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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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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完了。”小时在此刻开口，“我们继续逛吧。”
李最并没理会他，起身朝着那个身影追去。
“你要去哪？”小时喊道，“等等我！”
身后的叫喊声被自动屏蔽，李最不知怎的，理智全无，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追上他。
加快脚步，继续朝着那个身影追去，两人的距离也在不停缩短，即将追上的那一刻，塔楼的钟声响起。
盛装打扮的人们纷纷涌上街道，无论男女老少，开始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再次被阻断。
他逆着人流，朝着反方向走去，可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被迫卷着向前，那个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好似从未出现，只是他眼花罢了。
小镇正中央的广场，便是这场游行的最终目的地，随着钟声再次敲响，这场游行终于落下帷幕。
人群散开后，李最才得以脱身。
“终于找到你了。”小时满头大汗，跑了过来，“你刚才要去哪？”
“看到了一个熟人。”李最边说边往回走。
“你又要去哪？”小时追上来问他。
“不继续逛逛吗？”李最侧头问他。
小时没有立即说话，犹豫的一会儿，才慢慢点头，“要。”
两人继续逛，这期间，李最很想表现得自然些，可似乎还是失败了，没逛多久，小时就说要回去。
李最也没心思继续应付，就同意了。
一大一小回到别墅，进门时，正巧碰到张煦，李最心思不在这里，随便打了声招呼后，就转身上楼了。
整个下午，他窝在房间里，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房门被推开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点苹果派。”小时问他，紧接着过了几秒，又补充道，“不要就算了。”
“去。”一整天只吃了一个苹果，李最早就饿了。
米勒节的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穿过嬉闹的人群，两人找了一家露天烤肉，点了两份烤肉。
等待间隙，两人找了位置坐下，李最端起橙汁边喝边等。
小时闲来无聊，一直絮絮叨叨同李最讲着他的计划，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面对他的恳求，李最自然不会拒绝，正想同意时，视线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倏的一下站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追去。
那肯定是李意。
“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先吃。”李最边跑边叮嘱他，“待会儿再这里集合。”
“行吧。”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绝对不能再出错，李最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李意身后，激动的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着他转过身来，李意那张脸出现在视野中。
可不等李最高兴多久，笑容就消失了。
一同转过身来的还有另外一名白衣男子，他样貌清秀，和李意并排站着，双手紧紧相扣。
俨然一副爱侣的模样。
李最眼底暗了些，轻笑道，“你也算是我的朋友，明天我就要走了，来和你道个别。”
“那就再见了。”李意语气平淡，好像在听什么小事一般。
“嗯。”李最不再留念，转身快速离去。
原来是找到新欢了。
“那是你朋友？”
“算是吧，前两天刚认识的，不太熟。”
越走越远，李最的背也慢慢驼下来。他失去了思考能力，脑中混乱不堪，漫无目的走在街头，不知自己要去向何方。
只是拖着身体不停再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停了下来。缓缓抬头看了眼店牌，果断推开门走了进去。
再走出来时，手中拎着一瓶酒。
他边走边喝，浑身散发的酒气，让街上的人都很识趣的为他让路，唯恐沾上什么大麻烦。
夜越来越深，街上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某刻时刻，彻底清净下来。酒已经喝光了，李最拎着空瓶子，跌跌撞撞的游荡在街上。
他以为自己并不是那般在乎李意，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可当现实赤裸裸的摆在面前，李最只觉得难以接受。
他第二次被抛弃了。
单向的感情永远不会得到结果，就如同他和李意一样，一个只知道不断向前走，一个只知道不停追赶。
明明就在后面，可他永远不会停下来回头看一眼。
暗恋太苦，他不想继续了。
眼前模糊不清，李最强撑着来到一处长椅上坐下，双手盖在眼前，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听说人长大后就不会哭，可显然不适合李最，他是个窝囊废，依旧会因为一件小事哭泣。
眼泪不断往下流，很快就打湿了整张脸，他用手背擦拭，但效果却不显著。
“小最。”
抬起头，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张煦。
在得知来人身份的那一刻，李最心中的委屈突然找到了宣泄口，倾泄而出。
“别哭。”张煦弯下腰，搂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出什么事了，和哥说。”
李最不说话，推开张煦，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起身晃荡着朝前方走去。
可没走进步，张煦就追了上来，一手拽住李最的胳膊，和他并排前行。
夜深了，小镇里陷入黑暗，唯有自动贩卖机闪着白色的微光，靠近时，李最甩开张煦，跌跌撞撞来到面前，一只手伸进口袋胡乱摸索起来。
克勒斯的自动贩卖机只能用纸币。
找了一圈，发现自己没带钱。
李最莫名心烦，咒骂一声，抬脚朝着售货机踹去，却不料，被张煦拦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展开，两枚硬币出现在掌心。
“拿去。”
他的话说得很清楚，可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还是让李最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张煦，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张煦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动作，终于，李最的大脑接受到了指令，伸手拿过硬币。
硬币有些温度，应该是拿在手里很久了。
“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李最问他。
“老维克硬塞的。”他面对着李最，贩卖机的微光照亮了半边脸，“听说能带来好运。”
李最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你要喝什么？”投下硬币后，李最侧头问他。
“都行。”
听罢，李最按照自己的喜好，选了两罐苹果汽水。
“咣当”两声响后，李最从出货口拿出两罐苹果汽水，转身，把其中一瓶递给张煦，“你的。”
李最不想走了，想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休息一会，可碍于有张煦，他不得不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不料，张煦也说累了，这正好应了李最的心意，两人来到长椅上坐下。
“咔哧。”
饮料罐被打开，李最喝了一口。
“你失眠好些了吗？”
“好多了。”张煦回答，“你的那个方法很管用。”
“那就好。”
喝多了，话就变得多了，李最一直滔滔不绝，对着张煦讲了很多，但无非都是些无聊的琐碎事。
但李最似乎很喜欢这样，讲了又讲。
明明喝的是苹果汽水，可眼皮却越来越沉，李最打了个哈欠，最终还是撑不住了。
“咣当。”
喝了一半的饮料罐掉在地上，撒出来一些果汁。张煦回头，就看到李最靠着长椅的另一侧睡着了。
伴随着他的呼吸，胸膛一起一伏。
张煦嘴角上扬，弯腰拿起扔在地上的易拉环，把上面的铁片拆掉，只剩下铁环，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接着，又从自己另外一个口袋里拿出他那个铁环，放进李最的口袋里。
他没骗李最，硬币确实可以带来好运，但要在米勒节那天，互送才可以。
幸运的硬币，会给对方带来幸运，没了硬币，那就用其他代替。
做完这一切，张煦弯腰抱起李最，准备回家。
“回家吧。”李最被他的动作弄醒，嘟囔道。
“嗯，回家。”张煦抱紧他，摸着黑，朝着小镇最南端走去。
喝醉的酒鬼很难缠，这句话在李最身上得到了应验。
把李最送回房间，给他盖上被子，张煦转身就走。
“你去哪？”
张煦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一转身，李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床上盯着自己。
“回房间睡觉。”张煦回答。
“放屁。”李最歪着头，笑了笑，“真以为我那么好骗？”
张煦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时，李最话锋一转，“你为什么不过来？”
听到这话，他不再犹豫，抬腿走到李最面前。
然而，他没料到李最下一步的动作，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一具身体重重压在了自己身上。
张煦发出闷声一声，胳膊绕到李最后背，紧紧抱住他。
“你喜欢我吗？”李最垂下头，双眼迷离。
张煦一愣，没料到李最会这么说，结结巴巴，“我...”
“行了，不用说了。”李最一只手放在他嘴上，“我知道答案。”
张煦张张嘴，欲言又止，可李最这次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合上了眼，头一崴，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起身把李最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我当然喜欢你，要不然为什么要回来。”
“李意。”李最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
手上的动作一顿，张煦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但很快，又重新出现，对着熟睡中的那人说道，“没关系。”
浑身本应冷的要死，可现在却从里热到外，无数的藤蔓缠绕在身上，热得要死，但依旧往深处而去。
无法挣脱，无法逃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失去理智。
直到某一时刻，藤蔓松开，紧绷感也一同消失，全身舒畅了，李最发出喟叹一声。
再次睁开眼，窗外天光大亮，自己也回到了卧室，李最全身湿透了，汗水把头发粘在额前，一绺一绺的，黏糊的要死。
在瞥到一处白色液体时，他脸色一红，赶紧下了床，跑进卫生间。
酒喝得不多，但胜在酒量不好，李最脑子断了片，压根不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了，也不记得自己昨晚说过的一切话，一切事。
今天就是离开克勒斯的日子，李最简单洗漱了下，回到卧室，找出行李箱，开始往里面装东西。
把衣服叠好放在一侧，各种物品收进行李箱内，只剩下他要带回去给朋友的礼物了。
看了眼，两个不同颜色的礼品袋，李最思索片刻，从绿色礼品袋里拿出一个，放入黄色礼品袋，接着把绿色礼品袋单独塞进衬衫口袋里。
刚收拾完，小时就跑进来，叫李最下楼吃饭。
“好，这就去。”李最把行李箱拉到门口附近，跟在他后面出了门。
餐桌前，张煦也难得在，面前的盘子里放着小半块涂了蜂蜜酱的面包片。
李最走过去，很自然的拉开张煦身旁的椅子坐下。
“脑袋还疼吗？”他问。
“还好。”李最说。
“把这个喝了。”张煦把一个杯子推到自己面前，“能缓解头疼。”
杯子里装的是蜂蜜水，问起来很香，李最点点头，端起杯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