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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3法生贺」请太太们不要用真名上网啊 ...

  •   *陀X法向
      (有太宰和法的友谊向)
      *作者读者pa,杂糅了一点网恋梗。
      *有一点论坛体和对话体的尝试,有魔改作品的内容。
      *写有心机的陀都感觉身心健康了不少。
      *本文比较长,请合理安排阅读时间。
      *总之是带有一点小心机的一见钟情追妻小故事,愿悦阅
      ————————————————

      我叫林世安,一个母胎solo二十年的普通大学牲……至少曾经是。
      在现实中是一个极度社恐的私宅,而在网上则是一个热情的文学爱好者。
      ……
      别等了,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牲我只能拿出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人生履历出来了……
      还要听的话,也只能告诉你们这件事了,那就是:
      我的网名——「法尔斯」
      还有,我对象的网名并真名——「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和费奥多尔最初是在一个叫作「帆船」的网站里相遇的。

      记着遥远的那一天,通宵读完了学校图书馆里所有的书本的我被我的舍友拉出了被窝。
      “呐呐呐,世安君,你看,这就是我给你找的读书网站噢。”
      半梦半醒中的我朦胧中看见在网名「太宰治」旁清蓝色的logo旁写着:“在这里,相遇,交流,收获。”
      “又拿婚恋网站骗我,太宰,一个人不会两次掉入同样的河,知道吗。”
      要知道,当初一在太宰给我推荐的那个“读书网站”注册后,我的360安全卫士就莫名其妙躁动了起来,莫名查不出来什么毛病,却能一天给我跳出28条提醒,就仿佛整个电脑都发了霉似的。
      关键是我想以此为理让太宰请吃饭时,这个家伙,硬是给我死皮赖脸说什么“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呢”、“我都没问题啊”这种话。
      到底是哪些人在学院论坛大肆宣扬说自己非常渴望与太宰谈恋爱的啊?
      这家伙,倒过来脑子里倒出来的只有“疯癫”两个字啊!
      我下意识想拍开太宰的手,却发现那双手想粘在了我的肩膀上似的纹丝不动。
      “太宰——”
      “喂,世安君。”
      他的语气黯了下来,就仿佛在宣布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样——不,他大概会是笑着宣布的……总之,我很清楚这种语气意味着什么。
      “干、干嘛,别以为这种语气还能吓到我了。”
      “如果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你会选择那一条?”
      “你什么条件都没给我啊?在这种大前提下,自然是更好的那一条咯。”
      “那就对了。”
      太宰的语气转而又欢快了起来。
      “这,就是对世安君而言,最佳的归属了喔?”
      “你可拉倒吧……”
      听太宰的话,感觉得出他是竭力在推荐这个网站的。
      能让太宰推荐的网站啊……
      我揉揉眼睛,转身想要去碰自己的电脑,而太宰想是预料到了似的,已经嬉皮笑脸地双手为我奉上了。
      「叮咚」——
      随着开机音效响起,360的开机小助手也如期而至。
      “您的开机时长为7s,已超越全球……”
      我看都没看一眼,顺手点掉了界面,转而打开了游览器——
      “太宰,你又偷偷该我的桌面排版了?我好好的一个360游览器呢,怎么打开是谷歌。”
      “都是一样的嘛,说不定谷歌更快呢?”
      太宰不改他那一幅微笑的模样。
      “好好好,听您的,我校最佳文学社社长——”
      我刚想调整键盘,却发现那个网址已经出现了在每日推荐里。
      “噢,看起来这个网址还挺有名的。”
      我素来有阅读简介的习惯——这次也不例外,一目十行,我飞速过阅了一遍网站的大致解释。
      “怎么样?”
      “看起来还可以。”
      我点进去打开了注册界面,在夜间模式的黑幕下,我看见身后的太宰毫不掩饰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
      “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嗯哼~”
      ——如果是能让太宰这种人都竭力推荐的网站,那么,会非常有意思吧。
      我娴熟地在名字那一行输入了我的网名——「法尔斯」
      ……嘛,就算太宰看走眼了,注销不就得了。
      看见“您已注册成功,愿您能有一个美好的阅读体验”弹出后,我一头栽倒回了被窝里,任由太宰在一旁“皇上,皇上驾崩”地喊。
      不为别的,就因为通宵做出了太宰硬塞给我的超·高等数学·难题中的难题,我现在困得跟狗一样。
      可恶的太宰啊,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搬出去住——

      第一次正式打开「帆船」网站是在一个下午,我戴着耳机坐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看电脑蹭空调。
      不过比我打开网站更快一步的是太宰求助的消息。
      “救命啊!”
      “我被人围起来了!”
      “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
      “救命啊,世安君,快帮我报shkdculalqkjzbxusldh‘*……你*《■%。()》”
      “已阅,狗屁不通。”
      只需打出一个“y”,我乖巧伶俐的输入法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提心吊胆了一会,他发过来一张照片。
      果然是迷妹迷弟们手举着太宰写的各种文章来向他要签名。
      “我已经回到宿舍了,刚刚买了一本新的书,叫做《无痛自杀大全》,简直是精品中的精品!世安君要不要回来一起看呀~”
      放下心来的我淡定地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关掉手机,接着阅览网站的论坛。
      有一篇新鲜出炉的帖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家人们谁懂啊,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作者写的文章——”
      反正也没事干,我点进去看了看。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稍微介绍一下这个「帆船」这个网站。
      与大部分文学网站不同,「帆船」主打一个交流自由和创作自由。
      有多自由?
      你甚至可以和那些知名的太太们把「帆船」当做□□来聊天。
      是的,在「帆船」,你可以一对一,面对面地与你心仪的太太聊天——只要ta愿意回答你就是了。
      不仅如此,「帆船」还主推的一点就是:跨国交流。
      字如其意,在「帆船」,你可以跟外国的太太交流,也可以和外国的读者交流。
      当然我估摸着,这是经历过人员筛选的。
      不过也是很符合「帆船」漂流过海这个意思了。
      我对外网的文学涉猎并不多,虽然倒也有比较心仪的作品就是了,但是想来——
      哪有太太会注意到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读者呢?

      回归正题,贴子内容大概是楼主在「帆船」特供的“文学精选”中刷到了一个叫“Фёдор МихайловичДостоевский”的太太写的文章,这个太太的文章文笔十分细腻,算得上是绝对的佳作,文章中的文学,文学中的艺术品。
      但可能是因为某些问题吧,他的作品并没有网站官方授权的中文翻译,所以导致楼主需要一边对着翻译器一边看文,而被机翻过的文章,就好似隔夜的菜一样,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弄得楼主和喜欢这个作者的人苦不堪言,纷纷抱怨平台。
      二楼 我想看星星:啊啊,楼主真是说到俺的心坎上来了!这个作者的文章简直是艺术品,应该送到卢浮宫供起来!他写的《死屋》和《白痴》都是我的心头好啊……
      怒求《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的中文翻译,在线等,非常急!
      三楼 不是吧快更新:@我想看星星,本人俄语系学生,只翻译到了《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的前三章,想要的可以加我企鹅!
      四楼 芝士:求全文,我真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还有没有大佬可以翻译一下啊?我想有时间慢慢看!
      五楼 彗星撞地球:同求!
      六楼 今天太太更新了吗:求!
      七楼 机巧少女不会变成魔法少女:求!
      ……
      十九楼 我在帆船杀鱼:诶,对了家人们,你们猜我上外网发现了什么。
      二十楼 阿尔卑微(楼主):不要卖关子,是什么?这个作者有瓜吗?
      二十一楼 我在帆船杀鱼:这个作者好像是一个超帅的俄罗斯美少年诶,年纪轻轻就有所成就了。
      二十二楼 彗星撞地球:哇,真假的,有照片吗?求一个原链接啊。
      二十三楼 我在帆船杀鱼:链接发不出来,我摘抄一点作者简介里的内容给家人们看:
      “很荣幸能被各个国家的读者们喜爱,我是Фёдор МихайловичДостоевский,各位叫我Достоевский就可以了。”
      “同时,Достоевский也一个我将创作的角色的名字。”
      “本人现居俄罗斯,目前潜心于创作,并不接受任何采访和商业合作,但是开放作品相关的非商业性创作。”
      “创作需要时间,请耐心等候,仍然感谢各位的喜欢。”
      「配图是一只手正在把一朵黄玫瑰放在《圣经》上,黄玫瑰上的丝带写着一串俄语」
      二十四楼 今天太太更新了吗:这个太太叫陀思妥耶夫斯基诶,好地道的俄罗斯名字,就是好长,不好打字,感觉能水不少作文字数,嘿嘿。
      二十五楼 酒:哇,你们谁注意到了吗,太太的手好白啊。
      严重怀疑楼主有没有搞错了作者性别。
      二十六楼 阿尔卑微(楼主):气抖冷,这名字还能是女孩子?
      二十七楼 酒:怎么不行,太太自己都说这个名字会是作品里的角色名,说不定太太其实是女孩子扮男孩子呢?
      二十八楼 该用户不存在
      二十九楼 彗星撞地球:二十八楼麦片的,被举报了哈哈哈。
      三十楼 酒:好似,在我楼下面麦。
      对了,你们说太太这张照片会不会有什么深意啊?
      三十一楼 我想看星星:是这样诶,把黄玫瑰放在圣经上面,这种花与宗教的组合好浪漫哇,太太是会搞气氛的。
      三十二楼 芝士:我去翻译了一下,Желтаяроза: “Ты моёСолнце!”的意思是:黄玫瑰说,你是我的太阳。
      太太不会有对象了吧?!!
      三十三楼 不是吧快更新:哇,好会撩啊,这算官宣吗?
      有没有露脸照,我蹲!!
      三十四楼 我在帆船杀鱼:没有,陀思太太好像比较内敛不,不怎么发照片,最近发的是一点书籍推荐,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个太太还在学编程欸。
      三十五楼 彗星撞地球:啊?还有这种十项全能的神仙太太吗?蹲了,太太什么时候来我们这里啊,我要把太太供起来——
      此后的楼层逐渐偏离了主题,开始对“Фёдор МихайловичДостоевский”这个作者的外貌、家庭、爱情故事进行猜测,包括但不限于什么先婚后爱啊,强制啊等一系列不能过审的东西。
      这是什么原耽讨论吧吗,这种尺度是国内的平台能有的吗,好恐怖。
      我估计自己喝水的手都在抖。
      照他们的描述,这个0谁当谁倒霉。
      ——别问我一个直男为什么知道“0”这个概念,学校的图书馆里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书能让我读出新世界。
      啊,当然也有人吵起来了,不过这种自讨没趣的评论我也懒得去看。
      好在最后楼主出面将话题引回了最初的起点——“哪个大佬能打一个汉化补丁”

      花了一点时间看完了乐子,我漫不经心地留下一句略带玩笑口气的评论:“平台是在响应国家号召,鼓励读者学习俄语吧。”
      还没来得及关掉游览器,一条新的回复就来了:
      “说的轻巧,你来啊?”
      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这哥们怕不是回复错了吧……
      结果还没等我回复,下面又弹出一堆的评论,其中有一个评论非常靓眼啊:
      “法老师不要怕,是时候展现你的实力了!”
      然后又是诸如此类,各种蹲,有没有人能翻译的评论。
      虽然被莫名其妙阴阳怪气了蛮不高兴的,但是这个评论多少引起了我的兴趣。
      “俄语,很难学吗?”
      我饶有兴致地新开网页,搜索了一下俄语的教程。
      “………”
      神金是这样的,别人只要考虑怎么吃瓜就行了,神金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于是我也是学习肯尼迪——脑洞大开,跑去「帆船」特供的“我与世界”,将频道调成了俄语,凭借着谷歌自带的翻译系统,开始搜罗有没有能彼此学习语言的俄国搭子。
      很快,一个有着黑色小老鼠头像的用户跳到了我的面前。
      他似乎学习中文有了一段时间,并给自己翻译了一个中文名:“费奥多尔”。
      他说他热爱尝试和学习各种各样新鲜的事物,喜欢听取其他国家、地区的事情,目前对中国的事情十分感兴趣,想要找一个可以教他中文的人,与此同时,他也愿意告诉那个人和俄罗斯有关的事情。
      鬼使神差的,我的鼠标往“评论”滑去。
      大概是因为,他的头像框吸引到我了吧,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的头像框是怎么获得的,好好看。”
      原本我对回复不抱期待的,这位叫费奥多尔的伙计不要认为中国人全是神金就行了。
      但他却认真地把获取这个头像框的详细过程地发给了我。
      啊,真是十分好心的俄罗斯人啊。
      我顺着他给出的链接点进了「帆船」的活动界面。
      获取这个头像框的途径引起了我的兴趣:
      “与一个非相同IP的用户相互关注。”
      也是热爱压倒了我的社恐,我当即向这位叫做“费奥多尔”的用户表达了我想要相互关注的请求,而这位好心人表达了自己早有这个意向。
      于是一来二去,一拍即合,连吃带拿,我们竟然加上了微信。

      我拿到了头像框,费奥多尔找到了中文搭子,一个没有人受伤的世界就这么诞生了。

      当然,刚开始的我是绝对想不到,我这个死直男竟然有一天会谈上了一个在大洋彼岸(并没有那么远)的男朋友。
      “今晚吃什么好呢……”
      加完微信好友的某天,我正躲在被窝里刷着某团外卖。
      麻辣烫?太油腻。
      炸鸡排?太上火。
      兰州拉面?吃腻了。
      去外面吃?对于一个宅男而言,你觉得可能吗。
      “啊啊啊——”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原本愤愤地想翻个身,却因为充电线不够长迫不得已翻了回去。
      “叮咚”
      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费奥多尔发来的消息出现在了消息栏里。
      “今天跟朋友去吃了俄式炸包子①,味道很好。”
      附图是餐桌上摆着各式各样我叫不上名字的俄罗斯美食。
      抛开美食,这张照片其实很好笑。
      费奥多尔对面两个有着白色头发的人也入了镜,其中一个笑着人拉着另一个看得出来非常抗拒的人想要合照,结果费奥多尔却完全没有把照片的重心放在他们两身上,显得十分滑稽。
      嗯,费奥多尔还不忘给他们俩虚化了一下,虽然那个人比的“耶”还是那么明显就是了。
      “看起来就很好吃。”——
      “这是哪个餐厅啊?”——
      ——“Мёртвыедуши②”
      ——“如果你想吃的话,我可以给你寄过去。”
      费奥多尔看起来十分真挚。
      “谢谢你的好意!”——
      “但是跨国的邮费太贵了,与其寄过来还不如我亲自到那里去尝尝鲜。”——
      “:-D”——
      ——“我也很期待法尔斯有一天可以来俄罗斯玩。”
      —— 「表情:一只黑色的小老鼠正在挥手」
      炸包子啊。
      我用手指缠着头发玩。
      要不今晚就尝尝炸包子好了,嗯。
      于是我忘记解掉头发就打开了某团下了单。
      “嗯?我有领过这么便宜的券吗?”

      从准确意义上来说,「帆船」并不是一个官方认证的BL小说阅读网站,但由于其中有不少描写得非常出色的角色受到欢迎,所以无所不能的同人女们便捕风捉影,开始她们传奇的磕cp一生。
      “这一对怎么可能是拉郎,你们看,这是我找到的原文考据……他们就是真的!”
      我对磕cp这一类的事情本来就不算太感冒,更别提磕BL了,要知道我的性取向都是后来费奥多尔掰弯的。
      我还记得他向我表白的那个傍晚。
      那时候我们已经成为学习搭子快两年了,彼时的我正值大三青春年华,对我而言是情愫懵懂的最佳时间,几乎只要几句撩便能把我套了去。
      ……好像费奥多尔就是这么做的。
      那个傍晚我洗过了头,坐在床上泡了面,一边等待泡面泡开,一边跟费奥多尔分享我的日常。
      我是在大一末的时候跟费奥多尔加上的好友,截止到这个时候也相识了快有两年半的时间了,平日里我们的对话包括但不仅限于相互学习语言,探讨小说,分享日常生活等。

      费奥多尔的中文比我想象中好得多,他的语言涉及其实很广,甚至日语都有所涉猎。
      他对中国诗词的理解甚至会让我怀疑起究竟他是中国人,还是我是中国人。
      ——“也是正是因为我是外国人,才会对中国的诗词有着更加客观的理解吧。”
      他如此安慰道。
      他温,我哭。

      探讨小说这个话题,是费奥多尔提出来的,毕竟我们是在「帆船」上遇见的,讨论的内容也大多是「帆船」上的文章。
      费奥多尔一共问过我两个问题。
      第一个是问我在「帆船」上最喜欢的作者是谁。
      那时正值我翻译完了《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的第一章,于是便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Достоевский”。
      ——“是吗?很独特的品味。”
      ——“我也是,不要紧张。”
      ——“他的故事很有意义,‘人类的苦难’一直是他作品的核心。”
      ——“我很惊讶,你也会喜欢。”
      “嗯,所以我才会去翻译他的著作。”——
      “这其中也包含你的帮助啊,谢谢你,费奥多尔。”——
      「表情:比心」——
      ——“这是我的荣幸。”
      ——「表情:鞠躬」

      第二个问题就显得奇怪很多了。
      ——“在吗?”
      ——“可能有些冒昧,但我想问法尔斯一个问题。”
      “抱歉,现在才睡醒!”——
      “是什么问题啊?费奥多尔你在吗?”——
      ——“我在。”
      ——“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我昨天晚上写作业写迟了,所以今天起晚了嘿嘿。”——
      ——“注意身体哦。”
      “你也是!”——
      “所以是什么问题?”——
      ——“嗯,那么我问了。”
      ——“如果有一天法尔斯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部小说里,就比方是Достоевский的作品里,会作何感想呢?”
      “Достоевский大佬的作品吗?”——
      “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会是我的第一反应”——
      “不过其实我没有太多想法啦,只会觉得好神奇,好荣幸而已。”——
      ——“这样啊。”
      “嗯嗯,那要是费奥多尔会这么想呢?”——
      ——“我想,这会是缘分。”
      ——“特别是,如果我们一起出现的话。”
      ——“那会成为苦难中的一个奇迹。”
      后来这句话确实灵验了,并且直接冲上了热搜。

      在日常的生活习惯上,我们非常相似,不仅同样宅,而且生活作息不规律到规律。
      所以你猜猜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冲泡面。
      “叮铃铃,叮铃铃”
      是微信的语言通话,我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费奥多尔打来的了。
      “喂?费奥多尔,怎么了?”
      我戴上耳机,费奥多尔等我戴上耳机以后才开口道:
      “法尔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日子?什么日子?不要说的好像跟结婚纪念日一样啊。”
      电话那头他笑了。
      “是我们加好友那天。”
      “……啊……噢噢,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诶,这么一想我们好像都相处好长一段时间了!”
      “两年三个月零五天。”
      我知道费奥多尔的记性很好,不过还是惊讶于他对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记得这么深。
      好感动,他温我哭。
      “这么久了啊!”
      “嗯,所以今天会是个特别的日子。”
      “特别的日子……?”
      “之前我就会给法尔斯寄些东西吧?”
      “惊喜,不嫌多。我好像都是这么说的!我也有给费奥多尔送礼物的不是吗,嘿嘿。”
      “法尔斯送的胸针我一直戴着。”
      “睡觉也戴?”
      我开玩笑地说。
      “当然。”
      费奥多尔的语气很认真,就好像戴着胸针睡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啊?……”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我还在愣神时,费奥多尔在哼着一首小调子。
      “以前没有听过你哼这首曲子呢。”
      听毕,我说道。
      “因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所以我想为你哼唱这一首《Небо-самолеты》。”
      顿了一下,我选择打了一个直球(是叫这个吧?我没怎么看同人文。):
      “费奥多尔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嗯。”

      “是什么?”
      “我喜欢你,法尔斯。”

      当时,我的大脑宕机了快有三分钟才支支吾吾出一个“啊?”来。
      “是真的,我喜欢你,法……”
      “不不不不不,你先别说话。”
      我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唯有“震惊”可以形容我现在的情绪。
      “嗯,我知道对于法尔斯而言一时间恐怕很难以接受,但是。”他是那么真诚,“我还是希望法尔斯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
      “没关系,不要有太大的负担,慢慢想好吗,我会一直等着你。”
      “好……”
      我像得了帕金森一样,手抖得不成样子,颤颤巍巍地挂断了语音。
      “…………”
      好一会,我都沉浸在震惊中,以至于整个人像被僵尸吃掉了脑子一样,非常无厘头地行动。

      有多无厘头呢?
      据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太宰先生说,那天他进了浴室发现自己的洗发水用完了,于是便向我索要洗发水,结果发现我直接端着泡面桶就过去了。
      “世安君?世安君?”
      “我被表白了。”
      “……这么快?”
      “我被……表白了。”
      太宰看起来并不惊讶。
      那天晚上不管别人对我说什么,我都只会说这句话。
      这种无厘头。
      (后来被太宰录下来说要在婚礼上放,但是被我一顿“好言相劝”后删掉了)

      我曾一度怀疑那天费奥多尔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被他那个叫“果戈里”的朋友要挟的,但是后来一想,好像只有费奥多尔要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能要挟他。
      我选择求证。
      “费奥多尔,你是认真的吗?”——
      其实从他秒回的态度来看,这事绝对是真的。
      于是我把人生第一个小作文贡献给了这个我未来的男朋友。
      我很认真但蹩脚地写了,他很认真地看了。
      “我并不能保证成为一个完美的恋人,在很多事情上,其实我远没有看起来那样好……”
      不过最终的结果是我被一句:“我只在乎你。”俘获了。

      于是我们就这样成为了不过从哪看都不像恋人的恋人。
      很尴尬对吧?
      我也这么觉得。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谈恋爱,还是跟……一个距离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外国同性谈恋爱。
      费奥多尔是一个很完美的恋人,他的气质和性格都很沉稳,温柔又体贴,以至于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向一个未曾谋面的傻帽表白。
      每次我向费奥多尔提出这点时,他都会不厌其烦、温和地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就像人生来伴随着苦难,都是不应有理由的,既然事已至此,就应享受这份爱所带来的每一天的快乐。
      但,费奥多尔同时也很可怕,特别是在吃醋的时候,有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赤裸裸的杀意,像……二次元中的病娇属性一样,那种可怕的杀意。
      有好几次,我在他面前表达过对“Достоевский”的憧憬,可能是用词太过火了吧,当即我的小男朋友便阴阳怪气了好一阵子,颇有一副“我跟他,你选谁”这种可怕,像是要极限一换一的感觉。
      只是我过于敏锐的第六感使我在我们平时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后来这些不大对劲的伏笔,在大四一次「帆船」官方举办的见面会上被尽数揭开了。
      在正式说明那天见面会发生的事情前,我要大致概括一下自回复那个帖子之后我的账号在「帆船」发生的变化。
      这两年半以来,我都在坚持着无偿翻译“Достоевский”的作品,直到翻译完了《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之后,有了官方的翻译组接手翻译太太最新的作品《Преступлениеинаказание(罪与罚)》,我便隐退江湖,专心于和现实生活和费奥多尔,对新作的关注也少了很多。
      只是这个作为“首席翻译官”的位置实在难以动摇,「帆船」官方大概是为了纪念我的功勋吧,给我发来了邀请。
      去吗?去吧。
      反正那天也没什么事,费奥多尔那几天也似乎在忙碌什么事情,没怎么找我聊天,就算问起来我去干什么了,我也可以说是忙碌于学业,这样也不会让费奥多尔吃醋。
      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于是我和官方一拍即合,我作为一个半·嘉宾到场。
      去见面会那天(其实我总觉得不像是见面会,怪怪的)我还特意从衣柜里翻出大一刚入校时买来的衬衫和深蓝色风衣,好让自己看起来其实没那么傻。
      ……好吧还是有点傻。
      反正是被太宰笑了一顿,只是那时他一句装神弄鬼的话竟然一语成谶了:
      “你穿这件衣服,是会很容易上钩的哦。”
      确实是个大钩。
      那天即使我素颜出境,头发也只是略带随意地扎了一下,但是会场里还是有很多人找我集邮了。
      我道谢比那些来找我合照的人还快。

      “呼……好累哦。”
      在主舞台旁,我向认识的一个主持人说道——一个学妹,之前在图书馆里看「帆船」时巧遇了,从此就认识了。
      费奥多尔吃过她的醋来着(
      “哎呀,学长您今天穿的衣服……版型真好,好像是哪本书里的角色来着?”
      “书里的角色?”
      我举到嘴旁边的水杯停下了。
      “嗯?不是您在翻译来着?”学妹看起来比我惊讶,“就是最近外文榜第一的那本啊?陀思老师首次尝试在自己的小说里插入一条感情线来表达‘苦难和它的救赎’。您不知道吗?”
      “……啊?完全、不知道啊。那,那对感情线的cp叫什么——”
      “彗星老师,互动快开始了。”
      另一个主持人急匆匆地跑过来说。
      “陀思老师呢?不是说陀思老师今天会来?”
      学妹(彗星撞地球)赶忙问。
      “这……好像是因为路上被粉丝堵住了……”
      学妹瞥了一眼身旁的我,在心里迅速打好了一个算盘:“学长,你不会……见死不救,对吧?”
      “……可以搬椅子上去坐吗?”
      “可以。”
      “那,我没意见。”
      于是我就被当做救兵,搬上了台面。
      我也不知道我出了什么角色,反正就是上台的一瞬间,台下的观众们欢呼了起来。
      待学妹发出请保持安静的指示后,会场便重新恢复了应有的秩序,一片掌声献给了我们。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说话有些结巴还请见谅。”
      我举着话筒的手在抖,台下不知道为何又是一阵欢呼。
      “今天能坐在台上和各位聊天是我的荣幸,希望大家今后还能多加支持,谢谢!”
      不知道怎么说话,我下意识套用了之前看过的嘉宾用词。

      一阵掌声后开始了问答环节。
      Q:请问法尔斯老师最初翻译的动力是什么?
      “啊,这个说起来很好玩,因为我是一个杠精,而另一个杠精碰上了我,他说,老弟你有什么实力。所以我一气之下气不过就开始学习俄语了。”

      Q:法尔斯老师最喜欢的作家是?
      “是陀思老师,我为陀思老师翻译了近两年的著作哦。”
      台下莫名其妙发出了尖叫的声音。

      Q:法尔斯老师为什么没有再翻译陀思老师的作品了呢?
      “啊,这个呢,说起来比较复杂一点。是因为我本人的学业原因还有其他的生活原因啦。”

      Q:法老师,是什么生活理由方便说明吗?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翻译,请务必坚持下去!!
      “这个……”
      看着台下举起的手机,我干脆心一横说道:“因为鄙人在情感方面遭遇了一些不大顺心的事情……”

      Q:法老师有对象了?!
      “嗯,是的,我的对象是一个俄罗斯人,因为网恋千千万万,距离是硬伤嘛,所以……”
      我有些哽咽。
      结果不知道为何,突然台下又沸腾了起来。

      “请安静,请安静……啊,是陀思老师!”
      学妹本想站起来安顿秩序,结果却愣在了原地。
      因为腿脚不算很好,我仍然坐在椅子上,有些担忧。
      “咳咳,那么接下来有请陀思老师上台——”
      陀思老师?
      我瞪大了眼睛,毕竟我也算是圈内有名的“陀厨”。
      一个有些纤细的黑发男人走了上来,他头上带着毛毡帽,披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毛领披风。他的面孔是很标致的俄国人形象,眼睛是有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紫,带着黑眼圈,但目光如炬,他的脸色有些许苍白,但是踏出的每一步沉稳而有力,言语举措间尽显得体有礼。
      这就是陀思老师啊。
      我在心里默默想到。
      是很标致的俄国人,不知道……费奥多尔又是什么样的呢?
      费奥多尔也是这么帅气的美少年吧真好,感觉我像是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一样幸福。
      ……在陀思老师开口前,我是这么想的。
      陀思老师用简练的中文表达了他对受到中国读者喜欢的谢意,同时也像做演讲似的,引用他作品中的内容,向大家宣传了一系列深刻的哲理。
      ——当然,因为社恐和震撼,我坐在那里无地自容。
      陀思老师……
      为什么和费奥多尔……
      一个声音??
      难道他们是双胞胎吗?依稀记得费奥多尔也说过他的眼睛是紫色的,所以非常喜欢我送的那个紫荆花胸针。
      “你送的胸针,我一直戴着哦。”
      我咽了一口口水,将目光投向正在回答问题的陀思老师——
      毛领外套上并没有挂着那枚紫荆花胸针使我舒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
      Q:陀思老师为什么一直穿着外套,会不会热啊?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个人比较怕冷,所以一直穿着外套。”
      于是工作人员开始去摆弄空调——
      这是一个偏热的气温,我看见陀思老师下意识抖了一下外套……
      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到了我的眼睛。
      ……应该,只是,撞衫吧?哈哈……
      我扭过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不是很敢接受现实。

      但我很快就领教到了同人女的可怕。
      Q:请问陀思老师对自己的“首席翻译官”法尔斯老师有什么看法吗?!
      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尴尬地笑了笑,选择将目光投向陀思老师。
      陀思老师友好地朝我笑了笑:“这个嘛,就像法老师说的一样,是‘喜欢’。”
      台下爆沸进度20%

      Q:陀思老师之前和法尔斯老师见过面吗?
      “很可惜直到今天才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之前我们只能通过微信聊天。”
      台下爆沸进度40%

      Q:请问你们平时都在聊什么?!
      “很多。大家想得到的,我们都有聊到。”
      台下爆沸进度70%

      Q:请问陀思老师对于法尔斯不再翻译自己的作品有什么感想吗?
      “很可惜,失去了一个这样优秀的读者和译者,但是我尊重于法尔斯的选择,不管今后如何,都希望法尔斯老师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台下爆沸进度90%

      最后那个问题还是来了,我闭上眼,将话筒举到嘴边。
      Q:请问陀思老师和法尔斯老师的关系?
      “是恋人。”“不是恋人。”
      这下场面真的压不住了,我睁开眼去看“陀思老师”,同时陀思老师……准确来讲,是……我的男朋友费奥多尔。
      恰巧费奥多尔也在看我,四目相对后,他缓缓向我走了过来。
      “……解释一下?”
      我压低声音问。
      “该解释一下的不是你吗,法、尔、斯、老师?”
      费奥多尔吃醋时叫我的名字会有特意的停顿。
      我彻底死了心,闭上眼,不愿面对吵闹的现实。
      “……大家请安静,请安静……”
      也许是因为费奥多尔凑过来的这一个举动,台下爆沸得更加厉害了,我那可怜的学妹转而也大磕特磕了起来……
      好可怕。

      事后我请费奥多尔吃了一顿地地道道的中式包子,只是他压根没有吃几口,而是心满意足地看着我。
      “……你不吃吗?”
      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我畏畏缩缩地开口。
      “能近距离看着如此真实的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近距离?我们以前见过吗?”
      费奥多尔抽了一张纸帮我擦掉了嘴角的油渍——这个一个相当暧昧的动作——对我而言是这样,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发烫。
      “嗯,很久很久之前,我们见过面,这可惜一直到现在才有能够面对面说上话的机会。”
      “这样啊。”
      吃完了包子,我拿出手机准备结账。
      “费奥多尔要回酒店去了吗?”
      在往学校去的路上,我和费奥多尔并肩(并没有,费奥多尔出奇的高,我们差了十厘米左右)
      “嗯。法尔斯呢?要回宿舍吗?”
      “回宿舍啊……”
      一想到太宰也许又在宿舍里搞着什么美名其曰的“殉情妙招”,我就有点头疼。
      “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酒店?”
      “……欸?”
      “但但但,但是我没有带洗漱用品、睡衣什么的出来,而而而且,费奥多尔你今天应该逛得很累了吧,还还还是……”
      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这只黑色的大老鼠正在眼巴巴地望着我。
      “…………”
      站在酒店前台前,我是有点后悔的。
      后来发生的事,我像断了片一样,只记得,第二天起来整个人要散了架一样。
      “……啊?”
      所以,其实,费奥多尔和陀思老师就是同一个人?
      甚至到了左手中指上戴着戒指时,我都有些不敢置信。
      “如果有人让我在婚礼上发表感言的话……”
      “我大概会说……‘请所有的太太不要用真名上网’吧。”
      大学毕业后,我顺利地考进了公务员,并在法院里工作。而费奥多尔则选择留在中国和我住在一起。
      ……他真的很黏人,非常黏。
      准确来讲,我们的婚礼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婚礼——因为我不想穿婚纱,费奥多尔也不想。
      我们的婚礼是在一座海边的教堂里进行的,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都是彼此的亲友,还有「帆船」的工作人员也来凑了热闹。
      所以现在你能看见那张图片里压在圣经上的手变成了两只。
      也就只有在蜜月期我才有空把《Преступлениеинаказание》大致读了一遍,作品的主要人物仍然是一个充满“苦难”的人,但是为了衬托他的苦难,作品里加了一条侧向性的支线,讲述了另一个同样不幸的人却遇见了一个“能够拯救”他的人,最终“得到了救赎”这样一个故事。
      ……这么一看主人公就更惨了啊。
      我抿了一口费奥多尔给我泡的咖啡。

      “不过,费奥多尔怎么会知道我有一件深蓝色的风衣?”
      “你告诉过的我都记得。”
      “我有说过吗……唔……别啃啦,别啃啦,我同事回去又要问起来了——”

      …………
      陀思妥耶夫斯基从来不会对法尔斯撒谎,费奥多尔也是。
      他们确实在很久很久以前见过,命运永远都会为了有缘的人们牵线搭桥,费奥多尔收到了一份中俄文学交流会的邀请,地点就在法尔斯就读的大学。
      一开始他是奔着收集素材和见识一下写这篇邀请信的人去的——他也成功见到了,那个叫做太宰治的、有些奇怪的男子。
      因为一盘国际象棋,他们棋逢对手,各自都是第一次得到了“平手”这个成绩。
      费奥多尔向太宰治索要素材,太宰治也很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副社长、舍友、一个有些不幸却甚至充满希望的人推荐给了他。
      跟踪和窃听对费奥多尔而言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他很快就对这个网名叫做“法尔斯”的人起了兴致。
      母亲卧病在床,父亲长年在外出差,很小就学会照顾自己,并且从未因为其他的事情耽误自己的学习。
      一个将希望贯穿始终的人,从未麻木和迷茫,永远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努力着,热爱一切的一个人。
      虽然和他一开始想要的素材有些差距,但……
      如果说他曾看见这世界上最明亮的太阳因随诞生而来的苦难而悲伤落泪时的模样呢?
      那是任何艺术都无法媲美的。

      事已至此,水到渠成,就如陀思妥耶夫斯基最终迎来了他的救赎一样,费奥多尔也找到了独属于他的另一半。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双向奔赴……嘛,毕竟没有人会无聊到去看「帆船」的原IP归属地的。

      ——————
      ①此梗出自《死魂灵》中对炸包子的描述
      ②《死魂灵》

      陀会爱上法的原因是在法身上看见了“人类苦难救赎的可能性”,所以从感兴趣逐渐转变为爱了,这样说应该会更通俗一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7.23法生贺」请太太们不要用真名上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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