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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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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白天时国成去上班，李芸去厂子，时楠偷偷溜了回去把身份证和自己的存钱罐拿出来，又带了些日常用的东西。
廖青山和廖兮颜站在门口给她把风。
“身份证拿着了？”廖青山接过她身上的书包。
时楠点头，“拿了。”
“那我们快走吧，坏人一会该回来了。”廖兮颜小声说。
“知道了。”两人也学着她小声说话。
时楠想着今天晚上去找个旅店，但被刘晓云和廖兮颜硬给拉了回去。
“没给你打电话？”廖青山坐在沙发上，给她递了个桃子.
时楠摇头，“没有。”
“我昨天晚上还以为他们会来逮你。”廖青山坐在一旁，廖兮颜就顺杆爬了过来。
“他们应该以为我在闹，没两天就回去了，像是这种事他们也不担心。”时楠小口咬着手里的桃子，那两个人只控制他们认为重要的事，或者有利于他们的地方。
控制，不是关心。
廖青山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三人坐在客厅看看电视，打打游戏，本来挺平常的事，时楠却觉得格外美好。刘晓云回来时带了卤味和零食，零食点名让她先选。
其实最后都是一起吃的。
吃完饭后，坐在小院儿里，一人抱了块西瓜挖着吃，美的不行。时楠偏头看向廖青山，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眉弓尾部有一道疤看着格外明显。
“这个怎么弄得？”时楠指了指自己眉弓处相同的位置。
廖青山摸了摸眉上的疤痕，“忘了，应该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碰的。”
“看着还挺帅的。”
廖青山挖着西瓜吃了一口，故意口齿不清的说，“就只有疤帅？”
时楠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笑了下，转头岔开话题，“明天的手术担心吗？”
“之前跟医生沟通过很多次了，风险不大。”廖青山说，“多少是有点担心。”
“会顺顺利利的。”时楠说完吃了口西瓜。
廖青山嗯了声，视线从时楠身上移开，天上还能看见星星。
吉言成真，手术特别顺利，医生出来交代完，几人才松了口气，廖青山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被踢开。
时楠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用再担心了，好好歇歇吧。”
“嗯。”
简单吃了点东西，几人回医院，时楠中途接了个电话，廖青山牵着廖兮颜在一旁等着。
“真在外面玩野了是吧，这都几天了还不回来？”
时国成打来的电话，时楠听着电话，忽然觉得挺可笑的，如果她是为家长的角色，应该多少会有一句关心吧。
见时楠这边不说话，时国成更胸有成竹，“你那个什么艺术什么的没有用，报上了也不会让你去，你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回家再复读一年，安安稳稳的考个好大学，咱这事就算翻篇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时楠淡淡的说了句。
时国成的火气一下子被引上来，“你有什么好不同意的？谁供你吃供你喝的，现在长大了开始当白眼狼……”
“我有的时候在想你们生我干什么？小的时候把我丢在奶奶家，十年不闻不问，定时打点钱来。
后来你们回来了，倒还不如不回来，从奶奶那顶多受点气，在你们家太窒息了，你们有关心过我吗？从来没有，什么要求我都得顺从，只要我有一点不一样的想法，劈头盖脸骂一顿都是轻的。
我不会回去的，这个学我一定要上，这些年你们给我花的钱，我也都会还给你，至于那些辱骂、拳打脚踢，就算了。除此之外我真想不到，我身上还有什么能还给你们的。
还有，你们这么爱管别人，怎么不好好管管自己那一堆破事，想着有点恶心。”
时楠说完挂断电话，她全程都很平静，倒显得电话那头跟疯了一样，他应该没有听进去。
“走吧。”廖青山招手。
“嗯。”
这边手术做完，时楠就自己回去了，之前一直呆的那个画室招助教老师，她问了一下，打算过去工作。
除此之外，还找了个穿串的活，主要是有住宿，总不能一直在廖青山家里住着，也不是个事儿。
住院期间，廖青山放心不下，回去看了趟时楠，住宿都是跟阿姨们一起，觉得一切都放心他才返回去。
刘晓云出院回家后，廖青山时不时会来找时楠一起吃饭，饭店的阿姨免不了会八卦。
“时楠，总是来找你的那个小伙子，是不是在追你啊？”
时楠顿了下，“不是，我们是朋友。”
“哎！那个男孩子我认的嘞，是老廖家大儿子，他家两个孩子，老二是个女儿。”
“他是不是很早就不上学了，我记得没考上高中。”
“是啊！是啊！他妈妈前一阵刚做了手术。”
时楠并不想搭话。
“时楠，你还是少跟他来往，他们这种早早不上学的，在社会上趟浪了几年，不一定站了些什么坏毛病。”
“是啊，你还要上大学，别跟他们这种人混在一起。”
“哎吆，我上次还看他抽烟来，肯定一身坏毛病。”
时楠停住手里的工作，“阿姨们，我说了他是我朋友，他不是坏人。”
“你还小看不出来，他们这些坏孩子，不上学这几年在外面，指不定怎么抽烟喝酒胡闹腾呢。在学校里都不好好学习，除了社会能成什么好人。”
时楠听的心里堵的上，“什么是坏孩子，没上高中的就都是坏孩子？他们只不过是走了一条不被大多数家长认可的一条路，有人拼了命学成绩还是上不去，有人迫于家庭的压力，还有些人潜力就不在文化成绩上，他们或许都没上高中，他们就是坏孩子吗？
对于这个社会的规则机制来说，他们本来就要走一条更难走的路，请对他们少一点偏见，他们没有做坏事，他们只是选了另一条路冲锋。”
时楠顿了下，“你们也许是觉得为我好才这说，但是他是我朋友，我是这里最了解他的，他很聪明，论成绩的话他考的比我好，他尊重人，帮助同学，勇敢有担当，对朋友很好，他有很多很多优点，他一直是一个发光的人。所以我不愿意听到你们这样说他。”
廖青山走了出去，在饭店旁抬头看向天空，鼻子发酸，将泪水忍了回去，拿了一根烟放到嘴边。
时楠说完心里痛快了不少，基本都收拾差不多了，她不愿在这呆着，“我收收垃圾拿着，先回宿舍了。”
时楠拿着垃圾出门，快走到垃圾桶旁才看到马路牙子上坐了个人。
廖青山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眼角泛红，叼着烟，棱角分明的侧脸，伴随着凸出的烟，看着真有点坏坏的。
时楠垃圾袋掉在地上，廖青山顺着声音看过来，见是时楠立即转身起来，他拿着烟，一手将垃圾袋都拿了过来。
时楠被他身上带的烟味呛得咳嗦了几下，廖青山将烟掐灭丢到一边。
暗自将垃圾都丢了，抖了抖身上的烟味。
时楠跟上他，“你在这多久了？抽了这么多。”
“没多久。”怕再呛到她，廖青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咱们个之间是要放个足球队吗，你隔折磨远干啥？”时楠边说边向他走。
“有烟味。”
“我知道，我鼻子还没坏。”时楠停在廖青山面前，“我又不介意。”
“吃饭了吗？”
“还没有。”
廖青山往前走，“想吃夜宵去。”
“这次必须我请，你别在抢了。”时楠跟上他。
结果还是被他偷偷买单了。
廖青山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我听到了，阿姨们说的。”
时楠一愣，他那时候就来了，“你不会听他们说了两句就走了吧，我后面可是为你据理力争。”
“都听到了。”廖青山说，“谢谢。”
时楠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听一半就跑了，那你咋了？”
“没事。”廖青山抿了抿嘴。
时楠看着廖青山，真不会骗人，满脸都写着难受，哪里像没事。
“廖青山，看前面那棵树。”
“挺茂盛的。”
“廖青山，看天上的星星。”
“没有星星，月亮也没有。”
“廖青山，前面墙角有只小猫耶。”
“很可爱。”
“廖青山。”
“嗯，怎么了。”
“没事。”
“廖青山。”
“嗯？”
时楠看着他“没事，叫你名字好玩。”
“廖青山。”
“在。”
“廖青山。”
“在。”
……
廖青山心情好了不少，他的名字在时楠口中传出来，有些好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