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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神经虹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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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枫的后颈传来灼烧般的刺痛，仿佛有人将滚烫的钢针一根根钉入脊椎。他踉跄着扶住实验室的金属墙壁，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在胸前的翡翠袖扣上。那枚从拍卖会之夜便如诅咒般跟随他的饰物，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绿芒，与墙壁应急灯的冷光交织成一张网。
“你终于感觉到了。”傅文栎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枪口抵住他的后腰，“脊椎末端的芯片，是你父亲送你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金属盒被推到面前，盒盖上的双头蛇图腾在黑暗中蠕动。叶清枫的虹膜骤然收缩，视网膜上掠过一串基因编码——那是三年前父亲书房保险柜的生物密钥，他曾在醉酒时误触过机关。
枪口顺着脊椎缓缓上移，最终停在第三块凸起的骨节。傅文栎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雪松香与血腥气的矛盾气息：“打开它，或者我帮你把芯片挖出来。”
盒盖弹开的瞬间，全息投影在空气中交织成螺旋状DNA链。叶清枫的瞳孔倒映着「YSF-000」的编码，那是二十年前「双生子计划」的原始实验编号。影像中，婴儿时期的他悬浮在淡绿色培养液里，隔壁舱体漂浮着另一个男婴——左眼尾的泪痣在营养液折射下像凝固的血珠。
“我们是...同期实验体？”叶清枫的指尖穿透虚影，碰到傅文栎冰冷的机械手掌。
“不。”傅文栎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脊椎上蜈蚣般的缝合疤痕，“我才是被淘汰的残次品。”他按下墙面的暗格，整面金属墙如折纸般翻转，露出后方深不见底的蜂巢实验室。
电梯下降的嗡鸣声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呜咽。叶清枫的虹膜不断解锁层层安全门，每道门的开启都伴随着刺骨的寒意。当最后一道舱门滑开时，他的呼吸几乎停滞——上千个六边形培养舱组成庞大的机械蜂巢，每个舱内都悬浮着与傅文栎容貌相同的克隆体。他们的脊椎延伸出银色导管，如同蛛网般汇聚到中央控制台，而那控制台的启动装置正是拍卖会失踪的翡翠袖扣。
警报声骤然撕裂寂静。叶清枫的后颈芯片突然发烫，视网膜上跃动的数据流让他看清残酷的真相：每个克隆体的脊椎都植入着微型控制器，而控制信号的源头竟是自己胸前的翡翠袖扣。
“这才是真正的聘礼。”傅文栎抚过控制台，翡翠袖扣突然射出激光扫描叶清枫的虹膜。所有克隆体同时睁眼，琥珀色瞳孔倒映出他的身影，如同千万面破碎的镜子。
叶清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涌出的鲜血在地面绘出基因图谱。当他注视某个克隆体超过三秒，对方立刻调转枪口击毙同伴。这种能力的代价是脊椎芯片的灼痛指数级攀升，仿佛有火焰顺着神经烧灼大脑。
“多美妙的进化。”林砚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克隆体们的银色导管突然暴起，如毒蛇般缠绕住傅文栎的四肢，“令尊培育你二十年，终于等到蜂后觉醒的时刻。”
傅文栎的机械心脏外壳砰然炸裂，裸露的齿轮间缠绕着紫藤状神经束。他扯断脊椎处的控制线缆，银色冷却液喷溅在叶清枫脸上：“走！去地下河！”
逃生舱坠入黑暗的瞬间，叶清枫看见蜂巢实验室的穹顶开始坍缩。克隆体的残肢如雨坠落，在舱顶砸出凹陷的裂痕。水流的轰鸣声中，他打开金属盒，全息影像继续播放：十二岁的傅文栎被铁链锁在手术台上，父亲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植入纳米控制器，我要他永远无法伤害清枫。”
画面中的傅文栎突然暴起，手术刀刺穿研究员眼球。他在血泊中爬向监控镜头，染血的手指在玻璃上画出歪扭的紫藤：“别怕...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模样...”
叶清枫的脊椎突然爆发剧痛。他颤抖着摸向后颈，皮肤下浮现的紫藤电路纹与傅文栎胸口的机械纹身产生量子纠缠般的共振。逃生舱的探照灯扫过河道两侧，成堆的玻璃舱残骸中封存着与他容貌相同的尸体，每个尸体的后颈都烙印着「YSF」编码。
“欢迎来到控制中枢。”林砚知站在锈蚀的铁门前，仿生义肢插进闸门接口，“令尊为你准备了成年礼。”
闸门后的景象让叶清枫窒息——翡翠阵列的导弹发射井深不见底，弹体表面的纹路与他锁骨下的胎记完美契合。108个克隆体被钉在井壁上，休眠剂正通过颈动脉注入他们的身体。
“启动阵列，这些容器就会代替你承受所有痛苦。”林砚知调出全息投影，全球政要的住宅坐标在井壁上滚动，“或者看着他们被活体解剖，就像二十年前的傅文栎。”
倒计时在视网膜上跳动。叶清枫的虹膜彻底翡翠化时，傅文栎残破的机械身躯撞破闸门。他扯出自己燃烧的能量核心按进控制台，神经数据通过纳米虫群涌入叶清枫大脑——二十年的记忆被暴力撕开，原来每次“偶遇”都是傅文栎在对抗控制器，原来那些暴戾举止是为了掩盖系统预设的保护程序。
当倒计时归零，翡翠阵列的舱门缓缓开启。克隆体们突然集体苏醒，调转导弹方向。林砚知在癫狂的笑声中自焚，最后的通讯数据闪过血红的警告：「人类清洗计划，第二阶段启动」。
爆炸冲击波掀翻实验室时，傅文栎用躯壳护住叶清枫。纳米虫群在他们周围筑起紫藤屏障，每片花瓣都是凝固的翡翠袖扣。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叶清枫听见傅文栎破损的声卡发出最后的电子音：“糖纸...在心脏里...”
暗河深处，克隆体残骸在幽蓝水光中组成双头蛇图腾。叶清枫握紧从傅文栎心脏残骸找到的金属箔片，1997年的生产日期下，隐藏着用纳米蚀刻技术写就的基因密码——那是整个「视界」系统最后的漏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