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小孢子历险记（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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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希琳似乎要竞选新一任总统，她承诺在她上任后会在每座岛屿上增设新的医院，免费帮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看诊。
诺缇不懂政治，但他知道凭借他的那枚勋章，他也可以给希琳投一票。
22.
阿庇斯暂时没有新的王，眷族们要是有什么烦恼，可以伸手触碰世界树的主干。
“漂亮的世界树，我家孩子生了病，我短时间内筹不到治病的钱。”一只走兽纲的眷族前来祈求帮助。
唰——世界树掉下一片水晶叶子。
“谢谢您，谢谢您！”她双手捧着水晶叶子，不断道谢。
外来人也试图效仿：“世界树啊，我最近不小心输了几把，手头紧，能不能……”
唰——世界树吹了阵西北风。
23.
诺缇坐在椅子上，不断晃着腿，一前一后踢着自己的羊蹄，偶尔掉根羊绒绒，都被阴影里的触手收了起来。
他用手仔细比划了一下羊毛长度，再看看蹄尖的磨损程度，心道是时候了。
“耶兹，帮我修蹄子。”
祂从阴影中走出，把自己揽进怀里坐下。
剪子咔嚓咔嚓，触手们争先恐后薅着他落下的羊毛。
待祂把蹄尖修得漂亮整洁，诺缇微微仰头，亲了一口祂的嘴角。
“喜欢。”他说着，又觉触手们一阵躁动。
他奇怪地看了过去。
触手们竟从阴影中拽出了一条羊绒裙子，如果他没猜错，这是用他掉的羊毛做的。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亲爱的，祂们想把这当成礼物送你。”耶撒莱恩轻轻嗤了一声，似乎在说“就这”。
触手们虔诚地托举着那条羊毛裙。
诺缇：“……不了，留给你们自己吧。”
触手们失落地退回了阴影里。
诺缇不好意思地捂着脸：“可这本来就是我的羊毛，穿上了感觉和没穿一样。”
24.
大象岛的山葫芦又成熟了一批。
“亲爱的，捏住一端，轻轻一挤就能吃到整颗果肉。”耶撒莱恩耐心地教他。
诺缇照做，手指一夹果子末端，果肉顺利脱出果皮，嚼到嘴里，果肉多汁，富有嚼劲，返过来一股玫瑰花香。
“好吃。”诺缇舔舔嘴角，眨眼间，触手们根根都顶着一颗山葫芦向他凑来。
眼前的山葫芦都快被薅光了。
诺缇眼珠一溜，拢上耶撒莱恩的手臂，扬起下巴：“我只吃耶兹剥给我的。”
触手们唰唰朝向耶撒莱恩。
耶撒莱恩轻哼一声：“有问题？”
触手们悻悻退场：算了，打不过。
25.
耶撒莱恩：“亲爱的，张嘴。”
诺缇：“啊——”
乌弗：“监护人，你应该知道他实际年龄二十来岁了？”
耶撒莱恩：“怎么，你没人喂？”
乌弗：“……哼。”
26.
诺缇不小心喝了酒，整个人晕乎乎的。
他扑进耶撒莱恩怀里，抬起头来眼里湿漉漉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这次又要指控祂什么？
“耶兹，我没吃饱。”
耶撒莱恩回想了一下，今天小魅魔吃了一盘粉鲷鱼肉刺身，半碗蚝仔煎，五只蒜蓉粉丝九节虾……
“唔……我想吃黏糊糊的那个……”醉醉的小魅魔往祂颈窝里钻，牙齿咬上了衣领，像在吃别的东西般用力嘬了一口，涎水沿着嘴角淌下。
“想吃我的卵？”耶撒莱恩拍拍他的背，“再等八年就能吃了。”
“呜……”小魅魔似醉非醉，不满地咬了一口祂的脸颊。
“等到时候真喂你了你又说不要了。”耶撒莱恩无奈地笑，“先回旅馆洗澡。”
“好……”小魅魔懒洋洋地应道。
27.
“不喜欢……”
可这是礼物。
“……唔。”
可这是礼物……
诺缇纠结地看着放在金丝绒上的珍珠项链。
他被勒过不止一次，以至于他接受不了任何戴在身上的饰品。
可这是商会特意送他的礼物。
这珍珠品质很好，个个圆润饱满，摸上去光滑细腻。
可他戴不了。
诺缇想了想，忽觉脚边影子里有东西在蛄蛹，低头一看是一只棱晶兔耳。
他眼前一亮，将黑兔子提溜起来，把珍珠项链戴在黑兔子头上。
珍珠项链在黑色棱晶折射的光芒下熠熠生辉，真不错。
28.
暑假结束，他升上了小学四年级。
同学们跟笋似的噌噌往上涨个，他不知不觉坐到了第一排。
“耶兹，为什么我长不高！”
诺缇气鼓鼓地找耶撒莱恩算账。
“亲爱的，可能是……”祂默默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粒子，“那颗孢子还是之前的你的。”
绝不是因为触手们不希望你长高。
诺缇如遭雷劈，僵在原地：“那我喝那么多牛奶，吃那么多牛肉，都没有用吗？”
耶撒莱恩忍着笑，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亲爱的，矮矮的也很可爱。”
安慰没效果，诺缇失落得像小蛋糕发潮了。
耶撒莱恩突发奇想，换了具比诺缇更为年幼的皮囊，身高也比他矮上三厘米。
“亲爱的，你觉得这样怎么样？”耶撒莱恩的声音也变得奶了起来。
诺缇盯着比他还小的耶撒莱恩看了半晌，忽然有了兴致把祂拦腰抱起，踉跄了一下站定。
“当初你就是这么抱我的。”诺缇抿嘴微笑，似乎还没过瘾，“耶兹，我要给你换衣服。”
耶撒莱恩陪诺缇玩换装游戏换了十来套，诺缇终于开心了。
29.
等诺缇过完十四岁的生日，伊莱哲也老了，他辞退了庄园守卫的工作，准备拿攒下的积蓄去亚特斯的一座海岛上度过剩下的时间。
约莫是来年春天的时候，诺缇从机械信鸽那里得到了他寿终正寝的消息。
他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走的。
他在信里说，他在庄园度过了很好的一段时光。
诺缇攒着信件，心里酸酸的。
“诺缇，我们活在世上，会不断地与生命告别，同时，我们也会不断地邂逅新的生命。”小艾安慰他道。
“我知道，小艾，当生命逝去时的悲伤和邂逅新生命时的快乐并不冲突，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消化。”诺缇抬头看向天空，粒子们的轨迹在他眼中清晰可见，总有一天，他与现在熟知的人们所积累下来的联系会像老化的绳索一般，甚至断裂。
“你不必一直看着这颗星球。”小艾拍拍他的肩，“累了就睡吧，接下来的路我们自己会走。”
“至少他们在的时候我会看着的。”诺缇一口一口吃掉了信。
虽然苦味居多，但后续反上来的是久久难忘的甘甜。
30.
“小艾，你有想过……自己的死亡吗？”诺缇小心翼翼地问。
小艾撩起一角眼罩，看了眼正在中庭浇花的琉西非那，喃喃道：“我要是赐予自己死亡，我的兄长会怎么样呢？”
诺缇默默撤回了问题，因为他看见小艾嘴角微妙地勾起一个幅度，似乎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31.
诺缇十六岁后，金凤花学院的课程进入了实习期。
白安安既没有继承白米的“美食家”，也没有继承安娜的“学者”，成为了一个小“商人”，一边帮着家里几栋楼收租，一边研究如何把菜馆开成连锁店。
诺缇上报了“画家”的加护，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要和耶撒莱恩走遍星球写生。
“耶兹，我想去尤卡。”
诺缇从来没去过海的另一边，正好先驱者已经搭建好了航线，他想弥补之前行程中断的遗憾。
他没想过耶撒莱恩面色一沉，话里话外都是劝告他打消念头：“亲爱的，尤卡那群家伙过于粗俗，没什么好看的，食物也比较原生态，不是很好吃。”
“可是我没去看过！”诺缇强调道。
耶撒莱恩丢给他一个大饼：“亲爱的，等你画完其他地方的写生，我们再去尤卡也不迟。”
诺缇：“……哼。”
32.
最近机械信鸽寄来的信不少，其中竟然还有同班同学写的情书，耶撒莱恩口头上说会帮诺缇全都整理到糖果罐里，暗地里丢掉了一点点，嗯，一点点……
航标商会的宴会邀请又积累了不少，诺缇一般是喜欢去的，方便他挑选新的舞裙，留着。
大象岛的奈汀歌将特产和餐馆新品介绍一同寄来了，诺缇应该很感兴趣，留着。
阿庇斯寄来的信出奇的多，感谢的，求爱的，怎么还有忏悔的？只能留一点……
等耶撒莱恩将装满信件的糖果罐摆得整整齐齐，准备找诺缇索要夸奖时，祂才发现祂的新娘不见了。
床上放着一只白兔子，两只爪子夹着一封信，是留给祂的。
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大敞着，从空中淡淡的桔梗味可以得知，带走他的是那头臭蜥蜴。
耶撒莱恩拆开了那封信。
诺缇的字是可爱的花体字，每个字符收尾的笔画都带着俏皮的小钩。
“耶兹，我就去一周时间，马上回来。”
“啧，该死的臭蜥蜴。”耶撒莱恩的怨气快要化为实体，“他回来的时候少几根羊毛我就拆了你多少根骨头。”
大洋上空的黑龙突然打了个喷嚏，背后龙鳞战栗地竖起。
“我怎么觉得大哥在骂我……”黑龙狐疑地看着怀里的诺缇，“祂真得同意我带你过去吗？”
诺缇吐吐舌头：“没同意。”
黑龙面色肉眼可见地发黑：“啊？”
诺缇记仇道：“你当时把我扔到阿庇斯，也没问我同不同意啊。”
黑龙咽了一口唾沫，老老实实往尤卡飞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