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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天大好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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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客厅里的气氛因为长久的等待而愈发凝重,连卢娜都开始盯着天花板仿佛在跟骚扰虻对话时,眼尖的罗恩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窗外结结巴巴地喊道:“快……快看!外面!是……不是邓布利多教授!”
所有人瞬间涌到窗边。果然,在理查德庄园的院门外——对未被识别的人而言,庄园本身是不可见的——月光下静立着一个熟悉的高瘦身影。他银白色的须发如同流淌的水银,半月形镜片上掠过一丝微光。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就在他靠近的一刹那,院子左侧立柱上那座威严的狮鹫兽石像仿佛苏醒了。石质的头颅缓缓转向来访者,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在夜色中荡开:“识别通过。欢迎您,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校长。”
话音落下的瞬间,缠绕在厚重院门上的藤蔓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立刻游走交织,转眼间形成了一道鲜活的绿色拱门,悄然向内敞开。
邓布利多轻轻颔首,仿佛向狮鹫兽雕像无声致意,随后便从容地穿过藤蔓拱门,踏着鹅卵石小径,来到宅邸正门前。此时,屋内的艾莎也已挥动魔杖,大门无声地滑开。
邓布利多步入屋内,长袍上沾染着些许夜露与尘土,眉宇间带着一丝倦意,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依旧明亮,透着熟悉的温和。
“教授!”赫敏第一个冲上前,声音因为紧张而发紧,“大家……大家都还好吗?哈利呢?海格呢?还有……穆迪教授?”
邓布利多看着围拢过来的年轻面孔,脸上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晚上好,各位。请放心,虽然过程惊险,但最终,我们所有人都成功抵达了陋居。”
一阵巨大的、几乎让人虚脱的放松感席卷了整个客厅。罗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回沙发上;金妮捂住了嘴,眼中闪着泪光;纳威不停地喃喃着“太好了”;卢娜则露出了一个恍恍惚惚的、梦幻般的微笑。
“哈利和海格受了点轻伤,”邓布利多继续说道,语气平和,“他们遭到了食死徒追击,飞天摩托最终被咒语击中后失控坠落——究其原因,大概是幻身咒没能将摩托车完全隐藏。”
“什么?!”众人刚放下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幸运的是,”邓布利多的声音缓和下来,眼中掠过一丝欣慰,“海格身为混血巨人,体格强健,虽然摔得不轻,但大多是皮外伤。至于哈利——他坠落时正好落在海格身上,有了缓冲,所以只是擦伤和扭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巧的是,他们直接掉进了唐克斯家的院子里,那儿早已布下强大的保护魔法,食死徒既看不见,也闯不进去。”
这戏剧性的转折让年轻人们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罗恩忍不住吐槽:“梅林的胡子啊……哈利这运气……也不知道是该说他倒霉还是幸运!”
“至于阿拉斯托,”邓布利多的目光转向艾莎,“他遭遇了一场险情。一位食死徒对他使用了索命咒。”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索命咒!
“但是,”邓布利多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充满了肯定,“你们提供的防护盾牌徽章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完美地抵挡了那个致命的攻击,虽然背后的那面盾牌也因此碎裂了。据阿拉斯托说,那个食死徒显然没料到索命咒会被挡住,当场就愣住了。而阿拉斯托抓住了这个机会,果断反击,反而彻底解决了对方。”
“干得漂亮,穆迪教授!”罗恩兴奋地挥了挥拳头,纳威的脸也涨的通红,眼中更是迸发出一种混合着巨大和难以言喻的骄傲的光芒,仿佛抵挡住索命咒、战胜强敌的不是穆迪,而是他自己一样。穆迪教授是他内心深处最崇拜的傲罗之一,这位前辈的英勇和无畏,正是他渴望企及的高度。
金妮轻轻碰了碰卢娜的肩膀,眼中闪着自豪的光芒:“亲爱的,听到没?你的改良救了穆迪教授一命。”
卢娜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金妮脸上,用她特有的空灵声音说:“那些魔文在最后一刻发出了很温暖的光,我想它们很喜欢被这样使用。”
赫敏则紧紧握住艾莎的手,激动地说:“太棒了!我们的准备没有白费!”
艾莎心中也涌起一股欣慰,她立刻从龙皮小包里拿出几瓶白鲜香精,递给邓布利多:“教授,这个请带给海格和哈利,对他们的伤势很有效。”
“至于沙克尔、唐克斯、小天狼星和莱姆斯,他们的情况都颇为顺利——原本最危险的唐克斯,却因你的介入,成了最早回到陋居的人。”邓布利多接过物品,目光深邃地望向艾莎:“再次感谢你,艾莎。你带来的这些东西,在今晚的战斗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他微微颔首,语气温和而坚定,“正是你的远见与周全,守护了许多宝贵的生命。”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年轻人,蓝眼睛里闪烁着欣慰的光芒:“你们每个人所展现的勇气与智慧,都令我深感钦佩。”
又交代了几句关于后续安排——主要考虑哈利得在陋居待到成年(解脱踪丝束缚),以及保持警惕的话之后,邓布利多便告辞离开了,他需要返回陋居处理后续事宜。
送走邓布利多,关上庄园大门,客厅里终于彻底被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氛围所笼罩。巨大的压力散去,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好了好了,”赫敏作为最年长(表面上是这样)的一个,拍了拍手,“危机暂时解除,现在都快凌晨了,大家赶紧回房休息吧。”
众人纷纷点头,打着哈欠,互相道了晚安,朝着二楼的客房走去。
然而,就在楼梯口,罗恩看到金妮很自然地拉起卢娜的手,朝着同一间客房走去。他脚步一顿,脸上掠过一丝纠结和担忧,最终还是忍不住快走两步,有些尴尬地叫住了金妮:“金妮!等等……”
金妮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头。罗恩搓了搓手,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嗯……我是说……你们……晚上就……一起睡啊?”
金妮立刻明白了哥哥的潜台词,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但不是因为愤怒,更多是羞恼和无奈。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压低声音回道:“罗恩!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经的?我们就是一起睡觉!字面意义上的睡觉!你想到哪里去了?”
罗恩被妹妹戳穿,脸也红了,但还是梗着脖子,用只有附近几人能听到的音量辩解道:“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们都谈了这么久了……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什么?”金妮简直被他气笑了,双手叉腰,“谈了九个月就得怎么样吗?罗恩·韦斯莱,我告诉你,我们俩清白得很!最多就是……就是接吻!”她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打消哥哥荒谬的念头,还是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不仅罗恩愣住了,连旁边假装不在意其实竖着耳朵听的纳威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赫敏和艾莎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罗恩的震惊简直写在脸上,他不可思议地看看金妮,又看看一脸平静、甚至有点走神的卢娜,脱口而出:“就……就只是接吻?谈了快一年了?!”
他的反应让金妮更加恼羞成怒,她忍不住提高了点音量:“不然呢?!你到底是想让我们有关系还是没关系?你的关心简直自相矛盾!”她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罗恩,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叹了口气,决定把话说开,免得以后再有类似尴尬:“而且,说实话,我……我听说女孩子太早……那个……发生……关系……可能会影响发育……呃,还有长高。”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赫敏和艾莎(尤其是艾莎)姣好的身材线条,小声补充,“虽然我确实有点羡慕……但我觉得还是再等等比较好。我希望那能是……嗯……一份很特别的成年礼礼物吧,在大家都真正准备好的时候。”
“发生……关系?”卢娜用她那种飘忽的语调重复了一遍,然后很认真地看着金妮,“是指像泡泡鼻涕虫那样交换粘液吗?还是说……会有骚扰虻飞来飞去?金妮,我们需要做这个吗?爸爸没告诉我恋爱需要这个步骤呀。”
卢娜这番不着边际的话瞬间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金妮忍不住噗嗤一笑,赫敏和艾莎也忍俊不禁。罗恩张大了嘴巴,看着卢娜那一本正经表示“爸爸没告诉”的样子,彻底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担心是多么的多余和……愚蠢。他想象中的“危险”在这两个女孩面前,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
他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脸涨得通红:“呃……好吧……当我没说。晚安,金妮。晚安,卢娜。”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先一步进了客房。
纳威也赶紧低着头跟着跑了。赫敏笑着摇了摇头,拉着艾莎的手继续往楼上走。二楼走廊只剩下金妮和卢娜。
金妮看着哥哥仓皇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她拉起卢娜的手:“走吧,别理那个傻瓜。我们睡觉去。”
卢娜顺从地跟着,如梦似幻地说:“罗恩很关心你,只是蝻钩有时候会偷走他的思路。”
就在这时,罗恩却突然又从客房门里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一种刚刚想起重要事情的恍然表情。
“等等,金妮!你……你不是八月份就满十七岁了吗?马上就是了!”罗恩强调说,“如果你觉得成年后才可以,那……那你不是马上就……”
“是明年八月!罗恩,你这都能记错吗?”金妮立刻纠正了他,脸颊因羞恼和这个话题本身而泛红。她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身旁平静的卢娜,眼神变得温柔而坚定。
“但是……卢娜的生日在后年二月份。”她继续说道,语气充满了尊重与爱怜,“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所以,我想等到我们都准备好了才行。至少……要等到她也成年的时候再说。”
这番话让罗恩彻底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语言在妹妹这番体贴又负责的考量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源于一种传统的、甚至有点“占有式”的保护欲,而金妮给出的答案,却是一种建立在平等、尊重和共同成长基础上的、真正成熟的爱。
他脸上的纠结和尴尬完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对妹妹的刮目相看。他点了点头,这次是真心实意地说:“我……我知道了。抱歉,金妮。晚安。”
金妮松了口气,和卢娜相视一笑。
就在罗恩、金妮和卢娜相继回到房间后,楼梯上,赫敏却若有所思地停住了脚步。
刚才楼下那场关于“成年”的对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她的心湖,漾开了圈圈涟漪。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身旁艾莎的手。
艾莎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赫敏,怎么了?”
赫敏转过头,看着艾莎在壁灯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爱意,也有一丝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恍然和微妙的歉意。
“艾莎,”赫敏的声音意外地有些踌躇,“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向你告白的那天,是在我十七岁生日当天,那时候……我刚刚成年。”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温柔地描摹着艾莎的脸庞,仿佛在重新审视那段对她而言无比珍贵的记忆。“可是你……你的生日……那时候你还差几个月才满十七岁。我……我当时完全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竟然完全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
赫敏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心疼:“我就这样……向一个未成年的你告白了……还、还做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会不会有点……太急躁了?或者说,不够周全?我是不是……应该等到你也成年再说?”
艾莎看着赫敏那充满爱意与自责的眼神,心中顿时一暖,又夹杂着一点想笑又不敢笑的无奈。赫敏的严谨和体贴总是体现在最出乎意料的地方。
“哦,我亲爱的、严谨的赫敏……”艾莎在心里默默想着,“如果你知道我灵魂的真实年龄,恐怕会吓得跳起来。别说成年了,我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岁数,当你阿姨都绰绰有余……”
这个巨大的秘密在她舌尖转了一圈,又被她稳稳地咽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真相太过惊世骇俗,在伏地魔的阴影彻底散去之前,它必须是一个绝密。
于是,艾莎脸上绽放出一个安抚的、带着百分百真诚的微笑,她抬起手,轻轻抚平赫敏微皱的眉头。
“傻瓜,”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感情的发生,怎么可能用冰冷的日期去精确计算?你的告白,对我而言,是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那一刻,我心里只有被爱的幸福,和两情相悦的欢喜,没有半点被冒犯,或是觉得‘不合时宜’——更何况,我们之间,其实也就差了几个月。如果你已经二三十岁,而我还未成年,那我才真要好好斟酌。”
“但你不是。”她向前一步,轻轻拥住赫敏,在她耳边低语,“我爱的是你,是赫敏·格兰杰这个灵魂,与我们档案上那个年龄数字无关。所以,真的不必为此感到任何不安,好吗?对我而言,一切来得都刚刚好。”