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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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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雯手里的筷子在力量的作用下来回挤压摩擦，发出“吱呀”的轻响。她陡然间开口，声音比平常高了何止一个八度：“别说了！”
周围十多米的范围内，嘈杂的人声瞬间消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无数道探究的目光像是探照灯一样把纪枫这一桌三人横竖左右打量了个透。
纪枫茫然地抬头看着田雯，眉头微微挑起，眼角顺势稍稍下垂，水汪汪的杏眼透着纯然的不解：“田雯，我……”
田雯“啪”的一声把筷子扔在桌子上，把脸扭到一边，直接站起来就往外走：“我吃饱了。”
“可是……”纪枫看了看田雯的背影，又看看桌上的筷子，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无辜和犹疑。
田雯没走出多远，实在压不住心里的憋屈，“噔噔噔”地快步返回来，双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瞪着那个让她恨得牙根儿痒痒的人，一字一顿地质问：“纪枫，问题的关键不是你喜不喜欢他，是他喜欢你，你懂不懂？”
生怕自己按耐不住脾气，田雯甩下这句话，也顾不上看纪枫是什么反应，强迫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莫名其妙就趟了浑水这会儿无比尴尬的孟川和纪枫面面相觑。
直到田雯的身影消失在食堂大门外，纪枫抽了抽鼻子，贝齿轻咬着下唇：“我知道啊。”
纪枫一脸委屈地看着孟川，嘴巴嘟起来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我知道关键是他喜欢我，可我也没办法啊，又不是我乐意的，和我生什么气嘛！”
纪枫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孟川如坐针毡的模样似的，接着诉苦：“我当她是朋友，就怕她误会才和她解释清楚的。她喜欢他，可以去追嘛，我也可以给她创造条件啊，干嘛这样搞得像是我抢了她的人似的，当我稀罕啊！”
废废这会儿早就笑得在纪枫的脑海里打滚儿了：纪枫这活脱脱的一副单纯无辜遗世独立的小白莲模样，真的太太太有意思了。
孟川干笑了一声，支支吾吾地强行挤出一句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田雯，她大概是，没有理解你的意思吧。”
“哼！”纪枫只当自己听不出来孟川的言不由衷，忿忿地哼了一声，“不说了，吃饭。”
“那个，我也吃饱了。”孟川放下手里的筷子，笑了笑，“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儿事儿，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吃。”
孟川在纪枫的注视下艰难地站起来，仓促离开的背影怎么看都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味。
纪枫收回视线，握着筷子机械地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拉饭菜，细嚼慢咽，一个米粒儿都不放过。看着空空如也的餐盘，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忽然间爆笑出声。
“卧槽，真他/妈恶心！废废，我第一次知道我居然能这么膈应人！”纪枫对自己的吐槽也是格外犀利了。
“诶，废废，你说，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纪枫笑得简直直不起腰来，“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奥斯卡小金人儿给你给你都给你行了吗？能不能不炫耀了？”废废觉得纪枫这简直就是在变相夸耀自己的智商。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响起。
纪枫的脸还埋在臂弯里，听了这声音也没觉得意外，一边儿抬起头来，一边儿努力收敛着脸上的笑意：“我一想到你这样的人，像个痴汉一样时时刻刻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就忍不住想笑。”
等看到了九号脸上的无奈，纪枫本来快要停下来的笑声再一次爆发出来，这清脆如银铃一样的声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是挺好笑的。”九号赞同地点点头，仿佛纪枫嘴里的痴汉说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纪枫一边笑，一边站起来往外走。食堂里实在不是合适她和九号说话的地方，她笑成这样已经不知道引了多少人注目，在被人看到她对着空气唠唠叨叨，还不得给人当成神经病？
纪枫一路往操场去，直接上了体育场的看台最顶层上。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铺洒在这一层的每一寸地面，反射着白花花的光。
纪枫背靠着栏杆，歪着头好奇地盯着九号看了有半分钟，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适，忍不住撇了撇嘴。
九号哪儿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向前几步逼近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笑：“怎么，就这么希望太阳把我给晒没了？你不会不知道，这不可能的。”
纪枫眨眨眼睛，一本正经道：“理想总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九号又往近靠了靠，双手撑在栏杆上，把纪枫圈了起来。他的视线在纪枫的眉梢眼角流连，某种难辨的情绪在眼底飞快隐没，嘴上却在打趣着：“我以为你那么喜欢我，多少会有点儿舍不得我的，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硬。”
“砰，砰，砰……”纪枫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个距离，如果九号是个活人的话，那么他们彼此呼吸的气体，都会喷在对方的脸上。
纪枫从来没有否认过，她对九号这张脸的钟爱，甚至于可以称之为痴迷。这么近距离的凝视，她觉得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九号眨了眨眼睛，等着纪枫说话。纪枫清晰地看到了他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样轻盈。纪枫觉得心尖儿上痒痒的，原本平静的心湖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荡起了柔美的涟漪。
红晕从纪枫雪白的脖颈蔓延上来，在她的两颊烧出微醺的霞光，连带着耳垂都热热的。她似乎是有些失神，说出来的话也完全没了章法：“我的心到底硬不硬，你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九号完全没想到纪枫竟然会说得这么轻佻暧昧，不由得愣了一下，但转瞬就知道不对，再看纪枫，面红耳赤一点儿没掺假，心跳加快了也是真的，就是眼里一如既往的清明，还带了几分玩味。
九号压低了声音叹息道：“逗着我玩儿，你就那么开心吗？你当我不敢吗？”说着，他的右手慢慢朝着纪枫的心口伸了过去。
纪枫面不改色，左手迎了上去，拦住了九号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扣，一语双关：“明明是你先动的手，怎么还能怪我呢？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
九号抿了抿嘴唇，一双桃花眼中盛满了水光，眼梢的红晕似乎也格外鲜艳。他略加迟疑才轻声无奈道：“是我先动的手，所以我已经开始付出代价了。”
纪枫觉得自己着了魔，她空闲的右手完全不受控制做了一件她刚才就想要做的事。她抚上了九号的脸，指尖从他的额头划过，落在眉心，然后细细地描摹着他微凸的眉骨。
九号面无表情，但轻轻颤动着的睫毛却显示着他心中压抑着的波澜。睫毛末端轻触着纪枫的手，让纪枫的喘息也急促起来。
“我挺佩服你的，像你这样，明明能力过人还能屈能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真的太难得了。”纪枫手上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嘴里却在不住地往外喷射毒汁，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照着九号心里捅。
“阿九，”纪枫含笑再次叫出了这个曾让九号动容的称呼，“我早上真的没想到，这个称呼会引起你那么大的连锁反应。”
虽然纪枫当时没怎么想明白九号为什么反应那么剧烈，但一上午的时间也足够她琢磨清楚了：“我看得出来，虽然你其他方面的有超凡的能力，但你最引以为傲的是你的头脑。你以往应该没有在这方面吃过亏，自信地认为你能够掌控我于股掌之间，所以当我踩到你的痛处的时候，你慌了。”
纪枫的手掠过九号的眼睛，轻抚着他的鼻梁：“在自认为最强的地方遭到了打击，原来越是信心十足，现在垮塌得就会越严重，所以才有现在你来找我示弱低头，对吗？”
九号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纪枫的指尖刚刚好游离到他的唇。从纪枫伸出手的那一刻起，九号就没有做出任何不情愿的模样，更别提闪避，任由纪枫以强势的姿态肆意行为，果真把纪枫嘴里“示弱”这两个字做的淋漓尽致。
这理所当然地助长了纪枫的嚣张气焰。见九号不说话，纪枫竟然得寸进尺。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来的下流手法，居然就这么面不改色地使了出来。
她抬着他的下巴，大拇指在他的唇上来回地用力摸索揉弄，带着羞辱和色/情的意味。抛开现实单以这个动作来讲，这场面活脱脱的是色中饿鬼投胎的纨绔子弟在当众调戏强迫良家少女。
纪枫看着九号的唇色慢慢地变深，变得更加诱人，打心底里叹服他的沉得住气。一边儿接着占便宜，一边儿接着捅刀，纪枫一心两用什么也不落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想告诉我，你的信心彻底崩了，所以任凭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纪枫踮起脚尖凑到九号的耳畔：“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你呢？你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崩溃的，你是以退为进对不对？我比你更知道我有多喜欢你的脸，有多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绝对不会相信你。”
说着，纪枫就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九号一把攥住了手腕：“你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
说话的工夫，九号脸上已经换了一副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表情，哪里还看得出刚刚任凭纪枫欺凌的脆弱模样：“你既然不相信，为什么又陪我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
纪枫盯着自己被九号握着的右手，指尖忽然摩擦了几下，似乎在回味着刚刚的美好触觉：“送上门儿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斗心思有的是时间，这种机会可不常有，我又不傻。”
九号看着纪枫满是挑衅意味的动作，不以为忤，反倒追问：“什么感觉？”
纪枫眯着眼睛回忆着：“和活人不太一样，有点凉凉的，细腻柔滑，像凝脂，也像玉，特别……”
九号看着纪枫嘴巴一张一合，没有一句话肯饶人的，忽地笑了笑，骤然压了上去，用自己的唇封住了她的尾音，如愿以偿地看到她的瞳孔猛地缩放了一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