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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   郁屏的方法简单而粗暴,虽然这样有毁襄哥儿和海生的名声,但却能让林香兰无路可退。

      当然这谣言不能敲锣打鼓的说出去,按照淼淼的话来说,但凡村子里有什么秘闻丑事,只需菊香婶知道,那么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往日郁屏对菊香婶没有太多好感,可这次他却很感谢这个移动广播,谣言不仅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还顺利传到了林香兰所在的远门村。

      话说在制定好计划的当天夜里,翰音就摸黑爬上了菊香家的院墙,以墙根一颗茂密的柿子树做掩护,跟进菊香婶的行踪。

      原是菊香婶每天夜里都要去村头供奉土地,而且每天都是固定在同一个时辰,郁屏和淼淼早已经埋伏在了去土地龛的路上,用作前缀的开场已经练了无数遍,势必要一出声就将菊香婶吸引过来。

      并且还要是那种能让人自觉听墙根的冲击性内容。

      等菊香婶一出门,翰音便学着夜莺的叫声给埋伏的两人发出讯号。

      两人就躲在土地龛旁一间废弃的院子里,村子上一入夜就静得渗人,菊香婶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一点点靠了过来,郁屏将音量压低,故作出怕人听见的神秘感。

      “你怎么才回来,我娘她松口了没,海生这两天在咱们家真的要把人闹死,就现在还蹲在咱院儿门口呢!”

      菊香婶走近后,听见后面半句,不由得收了步子。

      淼淼咬着牙尽量没让自己笑出来:“肯定是不同意啊,海生哥连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即便是襄哥儿和他情深义重,可婚姻大事不也得由父母做主。”

      两人都已经暗通曲款了?

      这怕是菊香婶近半年来听到过最让人上头的秘闻了。

      要说这年轻的女子哥儿,婚姻之事确实由不得自己全权做主,私下和男子定终生的到是也有,但成与不成还是得看门户对不对等。

      菊香婶听得入味,索性将身子倚靠在外墙上,手里的立香正在一点点燃烬。

      郁屏掐着自己大腿憋着笑:“那这可怎么办,海生哥都已经放下话了,说要是我们不帮他,他就把他和襄哥儿的事儿说出去。”

      什么事儿?

      这襄哥儿在封家可是足足待了两个月,海生也是天不亮就在封家忙活,难不成干活只是幌子,实际是在暗度陈仓?

      “他要真把他俩的事儿说出去了,那襄哥儿还怎么嫁人,屏哥你当初就应该制止他们的。”

      两人迟迟不提要点,菊香婶急得鼻尖都在冒汗。

      “襄哥儿都跟我说了,那天夜里在小茅屋什么也没发生,他俩就是聊了一宿的天而已,我是他大哥,他定然不会对我说假话。”

      妈呀,这都一起过夜了!

      菊香婶吃瓜吃得两眼冒光,胸口似有火在烧,她恨不得头顶的月亮立马变成第二天的日头,要是不同人添油加醋说道说道,至多两日就能把她憋出病来。

      淼淼把话接上:“咱们总躲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咱和金水叔说说去,他是海生的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犯浑。”

      菊香婶心想这两人也是天真,她自家就有一儿一女,这事儿若是落在自己闺女身上,她这个当娘的自然恨不得将丑事捂死,可若这事儿搁在儿子身上,她定然要锣鼓喧天将娶亲的聘银给省下。

      同是为人父母,他金水就能不落俗?

      菊香婶以己度人,心想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郁屏想着该说的都说了,不能再详细,关于那些未补全的细枝末节,菊香婶自是能填得比他俩好。

      “先回去再说,一会儿咱就当没见着他,脾气拗得跟头牛似的,劝也不顶用。”

      “行吧,一会儿泱儿醒了没见着人该哭了。”

      郁屏他们也自是体贴,过了有一会儿才从院子里出来,在此之前,听闻他们要走的菊香婶早拐进了巷子。

      要说这菊香婶,对于方才听见的话丝毫没有产生怀疑,等他上完烧剩的半支立香往回走的时候,还特意绕上了封家门口的那条小道。

      果不其然,一团蹲着的人影就窝在封家院门口,若不是菊香婶早有准备,指不定要被海生吓一跳。

      这一宿,菊香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隔不一会儿就要瞅瞅窗子看天亮了没,好不容易等到了鸡打鸣,早饭也不做就抱着衣服和盆去了村东头的池塘。

      往常村东头热闹的时候差不多能有十来号人一起洗衣服,天还没大亮,菊香婶一会儿一抬眼,巴巴的等着人过来,手里的衣服动也没动。

      等待会使时间的流逝显得缓慢,菊香婶浑身都堵在一处,最后索性起身眺望。

      要说郁屏他们运气也是真好,菊香婶等来的第一个人就是连笙。

      这连笙是什么人?只要能把郁屏压一头,不论什么事儿他都愿助一臂之力。

      从小村里的人就喜欢拿他和郁屏做比较,常落下风的他可算在嫁人一事上长了回脸,可最近听闻封家老大得了个右将的职位,要知道和将沾边的他们整个渭水县都出不了几个。

      连笙不仅酸他嫁了个潜在将军,更眼红他个人的事业,那蘑菇棚的规模大家有目共睹,十几两银子的工程,高坪村谁家能有那魄力?

      总而言之,只要能让郁屏过得不顺心,哪怕就一个小小的绊子,连笙也远鞠躬尽瘁把腿跑断。

      菊香婶散第一场谣也就连笙在,酣畅淋漓的说了一通后,又给整体过程润了色,就好像她亲眼所见一般。

      池塘面上的水许久没有泛起涟漪,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人,早间池塘边上各自忙碌的光景已经不在,围蹲在一团的女子哥儿们,脸上的表情比头顶纷纷落下的池杉叶还要热闹。

      才从娘家回来的连笙帮着在村里宣传完,又急急跑回了自己村,估摸着也就半天的工夫,与林香兰关系最要好的连笙娘登门了。

      林香兰才收了吴醉鬼的二十两聘银,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地,照顾孙儿的闲余还要给襄哥儿置办嫁妆。

      那些心疼孩子的父母,即便是家里不宽裕也会紧着好东西拿出来,就怕孩子有了小家之后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林香兰向来要脸面,要排场可又不想花钱,可不得劳神伤力。

      老三襄哥儿不比老大屏哥儿那么抢手,更不比他会计较,二十两的聘银见都未见更是没问过一嘴,成日埋着头干活,绝望的等着林香兰将他推进逃不脱的命运之门。

      连笙娘一进屋,表情复杂的看了襄哥儿一眼,然后就神神秘秘的拉着林香兰进了里屋。

      若不是二嫂子便指唤襄哥儿去洗尿片,才听闻天要塌的林香兰定然要恶揍他一顿。

      “不要脸的玩意儿,敢做出这等丢人的事来,我今天非得活活把他打死。”

      林香兰还没听全乎,人已经气得浑身打抖。

      连笙娘像是特意来排忧解难的,将人拉住:“打死他有什么用,这事儿如今传的沸沸扬扬,自有那好心肠的去告诉吴醉鬼,你眼下还是想想怎么护住襄哥儿,这事儿要闹得收不了场,他往后可就难了。”

      林香兰心里乱得不行:“还能怎么收场?聘银收了,婚书也签了,吴醉鬼虽是个不成器的,可人活一张皮,谁能要他一个败了名声的哥儿。”

      “要不,你去金家相看一下,若是值得托付,襄哥儿也能落个好去处。”

      说起海生,林香兰回想起几日前在草屋的对峙,当时已经把话给说死了,如今让她去相看金家,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

      她冷哼一声:“我宁愿人在家里放烂了,也不会要个瘸子做女婿。”

      连笙娘知道好友的脾气,耐着性子劝道:“话哪里能说这么满,这不是没了法子嘛,你纵是再不疼襄哥儿,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能眼看着他被逼上了绝路。”

      要说这连笙娘可比林香兰通透多了,她心知好友不在意儿子今后的死活,揣进兜的银子才是实在,邻里邻居的这么些年,这孩子也是跟前长大的,自是忍不住要替他操心。

      只是这银子进了兜,照林香兰的秉性,再让拿出来等于是要她命,如今怕是只能等着吴醉鬼那边发作,林香兰才会尝试走她说得那条路。

      再是郁屏这边。

      连笙着急忙慌离村后,郁屏和海生又等了一顿饭的工夫,然后带着昨儿上县里买的礼品去了远门村。

      郁屏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害怕林香兰会对襄哥儿下重手,去这一趟,更是为了将传言坐实,不把此事推到风口浪尖,她如何能就范?

      说起来急着去找林香兰的可不止他们——

      吴醉鬼今日喝了个五分醉,众人见他都是脑顶冒绿光,他娘在妇人间得到消息后,立时气得砸了好几坛酒。

      “喝喝喝,你就跟你那短命的爹一个德行,看看你说的是什么人家,这门还没进就臭了名声,现在你就给我去把婚事退了,要不然今天我就把这些酒全给你砸了。”

      吴醉鬼在得知来龙去脉后顿时就清醒了,气势汹汹的就往远门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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