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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   师戴森走了,青英每天关着门在家认真做考前最后一轮的查漏补缺。
      晚上,他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已经集合了,很快要上飞机,先飞首都,在那边开个会,休整一下,再转机去米国。明天中午开始,就不要再打他号码了,没法接通。
      青英让他放心,两人都有要紧事,只简单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彼此牵挂。
      7月4号下午,青英又接到了他打回来的电话。
      他们到了米国,已经开始按行程走访交流,他说可能接下来几天可能不方便打电话,因为整天都有随行人员在,地点也在变换。
      青英让他放心,保证自己会好好考。
      7月6日下午,青英吃过午饭就在院子里擦拭自行车,考试需要的东西她全部准备好了,放在登山包里。
      搞完清洁,她推着自行车出来锁了门,准备前往师戴森提前为她预定的宾馆——那离考点只有几分钟路程。
      她才出了园子就被人堵了个正着。
      师戴森的父亲带着几个警察走过来,他眯起眼睛指着她说:“就是她,她手上这块表是我儿子从国外带回来的,很贵重。他出国考察,这保姆趁他不在,偷了东西,看来是准备跑路了。还好我们来得及时,你们带回去好好审审。”
      青英急忙从自行车上下来,解释道:“我的手表坏了,明天要参加考试,这块表是师先生特意借给我的。我没有要跑,是要住到江元宾馆去,为明天的高考提前准备。这是我的准考证和身份证,警察同志,伯父,你们误会了。”
      青英解下背包,拿出自己的准考证和身份证递给他们看,为首的警官瞄了一眼后,皱了眉。
      师伟民哼了一声,接着说道:“阿森不在,只能随你胡说八道。你一个做保姆的,参加什么高考?你这包里装的什么,是不是还拿了别的贵重东西?”
      虽然听着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手表她确实戴在手上,大家都看得清楚分明。警官朝她伸手,要了背包。
      青英没法拒绝,只能递给他们,他们翻找了一阵,在背包的小袋里翻出了那条钻石手链和钻石项链,还有一千多块钱现金。
      几个警察交换了个眼色,为首那个说:“带走。”
      保姆身份是确定的,她没否认,一个保姆戴着贵重的手表,包里揣着现金和贵重的首饰,还有失主父亲的指控,何况这位还是政府官员。
      这盗窃案应该是无疑了。
      青英被这晴天霹雳轰得反应不过来,等他们强行拉着她上车,她才回过神大喊:“我是被冤枉的,这个是师先生去年和今年送我的生日礼物,这是水钻,不值钱的。”她只是想戴着它们进考场,想让它们代替师先生陪她一起参加这场人生最重要的考试。
      “还在狡辩,闭嘴吧!”
      本来他们觉得她年轻漂亮,一时起了贪念,犯下这种错误,毁了一生有些可惜。可现在人赃俱获了,她还在狡辩,那警察立刻厌恶地怒声呵斥。
      倒是那位师书记,特意走到他们面前,补充道:“她还小,你们好好审一审,等她交代清楚了就可以。切记不要用不合适的方式。”
      青英眼里有恨,狠狠盯着他,如果此时她还不明白这是故意针对她的局,那她就是个蠢蛋了。
      师先生这个父亲,每年除了师先生生日时会过来一趟,平常从来不管他的事。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戴着师先生这块表的?又怎么会那么巧,赶在她考试前一天来“揭发”?
      她眼里有泪,师伟民亏心,到底不忍对视,看向旁边的梧桐,摆摆手让警车走了。

      警车上,青英浑身都在发抖,她用力咬着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师先生说了这段时间没办法打电话回来,他在那边,行踪是移动的,她也不可能联系上他。
      江奶奶去住院了,家里没人!
      阿铭,对,还有阿铭。可是她只在李文诗生孩子那次拨过一次他BP机号码,现在哪里还记得号码。
      还有小舅妈,她怕打扰到她,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她,所以也不记得她的号码。
      不能打电话就只能找人了。对,可以找到他们工作的地方,宋明娇家里的地址她也记住了的。
      青英被拷了手,她双手交叉,略抬高了去敲前面的座椅,对那位发话带她走的警官说:“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师先生的弟弟能帮我证明,他在铭生电器城,你们可以找到他的。还有淮江设计院的宋明娇,是我小舅妈,她是师先生的朋友,她也可以为我证明的。警察同志,我明天有考试,是高考,不能迟到的。”
      “消停点吧。”
      屋主的父亲都认定了事实,人家是名声在外的领导,还能故意瞎说为难个小姑娘?何况赃物也抓了个现场,还找这些人做什么?他们又不是闲得没事做。
      尽管她多次哀求,他们除了呵斥就是吓唬。
      青英绝望地闭上了眼。

      这么年轻漂亮的罪犯被带过来,留在局里的同事都凑了把热闹,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明天、后天、大后天可要忙了,现在找点乐子也好。
      青英像被人剥光了扔到大街上,内心的羞耻感无限放大。她不再说话,随他们翻来覆去地问,她就那样面如死灰地盯着天花板看。
      她不想面对这些利箭般的指控,只能用回忆来麻痹自己的耳朵。
      她把和他相识之后的每一件事都在脑海里细细地过了一遍。
      他对她多好啊!尊重她,爱护她,带她体验很多新鲜的事物。他用心地挖掘她身上的潜力,给予她那么多的帮助和指引。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是,青英知道:他们没有可能了,无论他将来婚还是不婚,青英也没有办法再爱他了。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一道无法再跨越的银河。
      窗外的光多亮堂,可青英心里的光,已经熄了。

      方浩连夜从外地回来,做完报告回了办公室,才坐下就听到有警员过来闲聊说起这事。他多嘴带了句,听到失主是师戴森,立刻详细问了,一听说小偷是个年轻漂亮的保姆,急忙问:“人呢?”
      他是记得这个小保姆的,上次让他立功的案子,这个小保姆在师戴森陪同下,来局里录过盗窃案的口供。他是过来人,看得出师戴森很重视这个保姆,录口供他全程陪着,怕她紧张,还柔声宽慰。
      所以别说借表了,送表都很有可能!
      “审了一晚上,嘴硬得很,关在里面。”
      糟了,怕不是嘴硬是真被冤枉了。
      方浩赶紧进去,看到的就是那小保姆靠着墙目光呆滞,整个人幽魂一样,对他进来这事毫无反应。
      他不记得小保姆的名字,现在也没空去翻旧卷宗,开口道:“那什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师戴森的朋友。”
      青英听到这句话,身形没有动,依然看着窗外,只开口问他:“现在几点了?”
      她的声音沙哑,方浩知道路数,这是不招供就没给她水,没给过她吃的。
      “十点半的样子吧。你……他电话打不通,你知道怎么联系他吗?”
      方浩虽然信她,也不能违背同事带回来的“证据”随意放人,唯一的办法是联系到师戴森,由他撤案。
      青英摇摇头,不再说话,找到他又怎么样?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方浩等了会,见她不肯再开口,叹了口气退出来,叮嘱小肖给她送点水和吃的。因为打电话到师伯父办公室没人接,他只能自己循着记忆找到师伯父家里。
      焦秉瑛在家,开了门,她还记得他来过家里,笑着说:“小方来了,快进来。”
      方浩懊恼自己怎么忘了买点东西上门,但这事急,再去准备可要耽误了。他进门就说:“局里抓了师戴森家的那个小保姆,说是偷了师戴森的贵重物品,有表和首饰。是伯父指认,我们同事逮了现场。我……”
      想到师戴森和小保姆关系也许家里人并不清楚,他停了一下,改口道:“我联系不上他,所以冒然跑过来打扰伯母,想确认一下。因为那位不肯认罪,我们不好结案。”
      焦秉瑛身形一晃,贴着身后的柜子又站住了,她忍着怒意,尽量把话说清楚:“没有的事,青英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是我认定的儿媳妇,首饰是我送的,这是误会。小方,你们快快放人。阿森不在,我跟你们去,我是他母亲,可以代表他。”
      今天是青英的大日子,她们都知道的,儿子早就打了电话叮嘱,让她们这段时间都不要去打扰她。可是,这样的大事,就毁在了他们手里!
      师伟民!师伟业!这对无良的兄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做到这么无耻,她们以为学籍那事过了,这两人就安分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怒到极点的焦秉瑛没能撑到解救青英,她头晕目眩,身上无力,直往地上滑,好在方浩及时接住了她。
      出门收被褥的黄妈一进门,惊了一跳,赶紧给她拿了药过来喂。黄妈被她脸上的泪水吓到,慌忙说:“我给伟民打电话。”
      焦秉瑛一把抓住她,咬着牙含糊地说:“不要,不要那个畜生,阿铭,阿铭!”
      黄妈连忙扑到电话那打给阿铭。
      方浩看焦秉瑛病成这样还一直看着自己,忙说:“伯母,你放心,我马上打电话给同事,放了那个……青英。”伯母刚才提了一遍,他终于想起了那姑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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