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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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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开了疾跑一样地狂奔汇演大堂，在无人的后门扶着围栏大口喘着气笑，这里四下无人，入目就是冬讯公园的全景。
汇演大堂处在一中最边缘，后门的镂空过道正对着公园，观夜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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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知道刚刚一氧化硫叫得有多大声吧？”覃槡笑着喘气。
“他眼镜该……该换了，你当时怎么就想着要跑，我下意识就跟着来了，太累了……呼……”忱辙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就是，傻逼欢乐多，哈哈哈……卧槽，差点摔下去，这围栏这么低？”覃槡赶紧拉了两把忱辙。
忱辙扯开衣服说：“有点热，吹会儿风进去找位置坐着吧，我懒得先回寝室了。”
这时候大堂里安静下来，一阵轻扬明快的弦声悠扬传来，如霁月清风，很是悦耳。
“齐荩的表演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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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齐荩一袭白色坠地长裙，乌发垂落肩侧，轻盈的手臂时急时缓地转动着，手指轻快地在指板上按动，随着令人陶醉的音乐声，宛转悠扬，亭亭玉立。
优美的旋律飘扬在整个大堂上空，月光激荡。
一曲罢了，齐荩优雅离场，大堂中瞬间卷起雷鸣般的热烈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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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阿荩好美……”汪洋看呆了，痴痴地说。
不只是汪洋，其他人也傻了。
高晟双目直愣：“说实话，虽然齐荩今天这一身真的特别不像她，但真的好惊艳，卧槽卧槽！”
齐荩平时什么样？管她平时什么样，反正就今天这样，我他妈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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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也叹：“这就是小提琴满级的实力吗？开眼了。”
“估计得招来不少人，”忱辙说，“高晟有的愁了。”
主持人上台，下一个节目又马上要开始了。
覃槡转脸回来看他，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高晟对齐荩……？”
忱辙有点鄙夷：“我是瞎么？那么明显谁看不出来。”
覃槡点头：“不过，齐荩好像对高晟没那意思，要有意思的话要几百年前就看上眼了。”
“看得出，所以我说高晟有的愁了。”忱辙一针见血地点评道，“齐荩太优秀，高晟排不上队。”
这点覃槡倒是赞同：“不过齐荩集训好像开始忙起来了，以后可能见面次数得少了。她表演完是不是就要回去了，算了，以后再说。”
忱辙瞄了覃槡一眼准备说点什么，但覃槡又重新把视线转回台上去了，他抿了抿唇，又把嘴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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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节目是不知道哪个班整的诗朗诵，反正一般不在学生的感兴趣范围内，背景音乐一响起，观众席上干什么的都有，有些不要命的还偷偷摸摸从后门拐出去抽烟。
这诗朗诵确实是无趣了些，对着一群没有老师就能鸡飞狗跳的麻烦制造者说什么岁月静好。
也可能是因为朗诵的水平不怎么样，朗诵人后头伴舞的那几个还要引人注目一点，评委老师那儿也是昏昏欲睡，感觉没什么看头。
其实这次文艺汇演就算是高二轻松时期的告别，学校盯得很松，放飞自我的学生不少，都趁着这机会好好玩一把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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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瘫在宽大的座椅上无所事事，等着那亮瞎眼不偿命的夸张彩光从脸上扫过去又懒懒地换了个方位。
忱辙实在是理解不了一个岁月静好的诗朗诵为什么要弄这非主流似的杀马特舞台光。
手边的人靠来靠去弄得座椅来回晃动，忱辙忍无可忍回头说了句：“你长痔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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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中这场诗朗诵终于结束，主持人上台说了什么没听清，反正下一场是个演讲，就是那演讲人的名字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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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勾手示意忱辙弯下来，等俩人距离一拉近猛地一下勾人脖子，忱辙被按得差点爆粗口。
纯演讲无音乐，俩人正相持不下的时候，大堂内，那音响震耳欲聋，猝不及防来了一句话：“我要感谢的是，高二八班的覃槡同学，感谢你，在寒冬温暖我，在黑暗中照亮我，你无声无息的举手投足，都包含着你对我的无限安慰，让我死去的心脏，重、新、复、活！”
全场霎时鸦雀无声。
覃槡惊了，这一惊让忱辙给挣脱开。
覃槡往台上看，不是，这整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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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们还纳闷向义北怎么没来看演出，没想到人已经站舞台上了？
这该死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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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向义北自己都没忍住笑，死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猴笑声，因为要演讲，学校统一请了化妆师，大屏幕上向义北擦脂抹粉，油光满面的，还想挽留最后一点面子。
别问，问就是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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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反应过来的开始不要命的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好笑，一个傻逼在台上秀，一群傻逼在台下看。
忱辙实在是憋不住了也跟着笑，那边高晟狂拽他的袖子：“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哈哈哈哈，向义北的感恩类主题演讲，让我死去的心脏，重新复活……哈哈哈哈……”
笑得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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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一脸震惊加嫌弃：“不是，他是吃错了哪颗老鼠药？这他妈也能来汇演？那初选老师蒙着耳朵让他过的？”
忱辙拍着他的肩膀幸灾乐祸：“认命吧，有这样的同学是你的福分。”
覃槡表示他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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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忱辙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不过正常了几段话，那台上的傻逼又开始抽疯了。
“啊，高二八班的忱辙同学，你是多么的优秀，多么的让我赞叹。你温柔的眼睛顾盼生辉，每一次都让伤痕累累的我百般慰藉，冷冻的心，为你敞开，我亲爱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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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笑倒一片，那主持人也惊了，怎么和演讲稿上的不太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动地的杀马特语录瞬间俘获观众的心，观众席上又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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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有人边笑边问：“他哪个班的？这算是变相表达爱意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这不是讲感恩的吗？”
“你看他自己憋没憋住笑？”
“这文艺汇演可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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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辙嘴角微微抽动：“110来这儿要得了10分钟么，我的手说它想犯法。”
覃槡也学着他之前的样子拍肩膀，火上浇油道：“小事一桩，不就丢个脸么，我们丢的脸还少——”
“覃槡学长！忱辙学长！我宣你！么么么！”
这声音中气十足，简直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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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名的两人当场石化。
“卧槽，你们神经病吧？！”覃槡和忱辙异口同声，喊话的钱念希死里逃生地跑了。
台上的向义北狂笑不止，见观众席上有俩人气势汹汹就要朝自己奔来，忙慌不择路地下台了。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都赶着拦住俩人：“学期都快结束了，算了算了，丢人算大家的。什么？丢人丢到外太空了？来人，必须上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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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们不知道，高三不是也有几个节目吗？之前你们还没来的时候，趁着一氧化硫不在，还来了个表白现场，好像还把他们班班主任绑去台上唱歌了。”汪洋说。
覃槡已经丢不起脸了，挣扎几下就要起身：“算了，没什么看头，我回寝室了。”
“欸别别别，好歹，嗯……好歹凑向义北一顿吧？这不正热闹着吗，忙着走什么？”高晟不知道哪来的精力，看得津津有味，死活不愿意走，“这都过去好久了，主持人怎么还不上台？”
“是吗？哪儿呢？”其他人伸着脖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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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爱看看，我回去睡觉了。”覃槡说完站起来，巡视几圈见忱辙还不动，踢了踢忱辙的腿，“不走？”
忱辙明显没什么看的意愿，也不知道注意力放哪儿了，说：“……算了，走，我也觉得没意思。”
然而他们刚站起来没多久，跑出去的钱念希又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不好了，北子和俩主持人被人锁化妆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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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就是个娱乐放松的晚会，有些学生直接不来，老师们也成群结队出去吃饭，就刘丹阳和几个保安在这附近守学生，除了台下那几个没事干才会来当评委的老师，其他班级几乎没有教师领着来。
“什么个意思？什么叫被人锁了？门开不了吗？”高晟“腾”地一下站起来，“我记得化妆间好像是防盗门吧？”
“那门平时不关，钥匙有好几把，汇演大堂需要用到的时候，里面外面的墙上一般都会挂钥匙，怎么会突然锁上？”吴霜霜对这方面比较熟悉，但也没想明白门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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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太久没动静，观众席开始蠢蠢欲动，剩下的一个主持人应该是高三的，衣服都换了准备回去上课，这会儿强行出来维持演出秩序。
“已经有老师去看了，但就是找不到钥匙，门也破不开，这汇演还办不办？”钱念希说。
“可北子不是还被锁里面了吗？我要去看看，你们去不去？”汪洋脱了校服外套，抬腿就走。
后面的人接二连三地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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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后门覃槡突然远离了大部队，忱辙插出来，问：“你不去看？”
“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先去。”覃槡摆摆手说，“要不了多久，几分钟吧。”
忱辙迟疑了下，抬脚跟着前面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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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间门前已经推推搡搡地围了一大堆人，几个老师在打着电话，其他的学生有想硬来的，踹了几下门，但无济于事。
门里隐隐约约传来向义北的奔声：“我他妈就卸个妆，谁把门反锁了啊？”
这防盗门里外都可以上锁，向义北自己一个人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但里面还跟着两个主持人，这样事情就难办了。
一个老师说前面她来的时候钥匙还是在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又不见了，又有一个老师回话说已经在调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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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辙没跟着那一堆人挤，兀自走到拐角楼道旁靠着围栏出神，说实话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忱辙不经意间眼角一瞥居然在楼下转脸处看到两个人影，他心下一沉就快步跟着下去，正巧其中一个人抬脸上来刚好与他对视。
那是熊强微和他们班另外一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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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强微快速地收回目光，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但似乎有些奇怪，忱辙也说不出哪里怪，下意识就觉得大事不妙。
刚走了两步他顿了脚，快步折回刚才的楼道，开始挨个去看垃圾桶。桶里面全是学生吃零食扔的包装袋，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出来。
忱辙又抬手腕看看时间——5分钟了，覃槡还没从厕所出来。
忱辙心里隐隐有点忐忑，好像大概猜到些什么，思索了两秒迅速朝厕所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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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处的监控还没有调出来，高晟远远瞧见忱辙急匆匆往厕所赶，也没顾得上问句话，一边敲门一边喊向义北再多找几圈看钥匙是不是掉地上了。
忱辙到厕所的时候，覃槡正扶着洗手台，两只手撑着，整个脑袋向下垂，看不清脸，一股颓丧感，但起伏的肩膀肉眼可见。
察觉到有人进来，覃槡缓缓抬起脸，之前的脸色尽数收起，带了丝诧异：“忱……忱辙？”
忱辙很快走进来挨在他旁边，拧着眉头：“做什么了？你怎么气喘吁吁的？”
覃槡费力一笑，转身指了指一道厕所门，轻喘着说：“不知道哪个傻逼趁我上厕所把门拷上了，电视剧看多了吧，费半天力气才从那将近两米五的厕所翻出来。”
忱辙脸色一沉，一股子烦躁戾气涌上心头：“你听见是谁了吗？”
“我要是听见了能让他锁门？”覃槡恢复正常气息，摇了两下头，“不过这种一中居然会有这样的智障，作为这里的学生，真觉得丢脸。”
“我刚刚在那边楼梯看到熊强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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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槡惊诧地转过头来，心说这是什么傻逼玩意，竟然真的有人能干的出这种小时候电视剧里上演过八百回的剧情？
“不会是他弄的吧？”覃槡甩甩手上的水，讥讽道，“脑子进水了吧，居然遇上这种傻逼，他们班做什么什么不行，干这种智障逼事倒是挺有一手，真恶心。”
他转了个身刚准备说走了，视线倏地在某个地方锁住，角落还淌着水的池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反了一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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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是什么？”覃槡沉声说道，语气十分不爽。
忱辙循声望去，只见角落里扔满烟头的脏水池的放水道中间，好巧不巧卡着一串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