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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秋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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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思源周末没出门，让她妈随便买了些零食，回来打开袋子一看，巧克力块、巧克力球、奇形怪状巧克力，全是巧克力，还好还有一罐薯片。她到学校的时候周柯不在，她们整个宿舍的人都不在，快到晚自习了才带着一片欢声笑语过来。
“思源！”路梓清抢先一步坐在周柯的座位上，“你明天可以不吃早餐了，有人专门投喂你。”
“嗯？”纪思源看了后面的周柯一眼。
“你起开，回你自己位置。”周柯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跟你说！刚刚买吃的，我问周柯，你怎么拿这么多啊。”路梓清眉飞色舞，“她说，这不是一个人的份。”
“欸，这还不是重点！”路梓清拔开周柯的手，“我问她，有我们的份吗？你猜她说什么？”
“没有？”纪思源说。
“她说，别想了，没你的份！啧啧啧，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舍友相残。”路梓清抹了一把泪，“我走了。”
周柯坐进来。
“你这是盘了一家店下来吗？”纪思源说。
“没有那么夸张。”周柯笑了，“别听她胡说八道。”
程雨涵收了通知回执，博睿还特地过来提醒，“明天准时在广场集合啊，同宿舍的相互叫一下，别迟到了。今天晚上不收你们的手机，别玩到忘乎所以乐极生悲啊。”
底下都在笑。
半夜纪思源起来上了个洗手间，果然看到每个人脸上都幽幽地映着屏幕的光。博睿，神算子。她有点兴奋，第二天早起也没觉得困，出宿舍前和姜丹恩把其他舍友轮番叫了一遍。去饭堂吃早餐的路上就看到广场上排兵列阵的大巴了，两个人对坐吃早餐的时候聊起高一出游的地方，拿着筷子比划，肉眼可见的兴奋，收完餐具到广场去找自己班的队伍，姜丹恩喊了一句，“耶耶耶，去秋游啦。”
“好耶！”纪思源也跟着喊了一声。
“十五班在这里！”程雨涵举着班牌喊。
博睿站在车门边挥了挥手，“来了的同学先上去吧。”
纪思源远远地就在找人，周柯看到她过来，举了一下手。纪思源直奔她而去，“我来啦，你来得好早。上去吗？”
“上去吧。”周柯说，
纪思源在车门扶手上抓了一下，轻快地上了台阶。周柯跟在她身后上了车，跟着她往后找位置。“因为赵晓起床铃还没响就兴奋得自己醒了，然后就来祸害我们。”
“没挨打吗？”纪思源笑，“你要坐里面吗？“
“你坐里面吧。“
“就知道你俩。”路梓清坐在她们前面，扭头啧了一声。
纪思源嘿嘿一笑，把背包的一侧肩带放了下来，坐到里面，取下来背包，扣安全带，卡了半天没卡进去，“扣不上。“
“扣不上吗？”周柯背包放到一侧，解开她的安全带。
纪思源两只手使劲对着怼了一把，凑近去研究卡扣，“真扣不上，是哪里卡住了吗。”
“我看看，可能是哪里偏了。”周柯一只手扳住椅背，倾身过来，纪思源往后靠了一点。周柯看了一会，找着角度往里卡了进去，扣上了。
“谢谢，一会要是解不开了怎么办？”纪思源抓着安全带往下滑了一点，“那我可以直接从这里出去吗？”
“也可以从上面出去。”周柯说。
“好像不可以。”纪思源动了一下，“我被封印住了，果然很安全。”
周柯低头重新扣上自己的安全带，笑出声。
“我们点一下名啊。”博睿在前面喊，拿着名单确认了人数，坐在了最前面。他们班最先整完队，第一个出校，其他班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班的人都贴在窗上冲外面的人挥手欢呼。
“我们先走一步！”
“你们慢慢来！”
纪思源没喊，靠在窗边也跟着笑，“太欠了。”
车上的吵闹声就没停下来过，人声伴着各种撕包装袋的声音、咔擦咔擦啃薯片的声音。导游匆匆用扩音器讲完了出游注意事项。
前面伸过来一个薯片筒，路梓清问，“要吃吗，思源？”
“谢谢。”纪思源拿了一片。
“我呢？”周柯问。
“没你的份。”路梓清把薯片收回去。
纪思源转手喂给了周柯，她低头咬过来，用手指托了一下，“谢谢小路。”
路梓清坐在周柯的正前方，努力在安全带中挣动着扭头往后看。赵晓把她的头拨回去，“别看了别看了，腻歪死你。”
周柯开了袋棉花糖让纪思源拿了一个，伸到前面。
“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路梓清话没说被赵晓拿棉花糖堵住了。
周柯跟周围一圈都分了棉花糖。
“我还带了薯片薯条、奶干、巧克力、仙贝……”周柯清点了一下背包，“想吃的话随便拿。”
“我也带了一些巧克力，巧克力豆、巧克力饼干，各种巧克力制品。”纪思源说，“我现在是巧克力大户，已经实现了巧克力垄断，你要是想吃也随便拿。”
“好嘞，那我这还是多样化的市场经济呢。”周柯说。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后，蜂箱一样嗡嗡嗡的车厢消停了一点，只有特别活泼的几个同学聚在一起叭叭叭，小嘴没停过。
“救命，这就是早高峰吗？我们是不是堵在这里十分钟了。”吴泠在后头说，“建议改成车上观光吧。”
纪思源和周柯一路欢快地吃零食，就没停下来过，倒也没什么感觉。
“会长，吃个仙贝吗？”纪思源看了眼周柯，给吴泠伸过去一个仙贝。
“谢谢思源！”吴泠伸过来一个雪媚娘，“请你吃。”
“哇，谢谢。”纪思源接过来，放到周柯的零食堆里。
“你以前就认识吴泠吗？”周柯稍微凑近了一点。
“嗯？对啊。”纪思源手上拿着块牛肉干，“高一走班的时候就认识了，不过没怎么说过话。”
“哦。”周柯应声。
“怎么了吗？”
“没有，就是能感觉到，随口问了一下。”周柯说。
吃饱喝足，纪思源抱着背包犯困。周柯插上耳机闭眼听歌。
大巴终于开过这个红绿灯路口，换了个方向。晨光直晃晃地从她们这一面照了进来，纪思源眯着眼睛，拉上了窗帘。赵晓伸手想把后面的窗帘再拉过去一点，没够着，纪思源拉了一把。
“谢谢。”
“不客气。”纪思源说，扭头看见周柯脸上还留着一道光，坐起来把缝拉上，靠回椅背上。
“谢谢。”周柯睁开眼睛。
“不客气。”纪思源顺嘴回了句，说完自己乐了，“复读机吗？我感觉今天一早上净在谢谢、不客气。”
周柯笑了，指了指她的耳机，“你要听歌吗？”
“要。”纪思源说。
周柯摘下一边耳机给她。
“让我听听你平时都听些什么歌。”纪思源戴上。
“你要听我的歌单吗？”周柯解锁屏幕，切了歌单，“我刚刚是随机播放。”
“9032。”纪思源说，“不小心看到了。”
是她的锁屏密码。
“没事儿。”周柯说。
“你后天生日？”她问。
“啊，”周柯转头看她，“嗯，对。”
“你反应好快。”周柯过了一会才说。
“你反应好慢。”纪思源说，“啊，嗯，对……你反应好快。”
周柯有点魂游天外，还是被逗笑了，彻底回过神来之后更好笑了。
阳光一晃一晃，明明灭灭。纪思源听着耳机里的钢琴和鼓点，“虽然我们在秋游的路上，但是我还是想说……”
“什么？”周柯顺着问。
“我刚刚想起了一个考点。”
“什么？”周柯声音里都带上了笑，要是在喝水，她能一口喷出来。
“不是有种地理题型会告诉你今天是几号几号，几点几点你要坐上车，几点到几点车会往哪个方向开，几点到几点车又会往哪个方向开，然后问你怎么选座位才好。”纪思源说， “我刚刚算了一把，我宁愿晒着。”
“答，拉上帘子即可。”周柯说。
纪思源愣了，瞪眼看着她，“你说得对。”
“你那灵光的脑袋一天天的就在想这些吗？”周柯笑。
“我那是灵光过头，已经超越生活了。”纪思源说。
“是是是。”周柯说。
“同学们，我们现在发一下餐票，每个人拿一张饭票，一张饮品票。往后传。”程雨涵把一沓票子给了前排，“一会是在创新创业基地的小餐馆吃，别弄丢了啊。”
前面的同学挑挑拣拣好一阵才传下来，纪思源随便拿了两张，问周柯，“你要选吗？”
周柯从她手里随便拿了两张，“选好了。”
纪思源往后传，看了眼自己的餐票，“抽中了黑椒牛肉饭和拿铁。”
“我是咖喱意面配柠檬茶。”周柯说。
纪思源眼睛一亮，“都不一样。”
“我知道了。”周柯笑。
“我都还没说呢，你就知道了吗？”纪思源说，“那你说说。”
“我们可以换着吃。”周柯说，“是吧？”
“真是。”纪思源笑。
“你的表情比你说得快。”周柯说。
“快到了，同学们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车了。”博睿说。
纪思源拉好背包，解开了安全带，等后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跟着周柯出去。导游带着他们进了一座有设计感的大楼，扑面而来就是简洁的办公风格。沿路介绍了各种办公室和活动空间，带他们二楼的陈列展馆参观。纪思源拍了几张照片，写实践报告的时候好看图说话。
活字印刷术的展区还有整整一个墙面的字块，纪思源找了好一会，指着一块金属块，“周。”
“我看看……”周柯扫过去，在玻璃上点了两下，“思、源。”
“啊。”纪思源没看她，伸手抓住自己的领子，仍凑近在金光闪闪的展示墙前面找，“柯字找不着了。”
参观完展馆，他们进到工厂沿着流水线走了一圈，每个人领了份刚刚印刷的今日报纸，走路到隔壁的创新创业基地，听工作人员在前台对着贴满了国企logo的墙讲了人才培养策略和待遇，导游终于带着他们到基地的餐厅用餐。
“哇，好有格调啊。”路梓清感概。
墙上挂着汽灯和油画，角落还放着一台厚重的留声机，恰好的阳光打进窗户，被窗框分割成一块一块。纪思源放了包到前台去点单，还看到桌上摆了只仿真蜥蜴。人太多了，都是点完自己领，纪思源排队等着好一会，已经眼巴巴地馋上其他同学的饭了。
“你的黑椒牛肉饭和柠檬茶，拿好咯，有点烫。”
“谢谢。”纪思源捧过来。好香，她能连盘子吞进去。她到一边拿了两份餐具，“周柯，餐具我拿了。”
“好。”周柯说。
纪思源把饭放下，等周柯过来，给了她一份餐具，“你的看起来也好好吃。”
“尝一口？”周柯接过餐具，夹了一筷子，“小心烫。”
纪思源凑近吃了，面太长，一口没嗦完。她“唔”了一声，握着周柯抓筷子的手往上夹，品尝着坐直了，“好吃！你要尝尝我的吗？”
她舀了一勺送过去，周柯探头过来吃了，“这个也好吃。”
她们两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安静吃饭了。纪思源不说话，能听到周围的人在聊什么，连路梓清隔了好几桌在那努力压低声音的“你看她们你看她们”都听见了。她饿得慌，食欲大开，老早就吃完了，把报纸放在腿上，喝着拿铁低头看。
“放桌上吧，脖子不累吗？”周柯说。
“好嘞。”纪思源把餐盘移开，放上报纸。她吧唧了几口，“有点腻。”
“刚吃了牛肉饭呢，你喝拿铁。”周柯笑笑，把柠檬茶推过来，“喝这个吧，这个不腻。”
“那我尝尝。”纪思源挪过来，“我可以直接喝吗？”
“嗯，我不介意。”周柯说，低头把面咬断。
她转了转杯口，喝了一口，推回给周柯，“好喝。”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下午还有一个行程，导游提醒他们该出发了。
“你还喝吗？”周柯把她的盘子一块收了。
纪思源喝了一口拿铁，“最后一口，不喝了，谢谢。”
周柯把餐具都拿到前台回收了。
她们依然坐在了今天早上的位置。
“好饱。”纪思源摸索了一下，自己扣上了安全带，勒得不舒服，在背包里翻着。
“找什么呢。”周柯问。
“先腾出个袋子……一会给吐了。”纪思源叹了口气。
“你想吐吗？”周柯坐直了一点。
“还没开始想，就是有点不舒服。”纪思源说，“晕车呢。”
“睡会会不会好一点？”
“嗯。”纪思源喝了口水，闭上眼睛。身体不舒服其实睡不着，只是她要专心忍受不适，暂时关闭其他感官。挨了一会，没那么难受了，可能是习惯了。她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停留在一个点上。
“还很难受吗？”周柯问。
“好多了。”纪思源说，“可能是中午吃太多了。”
目的地快到了，导游开始讲徒步的注意事项，反复强调不许脱离队伍。
“我会尽力不脱离队伍的。”纪思源在下面小声回了一句。
周柯扭头看她一眼。
“我平时也是能爬山不带喘的。”纪思源说，“哦，不是，丘陵，丘陵。”
“那不错。”周柯笑。
“叉会腰。”纪思源突然扭头，“五公里左右，你是不是能全程跑下来？。”
“应该可以。”周柯说。
“……求你不要半路丢下我。”纪思源从善如流地改口。
吴泠在后面铿锵有力地说，“丹恩，答应我，一起冲到终点好吗！”
“我尽力……泠泠你就自己冲吧，我可能跟不上。”姜丹恩为难地说。
“没事！我帮你背东西，还能扛你下去呢！”吴泠说，“碰下碰下！好，一起冲到终点！”
“我也可以。”周柯小声说。
纪思源无声地笑笑。
“大家带齐东西啊，记得带水，其他东西如果太重可以放在车上。”导游说，“终点有便利店，我们的车在那里等着，记得随时保持联系啊。”
“你要带什么吗？我帮你带上。”周柯问。
“不带了，就五公里，我现在喝。”纪思源喝了几口水，塞进包里，“走吧。”
周柯带了瓶水下车，看到路梓清还在收拾东西，“你怎么带那么多？”
“秋游嘛，当然是一路吃一路玩啊。”路梓清百忙中抬头回她一句。
大巴把他们放在了森林公园的入口，他们一队人热热闹闹地走在山道上。
“欢迎大家来参加变形记。”赵晓说。
周柯她们宿舍热火朝天地聊起来，一会模仿这个老师，一会八卦那个同学，时不时还抢个零食追逐打闹。纪思源走在吴泠和姜丹珩旁边。
走了没一公里，吴泠就满头是汗，抹了湿淋淋一把，“这坡怎么这么陡，哎哟，我怎么已经开始累了。”
“会长，你不是经常有氧跑吗？怎么虚成这样。”纪思源纳闷。
“对啊！我怎么会虚成这样，不应该啊！” 吴泠撑着腰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
“加油泠泠，你可以冲到终点！”姜丹恩说。
“算了算了，我们要是走不完，叫辆车来拉我们吧。”
“会长，你怎么这么善变啊，在车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纪思源调侃。
“哎呀，水瓶女嘛，是这样的。”吴泠说，“水瓶女善变，水瓶男渣。”
“你还研究星象学呢。”
“思源，你是什么座的？”
“狮子座。”
“看不出来啊。”吴泠说，“狮子座不是应该很自信、很有领导力的吗？”
“看不出来吧。”纪思源说。
“丹恩什么座？”吴泠问。
“我生日刚过。”姜丹恩说。
“啊，生日快乐，丹恩。”纪思源说。
“生日快乐啊。”吴泠说，“那就是处女座的，你也看不出来。”
“你这是心理暗示多了才觉得像。”纪思源说，“处女座后面是什么星座。”
“天秤座。”吴泠说。
天秤座啊。
姜丹恩体力也跟不上，她们两个渐渐落到队伍后头，整条队伍越拉越长。
周柯走到纪思源旁边，“还好吗？”
“还好，不仅还好，是很好，非常好。”纪思源说，“我现在就想拔腿狂奔脱离队伍。”
“这么有精力吗？”周柯说，原来她车上说的脱离队伍指的是这个，“那，跑？”
“跑！”纪思源迈开腿跑了起来。
周柯跟上，和她并肩。风声呼呼，迎面而来，很舒服。她们两个甩开后面的人，山路上只能偶尔遇到其他来徒步的游客。一路沿着山路上下了几个坡，纪思源在转角的地方慢了下来，“不行了，我得缓一段。”
“分段耐力型选手。”周柯也慢下来。
“对！”纪思源说，看到周柯一路轻轻松松跟着她的速度连气也不喘，顿时挫败，“你也太轻松了吧。”
“毕竟能爬山不带喘的。”周柯说，“山啊，不是丘陵。”
“两百米到五百米是吧。”纪思源说。
“对，”周柯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海拔过千的是还没有机会去。“
“那我是还没有机会去不是丘陵的山。”纪思源说，“哎，看你喝水，我也口渴了。”
“喝。”周柯没拧盖子，递给她。
“我直接喝了啊。”纪思源说，“我没有隔空喝水的技能。”
“喝吧，这瓶子没有等级限制。”周柯笑了，“那你想去吗？”
“嗯？想去啊。”纪思源反应了一下，喝了两口，把水递回去，“谢谢。”
“国庆要跟我一起去玩越野项目吗？”周柯把盖子拧上，摇了摇手里的矿泉水瓶，“也不算越野项目吧，就是一些高空钢丝啊溜索啊之类的游戏，我还没去玩过。”
“在哪？”纪思源踢到了块石子。
“菏滨站附近的同鹭湖公园，还挺郊外的，得转车进去。”
“国庆会不会很多人啊？”纪思源一路踢着石子走，“我们找个周末？那就这个周末？”
“行。”周柯说。
“哎，那我们回去再详细做个攻略什么的。”纪思源说，石子踢歪到周柯前面，“我也老早就想玩这些了。你是之前就想去这里玩了吗？”
“也不是很之前。就是一直知道这么个地方，突然特别想去玩。”周柯把石子踢到纪思源前面，笑了，“其实你里里外外都还挺狮子座的，我不是在给你心理暗示啊，就……挺好的。”
“你给我说清楚了啊。”纪思源愣了一下。
周柯想了一会，“狮子座的优点你都有的意思，但是不是在说你就是狮子座那样。”
大概是听到你还问了与我相关的事情，没忍住稍微放肆了一点。
“你还真好好答了……”纪思源不踢石子了，看着她，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蹦起来把石子提到路边，“跑吗？”
跑到终点的时候博睿还坐在便利店门口看书，看到她们远远跑过来就举起胸口挂着的单反拍了几张照片，“你们两个这么快啊。”
“跑过来的呢。”纪思源说。
“前面也就郑嘉誉和黄深。”博睿指了指便利店里面。
“我们也去买点水。”
纪思源和周柯进了便利店。纪思源拿了两瓶常温水，“你要喝冷的吗，或者饮料？”
“就这个。”周柯说。
纪思源结了账，给了一瓶周柯，“看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感动。”周柯接过。
她们也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等后面的人，二十多分钟之后才渐渐有人来了。路梓清她们宿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上了坡，看到终点的便利店，像沙漠旅人看见绿洲，冲了下来。
“靠，你们俩到多久了！”路梓清路过她们喊了一声，没等回答就进便利店买冷饮。
里面齐刷刷地传来喟叹声，“爽！”
纪思源没忍住笑，和周柯对视了一眼。
还有同学的iPad在半路丢了，体委借了便利店老板的自行车回去找。他们上车已经是将近六点了，一群人都蔫了吧唧的。
窗上结了一片水雾。
“好像有点冷了。”纪思源抹了一把，用手指在上面写字，“帮你也写一个。”
周柯看她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纪思源周柯到此一游”，写满了整个车窗。
天色昏暗，滋生睡意。纪思源往下滑了一点，让自己靠得更舒服，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过去了，时不时腿麻了、脖子酸了，换个动作。周柯不累，但是也疲乏了，纪思源脑袋点到了她的肩膀上。周柯动了动肩，调整了一下让她靠得更舒服，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外面晃过一片刺眼的光，周柯皱了皱眉。旁边纪思源惨叫了一声，捂着眼睛坐起来，“好刺眼。”
“这动静，”周柯没忍住笑，“没瞎吧？”
“哎。”纪思源也跟着乐，适应了一会才睁开眼睛，“都隧道了，快到了吧。”
“快到了。”周柯说。
大巴停在了广场，他们下了车，各自往饭堂、宿舍、教室奔涌。在外面转了一天，周柯也跟着回宿舍洗澡了。她到教室，纪思源已经在写作业。周柯看了眼黑板，上头只写了语文作业，坐下来才看清她在写周测卷，“这么快。”
“那是。啊，对……”纪思源从书包里掏出手机，“趁还没收手机，我们先规划一下吧。让我先搜一下。”
周柯也搜索了路线，挨过去看纪思源的路线，“我们好像没有重叠的站点。”
“都得一个多小时呢，你比我还远一点。一个多小时的话……整个玩下来大概要多久？”
“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周柯说，“那我们早上过去，下午一起回学校？”
“行，那里有午餐吃吗？”纪思源问。
周柯翻了几个攻略，“有是有，但是不好走路过去。”
“那我们自己带点过去吧。”纪思源说。
“带些水果、三明治、火腿就好。”
“我带些小零食和水果吧。”纪思源说，“差点忘了，今天没吃完的零食还能循环利用呢。”
“那我带三明治和一些小零食。”周柯说，“儿童适宜、两星、三星、四星、五星，玩哪条线？”
“儿童的。”纪思源说。
“嗯？”周柯诧异地抬头。
“没，开玩笑。”纪思源说，凑过来看，“让我看看。有一定难度但是不耗体力……我们先玩个三星？”
“那我就订票了。”
“好的。”纪思源在微信上给周柯转了钱，“我应该能在周五就写完大部分的作业的。”
周柯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接收了转账，“原来是在这奋斗呢。”
“那可不是。”
周柯抽出自己的周测卷，“我也来。”
纪思源课间都在写作业，白天已经写完两张周测卷子了，晚自习没有老早过来了。但是她平时也不会这么晚来。周柯比纪思源更早完卷，百无聊赖，拿过纪思源的课本开始补笔记。她莫名笃定，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余光扫到纪思源进了教室，期待中夹了几分紧张，表面依然不动声色。
纪思源把袋子放到她桌上，“生日快乐。”
“谢谢。”周柯透过薄膜看到里面是一碗香芋糊，抬头看到她四仰八叉的刘海。
“听会长说北门外面的芒果白雪香芋糊很好吃，就去买了。”纪思源坐下，“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喜欢的。”周柯解开绳结。
“还给了带了点别的……”纪思源在口袋里摸来摸去，攥住了没拿出来。她叹了口气，拿出来一对藏青色的交叉夹，“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的。”周柯笑笑，从纪思源手心拿了过来。
“好像太潦草了。”纪思源又叹了一口气。
“不潦草。”周柯看着她郁闷的表情心底涌动着暖流。
“生日快乐，周柯。”纪思源看着她说，“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礼物不够，祝福来补。”
“哎哎哎哎哎，”周柯吃了一口香芋糊，“很快乐，特别快乐。”
“好吃吗？”
“好吃，还挺稠的，芒果也很甜，配上冰淇淋很好吃。”周柯仔细感受了一下口腔的味道。
纪思源眨巴一下眼睛，“我也想尝一口。”
周柯捂着嘴笑了笑，勺了一口送到她嘴里。
“确实好吃。”纪思源点头。
纪思源早困还没过去，走近座位看见周柯别着她送的发卡，心里升腾起奇异的感觉。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古代人们喜欢送玉佩、送发簪——看到自己送的东西被随身携带会产生一种混合着亲密的满足感。只要周柯在她余光可及的范围之内，她的视线都会情不自禁地往上面飘。
周末放假回家不带作业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纪思源背着轻飘飘的书包不踏实，“我总感觉我忘带了点什么。”
“手机带了吗？”周柯问。
“带了。”纪思源摸了摸身上。
“那应该没什么别的了。”
“嗯，那我们周日见。”纪思源挥了挥手，下了地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