，更当勤勉，以为表率。
且昨日陛下夜半歌舞，精力充沛，想来今日早起，应无大碍。”
凤临这下算是听明白了。
什么狗屁晨昏定省，什么交流政务！
这冰块脸分明就是对她昨晚的“噪音污染”打击报复。
用最规矩的方式，行最记仇之事！
她看着云清那副“我全是按规矩办事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心头火起，却又莫名觉得……
……有点意思。
“好，好得很。”凤临气极反笑。
她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恢复了那副慵懒戏谑的姿态：
“既然仙君如此‘勤勉’，那本王也不能辜负你一番‘美意’。不过……”
她拖长了调子，目光在云清身上扫了一圈：“请教治理之道，站着说多累？进来吧，正好陪本王用个‘早膳’。”
云清眉头蹙了一下，视线掠过凤临身后那光线昏暗、弥漫着睡眠和酒气的寝殿，脚下如同生了根：
“陛下，于礼不合。小仙在此等候陛下梳洗即可。”
“哦？”凤临挑眉，“仙君不是要‘深入交流’吗？隔着一道门怎么交流？还是说……仙君怕了？怕进了本王这寝殿，就……由不得你了？”
这满是歧义的话让云清耳根微热，她强自镇定：“陛下说笑了。小仙只是遵循礼法……”
“在妖界，本王就是礼法。”凤临打断她，忽然伸手，快如闪电般抓住云清的手腕！
云清浑身一僵，下意识就想挣脱。
但凤临的手看似随意，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让她一时竟无法甩开。
“陛下！放手！”云清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恼怒。
凤临却感受着掌心那截手腕的冰凉与滑腻，得逞地笑了。
她非但不放，反而用力一拉：
“怕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进来，给你看样‘好东西’，保证比你的天规有意思！”
云清被她扯得一个趔趄，几乎是被半强迫地拉进气息满是侵略性的妖王寝殿。
殿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上。
云清站在昏暗的殿内，看着不远处那张凌乱的大床，以及身边笑得像只偷腥狐狸的妖王，心头警铃大作。
她开始严重怀疑，自己这“晨起报复”的计划，是不是……有点弄巧成拙了？
而凤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和强作镇定的样子，觉得这漫长的一天，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至少，找到了新的乐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