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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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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阮扔完蛇回来，黄子奇眼睁睁地看着他，问：“你扔到哪里了？”
“扔过江对岸了。”杜阮对他笑，“害怕没？”
“嗯，害怕。”黄子奇比较害怕蛇咬到杜阮，对蛇本身是没什么怕的。
杜阮爸妈在装篮，两只超大号手提塑料编织篮，一只能装一百来斤。他们将一挂一挂豆角码整齐了摆进去。
杜阮这里还剩最后一点豆角没摘完，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杜阮对他说：“得快点摘了，天黑了。”
“嗯。”
两人钻进了豆角地里，加快动作摘豆角。
摘完了以后，爸妈那边也装完了。
杜阮过去和他爸一起把装满豆角的篮子用根扁担扛上去。杜阮已经比他爸要高了，他爸走前面，他走后面。
这江边的地势低，得往上走一段，经过别人家的好几块田地，才来到可装车的路上。这路都是山路，并没那么平坦。
杜阮爸把那辆125红摩托改成了可拆卸的边三轮，边斗是一个铁框架，下面垫着木板，容量刚好可以装两大篮豆角。
杜阮和他爸把豆角扛上来，扛进了边斗放下。
黄子奇也跟着上来了，杜阮让他在上面等着，别跟着下去了。黄子奇就眼巴巴地在那里等着，看他们下去，又扛了一篮豆角上来。
两篮豆角都放进边斗后，杜阮让他爸把钥匙给他，他来开。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路面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
杜阮长腿跨上了车，插上钥匙，打开了车灯，照亮了左前方的一片竹子。右边一条溪流，溪水潺潺。
杜阮回头对黄子奇说：“上来，我带你回去。”
“哦，”黄子奇听说，就走过去。杜阮帮他把后边脚蹬踢下，黄子奇抓着杜阮的衣服，脚踩在脚蹬上爬上去坐好。
“坐稳了。”杜阮说着，回头一看，见他爸已经下去收拾别的去了，便抓了黄子奇的手臂搂了自己的腰，“抓着，别掉下去了。”
“哦，”黄子奇惯会顺杆子往上爬，他两手搂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上，严丝合缝地抱着他。
杜阮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唇角勾了勾。
打火，挂挡，拧油门，车子就开了出去。
杜阮开得还挺稳当，但路不大好走，颠来颠去。开了一阵，往上一个坡，杜阮挂了二挡，加足马力开上去，耳边是呼啸的引擎声。黄子奇屁股直往后滑，他只得紧紧地搂住杜阮，免得滑下去。
杜阮的肚子被他勒得有点难受，却又心甘情愿被他勒着。
杜阮的脑子里想到了寻常见到的坐摩托车的年轻男女，不自觉拿自己和黄子奇跟他们对比。心情变得十分愉悦。
夜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白日的喧嚣散去，夜晚清凉舒适。
天空中稀稀拉拉几颗星，月亮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黄子奇第一次被杜阮这样开车带着，感觉很新奇，很喜欢。他更喜欢的是，可以抱着他。
黄子奇在后面开心得嘴都快裂到了耳根。
杜阮同样心猿意马，他希望这段路永远没有尽头。
摩托车在黑暗中缓慢地前行，灯光像一把剑，破开夜色，所向披靡。
即便杜阮有意开得很慢很慢，车子最终也还是停在了家门口。
车子熄了火，灯也灭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黄子奇见车停了，恋恋不舍地放开杜阮的腰，准备下车。杜阮忽然回抓了他的手，身子转了过来看他，说出口的声音带了点沙哑，“感觉怎么样，好玩吗？”
“嗯。”黄子奇轻声应着。
杜阮抓着他的手不忍放开，“你要回去了吗？”
“嗯。”周围没有灯光，黄子奇睁大了眼想看清楚杜阮的脸，可是根本看不清。忽然，他感觉杜阮的呼吸靠近来，他的心禁不住砰砰乱跳。杜阮的气息几乎扑到了他的脸上，很有侵略的意味。
接着唇上好似有一片羽毛扫过，黄子奇眼睛眨了眨，那片羽毛很快就飞走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杜阮耳朵听到爸妈的声音近了，舔了舔嘴唇，对他说：“那你回去吧。”
“哦。”黄子奇脑子里有些莫名其妙，刚刚的是什么。一片羽毛？
杜阮放开了他的手，下了车，走到大门边，打开了门边的灯开关。头顶一盏大灯被打通任督二脉，瞬间发出耀眼光芒，照亮了门前的一大片地方。
杜阮转身，站在那里看着还坐在车上没下来的黄子奇，心里恨不得把他留下来，疯狂地想要他留下来。
黄子奇从车上爬下来正准备离开，杜阮上前了两步，叫着他，“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我，我送你回去。”
“！”黄子奇一听说送他回去，当即有些慌乱，他看了杜阮一眼，说了一句“不用了”，就转身飞快跑了。
杜阮看到他跑掉了，满心失落。
爸妈回来了，杜阮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还得帮忙把豆角从车上卸下来。
这一晚，注定跟从前有些不同。
杜阮变得心不在焉，和爸妈说话在想黄子奇，和弟弟说话在想黄子奇，不说话也在想黄子奇。
吃饭在想黄子奇，洗澡在想黄子奇，躺上床了，还是在想黄子奇。他的脑中一直在想黄子奇，没一刻消停。
跟以往不同的是，他想的不再是黄子奇这个人，而是今晚在车上发生的一幕。
那时，他忽然像着了魔，有一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感觉。
就，偏头去亲了他一下。
只是碰了一下，很快就放开了，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跟他亲自己的手背差不多。但，当时胸腔里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似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那是一种汹涌的悸动，将他从头到脚淹没。
他渴求已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不再通过吸管，而是直接亲了上去。
他获得了圆满。
可这算什么呢？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这算什么。
如果是一只狗，亲一下，好像也没毛病。亲一下，又不会死。
杜阮翻来覆去想了半晌，最后还是敌不过沉沉睡意，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没亮，他就被叫起来和他爸把豆角扛出去装车，他爸运出镇上卖。
买卖杜阮不大在行，东西都是他爸卖的多。
杜阮装完车就回去睡回笼觉。也没人叫他起来，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一睁开眼，看到黄子奇坐在他床边看着他，杜阮感觉还在做梦。
“你，”杜阮奇妙地看着他，“黄子奇？”
“你醒了。”黄子奇见他醒了，高兴地冲他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杜阮见真是他，当即坐了起身。看到他可可爱爱的样子，忍不住想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狠狠地揉他的脑袋，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杜阮觉得自己不能再往变l态的方向发展了，这样太吓人了。
虽然黄子奇平时没少跟他黏黏糊糊的，但很明显这人就跟个缺爱的狗子一样，只是单纯地求爱抚，并不是他想的那意思……
杜阮一触碰到他天真单纯的眼眸，就什么都明白了。
“来了很久了。”黄子奇一来见他还在睡，就安静地坐在床上等他醒来。
“怎么不叫醒我啊？”杜阮撩开白色蚊帐，把蚊帐一边卷了起来搭在床头的木支架上，露出了里面床的全貌。这是一张很普通的木质架子床，可以睡三个杜阮。床上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一张凉席，一个枕头，一张薄毯，头顶一个白色小吊扇还在呜呜地转，送来阵阵凉风。
农村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冷的，不开风扇睡都可以，薄毯需要备一张，免得夜里着凉。
杜阮起来，简单叠了被子，就关了风扇，走了出去，问跟着他的黄子奇，“吃饭了吗？”
黄子奇摇了摇头，杜阮看了他一眼，“你家亲戚不给你饭吃啊？”
“不是，”黄子奇闷闷地道：“我想和你一起吃。”
“哦，想吃我家的饭啊？”杜阮笑了下，“给我妈做干儿子啊，那样就可以在我家吃饭了……”杜阮也就顺口一说，说完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干儿子吗？只能是干儿子吗？
干儿子也好吧，好歹是有联系的。
“干儿子是什么？”黄子奇好奇地问，他以为是吃的东西，可他不会做吃的。
“没什么，傻子。”杜阮手掌在他后脑勺上轻推了一把。黄子奇被推得头歪了歪。
九点多了，家里没人，杜阮漱口洗脸吃早餐。
餐桌上一盘空心菜一盘豆角，杜阮不怎么想吃，拿起一包开封的榨菜倒了一点进自己的粥里。
黄子奇坐在他旁边，手抱着大碗粥，伸筷子去夹盘子里的空心菜吃。
杜阮看到他吃素，就觉得好笑，“其实你还挺好养活，就吃素。”
“嗯，我很好养活的。”黄子奇边吃边高兴地对他说。
杜阮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心情也跟着愉悦，端起碗来吃粥，感觉今天早上的榨菜特别可口。
黄子奇默默地把那盘空心菜和那盘豆角吃完了。
杜阮看着空空如也的菜盘子，哭笑不得。
上午没人叫干活，杜阮想着干脆还是去江里整几条鱼。上次那里，还有很多竹笋，也可以挖回来，黄子奇这小子喜欢吃竹笋。
“一会儿我们去抓鱼吧。”杜阮对他说。
“好啊，还是上次那里吗？”黄子奇问。
“嗯，还是上次那里。”杜阮应着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