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算命先生说过，婚姻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救赎。
我无数次辗转反侧，想等蒋春舟开口向我求婚，我想像无数对新人那样，光明正大地牵着爱人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但事实便是，我永远只能躲在一个阴暗的小屋里，像一个见不得人的蘑菇，被藏在蒋春舟为我栽培好的腐壤里，悄悄地呼吸。
我本想着，倘若蒋春舟只有我这一只蘑菇，便也就罢了，哪怕是蘑菇我也会享有独一无二的爱，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从那只狗开始，我就应该明白，他的世界早就不只是对我一人开放了。
此时我很想拉着蒋春舟的手说，我们出柜吧，带我去你的父母朋友面前，让他们骂我们恶心犯贱，让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离开你抛弃你，离开那些纷纷扰扰，我们便就是属于彼此的唯一了。
我应当是挂了电话，脑袋很不清楚，只是烦躁地一刻都活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疲于算计的大脑终于因为超负荷而剧痛起来，我想呕吐，巴不得现在就自杀，但转念一想，如果我就这么孤身一人死了，那那些盘踞在蒋春舟身边的蝇营狗苟，一定会为我的死而欢呼，继而再鸠占鹊巢地抢走他。
想到这里，我忽然非常的不甘心。
——为什么先死去的人一定要是我呢？
冷静下来之后，我这才慢慢听见耳畔里传来手机铃巨大的轰鸣，像是从海上传来的巨大轮船，突破迷雾，在一瞬间爆发出凄厉的汽笛声。
屏幕上是蒋春舟的四个未接来电，我恍惚地接过手机，扑面而来便是他慌张的道歉。
“秋水，秋水？！”蒋春舟火急火燎地解释道，“你不要生气，那是我同学，刚刚他……”
“嗯？刚刚手机掉到床底了，抱歉呀。”我轻轻开口说，“没有关系啊，你带他来家里坐坐吧，家里好久没来人了。”
听到那边骤的收拢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上锁的厨房。
“春舟，厨房钥匙在哪里呀？”我稳下声音问他，“早上的粥有点凉了，我想去加热一下，胃饿得难受。”
那边似乎还沉浸在我邀请他同学回家的惊喜之中，懵懂了半天，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我说：“春舟，不需要那么小心呀，我觉得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蒋春舟是个迟钝的人，他永远体会不到我对他强烈的占有欲，也感受不到我埋在心里的滔天的苦闷，这也方便了我藏匿自己的情绪——我说我好了，他便真的会相信我好了。
听见他犹豫，我便蹲下身，用飘忽柔软的声音央求道：“你快说呀，我都要饿死了，我今天还想试试给你和你朋友做饭，不过你要是不放心我开火，我就不动啦……”
在我的哄骗下，蒋春舟终于犹豫着说：“钥匙在书房最里面的柜子里，你一会儿就回去，你加热小心点，别烫着。”
“嗯。”我一边按照他的指示摸到钥匙，一边答应道，“记得让朋友来家里坐坐啊。”
听那边一口一个答应，我咔哒一声，拧开了厨房的门。
大约是有锁，蒋春舟在厨房里完全没有设防。
我在刀架上挑挑拣拣，拿出一把相对秀气好藏的水果刀。
我将刀收到背后，守在门边，静静等待他们的归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