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逆序尼古勇闯《不义联盟》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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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区是片废弃的集装箱堆场，篝火在箱子间跳动，把人影投在锈迹斑斑的铁皮上，忽明忽暗。
杰森正蹲在火边烤罐头，看到他们过来，举了举手里的烤豆子：“再晚来五分钟，连罐头皮都剩不下。”
尼古拉斯像阵风似的冲过去，直接抢过杰森手里的罐头，张嘴就咬，烫得直吸气也不肯松口。
达米安站在原地，看着堆里缩着的平民——有老人在咳嗽，小孩抱着破旧的玩偶，眼神怯生生的，像极了被他在“地球政权”辖区里驱赶过的那些人。
“发什么呆？”布鲁斯把一件备用外套扔给他，“去处理下伤口。”达米安的胳膊在刚才的冲撞中被划开了，血珠正顺着指尖往下滴。
达米安接住外套，没动，只是看向尼古拉斯——那家伙正盘腿坐在火堆旁，一边抢杰森的面包，一边手舞足蹈地讲刚才怎么“揍扁机器人”，金发被火烤得发亮，像团不肯安分的火焰。
“他没事。”布鲁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声音放轻了些，“你也该歇歇了。”
达米安这才找了个空箱子坐下，笨拙地往胳膊上缠绷带。
尼古拉斯眼尖，叼着面包跑过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绷带：“你缠反了！我来！”
他的动作粗鲁得像在捆麻袋，却意外地缠得很结实。
达米安想躲开，却被他按住肩膀：“别动！上次提米教我包扎的，他说我学得比达米安快哦！”
达米安没说话，任由他折腾。篝火的光落在尼古拉斯认真的侧脸，睫毛上沾着点面包屑，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
“喂，达米。”尼古拉斯突然抬头，“你以后别跟超人混了，跟我们好吧？”
达米安的睫毛颤了颤，没回答。
杰森在旁边嗤笑：“你以为这是过家家？”
“本来就是！”尼古拉斯梗着脖子，“家人就该在一起，达米也是家人！”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沉默的水面上。
布鲁斯正和芭芭拉核对平民名单，闻言动作顿了顿。
达米安猛地站起来，转身走向集装箱阴影处，背影绷得像根弦。
尼古拉斯愣住了，手里的绷带掉在地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布鲁斯走过来，捡起绷带递给她，声音很轻：“没有。”他看向达米安消失的方向，“他只是……还没准备好。”
深夜，尼古拉斯被冻醒了。
篝火已经转成了炭火，他裹紧外套，却看到阴影里有个身影——达米安正坐在集装箱顶上，望着远处哥谭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只有超人瞭望塔的探照灯在云层里闪烁，像只冰冷的眼睛。
尼古拉斯悄悄爬上去，在他身边坐下，递过去半块白天剩下的能量棒：“给你。”
达米安没接，却也没赶他走。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只有风吹过铁皮的呜咽声。
“我被关起来的时候，达米安会偷偷把我放出来。”尼古拉斯突然开口，望着星空，“达米安总喜欢带我去楼顶看星星，说‘这个时候的星星和平时不一样’。”
达米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他也总跟我打架，抢我的游戏机，抢我的三明治。”尼古拉斯笑了笑，往达米安身边凑了凑，“我第一次见到达米的时候，达米攥住了我的手……。”
他转头看向达米安，眼睛在星光下亮得惊人：“你也会保护我的，对不对？就像保护dad那样。”
达米安没说话，却在尼古拉斯打了个冷颤时，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用自己的肩膀挡住了吹过来的寒风。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声，布鲁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准备转移，超人的部队发现这里了。”
达米安立刻站起来，伸手把尼古拉斯从集装箱上拉下去。
这次，他的动作很稳。
尼古拉斯站稳后，突然抱住达米安的胳膊，笑得像只偷到蜜的猫：“我就知道！”
达米安想甩开，却看到布鲁斯站在不远处，眼神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柔和。
他的手顿了顿，终究没推开那截缠着绷带的胳膊。
转移的队伍穿行在废弃的铁路桥下方，铁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条沉默的巨蟒。
尼古拉斯走在中间，左手拽着布鲁斯的披风，右手被达米安牵着，脚步轻快得像踩着节拍——他总能在最紧张的时候找到乐子，比如故意踩达米安的影子，或者偷偷往杰森的背包里塞小石子。
“安分点。”达米安低声警告，却还是放慢了脚步，配合着尼古拉斯的速度。
布鲁斯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撞见达米安抬手替尼古拉斯拂开粘在头发上的蛛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尼古拉斯偷偷抬头，看见达米安的侧脸绷得很紧，耳朵却微微动着——在听周围的动静。这家伙明明还穿着“地球政权”的黑色制服，动作里却已经带上了反抗军的警觉，像棵被移植的树，根须正悄悄往新的土壤里扎。
突然，桥面传来“哐当”一声脆响。
铁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被某种巨力拧成了麻花。
月光下，红色披风破开云层，超人悬浮在桥洞上方，热视线在地面扫出两道灼痕，每道都深嵌进铁轨里。
他身后跟着六个精英卫兵，制服上的“S”标志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布鲁斯，放弃吧。”超人的声音带着某种金属般的共振，穿透了混战的嘈杂，“反抗军撑不了多久了。”
布鲁斯没说话，只是将最后一枚氪石飞镖扣在指尖。
他太清楚这个世界的克拉克——被权力和偏执扭曲的救世主，热视线足以熔穿钢铁，拳头能砸碎陨石，而此刻，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冰冷的审判。
“你带平民走！”布鲁斯冲杰森低吼，自己则朝着超人冲过去。
氪石飞镖划破空气，却被超人用热能射线提前引爆，绿色的烟雾中，他的拳头已经砸到面前。
“dad！”尼古拉斯的吼声像把钝刀。他看到布鲁斯被超人一拳打飞，撞在桥柱上滑下来，胸口的战衣瞬间被血浸透。
达米安的剑刚刺穿一个卫兵的喉咙，转身时正撞见这一幕，黑色的制服在月光下剧烈颤抖了一下。
“拦住他！”达米安的声音劈了叉，剑刃突然转向超人，却被对方随手一挥打飞。
卫兵们趁机围上来，能量枪的光束擦着他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焦黑的伤口。
尼古拉斯像疯了一样扑进卫兵群里。他没有武器，就用拳头砸，用牙齿咬，硬生生在卫兵的阵型里撕开一道口子。
一个卫兵的能量枪抵住了他的后腰，他却只是回头笑，笑得带血的牙齿晃眼：“你敢开枪？我会把你拆成零件！”
“尼古拉斯！”杰森的双枪解决了两个卫兵，却拦不住这头红了眼的小兽，“别冲那么前！”
话音未落，超人的热视线已经锁定了布鲁斯。
布鲁斯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怎么也撑不起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灼热的光线射过来。
尼古拉斯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的。他扑在布鲁斯身上的瞬间，热视线擦着他的肩胛骨飞过，带起一片焦糊的皮肉。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死死抱着布鲁斯不肯松手，像只护崽的母兽。
“你找死！”超人的怒吼震落了桥顶的碎石。他俯冲下来，拳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砸向尼古拉斯。
“不准碰他！”达米安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在尼古拉斯上方。他手里不知何时捡了块沾着氪石粉末的碎铁，在超人的拳头落下时，狠狠刺进对方的小腿。
超人痛呼一声，后退半步。就是这半秒的空隙，杰森的炸弹已经扔了过来，浓烟将他们裹在中间。
“走！”杰森拽起达米安，又想去拉布鲁斯，却看到尼古拉斯已经半拖半抱着布鲁斯，踉跄着往树林里挪。
那孩子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每走一步都在草地上留下血印，却死死咬着牙，没让布鲁斯的头碰到地面。
他们最终跌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布鲁斯咳着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能感觉到尼古拉斯的手在脸上胡乱地抹，带着滚烫的泪和粘稠的血。
布鲁斯挣扎着爬起来，胸口的血浸透了战衣，每一次呼吸都像吞着刀片。
他看到尼古拉斯躺在自己旁边的草地上，后背的伤口正汩汩地冒血，像条被戳破的红绸带。
“dad……”尼古拉斯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腔。他第一次没喊“尼古”，也没逞英雄，只是像个迷路的孩子，在血雾里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布鲁斯的脸。
两个人相对而躺，呼吸声近在咫尺。
他想抬手摸摸那孩子的脸，手却抖得厉害，半天都没能碰到。
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在……”
“疼……”尼古拉斯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混着血滑进耳朵里，“我是不是……搞砸了……”他想说自己本来可以更厉害的，想说其实有点怕，可话到嘴边，只剩下破碎的气音。
尼古拉斯的手在草地上摸索着，指尖终于碰到了布鲁斯的下巴。那里有未剃干净的胡茬，沾着冰冷的血，像他第一次摸到“dad”的脸时那样扎人。
“dad……”他的睫毛上挂着血珠，颤巍巍地眨了眨，“尼古……不会死哦……”
布鲁斯的手终于按住了他的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血雾传过去。
他想说“对，不会死”，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咽般的气音。
风穿过树林，带着草叶的腥气。尼古拉斯的手还停留在他的下巴上，指尖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只有那句话，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这片被血浸透的草地里。
远处传来超人的怒吼，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达米安和杰森背靠背站着，剑与枪都已染透鲜血，却像两棵不肯弯折的树，死死挡在前面。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逆序尼古勇闯《不义联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