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怎么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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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掉落在床上，池瑜一把扯下耳机。满面臊红。过了许久，他才从被褥里抬起头。
这人……他妈的，自己脸红什么啊？池瑜回了一个句号回去，手机和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陷在柔软的床铺中。有这么羞辱人的吗？池瑜屈着身，脸埋在双手里。
司故渊在床上拿着手机，看到对方回的一个句号有点懵逼。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发标点符号?他头疼的看着那个符号，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消气，那些英语资料对池瑜来说到底有没有用。他握着手机，打了好些字，又一个一个删除。聊天界面上方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中……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辗转反侧。
第二天早上，池瑜慢慢撑起身，有点头疼。走下爬梯柜，凌晨一抬头，被吓了一跳：“不是哥们儿，你……你别猝死了啊？”他递给池瑜一面镜子，里面的人黑眼圈浓的像化了烟熏妆一样。池瑜烦躁的抓了抓头，去洗漱。
“你真没事?昨晚干什么去了？做贼啊你?”陈梓也跟了过来。
池瑜叼着牙刷，含糊不清道：“没事，我等会儿上课的时候补会儿觉就行。”
“今天都是主课啊兄弟，头真铁啊。”秦衍无奈道。
“行了行了。”池瑜泼着冷水，稍稍清醒了些，抹了把脸，关上水，“走吧。”几人只能作罢。
于是……
池瑜排队时睡觉，打饭时睡觉，吃饭时睡觉，走路时也睡觉。
凌晨和陈梓一左一右虚扶着他，就生怕他走着走着倒地就睡。到了教室，池瑜直接栽倒在桌上，头一磕，直接见了周公。
“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秦衍幽幽道。
司故渊踏着铃声进了教室，口罩遮掩了他的面庞眼睛下也浮着淡淡的黑眼圈，倒不至于像池瑜一样都能cos哪吒了。他看见后排的后脑勺，便知道对方估计也没有睡好。
难道是被自己气到睡不着了吧？司故渊移出凳子，蹬脚与地面发生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旁边睡着的人似乎被吵到不满的“啧”了一声脑袋动了动换了个方向继续睡觉。
司故渊伸手把窗户关上，拿出课本，做着英语笔记。早读铃响起，他看了看熟睡的人，无奈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替司故渊挡住学生会的视奸，自己捧着书认真朗读。
众人读课文的声音还是吵醒了池瑜，他迷迷糊糊睁眼，各式各样的声音里夹着一丝清流，薄凉的嗓音仿佛仲夏夜里的一缕清风让人异常舒适。
司故渊的声音真好听，等等，司故渊?
池瑜猛的坐起身拍着自己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却不曾想自己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动静过大，惹得前面的几个同学频频往后看，门外的学生会也盯了过来。
身边的司故渊倒是镇定，面不改色的继续朗读。学生会虎视眈眈的往窗内偷看，幸亏池瑜在最里边，躲过一劫。
吃瑜打了个哈欠，捧着书，抬眼看了看旁边认真诵读的人，见他一脸精神，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他犯贱要自己受罪？司故渊表面上不动声色，感觉到旁边的人投来怨恨的目光，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司故渊愈发挺直了背，有些慌张。
“?”池瑜火更大了，ber你还硬气上了?池瑜默念大悲咒。
早读完后自习，教室里一阵移凳子的声音。司故渊翻看着资料，仔细撰写笔记。池瑜偷偷瞥了一眼，又马上把视线挪开。
又看过去，挪开。看过去，再挪开。
司故渊留意到旁边这人的小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池瑜恼火道。我和你熟吗你就笑?池瑜愤愤的想着。
教室有点闷热，他解开衣服最上面的扣子。他明明记得窗户是开着的啊？谁给关上了?池瑜把窗户扒拉开，早上的寒风席卷而过，涌进教室，直往他的领口钻。S市的天气阴晴不定，已是初夏，晨风却不输寒冬。池瑜被冻得一激灵，火速关上窗，真的给冻老实了。
司故渊的嘴角微微上扬，合上笔记本。池瑜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转着笔。水笔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灵活转动。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然后……笔自己长脚跑了。
池瑜弯下腰去够，在他没看到的地方，一只手握住了桌角，在他起身那刻，确认不会撞到后迅速收回。
早自习漫长……漫长……
下课铃终于想起，池瑜迅速起身出去透风。司故渊把那本笔记本塞进池同学的课桌桌肚里面。恰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来电，司故渊面色一沉，握着手机走了出去。
在上课时，池瑜身边的位子空着，书包也拿走了。他没有在意，拿书的时候摸出本眼熟的笔记本。翻开一看，司故渊的本子怎么会在他这?草草翻了翻，密密麻麻的笔记，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说明，丝毫不显凌乱，一目了然。
这人又来侮辱他了！
池瑜怒了一下，也只是怒了一下。他老老实实的拿着手机一页一页的拍照，建了个文件夹存好。把书给人家还了回去。不拍白不拍。
一个上午过去，旁边都空荡荡的。班长马颜走来收周记，池瑜把自己的那本递过去，装作随意的问道：“班长，司故渊是请假了吗？”
“嗯?你是找他有事吗？”马颜登记着人数。
“没没没，我和他不熟，就好奇问问。”池瑜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马颜到时没有在意：“他家里有事，和齐宁说了的。”
“哦哦，好，谢谢！”送走班长池瑜打开了微信。
司故渊的头像是一张风景照，周围是浓密的竹林图上还有只松鼠。这张头像在周围那群抽象的同龄人里算很正常的了。习惯性的点进对方的朋友圈，只有一张动态，还是一年前的——那也是张风景照。
池瑜总感觉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可能是因为相似的图片太多了吧。
“别玩手机了。”陈梓一屁股坐在他前桌的位置上，打断了他的思绪，“明天就放假了，下个星期去哪儿玩儿？”
池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放大假了。
“我都可以，你们定吧。”
“那是去玩密室还是玩剧本杀？”凌晨也凑了上来，“KTV也行啊。”
两人还没有回答，秦衍拉着路褚过来了。
“咋的？商量这事儿不叫我俩。”秦衍揶揄着。
凌晨一脸嫌弃：“这不就不打扰你们小情侣约会吗！”
几人打闹着。一想到要放假了，时间就过的很快了。
凌晨3点钟。宿舍楼的灯陆陆续续的打开了，五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下床，把行李箱扔到楼道上，开始大扫除，从三点干到四点。
陈梓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你见过凌晨4点的洛杉矶吗？”
秦衍打了个哈欠，接到：“但我见过凌晨4点的H校。”
“见得还不少。”池瑜也搭腔。
等老师检查完卫生后，几个人拖着行李箱往校门口走去。5个人立在寒风中，站着打盹。秦衍比路褚长得要高，把对方圈在自己怀里，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池瑜移开视线，又有素材了。
“发什么呆，车都来了。”陈梓拽着他。池瑜手忙脚乱的把行李箱搬上后备箱。和另外三人道别。
街旁的景色向后退去，街道上没有行人。池瑜和陈梓睡了一路。
到小区门口，两人分开。
家里面一个人都不在，他父母应该都去上班了，那个素未谋面的租客也应该去上学了。清晨的阳光洒尽，给客厅柔软的地毯上镀上一层金光。几只鸟儿划过窗户，叽叽喳喳的。早起做生意的小贩，每天晨跑的人们，扫尽一晚上沉寂的环卫，还有那去上学的，上班的。
池瑜把行李箱放到角落，丢下书包，无力的躺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犹如一条咸鱼，思想放空。大概摆烂了20多分钟的样子，他才艰难的撑起身子。把该换洗的衣服都扔到阳台的衣篮里面，拿了干净的衣物和毛巾，换下校服，抓紧时间去洗澡。
浴室里雾蒙蒙，热气弥漫。
池瑜把头发往后撩，抹了把脸上的水。擦干身子，换上简单的白T恤和运动短裤。发梢还滴着水，他拿毛巾擦去。
走到房间里，阳光流淌在窗台上的植物绿叶上，池瑜顺手给他们浇了点水。长腿一迈，坐到了飘窗上。
妈：厨房里面有吃的。自己先弄一点。要让妈给你带点什么回来。
一池鱼：不用了妈。
妈：行，那你自己解决。
池瑜回了个表情包回去。
手机上的悬浮窗显示了好几条新信息，点开某个蓝绿色的软件。
“太太什么时候能产粮啊？(可怜.jpg）”
“老师不要刀子呀！(爆哭.jpg）不要让他们Be啊!”
“老师画的好好看。(喜欢.jpg）能约稿吗？”
……
池瑜逐一回复。
“谢谢喜欢啊宝宝。约稿的话可以戳我主页。”
“一星期一次哦，如果有机会多更的话，一定会加油产粮的。”
“会考虑的哦！宝宝可以看看另外一些甜饼哦！”
……
他加上了那些约稿的单主，商量好后收了定金，准备开工。
他先发了这周的库存。作品底下很快冒泡了很多粉丝。池瑜拿出平板，靠着靠垫，三下五除二打了个稿。
临近中午，池母回来了。
“妈，今天我烧吧。”池瑜倚着门框。
池母正乐得自己不用烧饭。“新来的那个租客是上学去了吗？”池瑜随意问道。
“人家可是跟你一个学校呢。”池母敷着面膜。
一个学校的啊，那还真巧。
“哦，对了，你今天中午菜买多一点。小袁今天也要来吃。”池母用着方言说。
“行！”池瑜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就出门了。他们小区门口就有一家菜市场。他拿着布包一个个摊位看过去，买了番茄，牛肉，金针菇，嫩笋，青菜，烤鸭，还有几颗土豆。
满载而归，刷开门禁。走在小区的路上，却总感觉前面有个眼熟的背影。正要仔细看时，那人往拐角一走，不见了身影。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打开门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鞋。那个小袁回来了？手上的菜沉甸甸的，池瑜往厨房走去。
坐在客厅的人看见池瑜的背影，愣了愣。口罩下的嘴角上扬，原来是他家。租客心里了然。
池瑜一直在厨房忙碌，炉灶上炖着番茄牛腩煲，他上下挥动着锅铲，把刚刚炒好的新鲜时蔬装盘，烤鸭摆整齐。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池瑜把碗筷摆好，叫了池母。
池母满意的点了点头：“去把小渊给叫过来吧。”小渊?或许是自己听错了。他敲了敲租客的门。
“那个可以吃饭了！”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越来越近。池瑜挤出个笑脸，门被打开了。
“那个你……诶呦我艹！”池瑜笑容僵住，看着熟悉的脸。
“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