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Chapter 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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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明哥！快走！！”忠诚的小喽喽乙和丙赶紧护主。但他们非但没有能够保护主人，反而被连着一起揍得哇哇叫。少年在地上一滚，扯着王向东的绳子把他带到了门口，脱离了混乱的战场。他自己拿着棍子柱在大门正中央，仿佛门神似的。
剩下几个小喽啰不信邪，哇哇叫着扑了上来，结果少年几棍子就把他们敲得头破血流，顺便附带上狠狠的几脚，踢得他们爬都爬不起来。喽啰们中看不中用，明明身板结实个子又高大，可偏偏却被少年揍得跟狗一样。赵成明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知道自己算是栽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小子是练过的，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所有人一起上也都是白搭。
“小子，你想干什么？”他退后几步，看向躺在门口的王向东，眼底透着阴狠，“你是来救王向东的？他和你啥关系？”
“没关系。”少年瓮声瓮气地说，“就是见不得你们使坏。嘿，你看，外面就是人武部。你要是能冲出去，就能找人求救了。你不是挺厉害的嘛？你不是挺机灵的嘛？从这儿跑出去试试看啊。”
听他一个字不落地重复自己刚才的话，赵成明的脸色彻底青了。还没等他再说什么，木棍就又一次当头落了下来。少年用棍子把他全身上下都招呼了一遍，等他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又抬起穿着破鞋的脚碾上了他的脸：“原来碾脸这么有意思啊。”
赵成明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不单全身疼得快说不出话来，心里那口气也憋得快要爆炸了。大概是气得太狠了，他竟然生生地晕了过去。少年见他没反应了，蹲下来试了试他的呼吸。看见旁边的小喽啰还试图挣扎，他倒吊着眼睛瞪了过去，又拿棍子抽了他们一遍，直到所有人都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才停下来。
门口的王向东已经靠着自己的力量挣扎着坐了起来，眼里含笑望着“他”。乔曦没好气地凶了他一眼，给他解开绳子，压低声音：“还不快走！出巷子口就是人武部！！”
“你呢？”王向东勾着嘴角，笑得格外灿烂。不过，他脸上还带着青紫和灰尘，就算笑得再灿烂，也有些凄惨的意味，颜值更是大打折扣。
“我已经行完侠仗完义了，当然要隐退江湖。”乔曦推了他一把。
王向东顺手扣住她的肩，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仿佛给了她一个拥抱。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迅速放开了她，转身就往外跑。而她站在原地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躺满一地的人，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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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武部前，军官正在点最后一次名：“樟树村，王向东！王向东还没到吗？！”他皱起眉，正要转头和旁边的军官说些什么，就听见一声大喊：“王向东到！！”
新兵们齐刷刷地看过去，就见一个满脸青紫浑身灰尘的年轻人正三步并作两步狂奔过来。王三金等人差点没哭出来，刚想出列去扶他或者和他说点啥，就被王平安给扯了回去。
几位军官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眉头都皱了起来：“你这是干啥去了？”
“来得太急了，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王向东回答。
“这都是摔出来的？”一位军官戳了戳他脸上的青青紫紫，似笑非笑。
“没错，都是摔出来的！”王向东面不改色。
“行了，你说是就算是吧。”军官大概觉得他挺对胃口，没有再多说，就让他入列了。王向东找到王三金等人，站在他们旁边。几个傻家伙眼眶都红了，伸着脑袋朝他看，要不是还惦记着是在站队形，肯定一股脑地都扑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了。
所有的新兵终于都齐了，军官喊着口号，带着他们往外走。街道两边站满了送行的人，有白发苍苍的父母，也有年轻朝气的姑娘和小伙子。大家喊着亲人们的名字，为他们鼓劲儿，而新兵们也或兴奋或感伤地朝他们招手。
人群当中，满脸尘土而又矮小的少年显得非常不起眼。他来到一个正在欢呼的中年男人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朝着不远处的巷子口指了指。中年男人有点茫然，看着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维持秩序的民兵队。然后，这个陌生的少年就彻底消失在人流里。
中年男人有点摸不着头脑，送走这群新兵后，他想了想，还是找上了民兵队：“同志啊，刚才有个毛孩子，指了指那边的巷子口，好像是发现了啥，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你们要是有空，去里头看看？”
民兵队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想起昨天傍晚偶尔瞅见的场景，清咳了一声：“那里头能有啥？我们忙着呢，没空！”几个小时之后，等他听说县革委领导正在四处找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马上带着人直奔那个巷子。
坝坡村，乔曦洗了把脸，用花手帕把头发包住，再换上张爱军媳妇给她的衣服，顿时又变回了人畜无害的小媳妇。“多谢婶子，回头我给你做身新衣服送回来。只要你别嫌弃我做衣服的手艺不行就成。”
“做啥新衣服啊，把这身衣服带回来就得了。”张爱军媳妇笑眯眯的，“你还说你做衣服的手艺不行，我看你之前穿的那件蓝灰色大褂子就挺好的。看着简单，也应该挺省布料的吧？是你给东子做的？”
“不，是给我哥做的。”乔曦赶紧否认，“您看得真准，我就是因为不会缝，所以索性剪了两块布料，直接对半缝在一起。”当初她去供销社买布的时候，想得还挺好的，觉得只要有布料，有脑海里各种设计，她一定能把各种衣服都做出来。可是，到了真的开始裁裁剪剪的时候，她才发现手工制作衣服不是那么容易无师自通的。
所以她最后只能选择做最简单的衣服——用两片布直接缝T恤。有袖子的T恤已经算是难的了，最开始她缝的是无袖T恤，紧点儿就是工字背心，松点儿就是老头衫。现在这个时代，男人穿的都是短袖褂子或者衬衫，这两种衣服穿出去有点太醒目了，所以她还没让乔大明试呢。
“我看挺好，改天我也给我男人缝一件。”张爱军媳妇说，“你是在我家睡一晚上再走，还是这就走？”
“走吧。家里就剩下我哥和妹子了，我有点不放心。”乔曦笑着说，推着二八横杠，“再说了，我有自行车呢，很快就到了。”
乔曦前脚刚走，张爱军后脚就回来了，满脸兴奋地招呼：“婆娘，乔妮儿呢？你们是不知道啊，今天县城里出了件大事！！哈哈！！赵家那个臭小子被人揍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呢！虽然没啥重伤，但也有一两个月没办法出来见人了！！哈哈！！真是活该啊！！”
张爱军媳妇嗤笑一声：“这就是恶有恶报。别到处找了，妮儿已经回樟树村去了。等过几天，你再找机会和她说说这个好消息，让她也跟着乐呵乐呵。”
这时候，乔曦正哼着小曲儿骑着自行车在黄土路上飞驰呢。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今天那个拥抱，车把差点歪到路边上去了。转眼她就回过神来，扭转车把，自言自语：“第一个来自哥哥之外的同龄异性的拥抱……感觉还不赖。”虽然好像哪里怪怪的，但肯定是因为她还不太适应的缘故。
只要习惯了，用拥抱来表达感情也挺好的。因为在星际时代，这就是一种常用的礼节。
嗯，没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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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曦悄悄地回到村子里，从后山绕回了王平安家。推开厨房门，她就见乔大明和王喜乐正垂头丧气地坐在炉膛边，不禁笑了起来：“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妮儿姐！！”王喜乐几乎是跳了起来，一头扎进了她怀里，瘦弱的肩头很快就一耸一耸起来。乔大明也站起来嚷嚷：“妮儿你去哪儿了？平安说你出了趟远门，今天才能回来，我可想你啦！”
“我去送平安他们了。”乔曦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小姑娘，“他们一去就是好几年，我有点不放心。喜乐，我亲眼看着他们跟着部队军官走的，你放心，嗯？你哥走之前把你托付给了我，以后你就跟着我过日子了。”
“……嗯……”王喜乐哽咽着抹了抹脸，“妮儿姐，你还没吃饭吧？今天我做了糙米粥。这两天攒了些鸡蛋，我们蒸一个蛋来吃，就配咱们前些天做的辣椒酱，一定很香很香。”说着，小姑娘就忙活开了。
乔曦让她到旁边歇着，捋起袖子：“让我给你们大显身手吧！等着！”
吃完晚饭后，乔曦就让王喜乐把自行车还给了主人。主人有点纳闷，为啥明明是王三金借的自行车，最后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王喜乐来还的。但想想王平安和王三金他们一起去参军了，有事让王喜乐帮忙也挺正常，于是没有多问。
这时候，去送孩子参军的村民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他们都说看见了王向东，好像是挨了一顿打，但好歹赶上了新兵集合。王老三婆娘听了嚎啕大哭，恨不得把宝贝儿子给追回来，又缠着村支书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揍了她的三崽。村支书被她缠得烦不胜烦，只能暂时答应下来，说是明天一起去公社里问问这事儿该咋办。
第二天一早，村支书刚要领着王老三一家子去公社里转一圈，远远就看见一群人骑着自行车和挎斗摩托过来了。仔细一看，居然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的县革委民兵队长。他的表情比之前还要难看，虎着脸喝问：“你们这是上哪儿去？！”
王老三婆娘眼珠子骨碌一转，觉得县革委民兵队肯定比公社民兵队啥的管用，赶紧向他告状。民兵队长听到“王向东”这个名字，脸色更难看了：“这事先不急，老王同志，我们正在查一件案子。人保队马上就到了，让我们先过来问一问。”查案是公安的责任，不过这会儿县里已经撤了公安局和派出所，把以前的公安叫做人民保卫队，也就是人保队。人保队的人手有限，有时候民兵也会替他们四处走访，问问线索之类的。
“啥案子？”支书有点紧张，能让县革委人保队和民兵队出动，肯定不是小案子。该不会是啥杀人放火，或者坏分子特务啥的吧？
“殴打案件，性质非常严重。”民兵队长不想再多说废话，“把全村人都叫过来开大会，毛孩子也都带过来！！”
支书赶紧回到村口老树旁边，敲响了挂在树底下的锣。正在吃早饭的村民们三三两两探出头，以为要开啥大会，马上都到村口集合。听说这次开大会连毛孩子们都不能落下，大人们立即扣下了去上学去顽耍的孩子，拎着他们一块儿来了村口。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Chapter 77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