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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鲜香烤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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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日坊间传言，城里出现一位蒙着面纱的神秘厨娘，厨艺精湛，生意红火，仅用一日便拦截了各家食楼的生意，整座食楼水泄不通，门槛儿都要踏烂了。
那些人起初不服，岂料吃了那小娘子的菌菇面，竟连声称赞，恨不能就地拜师，拐弯抹角打听配方。
傍晚，瓦缸里的最后一瓢水用尽，祝茸汐擦擦汗，掂了掂手里的铜串，思量着该如何将阿怜救出。
今日她忙得脚不沾地，趁着做饭的功夫也想了些事，这食楼的两口子虽算不得恶人，却也心思深沉，总想套问秘方。
她明白与这种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随时会被卸磨杀驴。若不是急着挣钱救人，她也不至于为这点钱忙得脚不沾地，浑身酸痛。
不过，这些钱，却足够救阿怜出来了。
想了想，自己不便露面，还是让那乞丐代劳为好。
祝茸汐利落洗手，摘下面纱，赶到那破茅屋。
室内一片漆黑，油灯在古旧的木桌上摇曳燃烧，祝茸汐盖灭火折子，在屋里看了一圈，瞧见角落缄默的暗影。
“大侠，小女子……”
“我叫秦序。”男子坐在蒲团上，听到动静睁眼，眼底一片冷淡，“前日已经帮你解决了黑心老板，也帮你找了客栈落脚。怎的又来?”
祝茸汐略微一愣，只觉得秦这个姓氏分外耳熟。真切道：“啊，秦公子，小女子此番前来，是感谢您的。”
秦序冷淡的视线在她交叠的手中打量，眉毛几不可查地抽了一下，硬邦邦道：“谢礼呢？”
“……啊，一时情急，给忘了。”祝茸汐心中暗恼，忙糊涂了不是，找人帮忙怎能忘了礼品呢？
不过……其实更深的原因不是因为太忙。
祝茸汐在现代跟太多人打交道，最会察言观色，她知道有一类人并不喜别人阿谀奉承奴颜婢膝，也不喜他人拿着礼物跟他打交道。很难有人能套成近乎，他们更喜欢真诚，不喜对方揣摩自己心思。
而这秦序公子给她的感觉过于矜傲，哪怕身穿破烂，亦不失男子风采，仪态端正，一身傲气。
她下意识便觉得秦序是不能用礼品犯忌讳的一类人。
很奇怪，她的确觉得秦序不像是乞丐，也没见他讨饭，甚至比一些贫苦人过得还要好些，茅屋里该有的一应俱全，甚至身上还有铜板，怎会穿得如此破烂?
但此人确确实实一副乞丐打扮。
祝茸汐想，该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富家公子跟家里人赌气跑出来，不肯回去?
这时，卧在草堆里的奶狗抬起小脑袋，鼻子吭哧哧闻了几下，便摇着尾巴欢乐地跑到祝茸汐脚边。
秦序：“它饿了。”
祝茸汐领会了意思，从袖口摸出一只纸包，是她今夜的晚餐。
她将纸包里的点心掰碎放在小家伙的狗盆里。
祝茸汐摸摸奶狗的脑门，轻声问道：“秦公子，它叫什么名字?”
“无名。”秦序拿着秸秆在地上划拉，“无意捡到的，它非要跟着我，我便随它去了。”
祝茸汐嗯了声，手掌感受着奶狗绵软的绒毛，一派低眉顺眼。
秦序看了眼她，冷不丁开口：“你不似此地之人。”
祝茸汐抚毛的动作停下，眼眸清澈灵动：“秦公子何出此言?”
“……”秦序噤声片刻，从蒲团上起来，踱步到她面前，祝茸汐是半蹲的姿势，此时逆着烛光看他，只依稀看到模糊秀挺的轮廓。
“你是荣京人。”
荣京，大荣王朝的首都，皇家居所，达官贵人的聚集地，寻常人怎会如此了解。这公子表面聪明，却是个单纯的，不待她怀疑，自己便暴露了。
她不置可否，反问道：“公子是荣京人?”
秦序突然噎住。
祝茸汐轻笑一声，道：“公子这么想，必是听过荣京口音，又笃定小女子不是此地之人，说明公子对荣京口音甚为熟稔。”
秦序垂睨着祝茸汐，心底有些意外。他贵为王爷，说话做事向来无人置喙，更别提反问他一句。他忘了，自己如今是乞丐装扮，这种荒芜之地，谁会知晓他的身份。
秦序避而不谈，问：“你有事找我?”
祝茸汐一看他如此开门见山，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了。
秦序冷冰冰说道：“报酬。”
祝茸汐讶异，她失算了。
她正思索要给这人什么报酬，忽听门外传来咕咕哒哒的声音，她眼睛一亮，顺手提只板凳跑了出去，没多久便提了一只尾巴奇长的野鸡进来，丢在了地上。
那野鸡耷拉着脖子，已然一命呜呼。
奶狗吃的都是素食，头次见到荤腥，跑上前咬野鸡的毛。
秦序皱眉：“你捉鸡何意?”
祝茸汐知道大荣朝鲜少有人食用鸡肉，对他们而言，鸡长得奇怪，煮出来很柴很老，嵌牙缝，并不美味。
她神秘一笑，问：“吃过烤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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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茸汐在茅屋外起了火堆，架锅烧水，拔毛开肚，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很快将鸡处理干净。
用调料腌制涂抹，串在一根长棍上，在火上翻转炙烤。
秦序就站在一旁，看着面相清秀弱小的女子顺畅地做着屠宰之事，就算满手血腥眉头也不皱一下，仿佛是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火架上的鸡逐渐焦黄，滋滋冒油，油珠滴落在火堆，烧出熏眼的黑眼，祝茸汐扇着风，顺带烤火。
烤鸡的香味弥漫缭绕，勾起肚里的馋虫，她扭头看向一脸古怪的秦序，起身走到秦序面前，看着香味飘飘表皮酥脆的烤鸡：“这便是给大侠您的谢礼。”
秦序的确被香味勾到了，只是他并不愿让祝茸汐看出来，他自幼什么东西没见过，天下食物都是一般滋味，有何特别。
只是，祝茸汐已经切好了，将鸡肉放进他碗里。
在她热切的目光下，秦序想，吃便吃了，没什么大不了。
咬开脆香的皮，鲜香的汁水在嘴里爆开，裴序意外地挑挑眉，不动声色地吃掉了。
鸡腿、鸡胸、鸡翅膀。
每一样都吃入腹中，祝茸汐满意地收了残局。
“大侠，赎人的事?”
秦序将鸡骨头掷给奶狗，下颌绷紧：“自然。”
次日一早，祝茸汐前去食楼，却见食楼乌泱泱围着一群人，几名差役模样的大汉站在门前，掌柜夫妇哭得凄惨，老泪纵横。
一看到祝茸汐，两口子便哭得更卖力了。
“官老爷，就是她，是她……您要替我们做主啊。”
祝茸汐全然不知发生何事，就见那两人疯了一般扑过来，拽着她的手臂往前拉，祝茸汐双臂受制，蹙眉看着周围的人。
莫不是想打配方的主意?
不过她却保持怀疑，古人心思并不比现代人少，何苦做出如此愚蠢幼稚的事?
果然，几名衙役往前方看了眼，那黑压压的人群向两边散开，几个人抬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进来。
为首的汉子约莫是她丈夫，看见祝茸汐便满眼怨恨，涕泗横流道：“大人，昨日我浑家吃了她做的面，回去便呕吐不止，食欲不振，一病不起，她从未有此般情形，定是这恶妮子捣的鬼！”
祝茸汐犹如被当头闷棍，半晌没反应过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