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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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岩洞，墨临渊居然昏迷不醒，体温也高得吓人。他的黑衣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却肌肉分明的轮廓。沈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再次检查起他的伤势。
“系统，他怎么样？”
“魔族血脉初次觉醒，正常现象。”系统回答，“预计昏迷4个时辰。”
沈云松了口气，再次从储物袋中取出几颗夜明珠照明。柔和的蓝光下，墨临渊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呈现出不正常的嫣红。他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系统，我能做点什么帮他？”
“等待即可。”系统顿了顿，又补充道，“宿主可利用这段时间完成幽冥谷任务。”
沈云一愣：“什么任务？”
“阴冥草。”系统提醒，“原著中墨临渊在幽冥谷获得阴冥草，为后续突破筑基期做准备。”
沈云这才想起，阴冥草是这次幽冥谷之行的主要目标，也是她亲手布置的任务。按照原著，墨临渊确实在谷中找到了这种珍稀灵草，但具体过程没有详写。
“他现在这样，我怎么去找？”沈云看着昏迷不醒的墨临渊，犹豫不决。
“建议布置防护阵法后独自寻找。”系统说，“阴冥草通常生长在幽冥谷北部的阴煞之地，距离此地约三里。”
沈云咬了咬唇，最终决定赌一把。取出几枚阵旗在洞口布下简易的隐匿阵法，又给墨临渊喂了颗固本培元的丹药，这才悄悄离开。
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幽冥谷的夜晚比想象中更危险。沈云不得不时刻警惕可能出现的妖兽，同时按照系统指引向北行进。
一路上，她发现了不少打斗痕迹和血迹，显然有其他弟子经过这里，并且遭遇了战斗。
约莫一个时辰后，沈云来到一片沼泽地。这里雾气更浓，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沼泽中央零星分布着几株通体漆黑、叶片呈锯齿状的植物，正是阴冥草！
沈云心中一喜，正要上前采摘，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她立刻躲到一块巨石后，屏息凝神。
“都怪那两个废物，没将全部兽群引走！”一个熟悉的声音抱怨道，是刘焕！
“闭嘴，找草药要紧。”周炎冷冷地说，“掌门要的阴冥草就在这一带，都仔细点。”
沈云悄悄探头，看到周炎带着五个弟子正在沼泽边缘搜寻。与出发时的意气风发相比，他们现在狼狈不堪，衣衫破损，身上带伤，显然经历了一番苦战。
“师兄，这次幽冥谷怎么这么邪门？”一个弟子小声问，“往年顶多有些二三阶妖兽，这次居然连五阶的都出现了。”
周炎脸色阴沉：“确实反常，我们二十人进来，经过刚才的战斗，人都走散了。现在只剩我们六个，等找到阴冥草就立刻撤。”
沈云心头一紧，没想到这次幽冥谷异变如此严重。正思索间，系统突然在她脑中报警：“警告！检测到阴冥草附近有守护妖兽！”
几乎同时，沼泽中传来一声惨叫，一名弟子不知何时走到了沼泽中央，正被一条巨蟒般的黑影缠住！那黑影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将那名弟子拖入泥沼，只剩一串气泡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退后！”周炎厉喝一声，众人慌忙后退。
不能随意暴露身份，何况那人已经入了妖兽的肚子，沈云爱莫能助。
她悄悄绕到另一侧，借助雾气掩护接近一株较为偏远的阴冥草。有系统帮助，她能清晰感知到守护妖兽的位置，它正在消化刚才的“食物”，暂时不会注意到这边。
手指触碰到阴冥草冰凉叶片的瞬间，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差点让她叫出声。沈云咬牙忍住，迅速将整株草药连根拔起，塞入事先准备好的玉盒中。
就在她准备撤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药峰的小丫头。”
沈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周炎不知何时发现了她，正抱臂站在三步开外，眼中满是讥讽。
“周、周师兄。”沈云强作镇定地行礼，“好巧。”
“不巧。”周炎眯起眼睛，“你一个人？墨临渊呢？”
“走散了。”沈云低头掩饰眼中的慌乱，“我正要去找他。”
周炎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阴冥草交出来。”
沈云心头一跳，下意识护住储物袋：“这是我先找到的！”
“凭你也配？”周炎冷笑，“药峰的废物，也敢来抢我们炎阳峰的功劳？”
他手上用力，捏得沈云腕骨生疼。沈云正考虑是否要暴露实力反抗，远处突然传来刘焕的惊呼：“师兄！这边有更多阴冥草！”
周炎犹豫了一下，最终甩开她的手：“滚吧。再让我看见你，别怪我不客气。”
沈云如蒙大赦，转身就跑。直到确认甩掉了可能的追踪，才绕路返回山洞。
墨临渊还在昏迷中，但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她检查了一遍防护阵法，确定安全后，终于松了口气，靠在洞壁上休息。
这一夜格外漫长，半睡半醒间，每次睁眼都要确认墨临渊的状况和阵法的完整性。天蒙蒙亮时，沈云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墨临渊醒了！
他正撑着身子试图坐起来，动作间牵扯到伤口，疼得直皱眉。沈云赶紧过去扶他：“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墨临渊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楚师妹，这是哪里？昨晚……”
“一个安全的山洞。”沈云递给他一袋水，“你昏迷了一整夜。”
墨临渊接过水袋，喝了几口，眼神渐渐清明：“那只地煞熊……”
“你杀了它。”沈云轻声说，看对方的样子，估计是血脉觉醒后遗症。
墨临渊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判断这番话的真实性。最终，他轻叹一声：“谢谢你，没有丢下我。”
沈云无言，这傻小子，明明是他拼死保护我，现在却反过来谢我？
“别说傻话。”沈云强作轻松地转移话题，“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沈云取出那株阴冥草，墨临渊眼睛一亮：“这是？”
“阴冥草啊！你来幽冥谷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沈云得意地晃了晃玉盒，“虽然只有一株。”
一株，一株？沈云忽然反应过来，他让墨临渊摘几株来着，好像是十株？OMG，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能记错！
墨临渊接过玉盒，看着垂头丧气的小师妹，一边找借口，一边鼓励她：“年份不够。至少需要百年以上的才能入药，这株最多五十年，但是你能找到就已经很厉害了。”
沈云的眼睛立马亮起了星星，一幅我真厉害的样子。
“再去找找吧。”墨临渊挣扎着站起来，尽管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我知道哪里有百年阴冥草。”
沈云正要反对，突然想起原著中确实提到墨临渊在幽冥谷深处找到了百年阴冥草，难道就是现在？
“你的伤。”
“无碍。”墨临渊活动了一下肩膀。
沈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简单收拾后，他们离开山洞，向沼泽更深处前进。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片更加阴森的沼泽地。这里的雾气呈现出诡异的灰绿色，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墨临渊示意沈云放轻脚步，指向沼泽中央一块凸起的黑色岩石。
“那里。”
沈云眯起眼睛，看到岩石缝隙中生长着一株明显更加粗壮的阴冥草，叶片上还有银色纹路，一看就不是凡品。
“太好了！”沈云小声欢呼，“怎么过去？”
墨临渊仔细观察四周：“有守护妖兽，至少四阶。”
沈云咽了口唾沫，四阶相当于筑基巅峰，以他们现在的状态，硬拼不是明智之举。
“我引开它，你去采药。”墨临渊说着，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
沈云正要反对，他已经将石块掷向沼泽另一侧。石块落水的声音果然引起了守护妖兽的注意，一条足有水桶粗的巨蟒从泥沼中探出头来，猩红的信子吞吐不定。
墨临渊又扔出几块石头，巨蟒缓缓游向声源。他朝沈云使了个眼色，沈云立刻会意，悄悄绕向黑色岩石。
就在沈云即将到达岩石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真是冤家路窄。”
沈云猛地回头，看到周炎带着剩余的四名弟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沼泽边缘！他们显然也发现了这片百年阴冥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各凭本事。”墨临渊挡在沈云前面，冷冷地说。
周炎嗤笑一声：“就凭你们两个残兵败将？”
话音未落，他已经飞身冲向黑色岩石。墨临渊反应极快，几乎同时出发。两人在沼泽上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竞速，每一步都踏在危险的边缘。
沈云紧张得手心冒汗，墨临渊虽然伤势未愈，但身法竟比周炎还要快上一分，眼看就要率先抵达岩石！
“墨临渊！”周炎突然暴喝一声，袖中射出一道寒光，竟是一枚毒镖！
墨临渊似乎早有防备，侧身避过，但这一耽搁，周炎已经追了上来。两人在岩石前交手数招，最终还是墨临渊抓住机会，一把采下阴冥草！
“找死！”周炎怒极，掌心凝聚一团烈焰拍向墨临渊后背。
眼看火焰就要击中，沼泽突然剧烈翻腾起来，那条巨蟒回来了！而且被战斗惊动，正处于暴怒状态！
“小心！”沈云大喊一声。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墨临渊，他堪堪避过，却被蟒尾扫中，重重摔在岩石上。阴冥草脱手飞出，被周炎一把接住。
“多谢了。”周炎得意一笑，正要撤退，巨蟒却调转方向朝他扑去！
“师兄！”刘焕等人急忙出手相助，各种法术砸向巨蟒，却只是激怒了它。巨蟒一个摆尾，将两名弟子拍进沼泽，又一口咬住另一人的肩膀，毒牙瞬间注入致命毒液。
周炎脸色大变，突然做出一件令人发指的事，他将阴冥草分成两份，把较小的一份扔向墨临渊！
“接着！”
墨临渊下意识接住飞来的草药，巨蟒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向他扑去，周炎趁机带着剩余的半株阴冥草逃之夭夭。
“卑鄙！”沈云气得浑身发抖，却见巨蟒已经将墨临渊逼入绝境。
墨临渊在岩石间闪转腾挪，但伤势影响了他的速度，几次险些被蟒尾扫中。沈云不能暴露实力，只能祭出几张火符砸向巨蟒眼睛。
巨蟒吃痛，暂时放弃墨临渊，转而向她扑来。沈云连连后退，却还是被蟒尾扫中腰部，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楚瑶！”墨临渊目眦欲裂。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向她咬下，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内心直呼系统。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墨临渊挡在她面前，单手扼住了巨蟒的咽喉！他的手臂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双眼完全变成血红色，周身环绕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死！”他低吼一声，声音不似人类。
黑色火焰从他掌心爆发，瞬间吞噬了巨蟒的头颅。四阶妖兽，一击毙命！
墨临渊缓缓转身，眼中的血色还未完全消退。他看着仍旧闭眼的沈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浑身是血，呼吸微弱，但那股黑暗能量已经消退，眼睛也恢复了正常。沈云颤抖着手指探他的脉搏，还好，虽然紊乱但还算有力。
“坚持住。”沈云轻声说，迅速给他喂下几颗疗伤丹药，又用灵力帮他稳定伤势。
但她不能久留，二十个人已经折损了好几个，想必昆仑派已经派人过来了。沈云最后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势，确保没有生命危险后，咬牙御剑离开。
她不知道，她走后没多久，一个鹅黄色衣服女子从深处走出，口中喃喃自语，“这都没暴露吗？看来要我添把火了。”
她看了眼周炎离去的方向，快速追了过去。
回到昆仑派，沈云装作刚结束闭关的样子，心里却乱成一团。
两天后，墨临渊被弟子抬回昆仑派。他伤势很重，但性命无忧。沈云以师尊的身份去看了他一眼，冷着脸说了句“废物”，然后拂袖而去。
但当晚，沈云又变成楚瑶，偷偷溜进药峰的病房。墨临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看到沈云进来，他眼睛一亮，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沈云赶紧按住他，“伤口会裂开的！”
墨临渊乖乖躺回去，却抓住沈云的手不放：“楚师妹，那天之后你去那了？”
一次不觉得奇怪，但两次、三次的，总会发现异常，墨临渊怕楚瑶知道他魔族的身份，以后不和他亲近。
沈云神色一紧，“我去采药，遇到了来寻我们的长老们。我告诉他们你的位置后，长老们便让人送我回来。”
看出沈云的心虚，墨临渊试探道，“楚师妹，我，我好像变成了怪物。”
沈云立马反驳：“胡说！你只是受伤了。”
他摇摇头，声音嘶哑：“在幽冥谷，我体内涌出一股黑暗力量，我杀了那只幽冥兽，但完全不记得过程。”
沈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紧紧回握他的手。墨临渊闭上眼，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还有件事，我在藏书阁看到……”
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沈云的心跳加速，他想说那本《魔族XX》！
“发现什么？”沈云小心翼翼地问。
墨临渊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沈云：“没什么，只是些无聊的古籍。”他转移话题。
沈云松了口气，却又隐隐失落。他不愿对楚瑶坦白，这说明他还不完全信任“小师妹”，或者，他害怕吓到她？”
“墨师兄。”沈云犹豫了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只是朋友吗？墨临渊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轻轻捏了捏沈云的手，故作坚强：“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问：“楚师妹，你相信这世上的魔族也有好魔吗？”
沈云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好奇。”他目光闪烁。
沈云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我觉得魔族和人族一样，也有好坏之分。就像，有些人比妖魔还可怕呢。”
墨临渊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如果，如果一个人突然发现自己可能是魔族，该怎么办？”
沈云心跳如鼓，这个问题太危险了！系统在沈云脑中发出警告的嗡鸣，但沈云选择忽略它。
“那就要看他的心。”沈云轻声说，“是魔是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走什么样的路。出身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好坏，就像人，人也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
墨临渊怔怔地看着沈云，突然笑了：“楚师妹，你总是知道该说什么。”
沈云勉强笑笑，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墨临渊在探索自己的身世，而她，她既是他的阻碍，又是他唯一的慰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