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同学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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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群里早就炸开了锅。
［家属？姜唯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谈恋爱了？］
［带，一定要带！有对象的都带来看看。］
还是班长最先反应过来，问道：“是哪种家属啊？是对象？还是家里人？”
［阿唯：是家里人。］
姜唯刚回完，就察觉到身边人的一阵意动，腰侧的手臂缓缓缩紧。
他伸手抵住秦季青的下巴，推开他，唇瓣依旧红润：“秦季青，我不想亲。”
“嗯，不亲。”秦季青蹭蹭姜唯的发顶，看着他发消息。
［原来是家里人，我还以为姜唯脱单了呢］
［我记得姜唯有个弟弟，是弟弟吗？］
远在大洋彼岸的夏淮洋熬着大夜正阴暗窥屏，心中狂笑不止。
果然他是姜唯最好的朋友，只有他知道姜唯指的“家里人”是谁。
然后夏淮洋就看到了姜唯在众人一番猜测后发的信息。
［阿唯：我结婚了，是老公。］
群里一阵吱哇乱叫。
＊
聚会地点定在了母校京门大学对面的酒店，他们决定吃完饭再去学校里逛一圈。
梁逸是姜唯大学四年的舍友，他一进包厢就被之前关系比较好的女生拉住。
“梁逸，你知道姜唯结婚的事情吗？”苏念礼问。
不怪她好奇多问，只是姜唯确实是个高岭之花般的人物。
他是学校志愿者协会的会长，待人温和有礼人缘好，做事一丝不苟，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周正好看，不仅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也是不少人倾心的对象。
事实上，很多人在那天姜唯发言后都去找他私聊了，但得到的只有一个“见面再说”。
梁逸嘿嘿一笑，他本来也不了解什么细节，但他机灵，去问了夏淮洋。
“我就说一点点，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姜唯说自己有个高中时期的初恋的事情。”
这倒不是什么秘密，早在大一最开始的“破冰”活动时姜唯就说过，后来也用这个理由拒绝过很多人。
不过说得多了，大家也就以为这是他拒绝的借口。
“难道说……”苏念礼瞪大双眼，猜到了一个可能性。
梁逸朝她挑眉，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抱歉，我没来晚吧。”
姜唯姗姗来迟，一推门就有二三十号人盯着他，饶是他都觉得莫名瘆得慌。
虽然有一半的人没来，但在大家的撺掇下大多都带了男女朋友来，所以人也算多。
“姜唯！你老公呢！”苏念礼大喊，探身去看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
秦季青只比姜唯高九厘米，只勉强露出一点眉眼和比姜唯略宽的身形。
身后的人点点他的后腰，轻声问：“怎么不进去？”
梁逸眼睛一亮，奋力挥手：“阿唯！坐这边坐这边！”
姜唯像是看到了救赎，手往后拉住秦季青的衣袖埋头往里走。
大家这才看到跟着姜唯身后的，摘下那朵高岭之花的人。
十月中下旬，京门市依旧炎热，只是晚风带了些凉意。
两人穿了同款的米色薄外套，里面是白色短袖。这套在姜唯身上将他的柔和突现出来，显得青春洋溢，也中和了秦季青面容的那份凶意。
姜唯刚拉着秦季青在梁逸身边坐下，就听到梁逸说：“阿唯，快介绍一下这位。”
“我们刚刚还在猜是谁这么有魅力能拐跑你呢。”坐在他们对面的人说。
“如你们所见，我老公。”姜唯环视一圈，歪头靠在秦季青肩上开口说，“也是我高中时期的初恋。”
秦季青捏着他的手，笑意浓郁。
“果然！真的是这样！”苏念礼一阵欢呼。
“要听你们的恋爱故事，”众人起哄中，“就是，怎么一声不吭就结婚了，大家都不知道这事儿。”
姜唯笑着解释道：“其实也才领证不久，到时候举办婚礼肯定会请你们去的。”
“诶，你是不知道，姜唯因为这个初恋拒绝了多少人。”有人多嘴说了一句，“我们还以为这个初恋是编出来的呢。”
秦季青垂下眼，“是我的错，我在国外待了七年。”
大家都没再多问。
这家店的白灼虾很好吃，虾肉多汁鲜美，秦季青挽着袖子慢慢给姜唯剥虾。
“对了，阿唯，”梁逸想到了什么，突然说，“我前两天和阿洋联系了，他说他今年元旦能回来，我们到时候要不要聚聚。”
阿洋？
秦季青竖起耳朵听。
“可以啊。”姜唯答应下来，“先邀请你和阿洋做我的伴郎，到时候一定要来。”
梁逸连连点头答应下来，看到秦季青把虾肉喂到姜唯嘴边，惊觉吃了口狗粮，于是埋头扒饭不再说话。
＊
吃完饭后天已经暗下来，几十个人浩浩荡荡进了京门大学，他们对这儿很熟，进门以后过了图书馆绕着湖边散步。
姜唯和秦季青慢慢走在队伍最后。
湖边的风带来阵阵凉意，秦季青把吃饭时脱下的外套又给姜唯披上。
他低头凑在姜唯耳边，说：“你怪我吗？”
刚刚在餐桌上，他们聊着秦季青不知道的、未能参与的有关姜唯的校园生活。
让秦季青生出嫉妒与羡慕。
他们本可以上同一所大学的，秦季青比姜唯高一届，他还期待可以带着姜唯一起逛校园，给他介绍社团。
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起走在校园里，就像现在一样。
只是一切都被七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毁掉了。
姜唯斜他一眼：“我确实怪过你，但不会一直怪你。”
没有人会一直有精力去恨另一个人，姜唯在大学的每一天都很充实满足，只会在某个瞬间想起还有个讨厌的人没有消息。
久而久之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湖里游过几只黑天鹅，是学校里养的。
姜唯抓了一把湖边放的专门喂天鹅的玉米粒，撒在天鹅面前。
他说：“秦季青，你好烦。”
秦季青默默抓紧手里的外套，“对不起，我会改的。”
姜唯只觉得有意思，明明他还没说什么，秦季青就一脸做错事的模样。
“阿唯，来拍照！”梁逸招呼他们过去。
他们几个关系好的站成一排。
给他们拍照的是苏念礼，她按着手机按键，闪光灯闪个不停。
“单人、双人的都拍几张吧？”
苏念礼格外兴奋，这边拍完又提议去学校门口拍几张照留念。
正好在校门口拍完就可以回去了，姜唯欣然同意。
“苏念礼，照片记得发我一份。”
梁逸说完，好几个人应和。
苏念礼走在最前面，挥着手机说：“放心，等拍完我给每个人都发。”
姜唯和秦季青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在“京门大学”的题字下站定，身上是一样的穿搭，脸上灯光映照出温和的笑。
“咔嚓”一声，苏念礼为他们留下合影。
回家路上姜唯就收到了苏念礼发来的几十张照片。
他先回了句“谢谢”然后从上往下慢慢看。
前面几张都是大合照，大家表情都不正经，又属梁逸挤眉弄眼最为搞怪。
他和秦季青牵着手站在画面左边，和周围人像是在两个图层。
姜唯笑着把照片保存下来，再往下翻就是他和秦季青的双人合影。
说实话，苏念礼的拍照技术着实不算好。
十几张照片里有的过曝了，人脸惨白，有的没聚焦，背景里的湖面树影比人还清晰。
姜唯滑到下一张，手指顿住。
这是他和秦季青站在学校门口拍的，背景虽然有点模糊但能认出来是京门大学的正大门，后面是白墙红瓦的学校教学楼。
好眼熟。姜唯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只是出现了海马效应＊。
他手一滑，退到了消息列表，排在第一位的是被他置顶的“老公”。
姜唯愣住了，因为秦季青的头像。
他之前只觉得这个头像奇怪又没有美感，现在却发现了一点端倪。
如果移开画面正中心的树叶，后面的红白建筑分明是京门大学的教学楼，红色拱顶的建筑那样明显。
“秦季青，你为什么用这个头像？”
姜唯也不含糊，直接发问。
正好遇到红灯，秦季青拿余光一瞥 ，发现姜唯正两指放大他的头像仔细看。
秦季青握紧方向盘，若无其事地问：“这个头像怎么了吗？”
如果这个头像只是简单的风景照，姜唯不会想太多，但偏偏是以京门大学为背景。
姜唯盯着他问：“是你自己拍的照片吗？”
他等了很久，等到红灯变绿，汽车起步，车窗外灯光如织，才等到秦季青的回答：“是我自己拍的。”
“什么时候？”
秦季青又沉默了一会儿：“六年前，你上大学那年。”
姜唯看向他，手机屏幕暗下变黑，他问道：“六年前，你回过国？为什么不来联系我？”
是不能联系。
秦季青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把姜唯按在座椅上抱住。
“我回国是想去找你的。那几天京门大学新生报到，我在那里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你。”
他少有的冲动，不顾任何人的安危偷偷回国，然后又在当天晚上坐飞机离开。如果那时的秦季青见到姜唯，说不定就会冲动地留下。
姜唯久远的记忆被唤醒。
他想起爸妈送他来京门大学报道那天，他见到一个酷似秦季青的背影，只是爸妈在催促，他只来得及瞥一眼就匆匆离开。
希望是他，又害怕只是自己晃神间的错觉。
“秦季青，”姜唯的呼吸打在他耳廓，“我很高兴你那时来了。”
让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假想，让他知道他始终念着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同学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