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PIRATE.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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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轮到波波利钓鱼。也许是什么本地人的加成，也可能是波波利作为猫的种族天赋，她总是能钓上来一些奇奇怪怪但非常好吃的鱼。
钓竿动了，应该是钩子钩住了什么东西。波波利万万没想到今天开门红得这么快，大喜过望，立刻抽竿想看看钓上了什么宝贝。
但这个宝贝很重，波波利之前从来没这么费劲过。但这侧面说明，这次的是大宝贝。
波波利乐极，猛地用力把钓钩钩住的东西拽了上来——
她对上一双惊恐的紫黄交加的眸，少年的脚被渔线缠得死死的，钩子前端嵌入了他的脚腕，还在流血。
波波利一呆，手劲跟着松了，少年从半空坠落，压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人齐齐发出惨叫声，离得不远的乔纳森拔腿冲了过来，一眼先看到陌生的白发少年，还有被他压了个结结实实的波波利，以及极速接近二人的羚羊角女人。
“敦！敦你没事吧！”女人焦急地拆着渔线，“你流血了，怎么样啊？会不会感染什么病菌死掉啊？你们人类好脆弱的。”
被称作敦的少年从波波利身上起来，脸都红成了番茄，网上冒着热气：“我没没没…没事！妮露姐！”
波波利仍维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两眼望着天空：“乔纳森，我的大宝贝没了。”
乔纳森猜她是想说钓的不是鱼亏了吧。
他走过去扶起波波利，拍了拍她后背的灰，然后看向二位客人：“请问二位——”
“我带着敦找有人住的岛，想问问这里是哪里，怎么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大家都觉得我们脑子有病，或者因为害怕不愿意接近我们，我只好一直换地方，希望找到可以沟通的人。”妮露解释说，接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结果我没抓稳，敦掉下去了，然后就被你们家这位钓起来了。”
这一套波波利和乔纳森都很熟了，俩人对视一眼，波波利兴奋极了：
“你看！大海的馈赠！”
“是是是。”乔纳森摸摸她的头，然后重新看向妮露和中岛敦，“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我让小绫帮你包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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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听说波波利“捡到”船员这件事的时候，雷利将信将疑。但今天他信了。
不然很难解释出去俩回来四个这种事。
“这么说你们都是——”中岛敦惊呆了，最近经历的一切都颠覆了他的认知，脑子已经过载了。
“我试过用黑腔，但是连接不到虚圈或者现世，里面好像是另一个空间，我也没有贸然进去。”妮露看起来有些发愁，“我突然走了，沛薛和咚德恰卡还不知道得有多担心。”
乔纳森想安慰两句，但妮露却迅速恢复状态：“没关系！他们应该知道我是出来玩了！”
“真爽朗啊。”雷利感慨了一句，“那你呢？”
视线都看了过来，中岛敦一下紧张起来，正襟危坐：“我……我是孤儿，所以就算、就算失踪了也没关系！”
说完，他有点难过地低下头，原本挺立的脊梁也塌了下去。
“反正大家都不喜欢我。所以，没关系的。”
波波利凑过来，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没关系，我们喜欢你就好了。”
“真的吗？”中岛敦的眼中亮起点点星光，但随即又灭了一半，“但是我…我……”
“敦一直说有老虎追他，就是因为老虎总是破坏孤儿院的设施，敦又找不到老虎，院长就认为他撒谎，总关他禁闭，其他小朋友也都很排斥他。”妮露帮中岛敦解释说，“但我和他待在一起这么久了，没见过老虎。我想，可能老虎没跟他一起来这边。”
“老虎？”波波利歪头，然后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膛，“没关系的，就算老虎追来了，我帮你打它，虎皮回头撕下来给你做衣服穿。”
“打死就算了，它其实也没伤过人。”中岛敦摆摆手，“如果它真的出现了，让它离开就好了。”
“可我想要虎皮做衣服诶。”波波利有些为难，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和裤腿，“你看我现在衣服裤子都短了好多。”
因为长个子，波波利的衣服确实略有些不合身了。无人岛条件有限，所以也只能将就着穿。
“在这里穿虎皮衣服也太热了吧。”奇犽啊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
“但是以后出海了就可以穿了，伟大航路的天气变得很快的。”波波利振振有词。
“出海？”中岛敦没反应过来，“波波利是水手吗？”
“什么是水手？”新名词，波波利看了看乔纳森。
“船工、舵手或者其他船员都可以叫做水手。”乔纳森回答她，“不过海贼的话……应该不能这么称呼，不管是船长还是船员，都是海贼，而不能叫做水手。”
波波利学到了新知识，而中岛敦惊讶地睁大眼睛：“海、海贼？”
“听起来好有意思啊，什么是海贼？”妮露也睁大了眼睛，不过更多的是好奇。
“一群违法乱纪的家伙罢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雷利接下了话茬。
中岛敦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我可没有。”波波利急了，眉头一皱赶紧给自己洗白，“我虽然要当海贼，但我不干那些事。我只想找宝藏，还有当海贼王。”
“这片海上可不只有你一个海贼，波波利。你一个人的好坏不会决定这个群体的好坏。”雷利把小姑娘高高昂起的头摁了下去，“承认吧，孩子，海贼就是这样一群人。我们追逐自由，但自由就意味着无序、意味着反叛。”
“可群体的好坏也不会决定我的好坏。”波波利哼了一声，“反正我不是那样，所以你说他们不好的时候，要把我排除出去。”
“你不烧杀抢掠？”雷利反问，“你不抢平民就算了，你会不抢其他海贼、不抢海军？”
波波利哑了，她眨了眨猫眼，好像在思考雷利的话。半晌之后，她的气焰肉眼可见地灭了。
“好吧，你说得对。我烧杀抢掠，我无恶不作，我也是坏海贼行了吧？”
看着小孩撅个嘴不服又没处说理好像还有点委屈的样子，雷利心里啧了一声。
哦豁，好像逗过头了。
虽然平时吐槽波波利最多的就是早川秋，但真遇到事，他也最护犊子。见波波利心情变差，早川秋捏了捏她的耳垂：“没有的事。”
海贼坏不坏，早川秋不好下结论，但波波利肯定不坏。她也许不是传统意义的好人，骨子里也没有对秩序和规则的尊重和维护，但绝到不了要被说“坏”的地步。
雷利尴尬地咳了一声，顺着早川秋的话头往下说：“其实这些也不代表着你就是坏海贼，对吧？罗杰和白胡子也没少干这样的事，可大家都知道他们和别的海贼不一样。”
波波利还是没有打起精神。
“我其实不在意被人说好还是坏。”波波利盯着地面，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声音低了下去，她很少有这么失落的时候，“但是如果我当了海贼，大家觉得我坏，是不是也会觉得我船上的其他人坏？”
众人都不禁为这句话而怔愣，雷利则更显出几分慨然。
虽然已经说累了，但还是想说，波波利她老爸的基因真强大啊。
波波利继续戳着地面：“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要他们跟我出海了。他们都很好，不该挨骂。”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微妙，老实说，织田作之助有点感动，就好像家里的孩子终于懂事了一样。
但奇犽不吃这一套，他走到波波利跟前，啪得一下，两只手一起狠狠打了波波利的脸。
“你这人真善变啊。理所当然的把我们当成你的船员，不听我们解释，硬要带我们出海，这是你干的事吧？结果现在又说什么，我们是好人，不该跟着你一起挨骂，又不让我们出海了？什么都是你安排，什么都是你说了算，真把自己当船长了！”
奇犽这一下卯足了劲儿，很可能是新仇旧怨一起报。波波利皮肤白，脸上清晰地留下了奇犽的两个五指印，看起来好可怜。
波波利被打得懵了一下，下一秒，疼得面色狰狞，她直接朝奇犽亮出了爪子。
“我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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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孩一前一后跑远了，中岛敦惴惴不安。
“不会有事吗？”
“没事，小猫打架罢了。”雷利满不在乎地笑说。
“奇犽说得在理，波波利挨打是活该。”纳兰迦撅着嘴，老大不高兴，“什么话都让她说了，什么事都让她做了，什么风头都让她出了。我也该打她两下。”
“她还小，很多事情想得不周到，难免会说出欠考虑的话、做出欠考虑的事，慢慢就好了。”乔纳森却很包容，并安抚一样拍了拍纳兰迦。
“她好可爱啊，如果真的跟她出海一定会很快乐吧！”妮露真诚地夸奖道，“我以前在的地方很无聊，他们喜欢杀戮和纷争，但我并不喜欢，所以和他们也合不来。波波不一样，波波很活泼、很直率，我好喜欢她！”
“是的！波波利少女非常有趣，我觉得能遇见她是很幸运的事！”炼狱杏寿郎也不吝表达，点头赞同道。
“如果不是因为她性格好，我们也不会愿意留下来。她可是个大麻烦精。”蓼丸绫深深地叹气。明明是年纪最小的，却说出这么老成的话，好像是波波利的长辈一样。
中岛敦耐心地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他们有人在夸波波利，有人在损波波利，可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温柔的、平和的、带着笑的。
他们每一个人都好喜欢波波利。
中岛敦的心里鼓起一团火焰，温热蔓延到浑身。
如果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好像成为海贼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PIRATE.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