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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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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听夏在派出所待到晚上才出来，来接他的是顾天流和钟治。
钟治见到人急忙上前问他饿不饿，“这附近我看过有一家湘菜馆，出餐快，没几步路就到了，我们去那边吃吧！”
与钟治的关心不同，顾天流看方听夏的眼神很烦躁。
“吃吃吃，吃什么吃！我说了别把你自己搭进去，你非不听，喜提二进宫了吧！要不是你这次走运，神仙也难把你捞出去！”
方听夏没理他，问钟治湘菜馆在哪里，他饿了要去吃。
钟治瞧了顾天流一眼，带着方听夏去湘菜馆。
身后的顾天流心情郁结，不想跟着去又念着莫泽谦的嘱咐，抓了把头发，跟了上去。
三人要了个小包厢，顾天流吃不下点了根烟抽着，钟治就帮方听夏夹菜。
“你放心，你写的那几篇文章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派出所已经发布蓝白通告说要彻查这件事，齐修竹那傻逼八成是因为舆论压力太大，才不追究，再加上你写的第四篇稿子没写他们家的事才把你放出来。”
钟治夸赞着，“起初我还觉得不是你，毕竟你语文比起其他科目稍差，没想到真是你写的，听夏你真厉害，写文章这么牛！”
顾天流白了钟治一眼，“他那点子墨水也就只能糊弄你了，新闻稿的结构一塌糊涂，也就你能觉得不错。”
钟治“啧”了声，怼了回去，“怎么着，你去写个！”
顾天流抖了抖烟冷哼了一声。
钟治转过头继续和方听夏说话，“按理来说前几篇是和新闻系那边的人一起发布，为什么就只找你谈话？”
方听夏解释着，“为了不把他们牵扯进来，整个过程的策划和出稿都是我，只是借出他们这个平台发布，降低牵连别人的最大程度。”
对面的顾天流又开始阴阳怪气，“对，不牵连别人~”
方听夏放下筷子看着他，“你今天自从看见我似乎对我很不满意？”
顾天流侧身瞧他一眼，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哪儿敢。”
“……”
总归顾天流是担心他，方听夏没有计较。
吃了个饱饭，方听夏被喂得再也吃不动，三个人出了湘菜馆。
晚上十点多，钟治甩着电摩钥匙开始极力邀请方听夏坐上他的爱车回去，但被顾天流拦住。
“你先回吧，我还有些话要对他说。”
“你不会打他吧！”钟治把方听夏挡在身后，“还是不劳您费心，我自己送他回去。”
两人谁也不让这谁，方听夏觉得顾天流似乎有话想对他说，对钟治道：“钟治，你先回吧。”
钟治不情不愿戴上头盔，走之前瞪了顾天流一眼，骑车电摩呼啸而去。
顾天流点了第三根烟，他扫着方听夏扬着眉，“上车吧。”
方听夏不做声跟着顾天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两人在车内一言不发，方听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顾天流似乎根本不想说话。
往常活络气氛是顾天流在做，现在这人罢工了，车内的气氛掺杂点严肃的味道。
前方红灯，顾天流踩着刹车停下，他又想抽根烟，但开车不方便抽只能拿根烟叼在嘴里。
方听夏默默瞥了眼。
顾天流是标准的花花公子，车是骚包的粉色跑车，再冷的天也不愿穿太厚，成天不是瞎晃就是喊着无聊没意思想去唱KTV或者打高尔夫，每天没个正型，方听夏是头一回见他这么严肃。
他坐在副驾驶捏着手机想着用什么样的话题活络气氛，顾天流先开口。
“方听夏，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了吗？”
方听夏一顿，缓缓点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他能做的了。
“我希望下次你再做这些事之前最起码的和我沟通，再不济和老莫沟通，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不理解你的做法。你是真的不怕被报复？”
方听夏垂下眼，低低地道：“好。”
绿灯亮了，顾天流踩下油门转动方向盘，“你这不喜欢和人商量偏爱一个人行动的毛病得改，我们明明可以换个更温和的方法，为什么非要走得那么极端？现在外头都在说你是不是也被……所以才写这几篇文章。”
方听夏是这件事主谋的言论早就传遍南大，各种猜测都有，一个学天文的理科生跑去学新闻的文科生写文章，费劲卖力要把事情传得所有人都知道，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方听夏不在乎：“他人怎么想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还能都堵上？”
车子已经开到方听夏的住所附近，顾天流烦闷地踩下刹车点了根烟，“是，但你能不能别影响其他人？老莫因为你——”
顾天流忽然想到莫泽谦的警告硬生生卡了壳。
方听夏皱着眉，追着问：“莫泽谦怎么了？”
顾天流猛吸一口气，“没怎么！还好好的写他的毕业论文！你，下车！”
“……”
方听夏拉开车门，门还没关顾天流丢了烟就要开走，他只能匆忙之中对顾天流道：“还是谢谢你。”
“免了。”顾天流自己伸长手臂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方听夏在路边站了会儿，觉得顾天流今天很奇怪很针对他的样子，他不太放心顾天流刚才说的话给莫泽谦打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被掐断，再要打过去时，莫泽谦发来了消息。
【太吵了不方便接电话，怎么了？】
方听夏看着莫泽谦发的消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多问了一句：【在哪儿呢？】
【在学校开会。】
【那你好好开会。】
【好。】
方听夏锁了手机上了楼。
几天过后，南大的学生没再讨论齐慈的事，事情在网络发酵得很是厉害。
诸多网友顺藤摸瓜扒出了齐慈的家人，知道了有齐修竹这么个人，齐修竹的基本信息和在校情况被泄露，坚决认为齐修竹和齐慈都是社会败类，要求南大开除齐修竹。
齐修竹被警方多次传唤，而齐慈远在千里之外，只怕再难保他。
这周一，方听夏去图书馆没找到位置选择去教学楼找间自习室修论文。
自习室内有许多大四毕业生正改论文，方听夏坐在靠窗的位置开始敲字，等到他觉得肚子饿时，已经晚上九点。
不知不觉写到这么晚，方听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离开前去了趟教室外的厕所。
这个时间点学校没有课，学生大部分都回去了，好几个教室都空着，走廊、厕所都没有人。
方听夏想去厕所旁的小天台活动身体，发现天台的围栏正在维修，上面挂着大大的“小心坠落”的指示牌。
从厕所出来方听夏洗了手，听见走廊一边的尽头有脚步声，想着是有同学落下东西了，便没怎么在意折返回教室。
脚步声渐渐向他靠近，很快有人挡住了方听夏的去路。
借着微弱的灯光，方听夏看清了来人。
齐修竹站在他面前阴恻恻地看着他。
齐修竹比上一次见到狼狈许多，头发像是好多天没有洗，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应该是频繁进出警察局以至于没时间打理。
方听夏不清楚齐修竹找他地目的，盯着他看。
两人对视许久，齐修竹忽然笑着道：“方听夏，你怕黑是吧？”
方听夏心头跳了跳，他没表情想给附近的钟治打电话，齐修竹却猛地冲上去把他手机扔出了走廊外。
方听夏来不及抢回去，他冷眼扫着齐修竹，“你发什么疯。”
齐修竹只是笑着看着他。
一秒过后，这一整栋楼的灯毫无预兆地灭了。
灯熄灭得太快，方听夏的眼睛无法视物，他强装镇定，凭着记忆慢慢退回厕所附近，他不清楚厕所的正确位置，只敢小心挪动。
“怕黑，怕封闭的场所，怕接触男性，更怕男性的触碰。”
方听夏拼命稳住心神，但他越想稳住心跳得越快，手脚控制不住地打着颤。
“方听夏，我叔叔根本没动你，你自己却怕了，你在心虚什么？”
方听夏张着嘴要回击，他试着发声却意识到他发不出声音，四肢微微发抖，脸上是病态的苍白。
下一瞬，方听夏察觉齐修竹似乎离他很近，呼吸都喷撒在他脸上，紧接着他听到一句低沉阴狠的话：“你去死吧！”
脊背一股大力想要把他推出去，方听夏慌乱之中拉扯着齐修竹的衣袖，他的脚似乎被踩空了。身体忽然间失重，耳边的风刮得脸生疼，下一刻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