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棋布错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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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衿慎的经纪人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什么事？”段惊至觉得挺有意思的。
周意笑了笑：“你好，我姓周。知道段老师你是一个爽快的人，我也就直接说了。你最近应该接到了很多节目的邀请吧？”
这个女人一听就知道不是一个善茬，段惊至倒也没直接挂电话：“所以呢？”
“这样吧，想问一下你最近是否有空，想请你喝杯咖啡。”
看来这是要跟自己谈合作啊，段惊至觉得挺有趣的，许衿慎的经纪人找到自己估计也是因为杂志火了的原因。
去听听她想干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明天下午吧。”段惊至说。
第二天一大早，段惊至直接开车去了Wilson推荐的那个心理咨询师的诊所。
他开车赶到的时候发现比起诊所这里更像是一间外表温馨的猫咖，和他想象中的有烦人的前台和冰冷的白色墙壁不太一样。
他下车之前戴了口罩，毕竟国内和国外不一样，加上前段时间杂志的原因，自己也算是归国的半个艺人了，用蒋绪的话来讲，还是得注意一下，况且来的地方也不太适合被拍到。
麻烦。
他按了按门铃，紧接着就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面容和善的女人。
“你好，是段先生吧？”她试探着问道。
段惊至点头：“我找孟医生。”
女士笑道：“我就是，请进。”
段惊至跟着她进门，他看过Wilson发过来的资料，孟卓不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博士吗？还是医院的主任医师，怎么会看起来和三十几差不多？还是说医生都这么注重保养的？
“请坐。”孟卓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是今年的新茶，尝尝？”
“谢谢。”段惊至接过后放下。
孟卓坐在他对面，两人中间隔着的不是冰冷的办公桌，而是一张小小的茶几，上面还摆放了一捧鲜花，如果不是情况不合事宜，其实和喝下午茶没什么分别。
“Wilson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你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孟卓先开口。
段惊至笑了笑：“是吗？”其实他现在并不是很相信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医生的人，或许这次Wilson错了。
“是啊，因为我觉得你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孟卓说，“所以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的诉求吗？”
当时Wilson和她交流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个‘病人’看起来一切都很配合，有问题就回答，从来不避免任何的提问，简直不能再正常了。
但是正因为如此，问题就非常大，这是极端阻却内心情绪的表现，是极度不配合的典型。
这种情况是最难解决的，因为很多时候病人本身就已经把自己全部封闭了，然后找了一个虚假的外表来回应周围的一切。
就连他本身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知道。”段惊至看着那捧鲜花中的月季。
孟卓也没有很惊讶，微笑着：“行，那我们可以先聊聊天儿。可以问一下，你说你的手和别人接触的时候会感到一种疼痛感，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疼痛呢？”
段惊至摩挲着茶杯，“就是不爽，难受。”
不是生理上的不适，是心理上极具抗拒的体现。
“你之前有尝试和别人接触过进行治疗吗？”孟卓问。
段惊至点头：“有。”
他不是没试过和别人接触，相反，有一段时间，他每天要接触好多人，可是每次接触之后心情只会愈发糟糕。
那段时间只能是用混乱来形容，那种从手上一直传到全身的不适感让他下意识地就推开对方。他甚至尝试过和对方熟一点之后再试试，可是依然如此。
毕竟蒋绪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过例外吗？”孟卓问。
段惊至眼睛微抬，抿着嘴唇：“有。”
孟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次？”
“不是。”段惊至说，“第一次的时候有些不确信，但是第二次的时候的确如此。”
“同一个人？”
段惊至：“嗯。”
只有许衿慎没有让他有想推开的冲动。
孟卓笑道：“那这个人对你来说是个特例？”
“也可以这么说。”段惊至想到许衿慎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那你有没有尝试找过原因呢？或者说这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段惊至摇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孟卓：“能问一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症状的吗？”
“十年前。”
“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段惊至瞳孔微张，眼眸暗了暗，“交通事故。”
孟卓没有细问，她知道已经到了问话的底线了，“那极有可能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你需要脱敏。”
其实知道具体的内容自然会更好，但是Wilson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任何的思绪，想必自己知道了也没用，而且问多了会起反效果。
“有方案？”段惊至问。
“你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见。”孟卓说，“但是我建议你可以和那个特别的人多接触接触，既然他在你这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你就试一试和他多多相处，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的。”段惊至回道，“您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这话问出来感觉他更像是那个医生似的。
孟卓微微笑着：“如果你肯告诉我更多信息的话。”
她感觉到了现在对方并不是很想聊天，情绪太正常了，而正是因为太正常所以自己是问不出来什么的。
这个医生还挺有意思的，说的话都在段惊至的意料之外。
“好的。”段惊至起身，“下次我会提前跟您预约时间。”
他觉得这个心理医生和自己以为的不太一样，可以继续试着治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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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就在小区对面，段惊至进门后看见角落里有一个穿着十分干练的职场女性，这种气场在整个咖啡厅的休闲环境下有些突兀，想必这就是那个经纪人了。
周意也看到了他，“段先生，你好。”
段惊至点头随后坐下，周意虽然没少查过段惊至的资料，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这人和封面上的人很不一样，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但是感觉却很难让人接近。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不过你也知道我的职业的特殊性，所以擅自做主给你点了一杯美式，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段惊至莞尔一笑，“那你猜的还真不准，我喜欢甜的，美式是我最讨厌的一种。”
周意挑眉，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那确实是我的失误，我以为做你们这种工作的都比较注重身材管理，那要不换一杯？”
“不用了。”段惊至直接道，“今天我来并不是喝咖啡的，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今天又是茶又是咖啡的，他这时差最近可能是有点难调了。
“你果然是个很果断的人。”周意也就不客气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我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和衿慎一起参加综艺节目？”
段惊至抬眼，“哦？”
果然很直接。
“之前有一档节目打电话邀请过段老师参加，可是被你拒绝了。”周意说，“我想打电话的确不太合适，所以我决定亲自来邀请段老师。”
段惊至手指点着桌面，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你要签我呢，没想到是为了让我参加节目。”
“我觉得段老师应该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吧？”周意说，“不然你要是想签公司的话早在国外就签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我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所谓的资源。”
周意从见到段惊至的第一眼就开始观察他，看起来十分简单的一套衣服价格可不简单，更不要说手上戴着的上百万的表了。
这种人别说签公司了，自己当老板应该都不是什么问题。
“既然你都知道有很多综艺节目找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参加你的节目？”段惊至双手交叉，抬眼疑问。
“凭我这个节目的质量和我对于市场把控的信心。”周意语气凝练，“虽然这个节目不是我亲自监制，但是毕竟我自己的艺人也要参加，所以我当然会很上心。而且这个综艺区别于现在所有的综艺，我敢说只要播出去了人气一定不是问题。”
段惊至抬眸：“你觉得我在意人气？”
“不。”周意否认，“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喜欢与众不同的人。”
段惊至笑了笑，觉得这个经纪人能把许衿慎推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果然不是吃素的，精准干练的言语会很让人产生冲动的行为。
“我的确喜欢有趣的东西，不过——”段惊至顿了顿，“我总得看看你们的内容是什么吧？先说好，我不看任何的剧本，而且不签任何的保证合同。”
“放心，我们没有剧本，一切都是真实的。”周意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这是节目的相关概念，你可以看一下。”
段惊至接过，扫了一眼，内心了然：“这种又要脑子又要体力的的节目，你为什么邀请我参加？”
“段老师毕业于N大，我想这足以成为我想邀请你的原因吧？”周意说。
“你的目的不仅限于想让我参加这个节目这么简单吧？”段惊至边看边说。
周意会意，面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有点东西，“段老师果然厉害。是的，我的确有点别的想法。”
“这次你和衿慎拍的杂志爆火的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期，作为一名合格的经纪人，我当然想让我的艺人越来越好。”
段惊至抿出些意思了，“你想让我配合你们炒作？”
“当然不必说的这么难听。”周意说，“我不搞炒作这一套，这也是衿慎不愿意的。段老师刚回国就引起了这么大的热度，这在娱乐圈也是很少见的。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节目都想邀请你的原因，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粉丝数的涨幅的确令人咂舌，我想段老师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的节目一定非常受欢迎吧。”
段惊直微微笑道：“你们是想要热度？那你们找我干什么？找我还不如找圈里面的流量明星，还有，我可不一定受欢迎啊，到时候说不定是反噬。”
“不会，我看人一向不会出错。”周意说，“而且你和衿慎第一次的合作引起的效应会成为第二次合作的跳板。”
“艺人是一定要有作品呈现的，接下来一段时间衿慎没有作品活跃在大众眼前，但是这个空档期太长了，我们虽然走电影咖的道路，但也不能脱离实际。你知道的，粉丝中唯粉的数量是远小于那些拥有很多墙头的粉丝数量的。”
段惊至：“所以你们是想稳住粉丝？”
周意觉得段惊至这人不用跟他玩儿娱乐圈那套，因为没用，索性摊牌：“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也并不尽是。衿慎虽然不是爱豆，不用经常营业出现在大众面前，但是路人缘对于演员的作用是很重要的，在一定程度上给路人带来好的印象对于拍电影的演员来说，对票房的数据只会有好处。”
她继续分析道：“不过这对段老师来讲也是一件好事。首先，你和衿慎合作过，所以对我们这边也是有一定了解的，不用怕我们这边会搞那些拉踩营销；其次，这件事情对于段老师的事业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现在的很多品牌方都会更倾向于流量艺人的，你刚回国这就是一个机会。”
“所以呢？”段惊至问，“你想要我怎么做？”
周意直接道：“想问一下段老师愿不愿意在节目里面和衿慎的关系表现得暧昧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棋布错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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