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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是偷画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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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没有接，宝石就掉落在他的脚边。
“大人，他是犯人，圣上说了要交给茉莉小姐处置。”
阿力摆了摆手，有些厌烦。
“罢了罢了，我跟你们一起去趟公爵城堡，跟那疯女人说一声。”
林一：“大人，他是偷画者。”
阿力回头，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
但是他又看看谭宴声那张脸，很是不舍。
“算了，大不了让那疯女人再拔我几片鱼鳞好了。”
偷画者？什么画？
进入沃野也有段时间了，谭宴声这一路上也没听谁提起过什么画，难道这和任务有什么关系？
林一不再阻拦。
阿力也就跟着他们往城堡的方向前去，由于他们是徒步，于是马车也只能慢悠悠的一点点挪动。
阿力似乎有些困倦了，打了个哈欠，瞧瞧闷声不语的林一，再一次说道：“没劲。”
然后他看向谭宴声，“你也是厉害，敢偷那疯子的画。”
闻言，谭宴声侧过头，问道：“大人知道是什么画？”
阿力摇摇尾巴，“你不知道？”
“不知。”
阿力翻了个身，“你自己偷了什么都不知道，蠢不蠢。”
“那大人让我死个明白？”
阿力一挑眉。
“看来是个替死鬼，随便抓来安抚那个疯女人的。”
看在他这一身好皮囊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告诉他好了。
“莫里斯公爵的宝贝外孙女，她呀，是个彻头彻底的疯子，平生最爱她的那些画。丢什么不好，丢了画，还偏偏是她最宝贝的那幅。”
阿力回想茉莉发起疯来的样子就忍不住打个寒颤，他又看了眼谭宴声，突然犹豫起来。
那疯女人会不会把自己给拔秃了？
“什么样的画？”
随着谭宴声的动作，一路上都能听到手链脚链碰撞的声音。
“关你什么事。”
阿力不想再提茉莉的事，更何况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那副画还关乎着公爵城堡的宝藏。
累积了数代的财富，谁都惦记着呢。
当然，他阿力大人才不稀罕这些玩意儿。
这般想着，阿力抬起尾巴，满意地欣赏着。
疯子茉莉，偷画者，公爵城堡，皇帝，阎王，还有面前这个人鱼…
谭宴声始终无法将这些全部串联在一起，目前所有展现出来的东西仍是一片混乱，没有丝毫的关联。
这个系统难道是借原来的世界为基础，造了一个更加混乱的世界？如果一开始的推论没有错，一切的基底都是人性，可这…也算人吗？
谭宴声看了眼闭目养神的阿力。
半个人…
等等…
为什么非得是人呢？
谭宴声好像明白了一点。
他自顾自轻声念叨着：“哪怕在我们的世界里，也不全都是人类。”
只是很多时候，人类总是自我扮演着主宰者的角色，以至于看问题的时候也是从人类的角度出发。
毕竟人有时候还不如畜生。
谭宴声想到了何远,但是很快又抛之脑后，他不能再被何远影响了。
“偷画者。”
他重复两遍。
他得弄清楚是什么画。
林一不知道那个少年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又一次把目光落在阿力的身上，似乎还笑了。
笑了？
林一以为自己看走眼了，那少年竟然在笑，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少年在打什么坏主意，可他又看看阿力，思考了一下就转头当做没看见。
他只负责押送，是阿力大人非要跟上来的，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他身上。
林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竟希望这个少年能有什么举动。
通往公爵城堡只有一条路。
穿过这片森林便可以望见，除了皇城以外，在沃野最大的城堡。
可是这条往前的路似乎没有尽头，谭宴声已经是第三次看他的计时表了。
他们已经整整走了快五个小时，中途没有一次休息过。
这些守卫像是不知疲惫一样依旧向前行驶，阿力似乎睡着了，躺在玻璃缸里，时不时晃动一下尾巴。
各式的珠宝碰撞，是这五个小时里唯一特别的声响。
树影晃动，林一像是察觉到什么往左边看去。
“将军，我们还有多久？”谭宴声往左边草丛里瞥了一眼，然后出声打断。
林一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个单薄的少年人，原先觉得对方那双眼里藏着算计，如今却觉得自己想多了。
“快了。”
看着也只是个孩子，跟着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喊一句累。
他这么想着，步伐忍不住慢了下来。
谭宴声察觉到了林一的举动，开始重新打量他。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若褪去那身将领军装，几乎无法把他与将军一词联系在一起。可是身姿挺拔，替他锁上链子的手上全是厚茧，佩剑亦不离身。
谭宴声想象了一下对方褪去军装换上便衣的样子，不对，他错了。即使没有那身衣服，也是一个青年将领。气质这一块很难改变，尤其是久经沙场的人。
久经沙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词，沃野，也会有战争吗？
他又忍不住去想华国古代那些将军，他们又该是什么样子。
“砰——”
大地突然开始震动，随即传来的是一声嚎叫，然后接二连三有同样的嚎叫附和。
野兽的怒吼，震动的大地，预示着有什么正从森林深处向他们逼近。
“嗷呜——”
又近了。
谭宴声这回听清楚了，狼嚎。
一群狼。
马儿受了惊，车夫勉强才拉住，可是玻璃缸里的水早就洒了一地。
守卫迅速将谭宴声和阿力围在中间，拿出武器开始戒备。
被洒了一身泡澡水的谭宴声：“……”
也不知道这人鱼有没有换过水。
“你那什么表情？”睡的正香的阿力被惊醒，这一睁眼，自己缸里的水少了三分之一不说，又瞧见谭宴声那一脸嫌弃的表情。
“什么情况啊？”他不悦的回头问林一。
“回大人，好像是有野兽聚集。”
“野兽？”听见那一声声狼嚎，阿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尾巴拍打在水面上。
“这分明就是那疯女人养的那群狼人啊！”
林一一怔：“茉莉小姐的狼人？”
阿力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海蓝色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他问道：“她怎么现在就发疯了？”
茉莉规定了时间要求找到丢失的东西和抓到偷东西的人。可分明离丢东西还没多久，怎么现在就放狼人出来了。
“是哪个蠢货又去招惹她了。”时间还没到却发了疯，不就是被人惹到了嘛。
阿力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怕死，“听这动静，那女人该不会把养的狼人全放出来吧。”
还未等他说完，狼嚎再一次响起，危险逐渐逼近。
“靠。”阿力低骂一声，“赶紧掉头。”
去他娘的人皮，他不要了。
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别说人皮了，他鱼鳞都要给拔秃了。
林一却没有听他的。
“圣上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阿力大人若想走，属下会替大人拦住它们。”
阿力觉得林一像有那个大病。
“你也疯了不成？这不是普通的狼人，是一群没有开智没有驯化的野兽，就凭你们，直接给你撕碎好不好？”
“圣上的将士绝不会退缩！”
阿力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暗骂一句，白痴。转头又看见谭宴声那一副事不关已、淡漠的样子。
“喂，你知不知道马上要面对的是什么，要不要本大人救你一命。”
聒噪。
谭宴声转过头。
“臭小子，把他带上来。”阿力指使着他的侍女。
“大人。”林一已经拔出他的佩剑，挡在了谭宴声的面前。
阿力沉下脸，“林一，你有把握对付得了那些狼人吗？你死了没什么，这小子要是死了，茉莉那边就彻底交不了差了，她发疯的样子你是忘了吗？整个沃野都要遭一次难。”
林一握紧佩剑。
阿力又说：“我不会动他的，留他一命，也是保我自己。”
他阿力大人可不能做一条光秃秃的人鱼。
怒吼声越来越近，林一没有别的选择。
“那请大人带上这个人赶快离开，我等为大人争取时间。”
谭宴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然后将锁着的两只手递到林一面前，说：“若他要杀我，我也好反抗。”
林一皱眉，从怀中拿出钥匙，替他解开了手链，然后又将钥匙放回怀中。
谭宴声揉着手腕，看了脚链一眼，又看向林一。
林一将他送上马车，“不影响你跑。”
谭宴声：“……”
他迈一步跟个闺阁小姐一样还不影响跑？
林一深深看了阿力一眼，“属下会回来找大人的。”然后带着他的士兵继续往前。
马车调转了头，迅速向外狂奔，颠晃得很，玻璃缸里的水又洒出来一些，阿力有些烦躁的想要甩尾巴，但又怕把所剩不多的水给撒出去，只能憋着。
“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阿力没了刚才的严肃的神色，现在只觉得憋屈和无聊，看着上来后一言不发的谭宴声越发不顺眼了。
谭宴声正在琢磨他的计时表，没有理会阿力。
他好像逐渐适应了只以小时作为时间单位。
遭无视的阿力大人越发不高兴了，“小东西，别以为你长得不错，本大人就会放过你，信不信本大人扒了你的皮！”
“怎么扒？”谭宴声被这计时表弄得有些烦，随口回了一句。
阿力：“？”
怎么扒？他竟然问我怎么扒？还能怎么扒，当然是活生生扒下来才完美啊。
但是阿力也就是说说而已，若是茉莉没发疯还存留那么一些些理智，他或许还能从她那里把这人要过来，虽然可能性不大。
可现在最麻烦的是怎么把这个人交给茉莉，阻止她发疯。
这女人就是有病，自己几乎不踏出城堡一步，却偏偏养了那么多未开智的狼人，一发疯就放出来，别人想进也进不去。
“疯女人。”阿力又愤恨的骂一句。
谭宴声听见后，不再去想计时表的事，而是抬头看阿力。
“刚才是什么情况？”
阿力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了水里，吐了个泡泡，然后再探出来。
谭宴声眯了眯眼，原来人鱼也会吐泡泡。
“茉莉发疯了，把她养的狼人都放了出来，沃野又要遭殃了。”阿力很不明白，“你们人类都是怎么想的，养宠物怎么都养的奇奇怪怪的？说发疯就发疯，也不跟大家商量一下。”
“她怎么个疯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