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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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有着朋友的安慰，赵阳心情也稍微变好了些。
赵阳努力把那些前尘往事抛在脑后，调整好心情，往自家店面跑去，他想立马冲到他妈面前，暗示她，自己也是靠自己赚了一笔钱。
想到赵妈妈露出惊讶的表情，赵阳的心里就感到激动。
来到店门不远处，赵阳却发现店门紧闭。
赵阳走进旁边的店面问“阿姨，我妈她没开门吗？”
阿姨笑着答“小阳来找你妈妈吗？她刚刚出去了。”
出去了？赵阳心中存疑。
“谢谢阿姨。”
赵阳走出店门，想着干脆去黄金市场看看得了，反正也有空。
又抵达黄金市场。
市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赵阳奋力挤进去。
赵阳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看看这边，看看那边，被成千上万的珠宝看花了眼。
预算只有一千，就买个小金饰品好了。
决定好，赵阳也动身来到人群最多的一家金店。
还没挤进去，赵阳就在外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背影。
妈妈！
赵阳在心中疯狂否认，不，不是她，她怎么回来这里！
这个穿着时尚，染着头发，挽着一个陌生男人胳膊的女人根本不是妈妈！
只是认错人了...
赵阳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只能在原地祈祷，希望那个女人转过脸，出现的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脸庞。
女人偏过头，赵阳心脏在此刻骤停。
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脚下宛如被注了铅，身旁的也人群停止走动，舞台的中心是他的妈妈——袁丽萍。
赵阳猛地转过身，拨开涌上来的人群，机械性地重复一句句抱歉声。
人群逐渐减少，脚步逐渐加快。
赵阳站在门口，仰头，眯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明明只进去了一会，却缺氧成这样。
他不想纠结太多，想尽力去删除那些记忆，让大脑放空，可他忘了，脑袋和意识，向来是对冤家，意识越讨厌什么，脑袋越把什么呈上来。
直到最后，意识终是妥协，叫喊着逃离。
回到家里去吧，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直到关上车门，意识才逐渐清醒。
赵阳靠在座位上，望着从眼前快速溜走的风景，在心里默默安慰，这是正常的，毕竟他们离婚这么久了。
别在车上丢脸。
想忍住此刻的心情，他打开小视频，想转移注意力，可怎么也看不进去。
求你了求你了，别想了！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哀求，可大脑总有自己的想法，他无法控制。
下车，上楼，进房间，浑浑噩噩。
赵阳又一次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即使外面空无一人。
这一刻，所有的悲伤都倾泻而出，他忘却了他的名字，忘却了他为什么而哭，忘却了他的身份，他忘却了一切。
不知过去了多久，鼻子堵塞了赵阳的鼻腔，他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多大了人了还哭成这样。赵阳边擦着眼泪鼻涕，边嘲笑自己。
思绪放远，他开始回忆起曾经。
无止境的争吵声，隐隐约约的欢乐声，清脆的碎裂声，还有震耳欲聋的击打声。
暴风雨过后，只剩电视机里小朋友欢快的笑声在屋子里游荡。
自那以后，屋子换了一个新主人，学校的登记表上的监护人少了一个名字，他不再是那个年纪第一、喜欢画画的赵阳，他只是一个成绩平平、没有爱好特长的、泯没人群、普通的高中生罢了。
这是李越来到哈尔滨的见到的第一场雪，如想象中一般，纯洁，轻盈，美好，世间那些美好的词仿佛就是为她而生。
雪花轻轻地吻上他的鼻尖，细微的，转瞬即逝。
他不自觉的拿出手机，想记录下。
拿出后，又换了个念头，打开聊天界面的第一位，发出了视频通话。
“嗡嗡嗡”
窗帘紧闭，昏暗的，潮湿的，空荡的房间内，手机在床的未知处疯狂的振动，床中央的人，捂着被子，不为所动。
没接？
李越挂掉电话，重新打开拍照界面。
无数细小的白点在李越手中狭小的屏幕里出现，缓慢地，温柔地。
视频的最后是李越的笑脸，他咧开嘴，对屏幕外的人朗声道“网上都说看到初雪就会变得幸福，这虽然不是哈尔滨的初雪，但、这是我来这遇到的第一场雪，就请你当做是初雪吧…”
周遭还掺杂着旅客的玩闹声掩盖了他最后小声说的话。
刺眼的光亮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瞩目，赵阳不自觉的红了眼眶，他头一回觉得自己的房间格外宽敞。
寂寞充斥着整个房间，将所有一切放大了数百倍。
虽然不知道这个视频李越是否也有给周清发过，但无论如何，此时此刻，赵阳只想见到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