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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生日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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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板栗摊前排了长长的队，裴知愿馋这口，想吃却又懒得排队。
裴知愿看了会，就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许迎川提着一袋炒板栗，朝他递过去。
“我靠......不是你什么时候买的？”裴知愿拎过，拨开油纸袋，一粒粒香糯金黄的板栗躺在里面，热气腾腾。
“刚好有空位。”许迎川拿出一粒板栗，轻轻捏了一下，壳瞬间裂得更开，很轻松就能得到一粒板栗肉。
许迎川剥了几颗，然后全都塞到裴知愿手里。
裴知愿捧着一把板栗，问：“你不吃吗？”
许迎川说：“太干了，不吃。”
“不干。”裴知愿捏起一颗，举到许迎川面前，晃了几下，说，“你尝尝，真不干，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裴知愿直接抵到许迎川嘴皮上。无可奈何下，许迎川张嘴咬走了对方手里的那颗。
嚼了几下，竟是出奇的香软，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干，侧目去看，裴知愿抓着油纸袋，半举着右手，食指和拇指捻了捻，有些出神。
许迎川偏过脑袋，凑到裴知愿面前，这一动作叫裴知愿迅速回神，退了两步说，“没骗你吧？”
“嗯。”许迎川伸手弹了一下裴知愿的脑门，站直了顺着人流走。
裴知愿跟了上去，周遭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似乎都有目的似的来到了这，就这十几秒的时间里，刚刚还在他前面走着的许迎川不见了。
裴知愿忽然心悸了起来，加大步子往前寻找，只是周围的人太多太多了，他除了一张张陌生的脸什么都看不见。
明明许迎川的身高在这一众人当中是最为高挑的那一个，怎么偏偏突然出现这么多跟他身型相似的人。
不知怎的，裴知愿竟挤到了最前面，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会涌来这么多人。还未等他想要挤出去找许迎川，“砰”地接连好几声，一簇簇星火向夜空窜去。
最终在半空中炸裂，碎了漫天的星光。
周遭的人又惊又喜，为绚烂的烟火兴奋、着迷。
裴知愿站在原地，仰起头，眼睛里盛满了星光。他总能在热闹的环境里更加安静。
“裴知愿。”
一声急促又沉的嗓音落在他的耳里，手臂被人抓住，裴知愿回头，终于在光亮下见到了许迎川。
烟花消失一瞬又有新的绽放，裴知愿盯着许迎川看了许久，不管身后的烟花秀有多盛大，不知怎的他突然反手拽紧了许迎川，挤出烟花秀的广场，往外面跑去。
烟花始终炸裂在他俩的头顶上空，他俩就在这稀少的人烟里逆着奔跑。
裴知愿脑袋到现在都是嗡的，从许迎川的嘴巴擦过他的指尖开始，在烟花秀里，许迎川迎着星光，面部轮廓明暗清晰，明明看了这么久的一张脸，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心跳停止。
漏了不止一拍。
当即他想也没想就拽紧这个人，不管身后的热闹到底有几分，他此时此刻就想把许迎川带出去，给他一个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
许迎川被拽着跑出了欢乐谷，两人最终在一条长椅上停了下来。
气还没喘匀，裴知愿就命令似的对着他说：“你在这等着我，不许乱走。”
许迎川终于喘匀了气，想起裴知愿那股傲娇劲儿忍不住闷笑了几声，当他看见裴知愿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pvc方形盒时，他笑不出来了。
pvc外边包着绸缎，依稀看得见绸缎上映着烘焙坊的logo，盒外绑着小小的串灯，莹黄的小灯泡把盒子里那块不大的蛋糕照得温和。
裴知愿手里就提着这么一块六寸的小蛋糕，面带着笑缓缓向他走过来。
站在他面前对他说：“生日快乐。”
许迎川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过生日，电子发送过来的祝福终究是机械冰冷的，除了几句印在屏幕上的祝福和一个又一个大红包，好像和平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渐渐的他已经认为九月二十九不过就是一个平常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偏偏他又很幸运。
在他十七岁的生日里，他暗恋很久的人为他卡点祝福，带他在烟花秀下奔跑，提着一盒精心包装的生日蛋糕来到他面前。
他好像并不是那么不喜欢过生日了。
“傻了？”裴知愿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许迎川压着心中的雀跃，说：“怎么想到要买蛋糕？”
“过生日当然要买蛋糕啊，一年就这一次。”裴知愿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把许迎川拽到长椅坐下，蛋糕放在两人之间。
“幸福很多种，蛋糕是一种。”末了，裴知愿拆绸缎的手停下，补充道，“你不想过是你的事，帮不帮你过是我的事，咱互、不、干、预！”
到了最后裴知愿一字一句，许迎川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是高兴的。
幸福很多种，有人帮过生日是一种。许迎川心想。
“来，别笑了帮帮忙。”裴知愿把绸缎解开，自己去拆装着蜡烛的包装袋。
摸出打火机，许迎川看了眼蛋糕，上面用奶油绣了两只戴着生日帽的小熊，周围立了几颗大草莓，许迎川就在两只小熊身后插上数字蜡烛，依次在“1”和“7”上点燃。
火苗在烛芯上燃烧，发出微弱的光，印得两人的面孔温热暖和。
裴知愿在烛光下激动道：“快许愿！”
许迎川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问：“许愿吗？”
“对，快！”裴知愿说。
许迎川乖乖听话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沿指缝握紧，闭着眼，没多久，裴知愿悄悄拿出手机，点开相机对准面前正在许愿的人，轻轻地唱起了生日歌。
愿望的最后，许迎川在裴知愿的注视下睁开了眼，禁不住对视的两人又默契移开，许迎川心里默默许下最后一个愿望。
“呼”蜡烛吹灭了。
“看我。”许迎川说。
裴知愿看过去，就见许迎川高举起了手机，镜头里是两个少年一前一后半蹲着，角度稍偏，两只粉色的奶油小熊这才露出来。
欢乐谷门口并没有什么人，热闹都在里面和外面的那条街，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瓜分这块小蛋糕。
好在蛋糕只有六寸，奶油用的动物奶油，这块蛋糕吃起来并不腻。
裴知愿靠着椅背，捧着一小盘蛋糕用叉子戳了一下，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许迎川刮了刮表面的奶油，搁置在一边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裴知愿：“那有什么，你说哪个我帮你实现哪个。”
“真的假的？”许迎川显然没想到裴知愿会追着问。
“当然。”裴知愿有些心虚。
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底，他不过就是想多了解一下许迎川，有些本能的想对他好......
“你猜我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许迎川把视线放到了裴知愿脸上，偏偏后者始终看着手里的小蛋糕。
裴知愿偏了偏头：“什么？”
“明年的生日，你也陪我过。”
我只许了一个愿，甚至起了私心，明明想说“每年的生日”，但这或许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我只有一个愿望。
“好。”
听到这一声，许迎川忽然轻轻地呼出一口长长的气，他甚至感觉到指尖发麻，有些湿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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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愿回到家，卸了力躺到了床上，卧室内没开灯，只有室外的路灯照映进来，依稀看得见物。
他在床上睁着眼，胸腔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着。
两人并没有把小蛋糕吃完，还剩了一半，许迎川把它包装好拎了回去。
裴知愿的脑中不禁浮现许迎川绑绸缎的那双手，手型完全是手控的福音，修长又白净，系上蝴蝶结的时候指尖相互挤压，透着粉......
裴知愿猛地坐了起来，他干咽了一下，起身捞了瓶水，拧开就是猛灌。
他怕是疯了。
托了这晚的想入非非，裴知愿一晚上没睡着，睁眼到了天亮，以至于周一下午回到学校，都有意识地回避许迎川。
北附每个月都安排月考，国庆假一收，还未等学生有没有收回心，学了两天就安排了考试，周四周五两天，周六周日就是文体艺术节。
这么几天安排得明明白白，学生们只觉得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考就安安心心地考这么还带着玩呢。
虽然嘴上是这么吐槽，但考完最后一科全体解放，一个二个说要好好慰劳自己，反正晚自习不上课，给表演节目的人做彩排。
陶芋作为文委要去抽签，二班其余的人去吃了饭，就到舞蹈教室顺一遍舞。
他们班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除了本班人和提建议的叶简泉，没人知道他们班要搞什么幺蛾子。
到了点他们就去到了操场，那里好几天前就已经搭建好了舞台，音响设备齐全得立在舞台侧外。
当天只是彩排，只点了舞台灯光，但少年人往舞台上一站，每个人都是发光鲜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